《越鸟(NPH)》 逃离(微h) 当今齐国领土上到冰冷极寒之地,下到暖春大洋之处,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不论是王公贵胄,还是平常百姓家,世人皆晓齐国以西有一座天机城。 那里虽不属于任何国家管辖,却极尽繁华,全城以天机楼为中心,似是膜拜参礼一般,四周极尽奢华的的府邸平地而起,几大运河专门为此城打通,宽广的河道环绕这座天机城,天机因地处边关,逐渐成为齐国和蛮族往来之间的必经之路,商贸渐盛,去过的大多数为小有成就的商人,皆叹这繁华规模不比现有的齐国皇宫逊色多少。 这一切只源于江湖上的神秘组织天机阁,短短几年时间,便建成这无人敢管的天机城来。 而今日,天机城中显然不太平。 秦此间一袭黑衣刚踏进这千灵宫内,推开内里那扇宫门,阵阵水雾便迷了他的眼,只见屏风之后,水雾旖旎的浴池之间的女子缓缓而起,倒也不回头,拢了拢发,披起件银白色的宫装外衣走了出来。看见那人,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正值黄昏,有金色的光透进来染上怀中女子的容颜,夕阳般的琥珀色瞳孔,颇像要被残阳吞噬,秦此间双手熟练的环上女子的腰肢,手中力气不自觉重了几分。 “你可知外面是什么情况?” 白灵也抬手环住他,往那胸口蹭进去,轻声道: “有人打进来了?” 这里的宫门隔音都做的太好,如若不是他进来漏了声响,她确实很难听到外面的情况。 秦此间上下抚摸这怀中的腰际,恰恰一握的细腰和瘦弱的肩膀,除了蝴蝶骨上的两处畸形增生有些突兀,不过也不影响这是具绝美的胴体。白灵眼中烟波忽闪,朱唇上似还有水珠缓缓滴下。心虚的像是在被他责备一样。 语气不禁放缓了几分: “知道就好,穿上衣服去里面待着,除了我谁也不能开门。” 白灵伏在他的怀中,“又是觊觎神兽的贼人吗,怎么都到这里来了?” 近几年有不少人都得到了天机楼藏有神兽的消息,许多心怀不轨之人来此盗宝,往日都被楼外机关一网打尽,今日的这伙盗宝贼似乎早有准备,竟一路杀到了秦此间的寝宫,想到这秦此间皱了皱眉。 屋外的那伙人很难缠,难缠到他这个天机阁阁主都被逼出面的情况。 “楼主受伤了。”白灵在男人右肩上摸到了一处剑痕。不深,但每次抬手都会扯动伤口。 “只是小伤而已——”话音未落,白灵便从他怀中溜出,眼里尽是担忧之意,埋怨的看着他。 “多小的伤,也该及时疗愈为好。” 说完便趴下身钻入了秦此间的黑袍之内,松开了他衣物内里的腰带,轻褪下亵裤露出翘起的阳根,一口含了下去。 她太了解他了,在刚刚她出浴之时,秦此间就硬了。 吞吐着那根巨物,袍下难以看清,只得伸手托住些。轻轻呼出的气体拂过顶端,再舔上去,龟头处已经分泌出了粘腻的液体。 她卖力的舔弄,手也不停,一只手扶在他的腿上,伴随着每次的吞吐,另一只玩弄着他的阴囊。 秦此间的身上并没有多余的味道,干干净净,和他本人的气质如出一辙。 被包裹住的时候,秦此间感觉脑袋里的弦似乎断了一根,似乎有什么事情像要溜走般。这感觉马上被快感给侵占了,小舌灵巧的打圈,龟头下的褶皱是他的敏感点,偶尔钻入顶端的缝隙吮吸,发出啧啧的水声,微咸的液体流出,她也一并吞下。 门外的厮杀声丝毫不见减弱,门内白灵未被黑袍遮住的小屁股露在外面,随着她的挺动一下一下的晃着。 她鲜少为他做这种事,想到这秦此间的阳物在此刻又硬了几分。知道此刻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背上的剑伤逐渐发痒愈合,看不出一点痕迹后 秦此间再也控制不住,狠狠的挺弄了几十下。直到精关大失,他恶劣的摁住白灵,阴茎也抵在最深处,一滴不剩的射了进去。而身下的人也出奇的顺从,直到射完也还乖乖的舔着他。 他把白灵从身下捞出,嗓子哑了几分,指腹轻轻擦去唇边残留的精液。 “下次不许这样了,受了伤我也不会输。” 骗子。 秦此间的状态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好。 心里转了个弯,白灵嘴上说: “快去吧,我睡个觉等你。” “进去吧,乖。” 秦此间揉了揉她的头发,还在她唇上浅吻了下,打斗声越来越大了,他不再留恋,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就像之前打完再回来陪她一样,重新合了下衣物便转头出了宫门,投入到战场之中。 白灵望着他的背影,如往常一般挺拔干练,庆幸他不曾看她一眼。 谨慎的穿好衣物,细细检查了裸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任何异常后,她进了寝宫。 伸手不见五指,往常会有婢女提前点灯,今日宫外乱成一团,她们肯定早就躲起来了。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也是他想要的。白灵清了清嗓子: “咳咳,秦此间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捕捉到轻微的响动,这时白灵才发现卧榻上早有一人,她以为会躲在更隐蔽的地方。 “东西呢?”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传来。 “你跟我来。”白灵朝一侧摆满茶具的墙走去,黑暗中,她听见身后陡然多了道浅浅的呼吸声,才发现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在她身后了。她拿起看似随意摆放的茶具鼓捣了几下,那扇通往暗室的门在两人面前缓缓打开。 说是暗室,其实只是藏得比较隐蔽,但里面却光亮无比,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白灵在前,趁着踏步的声音开口: “你能保证拿走神兽就带我出去吧。” 他们之前并未详细交流过,到这一刻了她还是有点不真实感。 “可以。” “... ...”虽然觉得有点不靠谱,但是除了相信他也别无他法了。毕竟在护灵宫这么久,他是唯一一个在不惊动秦此间的情况下,却又多次来寻宝的盗贼。至于是怎么被她发现的,是个意外。 台阶很长,两个人默默无话,走到底时,突然传来了一声鸟鸣。 原本在后的那人迅速的挡在了白灵身前,她这才看清此人穿着夜行衣,四肢上圈着便于行动的绑带,只露出一双眼,剑眉星目,是和她一般稍浅的瞳仁,肩膀比秦此间宽一点,手中夹着一把飞镖暗器,原地定住在打量四周。 白灵要踮脚才能不费力的拍拍他的肩: “放心,这里没有危险。”黑衣人才重新又让她前去。 底下平地而起一座巨大的鸟笼。 无数道金柱从地里直直冒出,又在顶端合拢,黑衣人走近,才发现每道金柱上都刻着复杂的铭文,从缝隙里看过去,里面关着只纯白的孔雀。 每扑腾一下翅膀,都有金色的绒毛掉出。在四周满满当当的烛光的映照下,这只白孔雀四周似有灵气围绕,原来这就是天机阁守护着的仙兽。 传闻中这只仙兽每年都会降下神谕给世人指引,不过在此刻紧张的氛围中也无法一一验证了。 白灵寻到了鸟笼侧面的门,拿出刚刚在秦此间身上摸来的钥匙开锁,问: “你要怎么把我们带出去?” 黑衣人从震撼中抽离。“有人接应。” 白灵放心不少。 黑衣人进鸟笼熟捻的打包好白孔雀,确保固定在背上后,俩人重新上去出了护灵宫,黑衣人单手抱起她跳出窗户,吓得白灵一惊,护灵宫在天机楼的顶端,这扇窗户对应的是断崖,失重感来临,她牢牢的扒住黑衣人的脖子,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说什么也不能死在这里。 黑衣人像是察觉到她的不安,看着这个被囚禁在天机楼的女子,手上护住她的力气更重了。 坠落之后他轻巧的落在了刚足够一人落地的平台处缓冲,几个回合之后,停在了较大的平台处,他拍拍白灵的背,示意她可以下来了。 白灵打量了下四周,大约有数十人在此等候。 原来是调虎离山。 黑衣人走上前去将仙兽交予那些人,带着面罩,正是半夜,白灵有些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见几个人接住后迅速消失,只剩黑衣人朝她走来。 心中顿时涌现出不安,抬手去摸腰间藏着的匕首,如果这人临时变卦,那她必死无疑。 “你...你想干什么,东西已经带你找到了。” 黑衣人不多话的靠近,再次抱起她向山下跃去,依然是冷淡的开口: 送你回家。 白灵这才想起她跟这个人曾说她的目的是想回齐国的老家,有些惊讶他竟然如此守信,原本的设想是只要带她逃出天机楼就已经达到目的了。怀里的人正在分心,久久未得到回应,他轻咳一声: 所以,你家在哪? 白灵如梦惊醒,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不过也不耽误她对这个黑衣人的守信多了几分赞赏,然后随口胡诌,答了一个齐国穷乡僻壤的地名。 路上 天机城中仙兽被盗一事在江湖上掀起巨大风浪,城内已然乱成一团。 天机楼大堂里跪着一人。 “楼主,属下在山崖下全部搜过了,未见白姑娘痕迹!” 天机楼暗卫总领瞧了眼主座上的秦此间,那个在他印象里,温和有礼的天机楼楼主,自从仙兽被盗,白姑娘也不知所踪后,就一直愁眉不展。 “多加些人手,继续找。” “是!”心惊胆寒的应下,从进来开始背后的冷汗就没停过,想到前两天的偷袭未能护住仙兽和白姑娘,他还以为会交代在这里。 叁天了,依然没有消息,他建立的偌大个天机城,竟让她跑凭空消失,跑的无影无踪。 总领退下后,秦此间身上的剑痕隐隐作痛,可是那个为他治伤的人。 被他弄丢了。 直到出逃叁日,未遇到一点追兵后,白灵悬着的心才逐渐放下了,她前半生像是一碗水,一眼就能看尽,活的透明又寡淡。没有亲人好友,更没人知道她会去哪。 除了眼前带路的这个男人。 白灵跟着他在林中穿梭,这几日为了隐藏行踪,走的多是山林野路。惊讶他在密林之中还能准确辨认方位,天知道这几日她怕被丢在荒郊野外,她全力跟着,奈何前面的人走的又快,两日的脚程,足以消磨掉白灵所有体力。 逃跑那天,她特意穿了最简单的一条宫裙,几日下来袖口和裙脚处,破的破,脏的脏。心中暗骂起秦此间来。 看着前人精练的袖口和足踝处的绑带,她再次扯下勾住树枝的手袖后,边走边寻,终于发现地上有些干枯的藤蔓,慌忙扯下几根,收进怀中。 夜里,黑衣人在山洞口停下,熟练的生起了火堆。 白灵拿出那根藤曼,有样学样的抬手收拢袖子,将藤蔓绕上去。手和脚能方便一个就不错了。 黑衣人隔着火光看她,面罩早已摘下,露出清瘦的下颌角。 白灵绕了好几圈,要么打结位置不对轻易滑落,要么勒的太紧小臂泛麻。看向面前的男人,试探性的开口: 公子,可否帮个忙? 这几日他们交流甚少,她有点拿不定把握。 他很高,起身时遮住了身后的火光朝白灵走来,低头撕下她袖口处的一截布料,火光又从他身后燃起。黑衣人解开自己袖上的绑带,一圈一圈的绕了上去。 “去那坐下。”低沉的嗓音,像山谷的空鸣。 他指了指的是洞口处立着的半人高的石头,白灵听话的坐了上去。 从刚刚的弓着腰变成了半蹲在她身前,用拆下来的宽布条,遵从某种规律的绑着。 白灵下意识的想拒绝。 “公子给了我,你用什么?” “不用。” “这怎么行,我还是用...”白灵指了指枯藤,手上的力气赫然重了几分,他抬头望着她: 这样你走的快点。 白灵欲哭无泪,她已经很努力在赶路了,双手的袖子终于不再是累赘,伸手晃了晃,这种方法将衣物捆的牢固,也没什么压迫感。 “谢,谢公子好意...” “明日有雨,我们到客栈歇脚,只呆一晚。” “太好了!” 白灵终于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在荒山野岭呆了几天,现在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还有——” “嗯?” 帮她把手上的绑带轻打上最后一个结。 “在下司越。” 白灵顶着他盗贼的身份喊了他好几天的公子,也正觉得尴尬无比。对上他的目光: “奴家名为白灵。” 第二天刚蒙蒙亮,林里的水雾还未散去,白灵就醒了。 走出洞时,外面的火堆还散着热气,司越守在洞口,似是一夜没睡的样子。看她出来,用脚拨了拨土埋住火堆,两人出发。 脚程相较于昨日快了很多,准确的说是白灵的快了不少,早上托司越也撕去了裙边上多余的布料,现在只堪堪遮住脚踝,脚上没了束缚,也不用拎着裙子走路了。 除了半路树上突然掉下来只通体乌黑的细蛇,白灵躲闪不及正要被咬时,司越敏捷的抓住细蛇丢了出去这个小插曲外,两人酉时便到了一个小镇里。 阴沉沉的天,雨还未落下,两人去客栈的路上经过市集,相较于城都,这里规模小了很多,卖的东西也单调不少。 饶是如此,白灵也从未见过这么多新奇的玩意。兴起的瞧起了周围的小摊,有女子用的珠钗,胭脂,还有些竹草编的小篓和昆虫。 以前只远远看过市集灯火通明的样子,却从不知里面摆卖的是这些。 白灵停在一个首饰摊旁,拿起一对飞鸟形状耳环戴了戴,期待的看着身侧的司越。 “是不是很配我?” 小巧的红色鸟羽在她脸庞绽开,脖颈处雪白的皮肤下青色血管也清晰可见,比常人浅上几分的发丝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司越轻咳两声不再看她,留下一粒碎银,拉着她去了一家成衣坊。 白灵摸着耳上的坠子,想到某个人曾说过红色很衬她,又想到司越的反应。 难道是骗她的? 简单量了下尺码,司越挑了几身便装。 白灵正对着店里挂满了布料的展架打量,一扇轻纱忽然从头顶倾泻下来,长度遮住了她的腰际。 “这是做什么?”白灵露出小脸,抬头问那个在为她戴斗笠的人问。 “头发太明显。”司越小心的将她的发髻和斗笠固定。 白灵一阵后怕,虽然赶路几天,但大多都是山路,他们还未到国界,想必还在天机境内。 她的特征又如此明显,要是被寻到了抓回去继续过被软禁的日子,怕是再难出来了。 还未到放松享受的时候,白灵赶紧合上那层薄纱,将头缩了回去。 夜里,白灵从沐浴完浴桶中起身,司越隔着屏风在外守着。 他们今晚也是合住,在她没有武功的情况下,还是两人在一起更安全。 白灵穿好司越买的那身青色的便装,司越在她拆发时先她一步沐浴,此刻也穿着一身素色便装抱剑坐在床边,双眼紧闭,待她走进,白灵才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呼吸,急促不少,再凑近看,连嘴唇泛着不正常的乌色。 “司越,司越?你怎么了。”额头发着热,白灵赶紧将他怀中的剑抽出,将他挪到床上。 “......”司越发出几声呓语。 白灵下意识的就想起了今天遇到的那条蛇,翻看那只为她挡蛇的手,果然在手臂处有两个的黑色血印。 她记得书上说,小部分蛇存有剧毒,被咬后当时不发作,要过得几个时辰才会毒发的种类也有很多,要是当时她要是多看几本书,现在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白灵的前半生在软禁中度过,好不容易逃出来,要是没有了司越带她去齐国,过不了几日,秦此间肯定能找到她,往后也不一定会有司越这样的人肯带她逃走了。 不,是一定不会有。 秦此间只会把她关在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她除了一方小小的天空能看日出日落,再也见不到密林的露水,午夜的篝火,市集的摊贩,鸟羽的耳环。 按秦此间的性格,他们被发现后,司越也难保凶多吉少。 衡量了之后,白灵慌忙的爬上床细细舔吮着司越小臂上的伤口,两个牙印快速愈合了,但司越的发热丝毫未减。 太慢了。 白灵颤抖着,拿起司越的剑握在手心,向下一划—— 几滴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白灵赶紧将血液滴在司越口中,不过几眨眼的功夫,摊开掌心,不见一丝痕迹。 还是太慢了。 ———————————————————————————————————————————— 小剧场: 秦此间:给你买衣服不是方便逃跑的。 蛇蛇:没错我就是推动h戏的工具蛇蛇 温柔(h) 翻身跨坐在司越腿上,经过刚刚的“急救”,他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 尽管如此,心口还是抑制不住的的酸涩,泪水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为什么每次看到人受伤会产生一种天性的恐惧和心悸? 就算一直被秦此间软禁在天机,但每次看到他血淋淋回来,她从不曾束手旁观过。 克制下心痛的感觉,顾不上多想了,一个人也跑不出天机城,时间紧迫,救命要紧。 松开刚寄好的腰带,俯身扯开司越胸口的衣物,他很高,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裸露出胸口和小腹没有丝毫赘肉。脱到难解的地方只得小心的用长剑割破,男人胯间之物逐渐显现出来。 看了一眼就头皮发麻,虽然还是软趴趴的,和秦此间不一样,司越真的好粗,可观到已经有些吓人的地步。伸手上下撸动了几下,肉棒在手中苏醒,单手难以握住。 长舒一口气,还怕这毒会麻痹神经,没有就好。 几年前被秦此间从东宫带走,秦此间对外宣称找到了仙兽,实则根本没有仙兽,或者说“仙兽”是她。 白灵很小就发现了自己与众不同,虽然一同长大的人很少,但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像她一样,从未生过病,受伤了,伤口都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过她这个“仙兽”,一没武力,二没速度,也没有秦此间聪明,空有一副畸形的躯壳,唯一能派上用场的,也是这具自愈能力极强躯壳。 秦此间身体力行的教过她,如果要救人,需要长时间接触,而交欢是最快的一种。 她还没湿,学着往日里秦此间逗弄她那样揉胸口的小乳和身下的阴蒂,司越双目紧闭,白灵侧着头不去看他,还不够湿,那么大的尺寸,如果就这么肏进去肯定很疼。 “唔——”司越忽然出声,白灵下意识的去捂他的嘴,司越寻着她的手心贴了上去,他五官轮廓分明,眼窝有些深,额角薄汗打湿了发丝和鬓角,衬得他显出几分野性来。就是这个人,带她逃出天机楼。 下定决心的握住司越的阳具,顶端透明的液体已经顺着柱身流了下来,在马眼处轻揉了几圈,立刻变得坚硬非常。白灵的脸上飞出红晕,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小腹不受控的发涨起来。 抬起腰,将那巨物调准角度,空出的手在司越胸口撑住身子,对准穴口挤了进去。 太大了,仅仅是进去一个龟头,穴口就被完全撑开了,不上不下的卡着难受,小幅度的挪动屁股,待到分泌出的水浸润柱身之后,小穴缓慢的将司越的肉棒含了进去。 好涨,他比秦此间粗了很多,女上男下的姿势进入的格外深,穴口逐渐适应司越的肉棒后泛起一阵酸麻。每次想彻底趴下,肉棒就会顶的宫口疼。 趴着听了听司越的心跳,已经稳定不少,只要体液接触交换,看来只要再含的久一点,就没事了。 司越缓缓转醒,在她舔舐手臂的那一刻意识开始回笼,隐约间能感受到白灵做的事,体内难耐的剧毒也随着小穴的动作迅速消解。 昏迷的这一小会,连日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连疲劳也一并散尽了。 已是深夜,身上趴着的人似在半梦半醒之间,软软的小乳和他尽数相贴,两人相交之处,肉棒又硬了起来。 白灵是被下体的抽动给弄醒了,好不容易适应了他埋在体内的感觉,司越双手拖住她交合的小屁股捣弄着,瞌睡虫也捣没了。 “你没事了吗——啊!” 白灵被身下的大手掌控住,交合的快感刺激她流了好多水,淋在了小穴吞吐的肉棒上,濡湿了两人的毛发。 “啊...放开我..” 对上司越的目光,和她已经被快感吞噬的迷蒙不一样,司越一片清明。 “抱歉,我也想出来。”说完又捏住小屁股,往上抬了几下,龟头在体内蹭过她的敏感点,柱身缓缓出来,只剩龟头时,白灵只觉得下体一阵胀痛,身体条件反射一般的含了下去,硕大划过小穴里的敏感点,脑海止不住里炸起了烟花,司越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 “咳——你好小。” “呜呜呜,好痛,你想想办法...” 白灵伏在他胸口埋怨的传来。 “好。” 司越环住她的后背,保持着交合的姿势在床上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白灵胸口处的小乳半遮半掩,露出半圈粉色的乳晕。 “啊——” 体内的肉棒小幅度的转动,他太大了,大到能照顾她所有的敏感点上,又泻了水出来,浇在他的龟头上。 “好大,你轻一点...呜呜呜” 懵懵的,娇吟的小嘴一张一合,嘴角还有水渍,她是清丽温柔的长相,就算不做表情也让人很想亲近,只在他身下承欢时的样子,勾起了他的凌虐欲。 狠狠压下心中所感,司越掐握住她双腿的膝窝往上抬,不去看她此刻的表情,专注看小巧的阴户泛着水淋淋的光,穴口撑得发白,正含着他深色的肉棒进出着。 “只能这样,才能变小。” 白灵双腿大张着,跪在她腿间的司越用肉棒肏着,每一下抽出都控制在龟头处,然后深深顶入她的身体。 宫口慢慢的肏软,敏感点被细心的碾磨着,巨大的肉棒在她体内狠狠的冲撞,强烈的快感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娇吟被顶的支离破碎。 “啊..司越,慢....慢一点...” 白灵夹紧双腿,想让他慢一点,喊出名字那一刻,感受到这些的某人往里顶弄更深了,不能全部抽出,他选择肏的更深一点。 “....抱歉,放松一点。” 这是一具让人丧失理智的身子,天知道他能维持把她摁住狠狠肏一番的冲动,在这里温柔的肏需要多强的意志力。 司越说快点射出来,就只专心肏弄她的小穴,胸口的衣服在顶弄下敞开,双乳早已挺立在空中发颤,宫口被顶的越来越软,龟头贴近宫口顶出了一道细缝。 饶是被宫口夹的这一下,把白灵顶出了一个激灵,快感暴风雨般袭来,被填满的酥麻也难以忍耐,小穴止不住的痉挛,控制不住的夹着司越的肉棒高潮了。 男人狠狠的往里肏了十几下,肉棒已经涨到难以忍受的程度,小腹也被顶出了一个凸起,司越被这一幕刺激,再也控制不住射了出来。 一股股热乎的暖流随着肉棒在体内收缩射进小穴,白灵终于思绪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好一会,司越才从白灵体内抽出来,小穴也变成了艳丽的粉色,淫靡花穴收缩吐着精液。司越深呼吸几下,正是秋日,为她重新掩好了衣物,盖上被子,又出门兑了盆温水,清理起她腿间的白浊。 辞海(微h) 这一觉睡了很久,白灵醒来,看着窗外照进房内的光,估摸着已经到了辰时,司越一言不发的坐在桌上喝茶,看她醒了,出门招呼店小二端了热腾腾的饭菜进来。 荷包里脊,青虾卷,广肚乳鸽,清炖肥鸭,马蹄糕... 在林中奔波吃的虽说也不算太差,但是比起这些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起来,待司越合上门后便迫不及待上了桌。 “有什么不舒服吗?” “有。” 司越一个箭步走到她身边上下开始打量。眼里尽是担忧的神色:怎么了,哪里不好了? “太饿了。” 他认真的思索一番,想起昨夜旖旎光景,咳,是有些瘦了。 立即为她布起菜来。 白灵瞧着他并无异样,清了清嗓子:“昨夜,还是你知我知为好。” 司越第叁次进天机阁时,被白灵发现了,按说平日里他的躲藏功夫,暴露的可能微乎其微。 那日情况有些特殊,司越正在书房探查,他提前踩过点,这间书房身居地处偏僻,平日里无人敢来。 还未翻阅几本,忽然门吱呀一声,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能躲藏的地方不多,他找了个位置隐蔽的书架确保藏书能遮住他的身子后,从缝中观察来人,是秦此间带着位女子进来了。 这位女子他见过多次,秦此间唤她灵灵,常安于寝宫中,远远望去,仙姿玉色,温和的恍若夕阳霞光。 两人轻声说了些什么。直到一声声娇吟传来。他探出头去,看到了在书房桌台上交欢的两人,男人衣衫未退,背对着他含住了女人胸口的红果。 “嗯,秦此间不要在这里——啊——好大”秦此间笑了声,拥着她开始挺弄着下体。 破碎的娇吟从女人口中传出。 “好涨...不要在这里。” 灵灵,这才刚刚开始,好好夹住。 秦此间挥手撇下了桌上的纸笔,将女人的腿推的更开,衣领扯得更大,吃起另一边的乳来。 “轻一点,别使坏了...” “刚刚烫到的地方还痛着呢,用力肏才能好得快...” 骗人,哪里....哪里需要肏这么久秦此间这个大骗子,啊..呜呜呜 秦此间轻咬了白灵的小乳,惹得一阵战栗,一只手揉弄水淋淋的阴蒂,舔着小乳,眼里含笑的看着交合之处,肉棒抽出时还带着小股淫液—— “这么湿,你也很舒服不是吗...” 说完肉棒又对准还来不及合拢的小穴,挺了进去。 白灵被顶的脑子空白,体内似还有变大的趋势,火热的肉棒戳着敏感点,秦此间的肉棒弯弯的,顶的她好爽。 没力气捉他的毛病,秦此间凑近,将头搁在白灵颈窝处,“乖宝宝...” 白灵也抬手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看见了不远处躲在书架后的司越,花穴猛然一缩。 “怎么了?” 白灵连忙伸腿攀上了秦此间的腰,对着司越,轻点了下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没事...继续..嗯——” 出任务时,与蛇虫鼠蚁相伴是常态,昨夜看清蛇的特征后,他采了些草药,没想到喝下后那么快就睡着了,凭他的身体素质,送完她再治也可以,没想到昨夜交欢之后状态竟然能比中毒前还好上几分。 司越是察觉到这个女子身份特殊,但直到昨夜他才明白,那天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请姑娘放心,司某多谢白姑娘搭救。” “我不会见死不救,你也吃。” 为她布菜的手微微一顿,司越没有停下。 吃饱喝足之后,司越带她从后门出去,穿过了几个窄道,停在了郊外一颗槐树下,漫天的叶片飘摇,发出簌簌的响声,平平无奇的马车停在树下。 “这是....?” 接下来坐这个。 “哦...”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过,白灵不疑有它,她也不想再钻荒山野岭了。 坐上去东摸摸,西瞧瞧,柔滑的锦缎包着马车内的软榻,虽然外表平平无奇,内里却大有乾坤,榻下放了许多点心吃食,连衣物也备了几套,随手开了一个小盒,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珠钗首饰。 司越醒来不过只比她早半日,就安排好了这么多东西吗?听到司越正对马夫嘱咐着些什么,她探头望他: 你不去了吗? 白灵看着轿下的人,轿内没有备他的物品。 “我...还有点事。” 确实已经耽搁他够久了,这种顶尖盗贼,肯定平时委托众多,白灵看得出来,一路上虽然难走,但对他来说游刃有余,这几天陪她就像过家家一样,能送到这里,她已经很感激了。 “这个轿子会送你去齐国,很安全。” “这几天麻烦公子照顾了。”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还有。 “嗯?” 司越从随身的佩剑上,拆下了剑穗,递到了白灵手中。 “两月后,拿着这个,到最近的县衙。我会来找你。” “为什么?” “等我。” 在马车上行了两日,白灵也没搞懂那日司越是什么意思,跟驾车的老伯打听了一下司越的情况,马夫也沉默着闭口不言,除了几天前白灵说要更改下目的地时,马夫答应了一声,其余时间都没什么存在感。 他们话都很少,可能这就是行规把。 想到司越,理着手上的剑穗,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又过了半月,辞海到了。 老伯把她安顿在辞海中最繁华的街上,出了天机城关后,白灵就松懈不少,老伯听说她要改目的地,缰绳一转就轻车熟路的送她到了这里。在城中最大的客栈定了两个月的上好厢房,大包小包的将马车上的衣物,盘缠,零嘴放入了她的房间后驾车走了。 对司越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下次见面再跟他道谢吧! 毕竟白灵是真的因为本能才救的他,换成别人也一样。 ———————————————————————————— 平均戏份,先让男主们都出场先~ 看的姐妹可以留个言吗 祈宝会 “小姐!小姐!你慢点!” 白灵跑在梅苑里,梅花开的正艳,这里每颗树都是她亲手所种。 自有记忆以来,她就住在这里了,每日除了赏花,睡觉,看书,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今年夏时她及笄,娘亲在身后轻轻为她绾着头发爱怜的说,闲来无事学学女工吧。 她便照着这梅苑,绣了一副寒花图。 她不怕痛,或者说,痛只是短暂的感觉,影响不到她丝毫。 即使手已经被针扎过几百次,上千次。抬手的功夫,变得看不出丝毫痕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时间久了,便也感觉不到痛了。 细细收完针脚,转眼竟已入冬。 怀中抱着那副刺绣,跑在梅园中,脚下踩在刚落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今夜是过年节的日子,也是她唯一被准许出院的日子。 等跑到宴席的地方。远远的,看见了主位上的爹娘。 还没等说一句话,失去中心倒在了地上,身下一痛,原来是绊到了埋在雪下的门槛,她抱着刺绣不撒手,引得扫雪的丫鬟一阵惊呼。 众人看见皆是一愣,奴婢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投来了茫然的目光。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走到她身边,童声牙语道: “爹爹,娘亲,来了个奇怪的人。” 主位上的丞相和夫人急忙走到她身边。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不能言语,一张嘴就会露馅,她想说,娘亲喜欢看院里的梅花,我便绣了梅花。 书上说梅花可以做酒,可以做茶,可以做糕点,她做了一些,娘亲得空了可以来尝尝。 白灵不认识面前的小娃娃,不认识席间的家眷,不认识刚刚那块,所有人都跨过去了,偏偏把她绊倒了的门槛。 就好像这些家眷,也没人认识她一样。 胡乱起身,将刺绣塞到母亲手中。 顺着刚刚跑过来的脚印,回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院子。 睁眼是熟悉的厢房,喧闹声从窗户缝里渗进来。听到人潮声,才有了些许实感。 客栈外紧挨着辞海最大的街市,一整天都很热闹,为何会梦到那些事,明明已经习惯孤独了。 她的父亲本是当朝丞相,母亲是诰命夫人,她十六岁时父亲犯了欺君之罪被满门抄斩,偌大个家,几百口人只有她独活下来。她至今也不明白,父亲对皇帝忠心耿耿侍奉君侧数年,怎么会被扣上欺君的帽子灭了满门。 周礼炀不肯告诉她,秦此间也不肯,是她变的孤苦伶仃,却连知道真相的权力都没有。 记忆中娘亲总是常常含泪的样子,梦里也是如此。 此番来辞海,便是因为那个从小陪她的嬷嬷是辞海人,既然她是被藏在府中才逃过被砍头的命运,那这个嬷嬷说不定也活着,虽然希望渺茫,但也总比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好。 这几日将辞海逛熟了些后,白灵找到了个搜集情报的好地方,玉湖街的茶楼人流量大,许多百姓闲时都会来此处消遣。 只需寻个偏僻位置,点一壶茶,一点吃食,能听到许多小道消息。 什么郑家原本是世代卖肉的屠户,今年却出了个考上了榜眼的儿子,郑屠户立马放下屠刀,不做这杀生之事了,每日烧香礼佛,求儿子平步青云。 街口卖胭脂的许叁娘前年死了相公,叁年守孝期都未到,就和卖字画的林秀才不清不楚。 钱家大小姐,早已过了婚嫁的年纪,提亲的门槛都要踏破了,就是没一家看的上的。 白灵扶额,打探了几天还是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嬷嬷姓李,年纪虽大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来相府做工想必出身也不会太差,不过在辞海姓李的没有万家,也有千家了。只不过这里平民百姓居多,和官场能搭上边的人少之又少。 跑堂的小二上了壶茶,白灵点了个金丝粘米糕。发现今日的客人中多了些穿着华贵之人,聊的自然也和往日那些风俗传言不同,纷纷说着一个名为祈宝会的事情。 两名公子在一旁落座,身边还带着几位小厮,那位模样清秀穿着浅色丝绸,襟上还绣着雅致的竹纹的公子开口道: “过两日便是祈宝会了,不知赵员外备了何物?” 对面那人捻了捻胡子,笑眯眯的说到:“一副许石先生的游记书帖罢了。” “员外果然慧眼识珠...” 正巧小二送来茶点,白灵轻声问起祈宝会来,认出她是这几日常来的熟人: “听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明日是咱们辞海温家办祈宝会的日子。” “哦?这祈宝会可有什么来头,我看今日来了许多商贾之人,都说要去这祈宝会。” 小二个子不高,说到此处自豪的挺了挺背:“姑娘有所不知,温家是咱们齐国首屈一指大商人,自古经商嘛,就离不开些江湖上的值钱宝贝,这祈宝会便是这样来的。只要带些稀奇玩意过去,被温家看上了便会以高价收得。据说去年的一副空林墨荷积雨图,可卖出了千两白银。” 白灵后知后觉的想起,她住的那条街上就有不少店家的牌匾上都写的温氏,在寸土寸金的辞海都是如此,看来这温家在齐国确实出名。 “姑娘对这祈宝会感兴趣?”刚刚还在和赵员外攀谈的青衣公子,摇着把山水图样的折扇朝她走来。 小二看他来了,“哟,这不是赵公子吗。那您们聊着,小的招呼客人去了。”小二擦了擦凳子,甩起布条搭在肩上赔着笑走了,像是对茶楼搭讪之事见怪不怪了。 面前那个被唤作赵公子的男人递来一张玉牌,温润通透的玉上刻着“祈宝会”叁个字。 “在下赵彦,姑娘若不嫌弃,这是祈宝会的请柬。” 白灵不解来人的意思。 怎么刚听说辞海有个祈宝会,就有人送来了请柬,天下竟有这等好事? “公子这是何意?” “姑娘莫要多心,方才在下听到姑娘说话不似辞海人,气质脱俗,想必是来此游历。”赵彦微微笑着,谦和不失礼貌道:“这祈宝会虽说人人皆可参与,不过有这玉牌便能进内场,姑娘第一次来咱们辞海游玩,在下只不过是想尽地主之谊罢了。” 她孤身一人,又独来独往,在外还是得谨慎些。 刚想回绝,门口又一阵喧闹声声传来,来人不少,把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两人皆往外看了看,领头的人穿着贵气,腹部臃肿,身后跟着数十名些女眷,体态纤细弱柳扶风,长相姣好。 赵彦身旁跟着的小厮对他耳语了几番,赵彦眉头稍稍皱起,又很快恢复了那副谦和的笑。 “望明日也能一睹姑娘芳荣。” 说完微微点了下头,快步走了出去。茶楼大堂满座,看来这去祈宝会去的人还不少。 刚刚还担心要与赵彦同行一时拿不定主意,现在他人走了倒是正好,眼下能去祈宝会的人看起来非富即贵,而她身份空白,换个环境也能打听到更多消息。 抄起桌上的玉牌,明日那么多人,去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至于赵彦,躲着走就是了。 温羽迟 已是初秋,祈宝会悄然而至,温家将大会设在玉湖边,绕湖支起了数十座小摊,不少衣着朴素的百姓围在摊前,宝贝的从怀中抽出些字画,书卷之类,好不热闹。 摊后坐着的小厮语气和善,除非真是些破铜烂铁,其余字画书法就算是民间之手,也慷慨的给了些铜板或是碎银。 白灵昨日在行李中翻找许久,竟然没有一件能用来参赛的东西,司越留下的多是些衣物珠钗。 可文玩字画?白灵看向厢房内挂着的一副山水图,图角已然泛黄... 这种一眼假的东西....奈何又叮叮当当的翻找了一阵这几天的战利品。 如果没记错的话,里面还有些是温家铺子的东西,要是拿在温家买的东西去参加这祈宝会,岂不是笑掉大牙了。 白灵放弃了,心一横,什么宝贝不宝贝的,她不就是天机城的宝贝吗? 戳破手指滴了血装进青花瓷的小瓶里,白灵拿起端量,虽说这么点分量达不到什么起死回生的地步,但是当个灵丹妙药也足够了。 白灵站在湖边,一阵强劲晨风吹过湖面,边上的柳树的叶子泼散的洒在湖中,瞬间泛起无数圈涟漪。 想起秦此间曾说彼岸飞鸟振翅能影响冬日寒风,不知现在来了这场祈宝会,能否抓住当年被抄家的线索。 祈宝会的内场在湖心的一处温家宅院举行,只能乘船前往,来参加的多是一队人包了艘船,他们随从女眷众多,带着的物件也矜贵的放在锦盒中交由小厮捧着。 白灵摸了摸胸口处放着的小瓶子,看到湖边还靠着几艘游船,寻了一条没人的乘了上去。 今日还有一事让她忧心,一个人来此处参加还是有些显眼了。 白灵坐在船中,思索着,怎么让她变得合理一点,忽然一群人打打闹闹上了船: “温公子果然有雅兴,连船上都藏了个美人。” 等等,这船上好像就她一个人啊? 来人是几位年轻公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领头的那位约莫十八九岁,身高八尺,穿着一袭银色暗纹长袍,外罩一件绸面的玄色对襟袄背子,白玉腰带随步履变化隐隐若现。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 “滚滚滚,去一边去。”他跳起来拍了拍身侧一名穿朱色锦袍男子的背,没好气的说道: “定是你小子搞的鬼吧。” 几人哄笑起来:“看来咱们温羽迟温公子,不近女色所言不虚哈哈哈。” 难怪这船上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感情也是被包圆了。 “谁说的?”温羽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就想把白灵拽起来,看那架势,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丢出去一样: “几位公子误会了!”白灵低头行礼,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拿出玉牌亮到身前: “小女子不曾见过诸位,久闻祈宝会盛名,此番是也是来献宝的。” “哦?献宝?” 温羽迟正眼看向白灵。挂着符合时宜的笑,双眉却微微蹙起,小小的鼻子比常人挺翘几分,颊边微现梨涡,肤色晶莹,鹅黄色的步摇贴在耳后,顺着抬头的动作,晃了一下,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猛然炸开了。 被瞬间的赏心悦目所致的占有欲,夹杂着相见恨晚的情愫,心脏像是被软羽拂过,难耐异常。 “姑...姑娘怎会一人来此..” 家父管教尚严,小女此番出来见见世面,不想上了公子的船。 就连声音也极甜极清。 “小女这就下船。” “不用。”大脑飞速运转:“姑娘一人怕是不安全,可否与我们同行,在下温羽迟,对这祈宝会了解甚多,姑娘初次来此,也好方便介绍一二。” 这么多人同行,她混在其中也不显眼,还能顺道打探打探消息。但面上还是做出了几分犹豫的样子: “可公子一行人数众多,小女子恐打扰到诸位雅兴。” 温羽迟试图将她挡在身后,“会打扰到吗?” 好在兄弟们个个都是人精: “不会不会。” 下了船温羽迟尽责的带她走进这祈宝会来,神色飞扬。不逛不知道,原来这祈宝会内里有叁层,一楼是最大,人流也是最多,纷纷拿出书画摊开,从上到下挂满了几面墙,大多是名家之作。 大堂里有一位据说是当代书法名人,素衣白髯,来此也不为买卖,是温家请来当场画一幅祈宝众生图,此刻不少人正围观欣赏画作。 二层是古玩之地,釉色胎质均匀的瓷器摆在这里,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温润非常,颜色也是一个赛一个的稀罕。 “白姑娘带了些什么,放在这里便是。” 温羽迟领她来了一处放着各式珠宝的展台,她身上没背画轴,也未见多余之物,猜测她应该带的女子之物。 “这里有放什么能药之类的地方吗?” 完全猜错了。 “虽不常见,不过和那处人参摆在一起应该是没错的。” 白灵听话的将青色瓷瓶放到了人参旁边。 一楼忽然发出喝彩声,两人往下看去,原来是那位老先生正给朱雀点睛,温羽迟一愣,竟然已经临近正午。 “在下暂且不能奉陪了,不过戌时将在院外办今年的宝物角逐,温家人皆会到场,到时再与姑娘见面。” 从他报出名字时,白灵便猜到,温家办的祈宝会,来此姓温的十有八九是温家人。 能带她聊这么久已是难得,白灵心怀感激,没做过多挽留。 温羽迟不舍的告别了白灵,想着结束了定要问清白姑娘是谁家的女儿,以便日后相见。 没了温羽迟的她胡乱转了一下,才发现这里虽然人多,但是就算想找别人搭话,她连自报家门都做不到,获得的情报少之又少。 还白白搭进去了瓶血。 “姑娘,你来了。” 赵彦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她身后传来,屋漏偏逢连夜雨,虽说玉牌是他给的,但总觉得事出无常必有妖。 白灵谨慎的后退了一步。 “见过赵公子。” 赵彦可一大早就来了,派了个小厮在混迹在她身边通风报信,看见白灵落单了他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姑娘可知这叁楼有什么? ” “小女子不感兴趣。” “祈宝会一年一度,兴许那里能有能入得了姑娘眼的好宝贝。” 白灵望了望叁楼,她还没去过,那里聚集的人也不少,布置也和别处并无差别。况且在这里与赵彦闹的太僵,也不是好事。 “麻烦公子带路。” 白灵立刻就后悔了,虽说经商的大多是男子,但女子也不少,楼下一二两层还有男有女,怎么到了叁楼只有男的?不待她仔细思考个中缘由,下一秒,面前还好好走着的赵彦突然就回头了,其中一个小厮迅速捂住她的口鼻。 再次睁眼已经在一个库房里,整屋一眼望尽未见家具,和刚刚的祈宝会宅院简直天差地别,周围挤着都是和她一般年纪的女子,全部双目紧闭,瞧瞧挪到门上听,门口还有守卫。 “这群小妞长得真他娘的好看。” “那可不,只可惜,便宜了那些老东西。” “嘿嘿,要是咱哥几个好好爽上一番。” “你不要命了?” 白灵忽然就明白了为何昨日在茶馆和早上的船里,感觉到的异常之处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商人会带这么多女眷。 想到赵彦虚伪的嘴脸,心里一阵恶寒。 试图摇醒几个未果。看来如果不是她体质特殊,恐怕再醒来的时候都被偷运走了。 不过此处似乎离祈宝会不远,还听得见一楼那位老先生作画的喝彩声。 许是对迷药太过自信,白灵稍微用力就挣脱开了手脚上的绳索。 如果这祈宝会明面上就可以交易女子,那赵彦大可不必将她绑来这处偏远的库房。不出意外,结束之后她们就会被带走了。 窗户开了缝隙,昏黄的光漏了进来,温羽迟说戌时会举行的宝物竞选温家族人都会到场,要是能出去将消息带给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她只有一次机会。 ——————————————————————————— 求珠珠和留言! 火 白灵装死一般的躺倒着。 中途守卫探头进来巡视了几眼,她们约莫有一二十人,都横七竖八堆在干草上。 为了不暴露情况,规避突如其来的检查,白灵只得维持住一个造型,时间久了,难免全身僵硬。 不远处的祈宝会声音逐渐散去,快结束了吧。 原本计划在祈宝会当众揭穿赵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划。 但探查之后白灵发现,守卫只在门口巡视,说明这个屋子背后应该是无路可走,在只有一个出口,外面天还亮着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她虽然体质特殊,但同样的距离,她跑叁步,守卫只需跑两步。 贸然跑出去被抓回的可能性太大了。 除非等到天黑。 白灵蜷缩在角落,看着黑暗一点点侵蚀周围的阳光,门口守卫升起了火堆,火光从窗户缝隙里透了进来。 想起很久以前,也有过这种时候。 大约是齐国监牢迎来的最忙的一天,每个狱卒都押解一位犯人往邢台上走去。 恐惧像悬在每个人头上的铡刀,监牢里从绝望的啜泣,演变成干哑的嘶鸣。 今晚就是铡刀落下之时,沉寂了多日的监牢,伴随手链,脚镣互相交碰发出的脆响,在整个牢里罪人的哭喊声,狱卒的叫骂声苏醒了。 只听得哀嚎遍地,模糊中传来什么欺君之罪,什么满门抄斩。 白家一共二百七十四人,皇帝下令诛杀白家满门时,白家人四处躲藏、逃跑,每天都有新的人被抓进来,她一个也不认识,连眼熟都做不到。 她缩在最里面的监牢里,穿着最下等的粗布衣裳,抱着膝盖坐在牢房的角落。缓慢睁开了眼。 爹爹和娘亲也被带走了。 已经过了多久呢?白灵也记不清了。 最深处的牢房一直都是极暗的,暗到数不清时间。 外面的声音渐渐弱去,待到监牢里空空如也之后,白灵被狱卒领了出来。 她深居相府中,不懂朝政。 也不知道爹爹究竟犯了多大的过错,明明年初还好好的,不是吗? 夜半凌冽的秋风刮着她单薄的衣衫,狱卒举着的火把忽明忽暗,远处一排十列的刽子手擦明晃晃的大刀,底下是一片血肉模糊。 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指尖比秋风还冰上不少。 “对不起,我来晚了。” 熟悉的香味把她裹住,火光摇摇欲坠般从指缝中探入,是太子的声音。 天终于黑了。 放弃那些尘封的回忆,白灵从人堆中站了起来,活动了下麻痹的四肢。 至少,现在还能救她们不是吗? 戌时已过,祈宝会最后的评选悄然落地,最终还是温家大夫人拍板,选定了一个玉石雕刻的貔貅,貔貅口含悬空的金珠在嘴里打转,无论是寓意还是技巧,都堪称一绝。 温羽迟握着手里的那个青瓷小瓶,却迟迟没有看见它的主人。 余霞黑暗掩盖,早日还能刮去秋季燥热的微风,此刻也变得凌冽异常,心中隐隐感觉有些担忧。 高大的身影静悄悄走到他身后: “未见白姑娘踪影。” “船家怎么说。” “属下打听过,祈宝会途中未曾有一人离开。” “再去探!” “属下领命。” 晃动了下手中捂的温热的青色瓷瓶,里面隐隐有水声传来,这是唯一一个和她有关的物件。 温羽迟犹豫的打它。倾倒出一点在手上,深色的液体在手中流逝,眸色更沉了几分。 温热的触感似还留在手心,这是白灵给他的暗号吗? 早在分别时他就派了夏历去白家打探消息。 白氏本就稀少,况且整个辞海姓白的两个大户人家都带了宝物来了祈宝会,打探一番才知他们家中女子皆早已婚配,并未来此。 参会人员虽然杂乱但都有详细记录,温羽迟细细翻看过后竟然没有她的丝毫线索。 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凭空消失了。 他不相信晨间的心动异常,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的伪装。 她看起来很懵懂,就算是介绍些寻常之物也会惊讶的瞧上好几番。 既然祈宝会中途无人离开,就证明她还在这里,现在应该也和他吹着同一阵风吧。 夏历急匆匆的前来: “公子,有情况!” 可是发现了白姑娘踪迹?” “不是!属下发现主宅后一处仓库有火光,十分可疑!但不确定白姑娘是否...” 温羽迟来不及多想,蹭的一下从位上站起: “走!” 脑海内被那瓶中的鲜血占据。 温家宅院建在湖中,后院不比主宅地势高,且临近湖边,种了不少防涝的柳树。 温羽迟一行人打着火把急匆匆的赶到后院,便听到了不寻常的声响。 夏历立刻抽出剑将温羽迟挡在身后。 夜里湿气重,此时后院里已有几处水洼堆积,一连串拍打在滩涂上的踏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脚步声逐渐接近,只见一女子拨开柳枝,慌张的神色下是俏丽轻灵的面庞。 她单手拎浅色罗裙,裙角边缘溅开不少泥点,腰际的水芙色纱带垂在赤裸的脚踝处,随着步伐的晃动飘着着。 欣喜的声音传来: “温公子!” 温羽迟拨开夏历向白灵迎去。 虽然他早就发现白灵身份存疑,对他有诸多隐瞒,但这一刻,他们在秋日的凉风,银白色圆月和身后两个追兵的见证下。 他们互相信任,且双向奔赴着。 ———————————————————————— 晚点还有一更~ 烟花 白灵趁着夜色,悄悄打开窗,翻出了囚禁她的小“监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朝着前方行了十几步就听见了身后传来声音: “怎么数对不上啊!” “妈的,跑了一个,赵彦知道了咱俩就完了,快去追!” 这也被发现的太快了吧,白灵只得放弃偷偷摸摸逃走的计划,一不做二不休,拎起裙子抱在胸口,向前方跑去。 只能跑,跑到哪算哪。纵然两边的草丛杨柳林立,可只有一条路,在会留下脚印的情况下,她无处可藏。 太安静了,水洼放大了她的声响,在森林里格外突兀。 头逐渐昏沉起来,刚刚躺了那么久,猛烈的运动让她有些吃不消,一整天都滴水未进,跑的白灵眼冒金星,出去全靠一口气。 “站住——” 身后的声音更近了,她不敢回头去看,只能尽量保持在黑暗中跑出一条直线,避免被后面的追兵追上。 好累,攥紧裙子的指节泛白。脸上和身上被树枝挂出了不少细小伤口,冒了丝丝血迹后又快速愈合,密集的疼痛像鸟啄一样骚扰着她。 终于看到了面前有点点火光传来,白灵深吸一口气,拨开碍事的柳条,咬着牙向前冲去。 幸好,外面站着的人是温羽迟。 他当着侍卫的面,将她拥入怀中,脱下外袍遮住她裸露的皮肤。 守门的两个侍卫看情况不妙,拔腿就跑。夏历立刻带着队人追了上去。 白灵大口喘着粗气: “里面有个仓库,咳咳——仓库里面有许多和我一般年纪的女子”跑的热腾腾的小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 一共一共有二十叁名 温羽迟立刻吩咐:再去两个人,一个不剩的带回来。 对,这就是她刚刚想说的,难保那两人弃车保帅,杀人灭口,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 “还有守卫一共两名,公子务必保全其性命” “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倒是姑娘”温羽迟看向她凌乱的发髻,关切的问:“姑娘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跑的太快了,白灵也发现现在自己只能用狼狈不堪四个字来形容,这还是她在深山老林里训练后的结果。 抱起裙子跑的更快,头发盘起不易散乱,只是刚刚黑暗里只得草草将头发扎了起来。 “不行!”怎么看都不像没事“既然是在祈宝会上出的事,本公子就一定会负责到底。姑娘家住何处?天色已晚,我护送你回去,还得寻个大夫。” 白灵想起她孤身一人在此,唯一的落脚点还是在客栈,打量了一圈周围的人—— 这么多人大半夜送她去客栈的景色她想不敢想。 “我并非辞海之人,家里只有一个兄长,此番也是从家中偷跑出来。” 她说的是实话,秦此间的年纪比她大,如果没有那层关系,确实是兄长。 “姑娘可在温某处休息一晚,姑娘要是带了伤回去,温某也不放心。” 她这一身还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赵彦之事许多细节还未曾告知,况且温羽迟刚刚的态度让她本能的觉得他不是个坏人,白灵思索一番便应了下来。 在温家主宅小住了两日,好吃好喝的供养着,温羽迟几乎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那日从祈宝会回来之后,温羽迟连夜召了大夫给她瞧病。 确实,如她所言,除了脏了点乱了点,啥毛病没有,可以说是非常健康。 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但也提出让她再观察观察,这一观察,就观察了两天。 幸好这两日经过调查,赵彦之事有了不少进展。 那日被囚禁的女子绝大部分都被救了出来,守卫在见到夏历的时候正准备屠杀昏迷的女子,夏历眼疾手快打掉武器将两人擒住,不料押送回府的路上,有一个竟然趁人不注意,直直往刀上撞割破了脖子,两个守卫只活了一个。另一个什么也不肯说。 “唉,意料之内。”白灵撑着头沮丧道。 “那些女子大多都是大户人家的婢女或豢养的外室,醒后只知道她们原先的主子是谁,都不认识赵彦这个人。” 这件事算是陷入了瓶颈期。那些商人在参加完祈宝会后分散在各地,寻找意义不大,突破口只能在赵彦身上。 但没有真正一击制敌的办法,就算押送赵彦去了衙门,也多半会被他糊弄过去,而之前在他手里消失的人,也会永远不见踪影。 白灵泄愤似的咬了一口豆包。 “真就拿赵彦没办法吗?” “办法是有的,不过需要时间。”温羽迟从白灵鼓囊囊的小脸上收回神,正色道: “赵彦将这些女子自然是要送去哪里,或是卖去哪里。此番被我们截胡,不可能就此收手。赵彦虽然是个公子,但是为了攀附权贵,四处借了不少银两。” “我们在暗,他在明。” “没错,与其一直紧逼不放不如让他再次作案,我会让他的债主勒令他还钱。” 白灵想知道真相,这不失为一个好计划。幸好温羽迟办事缜密,没让当日之事走漏风声,赵彦还不知到是被谁截胡的。 如若不是人赃俱获,赵彦定会咬死说不认识这些人,就没办法从根源上制止交易的发生。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对赵彦步步紧逼,想必再次犯案,只是时间问题。 “少爷,你在看什么?” 趴在假山上的温羽迟被夏历吓的一惊。夏历拿着一张长到足以拖地的的纸,他看了半个时辰才看完。 “别过来。” “你在看白姑娘。” “是是是,我就是在看她。” “你喜欢她?” 温羽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夏历。 他都这么明显了,夏历居然才看出来?白灵生的那么好看,性格温柔,人又机灵,还能强到这么能从看守的人里跑出来,不都说感情之事讲究一场缘分,他现在就觉得缘分到了,他得把握住。这有什么好疑惑的。 “就是喜欢,怎么了?” “可白姑娘好像?” 哪有那么快的事情,这种事急不得。 “所以,这就是你表达喜欢的方式吗?夏历晃了晃手中那张快垂到地上的纸。 上面从早晨巳时开始,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计划,精确到了每刻。 “这都是我这几日观察所得。” 那张计划表上是根据白灵喜好,为她独家定制的今日行程。 巳时带她出府,在品仙楼喝茶看曲,戏曲要是些民俗之事。午时在摘星楼用膳,肉菜要精肉,菜色要清脆爽口,饭后需解腻的糕点。晚上再借口去集市,为她穿上在朋友那定的一件银白色为主的烟纱广袖留仙裙。 虽然白灵在府中呆了几日,可一见面白灵张口闭口都是赵彦,温羽迟也常被带到白灵的思维中去。 常常聊起来一晃眼都到晚膳时刻了,想说的话一句倒是都没能说出口,两人的关系也丝毫没有进展。 所以在最后返程的路上,还会碰巧经过一个写着他们姓氏的两串糖人,然后等到白灵吃了一半之后,天上便会炸起烟花。 到那时,他将会趁着夜色,牵起白灵的手。 晚上,温羽躺在榻上,此刻白灵正压在他身上摇着腰肢。柔弱无骨的手轻轻套弄着他的肉棒,滑腻的触感让他身下胀痛的难受。 温羽迟后悔了,很后悔,想起小摊上的两个糖人,他的计划全被打乱了,现在这种情况还不如吃糖人。 等白灵酒醒之后,他该怎么跟白灵解释,是她把他推倒的事实,可他没有拒绝也是事实。 窗外炸起了烟花,未经人事的肉棒在那砰的一声响后再也绷不住。 强劲的精液分作多股,全数射进了白灵的手心。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香(h) 好热,浑身燥热,白灵趴在温羽迟的胸口,手里还残留他的精液。是她酒量太差了吗,难怪秦此间从不让她饮酒。 温羽迟眉头紧皱,刚刚才射过一次,他的额角上憋出了薄薄的汗。 许是太久没做过了,在酒精的催化下,白灵上下扭着腰肢,小腹处很快就被硬物抵的难受起来。 模模糊糊还记得一早温羽迟来找她的样子,耳朵红红的,好可爱。他们一起去听了曲,用了午膳.....唔,好像还干了些什么。 哦...回府的路上,看见了一个酒楼。 温羽迟就带她进来了。 “温羽迟...你好香。” 凑近他的脖子,掀开那处的衣领嗅着,为什么这么香呢.... 白灵将温羽迟压在身下,双腿间早已泛滥成灾。本就松垮的衣物经过这一番折腾,更落了几分下来,小穴里盛不住的水,在温羽迟胯间的衣物上浸了几块大大小小的斑点。 温羽迟看着她露出精致的肩膀,胸口的半乳随着晃动荡漾着。 “摸摸我吧..” 抓起温羽迟的手往胸口放去。是陌生的触感,不同于秦此间和司越常年握剑的手。 他的手心很光洁,只在指腹有一点小小的茧,划过乳尖的时候很舒服。 不自觉的往他手心里更挺了几分,又将领口往下扯了扯,直到一对雪白的小乳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他耐心的照着她的指示,揉着那对足够填满手心的乳来。 可她....还想要更多。 温羽迟回想起,来时路上偶然瞥见微掩的厢房内赤裸着交欢的身体...他本不想带白灵来此,当时离那个计划中的糖人很近,不到十步距离,却架不住她的眼神带她来见见世面....结果一个没看住,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解意楼是辞海有名的青楼,房内的酒也是独家秘方,入口柔滑适口,但是后劲很大,白灵喝了满满一壶。再配上特有的催情熏香.... 白灵得到回应,确认温羽迟的下体硬的发紫之后,得寸进尺的将湿漉漉的小穴贴近了肉棒处。 温羽迟再也忍不住,翻身将白灵背扣在床上,将她乱动的小手扣在头顶,白灵面前是床榻,后面是温羽迟火热的身子,手掌拖起她的胯骨,直到被折成一个跪趴的姿势。 温羽迟撕开那件碍事的白色流仙裙。 你是故意的—— 下一秒,火热的肉棒捅进了小穴。 早就准备好了的小穴湿润异常,身体和心理得到了双重满足之后,灭顶快感就像一道岌岌可危的阀门,在被填满的瞬间溃败了。 啊——.. 温羽迟的肉棒微微上翘,在被他塞得鼓鼓囊囊的时候,白灵失控的惊呼出声,花穴死死的绞住温羽迟的肉棒高潮了。 一下,两下,叁下.. 透明的液体从小穴的缝隙里溢出,感受到白灵放松了些,才开始挺动起来。 “慢一点..好难受...要更深..” 温羽迟听罢紧扣住白灵的腰,带着她向自己的肉棒上撞去。 “这样够不够...” 白灵双腿大开,肉棒的冲击力度上了几个台阶,顶的她说不出话来。 “嗯...好..好舒服..” 温羽迟听到这话更加放肆起来,大开大合的顶弄着。粗长的肉棒在她股间全数没入,又全部抽出,白灵高高的撅起小屁股,在他的撞击下荡出一阵阵水波,就像是等着他的恩赐一样。 白嫩的小穴被紫红的柱身毫不留情的贯穿,带上了妖冶的红,湿淋淋的小穴吞吐肉棒的样子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你好湿。” 这是一具淫乱的身体。 他像兽类一样被这具身体掌控着,脑海中的理智消散而去,只剩下交配的欲望。 “呜呜呜,不行了....又,又要到了——” 肉棒在体内涨大了几分,持续的快感从两人链接处传来,温羽迟情难自禁的加快了速度。在理智完全被兽欲占据之前,胀大的肉棒从白灵体内抽了出来,对准她的腿心射了出来。 温羽迟立刻起床灭掉了迷香,但白灵的情况丝毫不见好转,双腿中又溢出不少水渍来。 温羽迟欺身过去将她拦在怀中,轻容脱去衣衫将她平放在床上,低头推高她的双腿,检查起那个小洞来。 淫靡的乳白色液体顺着大腿滑落,浓郁的麝香给空气中添了不少情欲。 还是出来的慢了些。 温羽迟翻出手帕,轻柔的擦掉那些水渍,细看之下这花穴生的极为漂亮。 白灵的小穴还来不及合拢,小小的穴口一张一缩,粉粉的肉洞挂着透明的水光,里面还有一点白色的精液。温羽迟抵不住诱惑,轻轻含住了那处,轻轻吮吸出有点腥的精液后。 感叹她的淫水竟然都是甜的。 白灵此时已经清醒了些,低头看见温羽迟埋在她的双腿间,有什么柔缓的东西正往她身体里试探着。 白灵脸一红: 温羽迟..不要这样... 他从她股间抬头,鼻尖沾了点水渍,他是很清雅的长相,微垂的细眉下是一双沾染了情欲之色的眼睛。 起身握住她的乳,张嘴吃了起来,舌尖灵巧的在乳尖打转,空出的手也照顾这另一个小乳,膝盖抵在她的腿根,迫使她完全敞开。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胸口: “姑娘...更喜欢这样吗?” 肉棒再次顶了进去—— 白灵虽然清醒了不少,但还是发出满足的谓叹。 “唔——” 这个姿势..感觉又不一样了... 不像上次那样取悦自己,而是观察身下人儿的反应,温羽迟发现狠狠肏过一点后,白灵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不要了....不要了..啊..真的不行。” 温羽迟也往下探去,轻柔她的花蕊,不多时。花穴又开始止不住的收缩,里面传来痉挛加紧了他的肉棒,白灵几阵抽搐过后,高潮的淫水喷在了体内肉棒的龟头上。 温羽迟像吃奶一样品味着小乳,身下撞击不停,直到空气中最后一抹熏香散去白灵全身软了下来,才又在她腿间射了出来。 第二日白灵全身赤裸,睁开眼是男子精壮的胸膛,温羽迟手撑着头,似乎已经醒来多时,神色凝重的看着她: “那个...你背后的是什么?” 白灵顿时感觉五雷轰顶。 该跑吗?还是解释? 初遇 太子是第一个发现她秘密的人。 永安叁十年的夏日,年仅十八岁的太子周礼炀仰面倒在湿软的泥坑里,闷热的空气将他紧紧包裹,他艰难的脱去身上的软甲,右腿以一种奇怪的扭曲歪在地上。 左手不远处有个箭袋,稀稀落落零散着几只箭,弓掉在洞口。今日是他外出打猎,身边只带了些亲卫,不料马突然受惊冲向断崖,他急忙挣脱下马却掉进了附近一处深坑里,腿也在坠落时候摔断了。 此刻他平躺着恢复体力,望着头顶瞧见的绿叶,斑驳的光落了几块在洞中。 他是太子,丢了自然会有人出来找。 奈何从从日暮等到夕落之时,直到身下的剧痛逐渐转为麻木,他听见了远处有寻他的声音,但却迟迟不往这边来。 他深感不妙,只要住在东宫,在没登基之前,长这么大来害他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父皇多子,他身为太子,生活中处处都是算计。 深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的道理。 周礼炀从衣物里撕下几根布条,拾起散落的箭在受伤的腿上竖着绕做一圈,再用布条捆住固定。做好准备后,强忍着剧痛将手扣进泥壁里,用上肢的力量和一条腿的支撑手脚并用的向上爬了出去。 回头是夕阳西下,不远处人马旌旗窜动,士兵盔甲迸射出紫光在密林里格外显眼,这次坠马有诸多存疑存疑之处,他此刻没有自保的能力,大致辨认了下方位,最终瘸着腿的向坐落在林子的另一头白丞相的府邸走去。丞相是两朝老臣,素来官场中立,此刻去他那是更安全的选择。 白灵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挂着附近树上的灯笼,看到四周空无一物之后,终于长舒一口气。 她喜欢夜晚,喜欢夏夜,尤其喜欢夏夜的蝉鸣,虽然她很后悔在这个季节出生,但是不影响这个极端闷热和极端凉爽的季节给她带来的安全感。 所以一到夏夜,她常常等到子时嬷嬷睡去之后,偷跑到相府后的一处池塘。 这里人迹罕至,池塘一面又挨着深山老林,水面上除了飘落着被风刮下的绿叶和点点的萤火虫之外什么也没有。 白灵解开轻薄的外衫,里面只穿了一件浅紫色的肚兜,她露出脊背,抚上背后的两处畸形,寻找着那处的感觉轻轻展开了它们。 明明小时候还只是两个肉块,可是随着年纪生出了关节和绒毛。今年她及笄时,薄薄的羽翅迅速长到和伸开双臂一样长,从绒毛也变成了微小密集的白羽,连带着身后翅膀的骨架都长大了不少。 她又惊又怕,只得开始节食,又拿束带紧紧缠住之后,将它维持在了一个可以遮掩住的大小,幸好她平时不用见人,也不需要穿什么特定的衣物,这才没才人前露馅。 白灵钻进了水中,她不会游泳,但是能凭借翅膀的力量在水里滑行。纯白的羽毛在湖中整齐的铺散开,向后推时形成两道扇形的波浪又在足尖处交汇融合。每每折迭蓄力的时候,像两块毛茸茸的巨大的贝壳。 长期被压迫的神经接触到水面,是柔滑的水感包容着每次挥动,虽然有羽毛但还是很快被浸湿了,渗进来的冰冷的液体无一不提醒她,这对羽翼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敏感异常。 等游累了,白灵就张开双翅平躺在水面,月光照透水面将她的影子清晰的倒映在底下的鹅卵石上。 今日是圆月,想到白日里看到本书上写着,每年中秋是月亮最亮的一天,到那天还有和家人团聚吃月饼赏月的习俗,白灵想起那个圆圆的包裹着甜腻内馅的圆饼,原来她是吃过月饼的,只是因为太甜了,从来都没吃完过。 下次叫上嬷嬷和婢女一起吃吧。 从小母亲就嘱咐她要隐藏好自己,她出身在相府已是最大的错误,没有杀她而是好好把她养着也是她们母女之间最大的恩情。所以伺候她的仆人总是隔段时间就会更换,除了用进餐时要与人接触,大部分时间她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要么就在后院种花。 忽然听到一声闷响,白灵警惕的钻进了水底。 等了许久外面也没有动静,才探出头去。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倒在湖边。白灵耐心僵持了一番,直到确认毫无动静才提起灯笼上前,在确认那是个人影之后,她唤了一声。 “公...公子?” 那是一个浑身狼狈不洁的成年男子,一双手上血肉模糊,皮肉和血液在指尖凝固成一个大包,好像拨开血痂就能看到埋在里面的白骨,又腿上绑了不少绷带,不过仅仅只是固定,起不到任何治疗效果。 再不凡的打扮在林里狼狈的走了两个时辰,也被泥水和树枝遮的严严实实。 白灵心里直泛起阵阵恶心和悲悯,每次看到这种受伤的人心里就会十分憋闷,特别是看到这种血肉模糊的样子。 刚刚,他应该没看见她吧? 男人紧皱着眉头,口里发出呓语,似在被痛苦折磨。白灵耐不住被面前人的惨状纠缠的心理濒临崩溃,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惨状。 算了,就当是为了不给自己留下阴影,况且她本身就有这样的能力不是吗?就算他看见了又怎样,这世上也没人找的到她。 白灵抽出他绑腿的箭端割开手腕,一点点朝男人嘴里喂去,男人像是很久没喝水了,在尝到液体后本能舔着伤口不让她愈合。这是她第一次救人,手腕伤口处反复在刺痛和麻木之间徘徊,白灵舒了一口气。 是可以忍受的痛感,这样也好,她恢复的速度快,他要是喝的慢了,她还得再割一次。 周礼炀的记忆还停留在远远的也能看见相府的灯光了的时候,彼时他已足足走了两个时辰,前日刚下过雨,山路比以往更加湿滑,他拖着条已经没有知觉的残腿,深知到相府大门是不可能了,只得选择最近的直路。 幸而腰间别着的证明身份的玉牌还在,紧挨着相府侧面有一处池塘点着灯光,想必是有人,周礼炀朝着亮走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遇见白灵。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濒死幻想。 今夜月色皎洁,他看见池塘边的杏树上有几串不知道是谁挂在这的灯笼。再一看,一位女子正在池塘里游玩,身后挥动着一对薄薄的,如白玉般的翅膀,月光像一块洁白的锦缎,透过她倒映在波光流转的水底,细腻的波浪将她稳稳托在湖面上。 周礼炀醒来,身上的没有任何的不舒服的感觉,头脑一片清明。 断掉的腿已经可以活动自如,手上的伤口也都愈合了,就连昨夜再湖边躺了一晚上,夏夜的寒气和露水也没让他感染风寒。 远远看见相府一处偏院里有高耸的梅花枝探出头来。他好像做了一场美梦,又好像犯了一场大错....只存在与神话传说里的景象在昨夜发生,握紧了早上残留在衣服褶皱里的一片白羽,或许,这一切都不是梦呢? 不如不相知 白灵怯生生的在温羽迟怀中抬头,她身子瘦小,但身后羽翼展开竟有一人多长,薄薄的肉膜由细小的空骨连接,覆着的白羽在束带的长期捆绑下十分凌乱。 “如果我跟你说,我一出生便是如此呢?你会信吗。” “......” 未得到回应白灵从他的怀抱中起身,看似精壮的男人臂膀,在她挣脱时没有给带来一丝阻碍。 她可以理解他的想法,毕竟这个世界上,就算各种妖魔鬼怪,神兽仙子传言层出不穷,可说到底也没人真正见过。 现在当怪物本身不搀一丝虚假的赤条条站在面前,甚至一夜欢好。 温羽迟没把她丢下床去,还能和她躺在一起,不知道是该说天生胆大,还是无知者无畏了。 回想起跟周礼炀坦白的那一天,周礼炀那张常年挂着生人勿近,冷峻异常的脸上出现了破绽。 他甚至都没能稳住手中绷紧的弓弦,一发利箭出去,连靶子的边都没挨到。 连当今天子都是如此。 白灵则自动在心里将温羽迟划入无知者无畏的那边。 “可否请公子答应我件事?” 白灵穿好衣服,临走之时微微侧头对他说了声: “今日之事,烦请公子当作一切都未曾发生吧。” 白灵又回了那个客栈,倚在床脚,幸好司越为她开的房间足足有两个月,不然她真的无处可去。 她无法选择自由。 活了二十年,仍然像一个累赘,没办法和人产生联系,因为最后看到她翅膀的人都主动或是被动的离她远去了。 除了在天机楼的时候,虽然秦此间虽然不让她外出,却每个空闲时间都是陪她身边的。 此情此景不禁让白灵感叹天下之大,除了这间客栈,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离开温羽迟后,白灵在寻找嬷嬷线索的行程中,加上了暗中监视赵彦这一项,尝试去过几次赵府打探但都无功而返,只得通过些线索知道赵彦还好生生的活着。 如果不是那时温羽迟帮她,她一个人定是无能为力为她们做些什么。 白灵更懊悔那日为何非要去什么解意楼,好不容易结交了一个能说的上话的人,却又一个不注意,早早的暴露了秘密。不确定温羽迟会不会为了那些被害的女子继续追究这件事,毕竟摆在他面前的受害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这半月里,白灵走访了所有可疑的人家,竟然连一点嬷嬷消息的也没有。 就像是和她有关的人完全不曾存在一样。 来辞海的新鲜感随着时间逐渐消磨散去,她明明是来追求自由,追求在人间平凡的活着,追求家族死亡的真相。 但是她真正想要的真的是这些吗? 她的父亲真的是含冤而死吗?从未相见,互不相识的家族亲人们的死亡,是她想找出真相的理由吗?她从小被隐藏,被抛弃,苟活到今日,除了在书上看过家族荣辱,看过亲人之间无法割舍的血脉羁绊,却从不曾体会过这些感情带给她的喜怒哀乐。 她只对母亲的感情是特别的,这是她唯一一个能等到的亲人了。 但是对其余人呢?还不如她院里的一株梅花吧。 可如果不做这些,人生漫长看不见尽头,她又该为什么而活呢? “白姑娘清早在西市赌场转悠了一下。” “赵彦可有发现?” “白姑娘藏得极好,未被发现。” 那日分别后,温羽迟便派夏历暗中打探白灵的消息。 他隐约觉得白灵要是一走,他这辈子都没有和她再见的可能了。 夏历也一肚子问题。不是前两天还对白姑娘一往情深吗,带她出个门还从早谋划到晚,他那日腿脚都要跑断了,奔波了一整天竟然只是因为温羽迟想和白灵牵个手? 结果好也就罢了。看着温羽迟和白灵携手走进解意楼后,他以为一切都成功了。 怎么第二天一早还是一前一后出来的? 怎么白姑娘看起来很伤心? 怎么温羽迟看起来也很伤心? 夏历心中埋了一堆问题,但看着黑了几天脸的温羽迟,压下了欲望始终没能问出口。 而温羽迟听到夏历每日汇报的白灵情况,温羽迟愈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近几日一直在思考,如果他知道了,白灵会因为此事避得他远远的,那那日在解意楼,他还会问她身子的问题吗? 他当初问那个问题,又是想要怎样的回答呢? 难道要她承认是妖怪?或者说要她承认她是什么人类和鸟兽所生? 这世道连这种话本子都少的可怜,又怎会真实存在这些事,可他却亲眼看到了。 他问出口,不过是因为他过于震惊,没有想到这件事除了直接开口,还有能更多别的选择。 如果他知道问了之后白灵就会离开他,那么他会选择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说,甚至为她合好衣物,睡的死死的假装不知道就好了。 温羽迟不断想起她的好,她待人温和,遇事勇敢,爱吃甜食,就连茶也要喝不苦的,和话本里的怪物完全不一样。 有天他们谈论赵彦的事说到很晚,出门太急他还在门槛上磕了下,白灵都仔仔细细的将他检查了一番,还体贴的问他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可是他呢,那日两人欢好,他掐着她的腰做了一次又一次,解意楼的床榻又大又软,如果不是他最后为她脱衣时,他才发现她身后的异常,恐怕会一直做到天亮。 而醒来之后,他都未曾问她一声,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早知如此,温羽迟宁愿一开始就不知道,宁愿一开始就没看见。 何故 新上的热茶还有些烫嘴,白灵端起一杯,隐隐可见杯口腾起水雾,很快又在秋风中消散而去,阴沉的天似有雨水将至未至。 赵彦此人行踪复杂,有时在宅子里一呆就是一天,有时却黄昏时才乘车出府,第二天清早才回来。 她一个人跟踪实在太过显眼,所以每次都只会隐藏在人群中远远观察。 恰逢秋雨连绵,白灵只花了约莫半月就得出每逢下雨之时,赵彦便会来城西的赌场呆上半日的规律。 她偷进进去过一次,里面人员杂乱,大多都是赌到双眼猩红的男子,身上缠着一股浓重的酒气,各种淫秽之声不绝于耳,挥手叫嚷着加码的声音。 一个人进去等于自投罗网。 白灵瞧了眼很快退了出来,里面装饰的并不雅致,至少她知道,赵彦来此绝对不是和他们这样一群乌合之众赌博的,赌场内绝对还暗藏玄机。 要么是还有更高级的赌场隐藏在深处,要么他压根也不是来赌的。 细腻的雨幕覆盖了她的视线,她在赌场前寻了个茶楼,在二楼一扇偏僻却有窗的位置坐着。稀稀落落的雨飘到了桌上,风雨似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不出半刻,一辆深色朴素的马车停在了赌场门口,赵彦身着一身低调的浅灰色长袍,匆匆走进了赌场。 来茶楼避雨的人多了起来。 白灵没有穿平日的女子气息明显的装束,而是一身方便行动的骑装,藏在人群中倒也不显眼。 今早客栈的小二问她要不要续房,她才想起司越那个单方面和她荒唐的约定,白灵客气的回绝了小二,她并没有和司越见面的打算。 见了又能怎样呢?她想不出司越有什么要和她见面的理由。 此番来辞海,寻找嬷嬷家族的计划扑了个空,两个月了都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也是,官场之事,况且已经过去几年了,就算当时有些什么线索,她也没有渠道去接触,光是知道个人名又有什么用呢。 在天机楼时,总觉得自己能办成很多事,真正逃出来了,却发现就算处在人世间,没有身份加持想做一件事太难了。 她不过是想寻一个归处,而她的归处早就没了,硬要说的话,只怕是在乱葬岗,那些与她血脉链接,被斩首在王都的亲族的所在之地,几年过去了,此刻应该也皮肉腐烂,化成一堆白骨了吧。 她不是在被复仇的火焰在驱动着做事,而是想为自己寻一个合理的归处,而去找能和她产生联系的人罢了。 至少现在还有她能做的事情,离开之前,多调查一些线索给温羽迟留下也是好的。 前两日她曾在赵府附近看见过温羽迟底下的侍卫,幸好,他没有因为她的关系放弃这件案子。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赌场也跟那日祈宝会的情况类似。赵彦极有可能在赌场里也坐着买卖女子之事,只不过这里的暗号是以雨天为信。 深色的马车重新动了起来。赵彦手上多了个锦盒,乘上了一辆与来时截然不同的富丽马车。而来时的那辆深色马车正向赌场后门驶去。 终于等到了。 白灵在桌上放下数枚铜板,拿起靠在桌边的油伞和箭袋追了出去。 赵彦认识她,所以白灵只能跟踪那辆用来送货的朴素马车。 赵彦这般不怕麻烦,这马车里就算不是女子,但也放的肯定不是些什么正经渠道的物件,只要能看到马车里有些什么,又送往了何处,想必也能成为尽快将赵彦治罪的证据。 马车稳稳停在赌场后院,平日几乎无人来此,白灵匆匆躲进赌场后的一处暗巷。 这也是她提前盯好的一处位置。 虽马车跑的是比脚程快了不少,但她来此也只花了一炷香时间,而马车似乎已经整装待发了,里面东西应该不多。 马夫还没回来,白灵把握机会急忙接近马车,给马儿喂了点加了料的吃食。 几乎是刚送进马儿嘴里,就听见了赌场后院有踏水之声传来。白灵赶紧躲了回去,幸好马夫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直接翻身上车挥鞭拉绳一气呵成: “驾——” 白灵不急着跟,雨已经下了一会,赵彦家马车的车辙痕迹特殊,她只需跟着车辙印走就行了。 况且她刚给马儿下了药,那马车也走不远。 机会来之不易,需要好好把握,也更需要隐藏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时还算一切顺利,待马车走远后,白灵撑着伞循着车辙印跟了上去。 她的计划是,保证不被发现的前提下,尽量延长货物到点的时间,她只需在后头紧紧跟着,待马儿发狂后,马车里的东西自然要转移出来。 赵彦既然做这一行,肯定会走些偏僻的小路,白灵到时在寻个人少之处弄到马夫,到时能寻得更多线索。 跟着车辙走了一刻钟,果然行路之处越来越偏僻,这是一条河边的小路,想起温羽迟给他介绍辞海时曾说过这条河岸住着不少富商,想必目的地就在这里。 土路湿滑,车辙更重了些。白灵看着马蹄印逐显凌乱后,收起伞悄悄挪步到了林中。 已经能看见那雨中原地踱步马夫和倒在一旁抽搐的马儿了。 白灵取弓搭箭,对准了马夫的胸口。 箭尖涂着她微量的血液,就算射中胸口,把握好力度,昏迷半个时辰不成问题。 看马夫稍作停顿,白灵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拉满弓的那只紧绷的手。 不偏不倚,正中胸口。 马夫刚一倒下,白灵就快步走了过去,适才听到马车内传来响声。 “里面有人吗?” 白灵掀开车帘,简陋马车里四周由铁柱环绕,只是外面围了圈幕帘布料而已,这哪是马车啊,这明明是一个押解囚犯的铁笼啊! 角落缩着一名长发女子,长长的锁链圈起她的四肢,身着还算精致的朱砂色衣衫。 不过目光呆滞,神色惊恐,白灵看她身上并无外伤后松了口气。 “姑娘没事吧,我是来救你的。” 那女子的嘴一张一合: “没....” 想来是吓坏了。 白灵转身在那昏倒的马夫上寻出了钥匙,蹲在她面前解着身上扣着的锁。 还怕是什么物件,想不到赵彦竟如此大胆...不过竟然能由此发现,也算是人证五证俱在。 接下来,只需交给温羽迟,这是她离开此地前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姑娘们安心,以后不会.....” 忽然眼前铺满了红,猩红的液体喷在了白灵开锁的手上,温热滑腻,沾满了刚解开的锁头。 脖颈处传来剧痛,每动一下会扯的生疼。 白灵看向那名女子,她手中正握着血红色的簪子,另一头深深的插进了她的颈部。 血,还在流,头也一阵昏痛。 为什么? 捕获 白灵再醒时,头脑一片清明,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脖子处还残留着晕倒前,温热的血残留的感受。 似有千斤重,重的她头都抬不起来,伸手一摸。 是一圈铁环,环后紧接着一根锁链,顺着链子摸去,铁链的另一端紧紧拴在铁柱上。 一根两根叁根 她被困在一个铁笼里。 和秦此间关那只白孔雀的笼子差不了多少。 差的只不过一个是金子做的,一个是铁做的 怎么会这样,白灵握紧了铁链。 她自诩计划缜密,千算万算,却没料到她费尽心机躲开了赵彦的耳目,到头来会被受害的女子所伤 而她现在和她们被囚禁的方式如出一辙。 门被吱呀一声被打开,赵彦一脸怒色大踏步朝内走来。 惨白的光从外倾泻而进。 原来不是晚上,只是这间屋子极暗而已。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赵彦挂着那副儒雅的笑走了进来,穿的还是他们初见时那件浅色竹纹的长衫。 白灵冷冷的看着他: “她跑了吗?” “小娘子倒还问的有趣,”赵彦打开铁笼,在白灵身前站住: “想从我手底下跑,未免也过于天真了。”赵彦勾起白灵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饿了几天,刚跑了没几里路就被我抓回来了,在受罚呢。” 白灵的脸上挨了一个重重的巴掌。 “那你呢?你躲哪去了?又是谁在帮你?” 左脸火辣辣的痛,赵彦的力气大的就像要把她捏碎一样。 “不说?看来你也想受罚。” 十多个男人从屋外走了进来,其中几个手里握着铁链,链上拴着几个赤身裸体,却颇有几番姿色的女子。 赵彦朝他们使了个眼色。 几个男人大手一挥松开了锁链,有名女子便发疯般的向屋外跑去。 快到门口时又被踩住了锁链狠狠摔在了地上,男人拉住她的脚踝将她拖了回来。 白灵看见那名跑出去的女子正是昨日刺伤她的那一名。 她虽然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像是从嗓眼挤出几声刺耳的嘶鸣。昨日见她时,她还会说话的 一男子解开腰带,扯开她的头发,将腰间半软的阳根直直塞进她的嘴里。 下半身也很快被人抬起,任由另一位男人进出着。 很快,除了白灵所呆的笼内,她和赵彦还算衣着整齐之外。 屋内迅速混乱成一片强暴交欢的战场。 和情欲不同,女人的哭喊声不绝于耳,男人大多不言,只是用尽一切手段玩弄她们的下体,有几个痛哭出声的则被扇了巴掌。 再清丽的脸蛋也肿的看不清五官,流不出泪来。 白灵早早的偏头过去不忍再看,她从未见过这阵仗。 不必多想,她被刺的理由已经明了了,她们她们已经疯了 “你这张脸确实有让男人帮你的本钱,不自量力就是不知道这身子,被多少个男人肏过了呢?” 赵彦扯下了她的衣物,白灵奋力挣扎,可体力差距实在太过悬殊,勉强向前了两步脖子就的被锢住,她难逃一遭了。 衣物在赵彦的手里化成碎片,直到那双翅膀颤抖着出现在赵彦眼前,他才停下动作。 白灵立刻蹲下身环抱住自己,抬眼看见赵彦的眼里不是恐惧,不是疑惑 他睁大眼睛颤抖着说: 果真是天要助我天要助我哈哈哈哈哈! 这双翅膀,够他赚的盆满钵满,他要把她卖一千两黄金,不,只要噱头够足,足以让他赚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还做什么禁脔的生意。 “都给我出去,把昨日的员外贵人都请回来。” 那片人迅速从战场中起身,有不少女子腿间和面上都精液浇灌的痕迹。 似有宏图大业在心中展开,离开时笑容也止不住狰狞了起来。 许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赵彦加大了药量,又定时给她灌药,一整晚她都浑浑噩噩。 白灵从未感觉如此屈辱过。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还未找到归宿,还未给温羽迟留下什么线索,还不知道何去何从。 堂堂天机城的神兽,竟然被困在这里 白灵只在半夜苏醒了一次,撕扯起自己的翅膀来,但自愈的能力并没有因为药量而产生影响,只感受到短暂的疼痛,可不出片刻又恢复如常。 再醒来时,冰凉的水从头浇到脚,凉意刺骨。身上还穿着昨日凌乱的薄衫。 浑身湿透大张着翅膀,脖子处是冰凉的锁链,除了沉重的质感压在锁骨上,此刻就连四肢也沉重异常。 眼睛被遮住,耳朵也被堵住,赵彦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语气是掩不住的亢奋。 凭借微弱的声音,她辨出她此刻应该是在一个高台上,迎接着台下贪婪的目光。 嘈杂的嚷声不绝于耳,多是对她的评头论足的荒诞猜想。 忽然声音越来越小,冰凉的东西贴近了她的脖子。 蒙眼的布条并未绑紧,白灵一挣扎就掉了下来。 白灵认出这是城西的赌场,而场下已然作一团。 一个矫健的身影在场中乱窜,那人着玄色的长袍,内里是同样深色的里衣,只在脚边和袖口处用金线绣着复杂的云纹。 他动作极快,只留下抹玄金色的残影。 场下血池遍地,全是出自他手。 白灵愣住了。 只是两月未见,秦此间清瘦不少。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锁在台上的白灵,面容深沉,眉峰上挑,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充满了杀气。 秦此间孤身一人朝内里厮杀,双手执剑,所到之处只剩哀嚎。 手起刀落,台下的富商们还为说出一句话,甚至都还没看清来人的样貌就身首异处了。 赵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停停下,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秦此间丝毫不为所动,不等赵彦反应,玄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在场中穿梭,每次挥手都直逼命脉,一路摧枯拉朽之势竟无人敢拦。 他挑了挑眉,步伐坚定的向赵彦走来。 赵彦低头看白灵的脖子流出了少血液,但脖子伤口始终不见扩散,还不待他更加用力,就被秦此间一剑刺中了胸口踢到一边。 秦此间挥手劈开了白灵身上的锁链,轻柔的将她搂紧怀中。 白灵紧紧讲他抱住,熟悉的味道从颈间传来。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人没找到,差点把自己也赔了进去,回想起分别那天她的踌躇满志,白灵止不住的哭了出来: “呜呜呜” “宝宝,乱跑的苦头,尝到了吧。”眼神触及白灵的伤口,语气陡然温和,像要人腻进去一样: “罢了,别难过,我来救你了。” 解开外袍将白灵裹住,一把把白灵抱在了怀中,狠狠的蹭了两下她的长发。 身后的一小股亲卫立马赶到。 “别留活口。” 秦此间目光虔诚的在她额上一吻。 —————————————————————————— 终于把秦此间整出场啦!!女主是成长型,以后会变厉害的,现在还没条件只能委屈一下啦。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捕获(2) 他脚程极快,轻功了得,出了赌场后一路都在屋顶上穿梭。 秦此间将她抱了一路,白灵几次叁番想下来,都被他更有力的臂膀回绝了。 辞海多云,藏在此中的日光明亮倒不刺眼,白灵窝在秦此间怀里脸羞的通红。 废了那么多心思从天机楼出来,结果不出叁月就搞得那么狼狈,最危险的时候还是秦此间来救的她。 低头看着这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市井街头。 繁华依旧,不少人,不少地她都混了个熟。 只是没想到心心念念想了这么久来到这人世间,自由是自由,可心里总是感觉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此番被秦此间找回,这大概是最后一眼了。 秦此间轻车熟路的到了处宅院,院落虽大却布置简单,似刚刚才有人气。 不少暗卫在门口巡回,看到秦此间来了皆跪下行礼。 “楼主——” “提前准备午膳,按她的胃口来。” 自打白灵来天机的第一天,于途就接到了命令保护她,只是常在暗处白灵不知道有他的存在罢了。 白灵被劫后,这段时间于途没少挨秦此间的责难。 幸好,吊整整叁个月的心终于在此刻放了下来,于途带人拱手退下,吩咐人立马操办起楼主交代的事情来。 秦此间熟练的环住她的腰进了卧房,比不得天机楼的奢华,但房内摆着的物件纹样反复却颜色素雅,一看就是秦此间的喜好。 他许久不言,白灵心里打鼓。 白灵搜刮了一肚子,讪讪的找起话题来: “你..你怎知道我饿了?” 秦此间看着她拧起眉毛纠结半天蹦出句这,忍不住弹了她的眉心。 “你轻了不少。” “哦哦...”白灵讪讪道:“你也瘦了...” 心里愈发愧疚,他平日里也是锦衣玉食的,辞海离天机遥远,为了寻她,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亏你还有心了。” 她走后天机城都乱成一团了,更何况她走时还和司越的组织的人大闹了一通。 那日他在天机楼苦斗良久,对面人数众多出招狡诈,缠的难以脱身。 待他猛然察觉不对回去查探时,才发现房内密室门户大开,关着的白孔雀不见了。 此处极少人知道,白孔雀虽名贵,没了便没了,毕竟那再珍贵也只是个物件罢了。 只不过寻遍了宫闱,也没找到白灵。 她就在他眼底下消失了。 怕白灵被劫,秦此间费心查到来袭的组织皆是由齐国的有名的杀手组成。 他连夜召集暗卫,举倾国之力追去他们在天机的大本营杀了个人仰马翻,该杀的杀,该审的审,却无一人能交代出白灵和带她走的那个刺客的下落。 他们俩倒是藏得极好。 好啊,他陪她这几年,竟然悄悄的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刺客给勾走了。 秦此间看着此刻在他跟前扭捏的白灵,不禁挑眉,这叁月来,可真害他好找。 白灵歉疚的握住他的手:“你还好吗?” 秦此间不理。 “我不好。” 这段时间,没看到她之前,他整日担忧。 她心性单纯良善,生怕她一路上出了点什么事。 果然如他所料,幸好他今日早来一步,不然现在都不知道被卖去哪了,他不敢想。 白灵看秦此间的眼下有很多乌青,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休息好了,再想到他一路上对她还如往常般贴心,心中更难受了几番。 两人朝夕相处那么久,秦此间又待她极好,说不在乎是假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秦此间皱眉正欲说些什么,门外于途的声音传来: “楼主,已经备好了。” 秦此间将手抽出,让人把饭菜送了进来: “先吃饭。” 白灵更吃不下了。 她太了解他了,秦此间什么也不问,凭他的本事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她这般胡闹他心里肯定不悦的。 “我知道你就算不吃,身子也不会有事。”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一双大手抚上了她的脑袋: “可我不想你难受。” 白灵闻言哐的一下放下饭碗,呜哇一声抱住秦此间哭了出来。 “呜呜呜...你不知道..” 以前总觉得,被软禁的日子,总想出来看看,可日子终归大多平静安稳,哪想到一出来叁个月,她就被绑了两回。 起码在秦此间那的叁年,他日夜陪伴,不曾让她受过一点委屈。 秦此间心软,大手一挥将白灵搂紧怀里抱去床榻上,温热的呼吸凑近她的脖颈,细细吻了起来。 我知道你难受... 秦此间手心粗糙,他常年握剑,粗粝的触感从胸口向后探去,只轻轻一拨,就把白灵扒了个干净。 含住她胸前的小粒,似还不够,双手捧起乳把玩起来。 白灵虽也想他,却推拒起来。 “别...我好脏呢。” 小乳传来一阵水淋淋的凉意,秦此间从她胸口抬头,目光温柔缠绵,嗓音低沉: “那就一起洗。” 说完横抱起白灵向内室走去,那里水汽氤氲,竟通向一处露天的浴场。 秦此间单手理顺了她的头发,才将她放入水中。 白灵闻到隐隐的血腥味,后知后觉想起以前秦此间总仗着有她在,动武起来就顾不得受不受伤,那刚刚在赌场那一架... 玄色的衣物沾了血也看不出,秦此间额角还闷出些细汗,衣服脱到一半时就看见白灵在水中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裸露的背上新伤迭旧伤,看着瘆人异常。 那双夕阳一般的琥珀色瞳孔映着水光,渗出了不少泪来。 她一向爱哭,这伤口虽多,但大多都是浅浅一道,未伤及筋骨。 他也从未想过要治。 “嘶——” 白灵心疼的上前环住他的腰,忍住不去看他的身上的痕迹。语气里带了不少哭腔: “对不起...” “你知道哪里错了吗?” “都怪我..我不应该擅自跑出来,害得你好找,可是...” 不,不是这些。” 白灵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扯开秦此间的腰带,低头把男人饱胀的阴茎含进嘴里—— “先止止痛。” 她知道秦此间向来吃软不吃硬。 —————————————————————————— 晚点还有一更,说好的五五开的车终于要来了!! 求珠珠和留言,特别是留言,爱你们!(?? 3(???c) 捕获(3)h 秦此间倒吸一口气,手抚上白灵的头顶,感受着身下的律动。 小嘴包裹柱身来回舔舐,到顶端时舌头便灵巧的围着打转,舌尖温柔的舐过头部下方隐秘的冠状沟,时不时钻进去挑逗里面的嫩肉。 白灵卖力舔弄阴茎的同时,也不忘用手滑过囊袋间的缝隙。 这都是曾经他教她的,能照顾到他所有的敏感点。 她全都记得。 只可惜龟头已直直顶到喉咙深处,也未能把阴茎全部含入。 秦此间仰头喘息,手腕上缠了白灵的头发,扣着她的脑袋控制方向,极力疏解着想要把她狠狠往里摁去射精的欲望。哑着嗓子道: “玩的开心吗?” 不知他是在问何事开不开心,白灵只装没有听到,将阴茎舔出了啧啧水声。 “小没良心的...” 嘴里的肉棒被抽了出来,秦此间也褪去衣物赤裸着下水,只是舔了这一会,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 只是恢复的酥麻感惹得他浑身不快。 秦此间垂眼看她,低头吻了一下白灵的眼角。 “还是这么爱哭。” 双手捧起她的脸,轻柔的吻上她的唇。白灵被撬开牙关,灵巧舌头的在她嘴里打转。 和眼角那个的蜻蜓点水的吻截然不同,唇舌被迫与他纠缠不休,似乎很满意她嘴里残留的味道。 这间浴池很大,却并不深,秦此间将她困在一角。 腰后是温润光滑的石头堆成的浴池边缘,小腹直接贴在了男人的胯部。 和他本人侵略感极强的气质不同,秦此间的肉棒充血后泛着层粉色,数道青筋盘亘隐匿在皮下,宣告着他此刻勃发的欲望。 那双常年执剑的手精妙非常,只需一个小小的幅度就能精准的取人性命,现在却揉着她盈盈一握的双乳,轻捏一下乳尖,都惹得她全身发颤。 白玉般的手臂自然搭上了他的脖子,她是最吃这一套的。 七八尺长的翅膀在她身后缓缓展开,放松舒展成一个自然的弧度。 秦此间托起了她的小屁股,放她坐在浴池边,膝盖顶进了白灵的双腿间,强迫她打开着。 白灵被吻的七荤八素,突然大腿根部贴上了一个炽热的柱体。 秦此间直起腰来,这个高度差像计算好一样,他无需俯身,勃发的肉棒就直抵在泛滥的花穴入口。她生的娇小,进入时免不了甬道被侵入得疼痛,有意放慢了速度,让白灵有足够的时间回想起来自于他的异物感。 “宝宝,放松一点。” 白灵深呼吸几口气,直到疼痛逐渐转化为酥麻,结合处开始有了透明的水沫,阴茎得插入变得顺滑不少,熟悉的律动莫名让她感觉很安心时,才止不住的娇吟出声。 “啊...好舒服..” 他速度不快,却每一下都要顶到最深处,每个敏感点都细心的被照顾到,磨人的快感在撞击中逐渐苏醒。 “...跟我在一起,不好吗?” 交迭的喘息声压过了水流的碰撞的声音。 “不...好深..你....待我很好..” 性器被熟悉的甬道紧紧包裹,花穴的褶皱同样照顾到他每个敏感的神经。 他扣住白灵的小屁股,抱着白灵肆意顶弄,抽出大半肉棒又往里撞到了最深处,惹得小花穴的粉肉每次都带出一点,又被挤的塞了回去。 秦此间靠在她的颈侧,双手向后抚摸她的背脊,那个紧挨着翅膀根部的地方,是她特殊的敏感点。 “很好你还跑。” 大约是许久没有被照顾的敏感点一直被挑逗,每抚一下白灵都止不住的绞紧体内的肉棒,持续碾磨宫口的快感堆迭到一个可怕的高度,大腿内侧疯狂痉挛,一阵战栗过后便再也无法支撑,脚尖绷紧,以坐姿的方式高潮了,白灵瘫软的翅膀将他们两人环在其中。 他索性不再忍耐,肿大的阴茎也不堪示弱的推进因高潮而骤然缩进的花穴里,秦此间面不改色,直到插到进最深处才放松精关,积攒了数月的精液立刻喷射而出,冲进了她的宫腔里。 高潮过的头脑一片模糊。 “不..不要了..” 秦此间意犹未尽,又把人抱进了内室,一条腿被抬起,将她压在床上持续贯穿,粗长的东西被小穴吞的一点也不剩,结合处泥泞不堪,刚才射进去的精液也随着抽动扑哧扑哧的挤了出来,白色的精液和蜜水混合,将床上濡湿了一大片。 在又一阵高潮后,秦此间亲昵的含住她的耳垂。 白灵终于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双腿间的粘腻感散去,窗外漆黑一片,估摸已经是半夜了。 屋内点着足量的灯,暖黄色的光投在秦此间的侧脸上。 他端坐在床头,将她的发搁在他的大腿上,拿着绒布一点点的擦拭着。 她只睡了约莫一个时辰,秦此间看她醒来抖了抖理干了的头发: “入冬了,不擦干睡觉以后会头疼。” 尽管他知晓,她从未生过病,也不会生病。 白灵不顾衣衫半解的起身,掀开秦此间的衣裳,循着记忆找到了那几处伤势严重的地方。 看到那里光滑一片,白灵才长舒一口气。 今日过的好漫长,幸好他们都无事。 白灵想起了白日里赌场的情况,临走时,秦此间似说了一句点火: “赌场...他都死了吗?” “见到你的人,自然不会留活口。” 齐国律法本就严厉打击贩卖女子小儿之事,沾染上了便是死路一条。 秦此间权力极大,暗卫又办事利索,在齐国杀几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这下都不用交给官府审判了,想到那些被囚禁奸淫女子的惨状,连自己也差点成了其中一员。 白灵只觉得赵彦和今日能出现在场的买家都是罪有应得。 “那你呢?你又为何来此。” “你没查到吗...” “我是知道你干了什么事,但你为何来此,我不知。” 白灵低头不言,不知如何对他开口。 毕竟周礼炀将她交给秦此间那日,曾刻意隐瞒了她的身世。 世间除了周礼炀,没人知道她是前朝被灭门的丞相遗孤。 捕获(4)h 已经半夜,秦此间不喜昏暗,房内便处处点灯,温热的火光全然除去秋夜凉意。 他等着她的回答,白灵低头不言。 她和秦此间叁年前才相识。 头一年和从前的每一年没有任何区别,秦此间忙于天机,大事小事繁杂却也与她无关。 白灵乐得清闲,生活与从前并无二般。 只不过是换了个地软禁而已。 秦此间偶然和她见面,大多都是温和的笑着。 白灵看得出来,知道他那样的笑是一种敷衍。 因为周礼炀的事情,她几乎可以确定,秦此间是讨厌她的,而且是避之不及的讨厌。 也是最近两年她才见过秦此间太多样子,笑起来如沐春风,欢好时激烈又克制,叁年相处下来,也只有最近一年,秦此间才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伪装。 去年除夕,白灵伏在窗前,秦此间双手掐住她的腰调整成适合后入的姿势,男人沉腰挺进,他还不忘空出手,掰过白灵的下颚强迫的吻住她的双唇。 白灵调整着小穴的角度生涩的动着腰,甬道接受着猛烈的撞击,敏感点被反复拨弄,穴口止不住的收缩,淫水从结合处溅落的到处都是。 忽然城中烟花乍起,白灵哭泣着被送上第叁次高潮,宫口溢出巨量的热流绞紧了他的顶端,秦此间低吼的射了出来,乳白色的精液缓慢地淌出。 余韵尚未散去,花穴一阵阵的发颤,大股精液顺着腿根流下,在地毯上淹出一小片圆形和水迹。 白灵望向烟花,在他怀中试探的问,近日年节,能不能带她出去走走。 秦此间短暂的变了脸色,又挂上了那副温和的笑,回绝了她。 也就是那时她才觉得,秦此间和别人不一样,也和别人是一样的。 白灵也陪笑,随口一言敷衍了过去。 伪装也是有条件的。 “啪——” 是烛花炸开的声音。 白灵垂眸沉默良久,终于抬头望他: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 到底秦此间待她是没得说的,这次也确实害他吃了不少苦。 白灵讨好的倾身上前主动吻了他的唇,希望他能被性事阻挠,少为难她些。 秦此间愣了下,反抱住她更深的回吻,舌尖长驱直入,霸道的扫过她嘴里的每一寸。 不顾唇上传来小小的刺痛,白灵伸手摸向他的胯间,不出所料,那里鼓起了大包,隔着布料都能传来隐隐的火热,吮吻的力度瞬间上了一个层级。 她轻巧的抽身开来,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不出所料很快被秦此间捞了回去。 白灵听话的捧起双乳,秦此间默契的含住了巍巍挺立的小乳珠。 而她,既然找不到任何线索,人间也没了归处... 被吸的通红的唇挂着一层水光,白灵柔声说道: “冬天了,我想念天机楼的雪景了。” 胸口处传来一下恶狠狠的吮吸,秦此间从她胸口抬头,沾了口水的小乳暴露在空气里,一瞬间凉的她有些发抖。 明明一入冬,她就喜欢在床上赖着。 “白灵。”他极少叫她的名字。 “你我之间关系非比寻常...你无需揣测我的想法。” 秦此间查过白灵,但所有关于她的信息都被封禁的严严实实。 “如果我向你保证,我会实现你想做的每一件事。” “此刻你只需要告诉我就可以了,好吗?” 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若不是周礼炀牵线,他俩也断然是遇不上的。 秦此间帮不了她。如果保守不了她身份的秘密,不说她执着的那些陈年旧案,能否让她有归宿之感。 他的生活是必然会被打破的,她不能只顾一己之私。 烛光衬着白灵的侧脸,她的轮廓并不凌厉,五官转折之处圆滑流畅,眼窝稍深。再看他时那双琥珀色的眼中只剩坚定: “我只是闷久了,想出去...唔——。” 堵住了她的唇,秦此间烦躁的解开腰带,炽热的肉棒抵住她的大腿,热度和硬度吓得白灵浑身僵住。 手在肩窝处敏感点打转,刺激她的缩起的翅膀,背后传递出的酥麻太过难耐,小穴微微有些湿了,她想挣脱却又本能的迎合,秦此间从她唇上离开,啃咬起裸露的肩膀,温热的气息扑在上面: “...你再好好想想。” 白灵被压向了床,男人直接将肉棒放在了湿润的穴口,刚刚才被过度使用的花穴敏感脆弱,虽然泛着正常的肉粉色,但身体本能的被勾起了欢好的记忆,双腿自然的攀上了他的窄腰。 “跟你在一起就很好...” “骗子。” 秦此间克制着自己想要插入的欲望,只在她穴口磨蹭,房内满是旖旎,他忍的额角渗汗,甜腻的体香让他大腿发紧。 白灵空虚的浑身都在叫嚣,小花穴更是湿润异常,却只能趁着男人恶意蹭过时解解痒。 如果实在要说,她长这么大最想要的,最充满期待的还是刚来辞海那段时间,每日打听消息,听着八卦,喝茶看戏的日子。 那时她也真的觉得,只要打探的够久,早晚都能找到线索。 可现在。 白灵换了种说法: “因为周礼炀。” 秦此间猛地一个插入把自己埋进最深处,毫不留情的拉开距离又重新刺入,每下力道都重的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白灵细细的呻吟着,双腿敞开任由男人驰骋,洁白的翅膀在身后打开,乳尖也在空气中大幅度晃动,快感节节攀升,终于在男人恼怒的眼神中到了顶点。 内壁猛地绞紧,白灵咬着身体中的肉棒,大腿夹紧男人的腰止不住的痉挛。 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回答。 秦此间捏过她的下巴: “看着我。” 白灵神识模糊,本能的抗拒着压迫。 秦此间不再忍耐,泄愤似的狠狠抽插了数十下,龟头撬开宫口,炽热的精液一滴不漏的射进了甬道深处。 再好的体力,也被折腾的睡着了。 他分的清白灵所言是真是假,是敷衍还是实话。他知道白灵过的不好,知道周礼炀只是借口,但还是忍不住做到全然满足才放过她。 晨光微亮,烛火渐灭,秦此间还埋在她的体内,瞧着怀中人儿的睡脸,手纸卷着她鬓角的发丝喃喃道: “我整日不安,思来想去也不知你到底心往何处。从前我以为,给你的都是你想要的。” “现在我发觉错了,可你也从未告诉过我,对吗?” 想到周礼炀将白灵托付给他时说的话。 他执意想让她的余生只剩平静安稳二字。 他便给她安稳。 此消彼长 白灵再睁眼时,窗外暖光一片,原来已是黄昏了。 身边空空落落的,床榻间秦此间的气味还萦绕不散,双手所及之处一片冰凉。 白灵自觉身体恢复得快,没想到跟秦此间这种练武之人比起来还差得远。 昨日被肏的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他竟然还能先她起床,想必来了辞海事也不少。 不然按他的习惯肯定会搂着她一齐睡醒的。 桌上饭菜香喷喷的还都冒着热气。 秦此间总在让她好好吃饭方面格外执着。 白灵懒懒的抻了抻腰,披起一旁放着的外衫。 这衣物版型材料皆是特质的,后背处有两扇开口,翅膀可以自由活动,无需蜷在衣物里。 也不知昨夜秦此间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不过既然秦此间与周礼炀相识,她那样回答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桌上菜色很多,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白灵有些挑食,只拣了些最爱吃的,他怕不是把给她做饭的厨子都带过来了,连味道和在天机楼的一模一样。 秦此间忙了一天,天机楼的事不会因为楼主外出而减少。 此前除了寻白灵,楼里的大小事务他也不曾耽搁。 待他推门进来时,白灵端着小碗,身后小小的羽翼迭起自然垂下,她咬着筷子,眼里的笑意不减,眯着眼看他。 凑过去讨了个吻,甜腻的气息染到他的口中,将她嘴里探过一遍后,顿时心旷神怡。 再多的劳累也能抽丝剥茧般在体内化简消散,每次他都想叹一声白灵这能力真是极为好用,只要有在她身边,就没有不舒服的时候。 白灵待他索吻完,继续吃起来。 “出来这么些天,我一直在想这道白玉羹,辞海都没有呢。” “这么想,昨天还不吃?” 白灵摇头:“那是因为你更重要嘛。” 心口不一,说的话时常半真半假。 可他偏偏怪不起来,反而心情大好,挑了挑眉纵容洋溢的喜悦显露到眼角。 白灵没有错过这一丝表情,看来是哄好了。 秦此间坐在她身边: “那,吃饱了便陪我出去走走。” “嗯我们不回天机吗?” 弹了下她的额头: “只准你在外潇洒,就不能带我放松放松了?” 说完秦此间向外招手,一名身着浅灰色衣襦裙的女子从外走了进来。 白灵立刻放下碗筷—— “依依!” 依依也眉眼弯弯笑开了花,她是个哑女,白灵跑上前紧紧将她拥住了怀里。 除了秦此间,白灵在天机和她待的更久,依依才学兼备又武力高强,是秦此间找遍天下为她寻来的贴身侍女。 没想到秦此间将她也带来了。 依依从白灵怀中起身,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一旁的梳妆台前,白灵说着些思念的话,依依浅笑不言,手里细细为她描起眉来。 不出半刻,就把她装扮的跟前几日她独自游玩那副素丽模样完全不同了。 铜镜里娇俏小脸多了些色彩,映着眉眼之间多了妩媚,明艳非常。 白灵越想越开心,心里打算起来,既然秦此间给她安排的这么好,肯定是没有立刻带她走的意思。 比起天机的日复一日,自然晚回一天是一天。 想到秦此间常常忙碌,也不曾出过几次天机,既然有此机会,那她就从了他的意思,好好待他逛逛辞海。 两人在白灵熟悉的街道上一前一后的走着,唯一的连接之处,是白灵在前牵着他的手。 出门时白灵嫌她发色太过显眼,求了秦此间好久,让他给她弄了点染色的药物,托依依给她将头发染成了寻常的黑色。 到两人出门时太阳都落下了,幸好辞海一向繁华,夜里也有不少赏玩的地方。 秦此间一开始还不愿,没想到走着走着,那乌色的发丝在夜里衬得她皮肤更白了几番。 她怎么样都好看。 白灵乐得自在,终于不用戴幕帘了!拉着他兴致冲冲来了常待的茶楼,常吃的小摊。 小脸挂着吟吟笑意,刚吃完汤包的嘴还泛着亮晶晶的油光。 白灵站在糖饼摊前,还给他也买了一个。 “你的银子哪里来的?” “咳——” 白灵舔了舔唇。 “认认识了些朋友。” 秦此间音调陡转:“朋友?” 他知道她来辞海肯定遇到了些人,只不过查到白灵下落后,就没继续深入调查她所遇之事了。 人潮忽然涌起,白灵被挤得放开了他的手,只得在人群中回头望他: “他们都在那边放河灯欸,我们也去吧!” 白灵扯了个借口,赶紧先他一步到了放河灯的地方。 辞海靠两面环洋,有好几条河流都汇入南溟、东海。 这河灯辞海每月都会放一次,白灵来的时候觉得新鲜,几乎场场不落。 许是快入冬了,河流隐隐有些要结冰的迹象,不少人赶着还未结冰之时,来此放今年最后一次河灯。 白灵挤在人堆里,秦此间细心的为她拨弄出一方小小天地让她能够活动。 她踮脚拿起了最上层的锦鲤形状的河灯对他说道: “这边的习俗要在河灯上许愿呢,据说顺水飘得越远就越容易实现。” 白灵悄咪咪的写了张纸条塞在里面,挡住不让秦此间看,又噔噔两下跑去河岸,挤在人堆里轻轻一推就放远了。 “写的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 白灵说完就扭头又钻进人堆里看不远处的杂耍,神情入迷。 秦此间没有立刻跟上,朝着暗处使了个眼色,不多时暗卫就双手捧着一张卷起的纸条奉上。 秦此间单手摊开—— “年年有今日,岁岁与君同。” 细心的顺着痕迹折起,将小条放进胸口。 那边杂耍也告一段落,白灵又窜到一处小吃摊前,指着糖葫芦对他说到: “秦此间我想要这个——” 秦此间大手一挥,一路上只要白灵多瞧了一眼的东西,就连着摊子都全数买下。 白灵手里握了不少小吃,暗自舒了口气。 要是秦此间紧追不放,她必然得解释起温羽迟和司越的事。 她不及秦此间玲珑敏锐,万一说漏了些什么。 可得小屁股不保了。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雪 夜晚未免清冷,秦此间却偏要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在返程的路上。 “你叫他们回来好不好。” 白灵挺着个肚子。 秦此间定是在为难她。 叁年的相处,说秦此间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也不为过。 今日在街上只她只多看了一眼的物件,或者是秦此间觉得适合她的物件,他都大手一挥买了下来。 在天机楼这几年秦此间给她的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辞海繁华,虽比不得天机楼的珍贵,物件也大多不差。 之前白灵逛街时也未免不心动,只是碍于司越给她的再多也是有限的,在想清楚不打算和司越再见面后,这段时间也定是能省则省。 白灵敲敲睥睨着身边人的表情,也看不出来秦此间在想什么。 他打发走了暗卫先一步将置买的东西带回宅子,偏要和她步行回去。 她撑的不行,走了两步都觉得难受。 难不成他还没消气吗? 白灵有些拿不准。 男人勾住她的腰,熟悉的温和声线从头顶传来: “我们慢慢走。” “不行了,实在走不动了。” “之前让你多吃饭你不肯,今日又暴饮暴食。” 拉着她欢好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贴心...能把这尊佛哄好都不错了,哪有心思吃饭。 怕秦此间又问起她出走缘由,白灵死命的转着话题: “我只是不想你对我心有芥蒂...” “白灵。” “嗯?” 秦此间深吸一口气:“你和周礼炀,怎么认识的?” “这个啊...” 想起了初见周礼炀衣衫褴褛的糟糕样子,真没想到当初那个荒郊野外的流浪汉,竟然能变成隔着家族之仇的太子。 白灵伸出手抬起手臂露出一小截手腕,在秦此间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特别的,我救过他一次。” 秦此间垂下眼眸,任由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神采。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不会了。” 自从知道交欢疗效更好她又不会疼的时候,确实没有再伤害过自己了。 虽然也只为司越和秦此间治疗过。 除了和温羽迟那一次她是没把握住,把人强了。 天空恰逢其时的下起了小雪,这是今年辞海的初雪。 秦此间撑起一把伞,却挡不住风雪飘摇进入。白灵伸手接住一片,立刻在手中化成小小的水粒。 冰冰凉凉的雪籽打在手上,比起冬季,她还是更喜欢夏天。 咯吱咯吱的触感从脚下传来,秦此间忽然贴近她几分: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 白灵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为何忽然问这个? 肯定是刚刚的纸条写的太过分了,秦此间八成起疑了。 他俩的关系就像是搭搭伙过日子,各取所需。 可话又不好说的难听,白灵难以把握哄他的分寸,在脑海里搜罗了一堆能描述两人关系的词语,吞吞吐吐道: “挚...友?” “挚友?” 她最清楚不过秦此间只是表面温和,想起那两年的疏离,白灵急忙改口: “不对不对,是好友。” “好友?” 秦此间忽然也觉得着漫天的小雪也有些刺眼。 “你在床上可没喊过我好友。” “那不都是你,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明知道我最见不得人受伤了。” 想到这白灵就来气,她不是欲望很强的类型。 奈何天机楼夺宝着众多,一月里总有那么四五波,秦此间为人谨慎,几乎总是亲历亲为击退来人,动不动还头疼脑热的。 除了小部分时候她是尝到了欢好的甜头主动求欢,大部分都是给秦此间治这治那的,有时候一点小毛病也要拉着她做好久。 “朋友之间,你可以不管我。” 白灵颇为难言的瞅了一眼他,怎么听着酸溜溜的,感觉秦此间问了个傻问题。 “你不是想我帮你吗?” 秦此间叹了口气,这个人不能以常理对待。 不然他也不能这么快把她开发到床上去。 “嗯...那周礼炀呢?” “什么也不是。” 再怎么说,按俗礼来讲,他们之间的矛盾虽然可大可小,但总归是挡在他们之间是无法回头,不可调和的。 周礼炀教她射箭的那些日子,终究是回不去了。 他揉了揉她的头,语气中尽是不解: “既然如此,你还想千里迢迢来找他。” “可能,和想你的想不一样吧。”自从皇帝下旨灭了白家满门起,他们也回不去了:“我不想看他过的好。” 风雪渐起,秦此间的撑伞的手有些动容。 “你这是讨厌他。” “是吧。” “那便继续讨厌吧。” 秦此间想到那日周礼炀将她托付给他时,说的那些话。 白灵对他这个常年冷落她的人,她都能毫不犹豫的救他,周礼炀对她那样好,他未必不动心。 “周礼炀不在辞海。” “嗯,我在辞海这边曾有位故人,就过来看看。” “见到了吗?” 白灵丧气的垂头: “被你找到的时候,我都被拐了两道了,幸好最后还算是解决了赵彦,不然真还什么事也没做成。” “我想了很久,我们应该时常出来走走。”温暖的大手牵起她的,秦此间玄色的外袍毛茸茸的袖口盖住了他紧握住她的手: “既找不到故人,我带你去看他,看他过得不好,步步为营,看他身居高位却无人可依。” 他从未忘记白灵第一次为她治疗时,白灵毫不犹豫的划开了手腕的样子。 那时他们已经朝夕相伴两年,平日里他对这个包袱说不上讨厌,自然也说不出喜欢。 他忙着筹谋天机的事,偶尔两人遇上的时候才礼貌的笑笑。 幸而她是个懂事安分的,几年间从没给他添过什么麻烦。 直到他被人袭击后高烧不退,白灵也是在一个雪夜里,推开众多侍卫强闯到了他的床前,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划开了手将血抹在他的伤口处。 倒是他给她添麻烦了,就算他不曾给他好脸色看。 那一瞬间竟然有了她能与他同生共死的错觉。 高烧急速的褪下,伤口几乎不到半刻就恢复如初。 他才明白周礼炀赐给他的是多大的恩典。 天机城几年的经营已经逐渐稳固,看来他要好好的和这位神兽小姐培养下感情了。 胜负 杂耍班子在街上圈出一块场地,一位大汉赤裸着上身,手里握着束火把对着围观的人群挥了一圈,引出一阵惊叹,人们纷纷后退了几步。 零碎的火星在空中划出一道短短的弧线向地上落去,那大汉豪迈的含了一大口酒,蓄势待发向那燃起的火把啐去。 轰的一下,八九尺长的火苗喷出,差点烧到了白灵的头发。 秦此间把她往后拽了拽。 也不知道这杂耍有什么好看的。 “欸,你别——” 白灵喜欢热闹,到底东尧是齐国的王都,白日里比辞海还热闹上几番,这不,刚进城门口就遇上了杂耍班子。 求了秦此间好几次,才答应放她在这下来。 她眼睛亮晶晶的,刚刚的火把都没把她吓着。 秦此间多使了几分力气: “当心一点。” 白灵被前面的人挡住了视线,忍不住小声嘟囔: “不在最前面看,还有什么意思嘛。” 今日她身着海棠色的罗衣裳,裙身金线点着朵朵梅花,浅色的腰带系着可堪一握的柳腰。 已经是初冬了,甚至还配上了一件霜色镶着白狐边的小斗篷。 白绒绒的狐毛簇拥在颈边,更是将她娇小的脸蛋衬得玲珑俏丽,让人移不开眼。 偏偏那只不安分的手要从他手里挣脱。 秦此间刚想发作,人群忽然呈鸟兽受惊般四处散去,一声惊呼传到了由远及近传到了耳朵里: “快跑——苏家的小王爷来了!!” 白灵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体一阵悬空,她被秦此间拦腰抱住,轻功极佳的他几步就窜出了杂乱的人群,回到了马车附近。 暗卫闻声而动,于途则不露痕迹的站到了马车前。 白灵探了探头,只见一男子骑着毛色油亮的红棕色骏马在闹市中狂奔,遇到人也不管不顾,甚至还甩了几下缰绳。 往来人避之不及,只等他横冲直撞般的发泄一通停下之后,所过之处有不少人倒地呻吟。 白她不是没遇见过坏人,但如此张扬放纵的还是第一个。 那些倒地的人,刚刚同她一起看杂耍来着。 捏了捏秦此间胸口的衣襟,压低声音道: “对付这种人有什么法子吗?” 秦此间面色如常,只将她轻放下来,向于途处使了个眼色。 于途心领神会,只见手心里凭空变出一把匕首,向那正狂奔的马儿一挥,匕首脱手,直直的刺入了马股之中,马儿受惊却速度不减,狠狠动弹了几下,将那小王爷甩了下来,还是脸朝地,几声惨痛传出,看来摔得不轻。 白灵忍不住向那暗卫投去了崇拜的目光,暗戳戳的想找他拜师。 跟在马后跑的几个侍卫立马上前搀扶,其中一个穿的较好的小厮尖着嗓子: “谁,谁这么大胆,敢对咱们小王爷动手?!” 被唤作小王爷的男子起身,身上穿的锦衣玉带乱的不成样子,脸上也挂了些彩。 吓得人群四散,众人都和白灵他们一样,分散开远远的瞧着。 “给我滚出来,本王爷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白灵听见不乏有人交头接耳,看来这人常常作威作福,不少人都颇有怨言。 那小王爷更是恼怒,叁步并作两步顺手抓起了一位刚刚被冲撞在地的女子,如果没记错,刚刚那女子被马踹了一脚,嘴角渗血定是伤的不轻,此刻又被小王爷单手拽住头发拖在地上。 “不出来是吧,想逞英雄,那就来救她啊。” 说完便扇了那女子一巴掌,在大街上强行扒起那女子的衣物来。 “救...救命啊。” 竟然这般无耻,白灵心中更恶了几番,又觉得那女子的样貌似乎有些眼熟。 趁他们没往这边看,白灵当机立断回头上了马车,她不能让秦此间替她逞能。 从马车翻出了她特制的弩箭,这弩小巧精致,是她在天机时秦此间给她防身用的那一把。 掀开马车窗帘一角,他此刻正在招呼小厮扒女子的衣服,站在一旁破口大骂: “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坚持的久还是她坚持的久,跟我耍心眼,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 白灵定睛瞧好那小王爷的位置之后,抬弩装箭一套行云流水,朝着那小王爷射去。 “啊——” 小王爷还站在原地一句话都未说完,就被射穿了手心,手掌处露出一个血淋淋的肉洞,一瞬间血流不止,不及时医治这手肯定是要废的。 白灵只听见惨叫,她也尽力不去看,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伤人。 之前就算知道是坏人她也会在箭尖上涂她的血,这次实在是时间紧迫。 秦此间立刻跟着上了马车,他抽走白灵手里的弩箭,眉宇之间尽是担忧的神色。 直到那女子的哭声渐渐减弱,他才往外撇了一眼: “他们走了。” 白灵跟着望去,她想去扶一把那女子,结果那女子已经不在原地了。 马车跟着人群动了起来。 周围人也恢复如常,只是默契的绕着那几滩血走去。 那血红的瘆人,还是她造成的。 秦此间合上了窗帘。 白灵浑身僵硬。 只要不去看,一切似乎都还可以忍受,在有能力的时候却什么都不做,才更加可惜。 想到被她救下来的,那个刚刚在寒冬里差点在大街上被扒光的女子,她强迫自己需要习惯这种感觉。 不多时马车就停下了,在一处隐蔽的山脚,白灵瞧出这里里太子府不远。 原来是秦此间效仿辞海的情况,又在东尧买下了一处宅子。 不过今日白灵却没有心思细看这宅子的布置了。 她失魂一样跟着他走进了房内,秦此间解开了她的斗篷,又从背后环住她,细细密密的吻从脖颈见流了出来。 “别想了,他罪有应得。” “嗯...” 他说的没错,确实活该。 白灵让自己想到之前在赌场那些女子的惨状,全力抛开刚刚那血红的记忆,白灵吨吨吨喝了几口水,总算压下了躁动的怜悯之心。 秦此间一直陪着她,直到见她面色好了一点: “倒是你。” “我怎么了?” “刚刚你有在看于途。” 于途?原来那个暗卫原来叫这个名字吗。 “他很厉害...我想讨他做个师傅。” 秦此间哦了一声,手指微微一动,白灵胸口的衣物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擦过一样,从中间裂成了两片向外敞开的布片。 金线绣的梅花从中间被破开,白灵不明所以,男人的鼻息近在咫尺,入目尽是他深邃的眼窝。 那双勾魂的桃花眼正盯着她的胸脯,他不含笑的时候,面容冷峻了不少。 秦此间低头毫无预兆的舔起她胸口的小乳。 “啊——” 白灵后知后觉道: “你...你也很厉害。” 软软的头发剐蹭着她的下巴,胸口湿漉漉的,呼气时还带着一丝凉,白灵感觉小腹处窜起一阵火苗。 她鲜少拒绝他的求欢,许是吃够了,秦此间双手放在那凸起的两点上熟练的围着乳晕打圈。 最后用手指揉了一把小乳后才直起身: “哪里厉害?” —————————————————————————— 今晚叁更,求珠珠留言,不卡肉~ 比较(h) “武功,你更厉害...” 秦此间抱着她去了暖和的卧房,双手灵巧的解开她的衣物,路上衣物散落一地。 将白灵从凌乱的衣物中解放出来,他扬起手掌,“啪”的一声拍在了白灵的屁股上。 白灵有些意外,他平日里正经温和,在床上也嫌少做轻浮的动作,可被拍过的地方一点也不痛,反倒酥酥麻麻的。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秦此间丢到了软被里。 这几天许是玩的太过放松,在他身边都没怎么注重说话方式了,一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白灵开始找补: “哪里都厉害...” 秦此间不置可否的分开她的双腿。 她衣衫尽褪,小小的乳尖在冷空气中挺立着。 赤裸带的耻感让白灵下意识的想夹紧,却被秦此间一手一边摁住膝盖向下压去。 显然是记恨白灵说要拜师的事情。 水淋淋的花户敞开,将脆弱的小花穴完全暴露出来。 颇有技巧的将手顺着白灵的大腿往内探去,所到之处皆窜起一阵难耐。 白灵只感到温热的手指一点点挤了进来,粗糙的指腹向内探去的感觉极为明显。 “不要...” 她扭着腰想离那手指远一点,小花穴却又下意识的饥渴咬住了他的手指。 秦此间皱了下眉,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侵犯般的向内戳刺,越来越多水液顺着手指流出,浸湿了他的手心。 一根...两根...叁根... 直到将里面的每一寸褶皱都撑开,小花穴已经变得泥泞不堪,叫嚣着想要更多。 白灵齿缝中露出了几声呻吟。 可罪魁祸首偏偏又端着起平日里温和的声线: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说完秦此间抽出手指,俯身埋进了她的双腿之间,炽热的气息在大腿根部游走。 舌尖在花穴外打转,轻轻抿住她的小花瓣,又松开,反复几次,就是不肯给她更多。 熟悉的潮热在身下绽开,脆弱的神经向上层层传递着快感。 秦此间只在边缘舔弄,还故意将指尖又重新塞进她敏感的内壁。 她并不是重欲的人,此刻也在秦此间的挑拨下化成了一滩水。 差点忘了这是一个怎样坏心眼的人,而且还有软肋在手,他太了解她了。 成堆的快感爽的让她不停的求饶。 直到身下的人已经软的不行了,花穴的水液多的沾湿了他的下巴。 他才腾出一只手不耐烦的将腰带解下,硬挺的阳具从衣服里弹了出来,龟头已经发胀,顶端冒着水光,色情的抵着她水淋淋的穴口,湿哒哒的磨蹭着,就是不进去。 小小的花穴有意无意的缩着吮吸男人的龟头,经过刚才的一般撩拨,白灵感觉他只要一进来就能高潮了。 秦此间将手上的水抹在白灵的小乳上,粘腻的水液将乳头裹的亮晶晶的,又拧了一下她的小乳,在白灵吃痛紧张之际,毫无预兆的扶了下肉棒,直直的捅进了白灵的身体里。 “啊——” 猛然被撑开的痛感尚未堆积,就被一插入底的快感代替。 内里的褶皱接受着男人的挺入,之前的前戏已经将敏感度提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仅仅是这样的插入动作,白灵就高潮了。 “好紧...” 感受到甬道的紧缩,秦此间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猛地拉开动作,肉棒每一下都擦过她的敏感点,顶的她说不出话来,白灵不由自主的攀上了秦此间的肩膀。 他很喜欢她被肏的满脸通红的样子,忍不住捏住白灵的下颌强迫她与他接吻。 白灵却发出了两声意味不明的呜咽。 而男人似乎又被挑起了胜负欲,原本大开大合的操弄放慢了速度,以一种缓慢又磨人的节奏顶弄着泛红的穴肉。 小腹像是着了火,秦此间每次的撤出都能让她浑身颤抖小穴止不住的绞紧。 “呜呜呜..你什么都好....求求你了,给我吧..” 秦此间轻笑一声,猛地一个插入重新把自己埋进最深处,那个他无比熟悉的花穴流了好多水。 白灵弱弱的呻吟着,秦此间抱着她腰肢让她翻了个身,将她调整成趴在床上,高高的撅起屁股,翅膀软软的向两边展开,迎接热烫的肉棒猛地插入,白灵被顶的向前一蹭,用背入式狠狠的抽出又顶弄,被挤出的蜜液四溅,撞击出响亮的啪啪声。 秦此间撞击她的臀部,白灵觉得肚子都要被顶破了,体内最深处的敏感点被反复碾磨,快感一层迭着一层。 几乎与此同时,男人的性器狠狠的撞进了白灵的宫口,剧烈的疼痛夹杂着快感袭来。 高潮来的很迅猛,白灵身子止不住颤抖着,白灵只觉得头晕目眩,除了娇吟出声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大口喘息。 白灵短促的尖叫出声,还在紧缩的花穴中冒出的液体浇在了体内的龟头上。 “好棒....” 他几乎不再保留的抽插起来,体内的肉棒更胀大了几番,随着小腹的痉挛,抵在子宫口的龟头再也控制不住,喷出白浊的体液,扣住她的腰全数射进了白灵身体的最深处。 永生 白灵在东尧呆了半月便感觉日子枯燥了。 每日跟着于途练练基本功,再去茶楼喝喝茶,看看戏文。 秦此间派了依依贴身跟在她身边,身边也不乏暗卫保护,有些地方他不准她去。 年节将近,街上年味很重,秦此间说他们今年就在东尧过年了。 他没事的时候两人还一起外出,吃遍了东尧的美食。 可时间久了,白灵每次问什么时候能见周礼炀的时候。 秦此间总是说,太子没那么好见,他们的宅子虽然离太子府不远,可周礼炀常年奔波于太子府和皇宫,到处都是守卫森严的地方。 言语之间满是为难,让白灵别急。 其实白灵只要细查一番就能知道,周礼炀随军出征已经几月了。 但她大小事都被秦此间包办,自然也不可能怀疑秦此间说话的真假。 又一次打探无果后,白灵忽然想去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带着依依到了湖边,却发现湖面结冰,湖风也不像秋日的那般凉爽清醒,没了温度的风只剩一片冷冽。 此前被灭满门不久的时候,她多次自戕未果,曾在太子府投湖过一次。 窒息的溺水感不断拉扯她的神经,湖水倒灌冲的胸口火辣辣的疼,生命似乎只剩游丝一线,却始终坚韧的不肯断开。 最后还是周礼炀把她从水里捞了起来。 自从十八岁时样貌就不会有变化了,身边的人一个个长大,变得成熟,或者离去,或者死去。 只有她,一直都不会变。 也似乎不会死。 周礼炀对她说,这是天下多少人渴望的事情。 可她没得选择,在所有人都会生老病死的人世间。 只有她,被厄运选中,强迫她在世间苟活。 依依的声音传来: “小姐,该回去用午膳了。” 白灵转身叹了口气,她什么也不会,没啥挣钱的本事,等秦此间不在了,恐怕会饿死也说不准: “嗯,回吧。” 路上白灵看到一座阁楼顶上露台处,站着个一袭红衣面掩薄纱的女子,身边的侍女端着个精致的绣花球,底下男人们都蓄势待发,场面热闹非凡。 她以前只在书上看过,这景象是在抛绣球,今天见到现成的了。 齐国风俗开明,这种活动大多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招婿才会办。 按习俗来讲下面的男性会参与一些对诗对歌等文艺活动,楼上的小姐如果看中了某位才子或者帅哥,便把手里的绣球抛出去,击中自己的如意郎。 白灵刚朝那边走了两步就被小厮一把拦了回去。 “没有请柬不可入场。” 观察到台下待选的男子不多,且大多都是舞文弄墨的书生模样,再加上这没有请柬也是进不去的规矩。 虽说是抛绣球,想必这姑娘是有心仪男子的。 底下人比较完诗歌后,那蒙面女子从婢女手上接过绣球远远一抛,落入了台下一长相端正的男子怀中。 那男子也对之青涩一笑。 众人无不道喜欢笑,阁楼上一位年纪稍大的中年男子笑着捋胡子向台下说着祝词: “欢庆此日成佳偶,且喜今朝结良缘。秋水银堂鸳鸯比翼,风玉宇弯凤和声。白首齐眉几许长,永结同心共百年。” 佳偶天成。 白灵心里忽然冒出了这几个字。 寻常她这个年纪的女子,大多都结婚生子,上有父母双亲,下有弟妹子女。 她什么都没有,她今年才二十一岁,却已经在想二百年后的生活了。 身边的人再多也总有老去的一天,那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白灵难受了一路,回来宅子就把自己关进了屋里,自虐一般的不想吃饭。 秦此间收到依依给的消息立刻从书房赶了过来,只站在门外轻敲。 “许是哪里难受了?” “...我好没用,我不会做饭,自保能力也很差,没有你在身边,我什么也不是。” “你已经很好,很厉害了,你想做饭我们一起去学,做几道你爱吃的,想自保,我亲自教你练剑,再往后若是有什么.....” “可你死了之后呢,那时谁也不认识我了。” 他不是没想过往后的事情,他也经历过数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但自从有了白灵之后,他才发觉一辈子其实还很长。 秦此间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崩溃,她还这么小,却已经忍不住的想以后孤单的日子了。 “我会为你打点好一切的,白灵,给我一点时间。” 白灵开门呜呜呜的扑进了秦此间怀里。 就算是安慰,论心论迹,这么几句也足够了。 秦此间算了算时间,周礼炀还不到半月就回来了。 他带她来见周礼炀的道理很简单,周礼炀把她交给她时,她便总是郁郁寡欢。 这次她的出走又和皇室,和周礼炀息息相关,他料定周礼炀也对她有情。 心结不解,能跑一次就能跑第二次,周礼炀万一哪天变卦,到时候她还能不能留在他身边呢? 他必须未雨绸缪。 想到依依刚说的话,秦此间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布满泪痕的脸上细细啄吻着,不带一丝情欲,克制而轻柔的撬开她的牙关,吻到白灵动情时才开口: “白灵,我们在东尧成亲好不好,你做个富家小姐,我当个富家公子,我们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门当户对....”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自小就是一个人,如果不是出生在相府,如果身边有个自小长大的朋友,如果..... “可...我不能骗你,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秦此间向她身下探去,已经湿乎乎一片了,手指点着那初敏感:“那有什么关系呢,你未嫁,我未娶,况且我们早就有夫妻之实了。” 白灵脸一红。 “我想你有更正常的人生。” “并不需要那些,我亦可以许诺你,此生与你永结同心。” 就算是骗人的白灵也足以被感动了。 秦此间忽然吻住她,唇齿交缠之间白灵昏昏沉沉,两人是怎么滚上床白灵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秦此间最后紧紧抱着她,体内的肉棒涨的厉害,穴口向外溢出白浊的时候,他在她耳边呢喃。 “就当是...我为你在东尧做的一场梦吧。” 他只有做好了一切伪装,才能让他们两个彻底死心。 聚首 大雨中的赌场付之一炬,只留下大片残垣断壁,埋的尸体不少,其中不乏有许多容貌尽毁的年轻女子。 温羽迟上下打点动用了不少关系,才得知里面赵彦等一干众人性命都葬身于此。 他亲自带着手下寻了几日都未找到白灵踪迹,连夏历也束手无策。 那日白灵失踪后尽管温羽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赌场,却也只看到一片废墟。 幸好没过多久,就收到了白灵给他留下一封书信,里面记载了白灵在被绑那日在赌场见到的几个跑掉的走狗,言辞恳切,想要温羽迟帮忙将他们也抓捕归案。 温羽迟看到信件时候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可她为何只留下信件,甚至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拉着夏历买了几天醉,自白灵离开后,他便一直萎靡不振。 温羽迟包下了白灵曾住的那件客栈,有空就在里面喝闷酒,醉了就拉着小二问了她许多消息。 辞海上下翻了个遍,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最好的解释是,她不在辞海了。 家中父母看他萎靡不振就给他指了个活计,派他去东尧打点温家在那的铺子。 跟温家其他地方的基业不同,在东尧经营的困难肯定比辞海难上数倍不只。 温羽迟到了东尧后每天抱着算盘忙的脚不沾地,才将白灵的身影暂时从脑海里挥去。 快年叁十了,温羽迟亲力亲为的去给肃王爷家送一批上好的文玩字画笼络关系。 雪天本就路不好走,结果走了一半听说齐国太子带着众将士浩浩汤汤回朝了。 温羽迟等不及跪拜只得换了个方向,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能走的另一条道又被迎亲队伍给堵了,穿着喜服的人马也拖了一长队。 前有狼后有虎,周围还都是一圈看热闹的。 温羽迟只能干着急,急得在马车里抖腿。 终于忍不住跳下了马车,他定要看看是谁家怎么权势滔天,竟然在齐国太子归朝这一天成亲。 顺着队伍走到了最前,只见一个盖好了盖头的女子正在上轿,喜庆的吉服是红绿色,看来是哪家名门大户在迎娶正妻。 一阵寒风乍起。 温羽迟瞪大了眼睛。 双色鸳鸯盖头后,那张日思夜想的的小脸出现了。 “白灵——” 声音淹没在喜庆的乐曲中。 温羽迟不受控制的拨开人群向白灵跑去。 前面骑马的新郎,面容和善的从马上居高临下望着他,胸口还有喜庆的团花,那人语速不快: “可是有什么事?” 温羽迟感到一阵唐突:“这位姑娘...像我的旧识。” “公子似乎不是东尧人,娘子自小与我青梅竹马,我秦家世代在东尧居住,许是认错了。” “可...” 温羽迟朝新娘望去。 风带起的发丝是黑色的。 不是白灵的浅色。 可能真是认错了,毕竟也只有那惊鸿一眼。 秦此间又转头问白灵。 “可认识这位公子。” 白灵死命的在盖头里摇头。 这都能撞上,这都能看见,这都能.....要是被秦此间知道了,非要翻了天不可。 白灵恨不得埋在地里去。 温羽迟只是惊鸿一瞥,和他一同等着的商队已经在催他怕误了时候。 他耽误不得,只得赶紧走了。 秦此间对来人留了个心眼,但今天是他跟白灵的大喜之日,重头戏不在这里。 白灵坐在喜轿内,捂着跳动不止的胸口。 这几天秦此间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甚至为他们都做了新身份。 刚刚对着主位上的爹娘告别敬茶时,二老目光慈蔼,泪水涟涟,尽管知道是假的,白灵也被此情此景激出了几滴眼泪来。 秦此间又在繁华处购置了一所宅院,他身着正红色喜服走在最前,她的轿子紧随其后,一路上丝竹喜庆声不断。 不认识他们的人居多,但白灵还是收到了不少祝福。 除了刚刚碰到了温羽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幸好幸好,她并非不想跟温羽迟见面,只是如果能没联系就尽量不联系,那日的糊涂事可不能再有后续了。 而且她现在明面上可是正在成亲的人。 虽然是假的,秦此间不是天机人,她更是查无此人,连父母亲友都是不知道哪找来的。 但他真的有好好的在为她过一个适龄女子应该经历的事情。 且礼数齐全,聘礼丰厚。 白灵盖着盖头,待心情平复之后,握紧了手上的荷包,秦此间喜欢孔雀,她便偷偷绣了这个孔雀飞羽图案的荷包打算送给他当是回礼。 忽然礼乐声和人群都停下来了,白灵盖着盖头坐在轿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外面传来齐刷刷的声音,连她的轿子也被放下了。 “恭迎太子得胜归来——” 太子?得胜? 不对,今日太子归来? 还没等她想更多。一声低沉粗犷的嗓音,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传进轿子里: “见到太子为何不跪?” 秦此间才对着面前队伍领头人稍稍拱了拱手。 “你怎么在这里?” 清朗又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传来,跟秦此间慵懒温和完全不一样,白灵浑身一僵,是周礼炀。 “如你所见。” 身披铠甲骑在马上的周礼炀好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天机不够还不够你忙的,来这里成亲?” 秦此间像是没听出他的讽刺,不受影响的继续说: “你也不问问我和谁成亲。” “秦此间你好大的胆子!” “你情我愿的事,太子若想,我让她出来跟你打个招呼?” 白灵瞬间想明白秦此间这种心机颇深步步为营的人,为何会大发善心的给她造了这么一场正常人的美梦。 他定是知道周礼炀要回来的事,特意挑在这一天成亲也是为了堵周礼炀。 当年周礼炀将她交给秦此间,本意是好的,那时齐国容不下她,他就把她送去了能容得下她的地方。 她是想看周礼炀过的不好。 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外头周礼炀未说想见,也未说不见,只是带着兵站在原地一步没退,秦此间偏要他看看。 两个人,至少要有一个彻底死心不是吗?他不觉得叁年相处下来,白灵会真的怪他。 秦此间的脚步越来越近,白灵坐在轿子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对策。 周围人搞不清情况的人太多了,议论纷纷。 白灵心里打鼓,她巴不得这个翅膀能飞就好,赶紧带她逃离这个地方。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秦此间眼前,砰砰几声声,四周瞬间烟雾弥漫。 周礼炀旁边领头的将军大喊一声:“保护太子——” 街上瞬间乱作一团。 白灵被浓烟呛了几口,就觉得身子猛然一轻,有人似乎正抱着她飞快的奔去。 周围战士自发的围城一个圈将周礼炀绕在中心,而他的眼里只有那一抹红色。 认出这是那日在天机楼和他缠斗的刺客,秦此间带着暗卫死死的跟在后边。 白灵掀开盖头,看到了那双和她同样偏浅的琥珀色瞳仁。 “抱紧我。” 教导(1) 火红盖头已经飞开不见了,司越稳稳抱着她也速度不减。 没想到再次和司越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 两人紧贴着,白灵悄悄看他,他依然没什么变化,有力的手臂拖住她的全身,喘息时胸口微微起伏,硬硬的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平稳规律,柔柔的敲打在她的手心里。 白灵想起之前司越还曾带着她跳过悬崖,他的轻功想必比秦此间都厉害不少。 可秦此间暗卫颇多,在身后紧追不舍。 好在司越对东尧的地形也似乎极其熟悉,一阵纠缠后,甩掉了最后一名追兵,司越轻车熟路的又以隐蔽的路线进了一片树林。 白灵认出这是丞相府后面那片。 这块地方四面环山,林中错综复杂,周礼炀曾说这里是皇家猎场,除了打猎季,平时都不会有人来这里。 司越过几条小溪,中途还穿过了一个断桥,最终将她带入了一个小木屋前,这里似乎地势颇高,朦胧的水雾绕在四周,恍若遗世独立的建在悬崖边。 原来他的轻功是在这练的。 木屋雅致,就连颜色和周围地貌差不多。 白灵身着嫁衣,站在这林间显得特别突兀。 冬日的风凌冽的不少,司越将她放下之后,两人相交处的体温瞬间被风带走了。 他打开门,似乎在等她进去,放弃在门口吹冷风的心思,白灵进了屋子。 “谢谢你。” “你也救过我。” “你不问我为什么在辞海成亲吗?还是跟秦此间....” 司越一进来就在准备升起炭火,良久才开口道: “我只知道你不想。” 白灵想帮他的忙,但是发现司越做事极有条理,她找不到插手的地方。 想起分别时候,司越给她的那个剑穗还放在她的行李最里面,一直没拿出来过,她在确定了不和司再见面后就塞在最里面选择不看。 浓浓的回忆涌上心头,他们还曾有过那一次露水情缘,不禁小脸一红低下了头。 他给人的感觉太过直白安全,白灵没发现她对司越有一种近乎本能的信任感。 只得暗自庆幸自己穿的是嫁衣,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不带在身上。 看白灵呆呆站在原地,司越将她领到了火炉前。白灵讪讪的开口: “你怎么会在辞海?” “路过。” 两人似乎再没了别的话题,司越总是闷声不言,白灵也不好再说了。 幸好他并未问他剑穗的事情。 落在地上的雪像一块明亮的镜子,莹白色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 司越给她倒了杯茶,不知道出门干什么去了。 白灵撑着头,小火炉咕噜噜的煮着茶水。 桌上竟然还不知道从哪摆出来一碟她爱吃的豆沙糕。 她以前确实没想过她能和秦此间走到今天这一步。 虽然真的不懂真的男女思慕之情是怎样,但她能明白,真正的感情不应当是这样的。 秦此间对她是很好,可他身居高位,他对她的体贴只需要知会属下一声,下人们能就把她关照的服服帖帖的。 他们出来这一次,已经是秦此间对她最温柔,拥有最多回忆的时候了。 他真的很聪明,猜到她想要一个正常女子的人生,有父母疼爱,有如意郎君,还给了她一场她这辈子原本不可能有的婚礼。 可她对秦此间也很好啊,以往在天机,哪次受伤她袖手旁观过?就算是点头疼脑热的,也次次不落与他欢好。 她都怀疑凭秦此间这个受伤的速度,没她在身边,怕是都活不过叁十。 感觉好傻,她真以为秦此间是给她圆梦,没想到秦此间是拿着和她成亲的幌子来气周礼炀。 白灵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和周礼炀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根本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周礼炀怎么就把她推到了秦此间旁边。 小火炉灭了。 司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还给里面添了炭火,暖烘烘的热气熏在脸上。 眼睛一阵酸痛。 白灵抹了把眼睛,才发现泪水糊了满脸。 好难受,秦此间对她的好都是有条件的。 原本以为他们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凭什么她要被推来推去? 她做错了什么啊。 不,一出生就错了。 白灵趴在桌上歪头看向司越不停捣弄的炭火,像是要把火光盯穿一样。 司越起身不知道从哪找了快干净的手帕递到了白灵眼前。 他骨节分明的手上伤痕累累。 看到伤口白灵更难受了,两种情绪迭加的感觉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不得已深呼吸几下,干脆什么也不想了,接过撇到一边擦了擦眼泪。 白灵恢复了理智重新思考他们现在的处境。 “司越,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我什么也不需要。” 这个小木屋布置简单,司越的生活却极少在这里留下痕迹。 不少木质家具已经有点发霉,似乎很久没有被仔细打理过。 司越和她一起烘着手,火光从指缝中宣泄出来,低沉的嗓音,他似乎酝酿了许久: “...你会觉得孤独吗。” 白灵鼻头一酸: “身边总有好多人绕着我,圈着我,但是我只能依附与他们才有价值,离开了他们,我什么也不是,哪里都不能去,也没有地方让我去。” “我曾经也想过,该何去何从。” 司越对上了她的眼睛,他们有着同样的琥珀色瞳孔,可他眼神平淡坚定,白灵忽然意识到司越可能也跟她一样,因为他总是独来独往。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司越眼底火光微闪,不曾动摇分毫。 “变强,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白灵缓缓点头,她很认可司越的话。 她太弱了,武力几乎没有,也不比秦此间聪明,就算出了天机表面自由了,也还要藏着掖着,怕这怕那的。 除了自身的恢复能力,可这除了当沙包也没用呀,难不成在战场上放血? 说起来唯一会的只是射箭,可跟周礼炀比起来,也是千差万别。 “我也好想找到答案。” 其实司越想要的生活他也是刚刚才找到,并且是不久前才萌发出心思。 幸而得上天眷顾,冥冥之中告诉他缘分不浅。 两人的脸被火烤得通红,司越低垂目光不看她: “咳...在这里你不用躲躲藏藏,选你想要的,我帮你变强。” 教导(2) 第二日白灵起了个大早,她起来的时候,大厅搭的床铺已经空空荡荡了。 昨晚她求了好一阵,司越偏要把床让给她,夜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好久都觉得良心不安。 半夜偷偷出门去看发现司越已经搭好了床铺睡熟了,她才回去安心睡了。 天边才刚泛起鱼肚白。 山里的味道格外清醒,飘着的雾水都有股草木香味,和司越身上的味道很像。 白灵又四处找寻了一番,才确定他已经不在家里了。 这是什么神仙作息? 小厨房里已经温着一点小菜和白粥,碗口很烫,想必刚走不久。 细腻的口感混合着米香流进肚子里,好暖和。 司越有晨练的习惯,比平时更早的结束练习之后,才发现白灵不见了。 他感觉连胸口都瞬间停跳了一下。 侧边的小厨房里飘着烟,似乎咕噜噜的煮着些什么。 司越快步进去,发现灶火燃的正旺,甜腻的气味充满了屋子,早上的碗筷也洗好了放在一边。 旁边还放着一大盆干净的清水,许是从刚打来的。 他忍不住皱眉,附近只有一处活泉还为结冰,他早上只打了点煮粥,冬日里这么冷的水.... 你回来啦—— 只见白灵呼着热气从外面进来,还穿着昨日喜庆的婚服,除去了些配饰,她编了个简单的发髻只插了根金色的珠钗固定,不施粉黛的小脸红彤彤的。 在外面雪景的衬托下,明艳万分。 她手里抱着些梅花树枝。 “别动别动。” 白灵赶紧放下花枝,前来握住了司越正准备开盖的手。 软软暖暖的小手和冰冰凉凉的他一接触,司越直接僵在了原地。 白灵抓起他的手上下仔细看了一番,没有发现被烫的痕迹才悻悻然的放下。 “这里面煮着糖浆,很烫的。” 男人收回手,轻咳了一声: “这是?” 白灵有点不好意思,昨天她问了司越擅长的事情,发现他简直全能。 同样是二十来岁,司越就游历多国,接过不少任务,且全部成功归来。 虽然她会的也不多,但也知道不能白吃白喝的道理,至少生活上为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白灵打开盖子,把甜乎乎的糖浆盛到碗里,又将新摘的梅花放了进去细细的搅合着,任由白色和红色的梅花都挂上了一层琥珀色的晶莹。 “我想给你做点东西吃,可是我只会做梅花糕。” 拿出一旁蒸好的米粉末在空中筛除水汽后,用手压成圆圆的小饼,动作熟练的像是练习过千百次一样。 碎碎的米粉在她手里变成了圆形,她抽出筷子将小饼压出了五片花瓣的形状。 最后在上面淋上几丝了梅花香气的糖浆放到了司越的嘴边。 “尝尝——” 司越顺从的咬了一口。 好甜。 “我娘亲跟我说过,吃糖会开心,还能长力气。” 司越吧唧吧唧吃完了。 “这个米粉你怎么做的?” 闻言白灵指了指外面的石磨。 “我第一次用,不是很熟练,是不是没弄好。”白灵拿起来尝了口:“是有点粗糙了,用粘米会更软一点。” 那个石墨....他自己都很少用,天寒地冻的,还那么重,她是怎么拿动的。 司越看向外面的石磨,一眼就看到把手上面洒了几颗新鲜的血点,他神色一冷赶紧拉着白灵的手查看: “你的手——” 软软滑滑的甜香混合着米香,除了指尖惹得有点微红,其余地方没有一点痕迹。 “没有没有,那个是不小心梅花蹭上去的。” 司越沉默,明明是先磨的米,再摘的梅花。 白灵笑着糊弄不想解释,又做好了一个递给他。 “你帮了我,我也得为你做点什么,虽然我会的不多...” 越说到后边声音越小,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司越不接。 生怕白捡的师傅飞了,白灵又递到了他的嘴边,看到司越才咬进了嘴里。她才开口: “我想了很久,才想到想做的事情。” “你说。” “你武功那么好,能不能教教我轻功呀。” 白灵昨晚想了半夜也没想出能将什么作为活下去的推动力。 平时也不爱寻什么乐趣,经商需要本钱,她也志不在此。 不如换个思路,既然找不到,那就先从能独立行动开始。 秦此间肯定没有放弃她,他们早晚会再见面的。 想到了之前哄他,有几天都是在床上过的,肏的她几乎下不来床,她都不想哄了,况且往后肯定也没这么好哄了。 下次见面可不保证能陪她在齐国乱晃了,十有八九就抓她回天机。 之前每次出门身边总是有不少暗卫跟着,她需要有足够的能力和底气让秦此间相信她不再需要过度保护。 她要有足够的能力逃脱,至少能自保。 司越不可能救她第叁次。 起码等遇到事情的时候,好歹不会是拖后腿的那个 况且一直被抱来抱去,也挺难堪的。 司越不知道她百转千回的心思,只轻咬着糖糕应了下来。 教她什么都不是问题。 他在愁怎么把这个石磨丢掉才好。 教导(3) 白灵知道她和凡人俩字搭不上关系。 但也从未想过她还能是个天纵奇才的苗子。 跟着司越学轻功的第一日,她站在原地蹦都蹦不了多高。第五日就能树上窜了。 半月就能跃过十丈丈宽的冰面。 未满月都拉着司越跳崖了。 司越怕她出事,一开始还是半扶着她的腰和他一起在悬崖间观察寻找落脚点,后来就变成牵着她的手一起跳。再后来白灵都想放手了,可是司越只紧了紧手说这是他的底线,不然就带她上去。 白灵才收了自己单飞的心思。 她身子轻,司越简单的教她练了些吐纳真气、操纵身子的功法,也不知为何,她就能十分的还原到轻功上。 因为学的极快,白灵自然动了想学其余东西的心思。 司越也全都点头应下了。 司越的剑很厉害,可她光看就花了眼,完全记不住那些复杂的招式,更别说上手了。 司越力气大,白灵再怎么练习,也只能拉动稍稍重一点的弓弦。 司越教她小刀暗器,白灵练了半月才堪堪不脱靶,看她学的慢,他还提出说要以活物为准,白灵吓的不行赶紧糊弄他,说先在靶子上练到炉火纯青,日后再说。 一月来白灵才发现这块丞相府后的密林里,有这么多离她很近却从未细看过的地方。 结冰的河流银蛇一般蜿蜒到原处,冬日里还在悬崖边盛开的花朵坚韧的挺立,雾水缭绕的山丘,狂风卷积起飞雪。 有司越在身边,再陡峭地方似乎都收起了危险的氛围,在他选择的一万个安全的落脚点上,白灵看到了隐秘的绝色。 小木屋也渐渐堆起来不少东西,还给她买了好几身方便训练的衣服,白灵拿起一个木头雕的小老虎,感觉又回到了他给她置办了一马车东西的时候。 整间屋子快塞满的时候,司越硬要把石磨丢了给一个屏风挪位置。 哪有屏风放在室外的?不对,他们这就俩人,要什么屏风啊? 白灵抗议说再也做不了梅花糕了,司越却表示她酿的梅花酒更好喝。 新年悄然过去,对他们两个人来讲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司越想带她去东尧看看,都被她回绝了。 她不敢贸然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只想等功夫到家了之后再出去。 小木屋里的火炉燃着,最近似有化雪的征兆了,白灵坐在司越给她做的摇摇椅子上,绣着一个手帕,他平日里是没有带手帕的习惯的。 年节的时候要不是司越忙活了一天,给她做了一大桌饭菜,她都忘了新年这件事了。 她也得给司越送点什么东西才行,今天就是元宵了,晚点弄好找个由头送给他吧。 不知道绣什么,白灵决定再前面一角绣个梅花,这是她最拿手的,背面一角就绣他们住的小木屋好了。 也不知道秦此间发现了她给她绣的孔雀翎荷包没。 那日成亲她都带在身上想亲手给他,结果后来乱成一团,已经不知道落到哪里了。 直到针尖扎了手,白灵才不再分神。 算了,要是以后还能再做朋友,就再给他送点别的吧。 梅花很快绣好,小木屋也差不多了,详细的肯定是绣不下了,稍微有个轮廓还以,就是细节还需要打磨。 她搬了椅子坐到门外看着他们居住的小木屋,调整细节。 天色渐晚。 司越一回来就看白灵低头再捣鼓些什么,一见到他就哎呦一声,慌慌忙忙的藏了起来。 “你回来了——” 白灵收拾好身上确保没有露出破绽才前去。 她以为司越会像年节时候一样带回来什么东西,他们一起过元宵。 结果司越只给她精挑细选了身衣裳,还有些胭脂水粉什么,原来昨日给她连夜打了个梳妆台是这个理由。 将瓶瓶罐罐都摆在了梳妆台上,司越才说: “今日元宵,城内有烟花。” 之前年节时候白灵说想看,但是没看成。 元宵他想带她去看看。 “可是我。” “有我在身边,你不会有事情。” 白灵不情不愿的磨蹭。 之前练功司越选的都是些现成的方便活动的衣服。 今日他特意挑了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还最后配上了一身红色的狐毛大氅。 白灵梳洗完执意要在夜里才跟司越出去。她什么也不想,只想看个烟花。 司越久违的伸手想抱她。 “我自己可以。” “不能弄乱发型。” 白灵晃了晃脑袋,头上珠钗很稳,司越不由分说的将她横抱了起来,他放慢了些速度,怀里更稳,稳到她的步摇都不曾大幅度晃动过。 司越带她来了城楼最高处,寻了个好位置。 这处楼属于城中偏僻的一角,但胜在视野极好。 元宵自古有放孔明灯的习俗,白灵坐在城楼边,晃着小腿,看见漫天的孔明灯在眼前飘过,向上飞向了更远的天。 今夜无云,只剩万朵孔明灯飘摇在天空上,整个辞海都被照的很亮,就连皇宫里也少了森严,被暖黄的灯光点亮。 不一会,城中烟花乍起,这是白灵第一次在这么近的地方看烟花。 火药味淡淡的冲进鼻子却不刺激。 司越曲着一只腿,一手搭在上面。手里握着瓷白色的小瓶,里面装着她做的梅花酒。这酒味道很淡,他偏偏觉得好喝。 白灵看他穿的单薄,解开大氅搭在他的身上,司越拗不过她,最后将大氅横披,像盖被子一样,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白灵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司越。” “怎么了?” 她忽然凑近,那双和他一般的瞳孔里还倒映着烟花的色彩: “那天你是怎么在结亲的队伍里看见我的?” 司越想起那日在结婚的酒楼,他也是这样靠在屋顶上喝酒吹风。 底下是迎亲结亲的人络绎不绝,但都不是什么熟面孔,还有不少人武功高强的人藏在暗中涌动。 远处是太子带着得胜的军队归来。 司越隐隐觉得这个结亲的队伍不对劲,像是非要跟太子碰上一样,才往领头处多看了几眼。 新娘正从娘家府邸走出,她拎着裙子上轿,一阵风将白灵的盖头吹起,露出了那张泪水连连的小脸,司越拿酒的手顿了下,远远一眼。 就确认了是她。 教导(4) “碰巧。” 白灵心领神会。 她知道司越这种顶尖的盗贼出现在东尧肯定有不能说的原因。 他似乎常年背了秘密任务,不然两人上次也不会急匆匆的分别。 白灵以前不知道他给她那个剑穗是什么意思。 但是一起待久了,她从来都不是迟钝的人,她能够看出来司越应该是喜欢她的。 可她最明白的就是,世界上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可也实在不知道这么回应他的感情。 虽然向往司越这种强大到无拘无束的生活,可她还有事情要去做。 她还要去找周礼炀,找秦此间,和他们平起平坐,她需要一个合理的真相作为支撑。 家中灭门案不破,作为唯一一个幸存者,有什么选择和人相伴终身的资格呢? 白灵不言,司越话就更少了,两个人望望天,望望地。 城楼底下不远处,白灵看到有好多小孩穿着红色的衣服在跑。 看了看司越给她买的新衣裳,也是红色的。 新年真好。 托司越的福,最近轻功大成,白灵终于不再拘束。 两人本来也是紧紧挨着,现在她更放松的靠在司越怀里。 他很高,胸膛和背好宽好温暖,身上是好闻的草木香气,白灵忍不住有感而发: “这是我看过的最美的一次烟花。” “是很好看。” “小时候一直很想跟爹爹,娘亲一起吃饭,一起看烟花...”白灵从怀里仰头看向司越,他正瞧着远方。 想到司越也从来没提过他的家世:“司越,你也是一个人过新年吗?” “是。” 白灵甜甜一笑,从怀里掏出那一方手帕。 “那今年有我们一起过了。”怕司越拒绝,白灵硬塞到他手里去:“我特意为你做的。” 怀中的女子晃了晃两人披着的大氅。 “你已经送我很多了,我也想回你点什么。” 司越看着手里小小的一方墨色手帕,绣法繁复针脚细腻,她费了很多心思。 素来面无表情的男人忽然抿嘴一笑,眼尾弯弯。 白灵奋力从城楼边起身,对他伸出手:“我带你去个地方,夜里两个人呆在一起,免得走散。” 两人牵着手穿梭在城中,她跃的很高,脚下的灯火像彩色的丝带一般向后褪去,大氅在身后展开,像一片红色的飞羽,在寒风里逆行。 司越紧紧握住那只小手,不知道她要带他去哪里。 白灵曾在东尧打听过,昔日的相府失去了当年的荣光变得荒废不堪,还被不少人当作不祥之地,提一嘴都怕也沾上满门抄斩的下场晦气 ,平日里都鲜少有人靠近,别说今日元宵人人更加唯恐避之不及。 这里曾住过他们一大家子百口人,现在也毫无人烟。 初到东尧时,白灵曾扯了个由头想来看看,秦此间不让她来。幸好布局没变,白灵轻车熟路的向后往她熟悉的小院子奔去。 对宅邸其余地方,她实在见得太少,就算当时再深刻,现在也忘得干干净净了。 幸好,远远的白灵就看见那一片她亲手种下的梅园,原来还在啊。 脚尖轻轻点地,白灵带着司越回到了这个待了十几年的院子,这里她还是很熟悉的,一股浓浓的怀念感涌上心头,这里似乎比起原来并没有太多变化。 只是灰扑扑的乱了一些,杂草多了一些。 没有她的打理,梅花也开的一直都很好。 司越到地以后没有多问,只陪着白灵默默除草。 “司越,你不好奇吗?” “对我而言,你是什么人都没有关系。” 白灵低头揪了根杂草笑了起来,这回答很有他的作风。 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再院子里为一株枯草挤眼泪的小女孩了。 她还有要做的事,想到这里,白灵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有件一直想做的事情。 “师傅,你在这里舞剑我看好不好。” 白灵指了指梅园中一小块空地,托着脸问他。 司越轻咳了两声,似乎很是受用,发泄般的揉了她两下头。 只有求他的时候才会叫师傅。 他行云流水般从腰间抽出剑来,小臂一转便在空中挽了朵剑花,跃起转身挑剑,剑气破风,身形随招式游走在园里一招一式缓缓展现。 男人动作不似女儿家柔婉,即使舞剑也带着煞气震落了附近树上的雪,时而轻如点燕,时而如雷乍起。 白灵寻了个干净地方蹲在一边喝起她做的梅花酒。 俗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大约就是如此。 白灵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根树枝,站在他身前学着他的招式也舞了起来。 黑夜里花瓣簌簌落下。 司越忽然回头,吻住了她。 白灵被吻的猝不及防。 说对他没感觉是不可能的,两人经历过那么多事。 白灵羡慕司越自由,强大,洒脱,能对抗她想对抗的一切东西,是她想变成样子的终点。 但她也从来未被世俗束缚过,她还怕司越真的无欲无求,如果这是他的所求所想,她也不介意,让他多开心点。 所以这一刻,她选着勾住了司越的脖子,微张着嘴。 接受他侵略气质的吻。 雪色h(2500+) 司越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就忽然控制不住自己了。 女子的鼻息变得急促,她刚刚喝了酒,呼吸交缠之间带着几丝酒香,白白的小脸上涨的有些红,表情柔软温和,在两人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司越总是能看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喜欢看雪纷纷扬扬的样子,喜欢鼓捣一些奇怪的菜,酿一些奇怪的酒,喜欢小兔子,喜欢拉着他一起看夕阳。 两人唇舌交缠,她软软的靠在怀里,重量也全数支撑在他的身上。 大约也是喜欢他的。 司越扣紧了她的后脑勺,将这个深的不能再深的吻延续下去。 长一点,在长一点。 直到白灵口中发出几声细小的嘤咛。 司越才大胆的在她腰上游走。 男人的动作试探中带着犹豫,白灵被他的草木香味道裹挟在其中,在他胸口乱摸了一把。 隔着衣物也感受到手下的触感硬硬的,衣物绷紧,像要被撑开一样。 白灵配合的勾住他的脖子,额头相抵,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 离这么近白灵才发现他的眼角微垂,右眼下方还有一颗浅褐色的痣,很好看。 司越拿不准主意到底要不要继续,她会讨厌他吗,还是会觉得他很鲁莽。 忽然看见白灵清丽的脸上绽出一抹笑意,他才下定决心一般将她横抱起来。 “啊——” 忽然的失重感让白灵吓了一跳。 司越走了几步,看见不远处有个枯萎的水池,前面有个小亭子,脚尖一点就将白灵带到了亭内。 把她放在亭内的石桌上,白灵坐在上面,冰冰凉凉的温度抽丝剥茧般传来。 这是一处院内的小莲花池,夏时大片大片的荷叶铺满了整片池塘,偶尔窜出几朵粉色的荷花。 不过她只在入秋后才会来这里发呆,院内还是有那么一两名仆人,炎热时衣物轻薄,遮盖不住她的翅膀。 到能穿秋裳之后,莲花大多也谢了,只留下几个小小的荷叶。 她便在池边寻些长势高的,扯下自己的几根发丝绕在荷叶茎上,不出一刻就能看见荷叶褪去露出花苞,粉色的荷花在手中缓缓盛开,一朵一朵,她乐此不疲。 司越解开她火红的大氅,在冬日里舞了那么久的剑,因紧张而颤抖的指尖偶然碰到她的下巴时,还是温温热热的。 他抬眸看她,语气中还带着不确定: “....可以吗?” 白灵从回忆抽身,看着这个出现总是在守护她的男人,这双寒冷的空气中情欲涌动的眼眸,她低头含住他的指尖: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小舌卷着他的手指,密密麻麻的噬痒感传来,男人胯下的阳具挺立,黑色裤装有些装不下这根粗长的器官。 白灵面对他坐在铺满了火红色大氅的石桌上,裙下的双腿有一只放在他的腿心处。 紧绷的硬物紧贴着白灵的大腿,白灵想到了她为了给他解毒和他交欢那一次,体内的肉棒大到只是抽出就觉得穴口发疼发涨,他的肉棒是她见过的最大的。 她本能的抬起膝盖往后缩了一下。 司越忍住欲望,有些懊恼怎么给她买了这身裙装。 他蹲下身,拨开层层迭迭的裙边,一双如玉般白嫩的大腿刺进了他的眼里。 眸色一沉,他撕开了最后一层遮掩的衣物,露出腿心最里面的花穴。 白灵微张着腿,被他看着的感觉很奇怪,一股奇异的感觉向下腹部窜去,小花穴咕哝一下吐出了不少亮晶晶的液体。 司越将她分的更开,微凉的鼻尖抵在了花穴处,他伸出舌头,将小小的花穴含在了嘴里。 四周安静的的不得了,一时间白灵只能听到身下传来的啧啧水声,害羞的夹紧腿忍住不让司越做进一步动作。 可司越只是双手稍稍用力就将她的腿更拨开了一点。 白灵放弃拒绝的心思,任由他的唇在她花穴出舔弄,小小的舌头挑逗着她的敏感,白灵忍不住将手撑在身后,仰头承受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呜呜....快到了——” 白灵颤抖着在他嘴里泄了出来,小穴一阵阵的紧缩,她一定喷了很多水,待她快感散去重新调整呼吸时司越才从她腿间起身。 他的腿间被撑的厉害,解腰带的时候还腾出一只手来让她靠在他怀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 白灵看见和他本人内敛气质完全不一样的肉棒弹了出来。 男人的阳具因为长时间动情的缘故,直直的挺立在空中,硕大的龟头顶端出了不少液体,粗壮的柱身盘亘着数条青筋又添了十足的侵略性。 她的双腿被司越别住,大开着的花穴还泛着潮红向男人敞开,她身材娇小,两人这样一坐一站的高度差正好让他可以插进来。 有力的臂膀扣住她的腰,温热的大手阻挡住她的退路。火热顺着她的大腿往里,不少滑腻的液体蹭到了她的腿心。 “放松,不然你会疼。” 他扶住肉棒往下压了一些,膨胀的龟头缓缓往她窄小的花穴里挤,被穴口紧紧禁锢住,白灵深呼吸尽力让自己适应他的硕大,他好粗,头部都还没进来她就感觉被整个撑开了。 司越的速度极慢,她先前也出了不少水,痛感只停留在一个可以被忽略的程度,待龟头全部进入时,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男人往里稍一挺腰,酥麻就随着柱身的推进逐渐放大,龟头已经进入了身体的最深处。 好涨... 司越拖住她的腰,低头吻住她的耳垂,开始缓慢的抽送,白灵能感觉小腹因为体内肆虐的肉棒而酸麻,甬道内壁完全被撑开,他的龟头能蹭过她所有的敏感之处,察觉到插入越来越顺滑,男人才加快速度。 “很舒服...啊...” 逐渐变快的撞击中白灵揪紧司越肩膀上的衣物,细碎的呻吟就在耳边传来。 男人的肉棒特别热,特别烫,随着动作的逐渐加快,白灵能感觉到他微微痉挛的大腿,和重重拍在相交处的囊袋,昭示着他也抑制不了的的性欲。 白灵的花穴随着司越的律动一直在往外溅水,每一下全数没入又抽出后,结合处捣出了透明的白沫,濡湿了那张火红色的狐皮大氅。 他猛地撕开了白灵胸前的衣物,小乳在雪色下颤颤巍巍的挺立着,乳尖被轻轻揉捻着,男人常年握剑的手指有些粗糙,白灵忍不住哼了两声,结果司越一下就含住她胸口的小乳包,舌尖更变本加厉的调弄着乳粒。 他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白灵的小穴内又湿又软,在他的捣弄下泥泞不堪,这个他无数次日思夜想的人,此刻正在他的怀里承欢,以前从不理解男女之事,每日除了任务就是练功,没想到在那次她宽衣解带只为他解毒后分别的那段日子,他只要一想到这张清丽确染上欲望的脸,胯下就涨的难受。 所以白灵含住他手指的时候,他就放弃忍耐了。 快感越堆越高,白灵控制不住的合拢双腿只为绞尽体内撞击的肉棒。 “等我。” 司越感受到她的反应,又加快了速度,每一下都只朝最里顶去,花穴迎来了急促的进攻,快感从花穴扩展到整个下半身,她再也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看着两个人相交处捣弄出了更多飞溅的液体, 终于白灵控制不住的一绞,呜咽着被司越送上了高潮,同时感受到体内的肉棒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男人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狠狠一撞,精液喷溅出来,射到她身体里的最深处。 苦 司越有些急迫的从高潮的快感中恢复,硕大的龟头从她身体里被强硬的抽出。 白浊的液体瞬间从窄小的花穴里被带出来溢满了她的腿间,白嫩的双腿一片水光,像给未开发的璞玉抛了一层奶白色的光。 浓浓的麝香味道刺进他的鼻腔,白灵还环抱着他的背,大口喘着粗气,司越迅速的定了定心神: “...对不起,我不该射里面。” 白灵也安慰似的拍拍他,她知道他在怕什么,从他胸膛里抬头,她神色复杂,额角还沾着不少凌乱的发丝,梳的发髻也在刚刚的性事中散乱。 白灵在组织语言,并非是不想告诉他实情,只是她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她不会有孩子的。 曾经秦此间和她欢好之后,偶尔会哄她喝一种汤,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汤。 只是她一向嗜甜,那汤对她而言味道很怪,又极苦极涩。 白灵有点挑食,所以总是糊弄着偷偷倒掉,只去秦此间那讨喝汤后的糖吃。 后来被秦此间发现,他端着碗问她,有多久没喝过了? 白灵老实的回答说只喝过一次,最开始那一次。 那时距离她第一次喝已经过去将近半年了。 秦此间用极为奇怪的目光瞧了她,她才想着去问他,什么叫欢好之后的大补汤? 毕竟他们俩都心知肚明,白灵的身子好的不能再好了。 秦此间才告诉她,原来男女欢好之后,如果精液射在体内,极有可能会怀孕产子,如果不想生育,需要服用避子药。 他说白灵半年都未曾服药,想必是体质原因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白灵从来没有喝过药,她只见过药材,但是从来不知道,那些花花草草煮出来那么苦。 虽然看的书不少,总归是些闺阁之书,身边又没有母亲教导,那天是她第一次知道欢好除了疗伤和提供快感之外,还是用来传统意义上的“延续生命”的途径。 她沉默的低头,聪明的没有问秦此间为何哄骗她这个药。 毕竟对她来说,有没有孩子都一样,她早就做好了百年后孤身一人的准备,再多一个和她一样的人,那孩子又真的想要她这样的人生吗? 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如果没有出生就好了。 秦此间的做法只是更提醒她原先就想好了的道路而已。 到底和她秦此间不一样,世间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他们以后想拥有更好更正常的人生,不可能像她一样挥霍用不完的生命。 可那有怎么样呢? 她也从未想过自己是能陪伴谁一生的人。 白灵看了看面前的司越,他们差不多年纪,司越却有着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内敛沉稳,他强大,上进,能在危险中穿梭,有亡命天涯的本事。 和她完全不一样,所以司越大概率将来也会有能够与之相配的,更好的人生。 白灵笑着安慰他,她早就将人生的终点划向了独来独往那一边,怎么一路上总是让她碰见这么好的人呢? “没关系,我没有生育的能力。” 幸好司越的眼中不是错愕,他皱起眉,那双同样偏浅色的眼里满是心疼的色彩,低沉的声音经过欢好之后也带着几丝柔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灵并不介意,也不会在意,释然的理好了胸口的衣服。就当是偷偷的享受他短暂的人生吧,向他伸出了双手: “好累,我们回去把。” 司越将她裹紧了些,夜里风雪平静了下来,连风也没有,白灵疲累的打了个盹,再一睁眼已经回到熟悉的小木屋了。 她躺在床上,司越今夜并没有睡在外面的小床上,而是守在一盆热气腾腾的温水旁,他还没发现她醒了。 柔软的触感从身下传来,男人正细心的清理着她腿间的白浊。 如果不是白灵恢复能力很快,怕是要错过这一晚了。 司越的眼尾有一点点下垂,高大的他蹲在床边,白灵才忽然明白秦此间总说的乖是种什么感觉。 她忍不住摸了摸司越的发顶。 “吵醒你了吗?” “没有。”白灵裹着被子盘腿坐起,巧笑的向他勾了勾手指,司越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急忙地凑上前去。 他话总是很少,做的总是很多,虽然是在简单的小木屋,白灵确感觉比之前呆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舒服,自由。 男人的脸凑到了眼前,白灵奖励似的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好乖。” “咳——” 司越瞬间向别处看去,脸上不可抑制的染起一抹红色。 刚刚在外面太冷了,感觉做完一场,除了身下火热,其余裸露的皮肤都快冻僵了。 现在回到炭火暖炉皆备的小木屋,又觉得燥热不堪。 司越的脖颈处也有密密的细汗,顺着脖子的肌理淹进了领口,刚刚还残留的欢好情欲未散,浓浓的麝香味萦绕在房内。 白灵看见司越的脸上多出一道细小的血痕,许是刚刚回来的时候刮伤了一点。 白灵戳了戳他的脸,娇媚的压着嗓子说: “你受伤了。” 司越甚至都没察觉到哪里不舒服,他受过的伤太多了,可偏偏鬼使神差般的点了下头。 月色(h) 禁不住白灵的几番暗示,司越叁下五除二的就扒掉了她的衣服。 白灵也决心不再隐藏,雪白的翅膀从身后缓缓展开,司越神色如常,她反倒有些惊讶: “你...不害怕吗?” 司越坦诚的摇了摇头:“之前见过。” 白灵自动将他说的见过归类于最开始的那次欢好,毕竟那时她第一次吞那么大的肉棒,做完就累晕了过去,司越那时候见过也是正常。 省去了解释的麻烦,白灵将长期压抑的翅膀在背后全数展开,有些嗔怪: “为何之前不跟我说。” “我以为你不想。” 也是,确实不能怪人家,司越只不过是很乖的给她保守了秘密,还尊重她的决定而已。 白灵顺从的将发丝撩拨到身前,背对着他露出光洁的脊背和展开的翅膀,轻轻挥动了一下,一阵暖风夹杂着浓郁的麝香味扑到了司越脸上。 “想摸摸吗?” 司越伸手,顺滑的羽毛从他手心拂过,触感和鸟羽并没有多大差别,只是更大,更薄,想必平时的衣物之下,是如蝉翼一般紧紧贴在背后。 要说唯一的不同,就是这翅膀生长的胴体,肤色雪白,不过瘦也不过胖,全身上下都恰到好处,加起来胜过万千绝色。 触及到紧挨着翅膀的肩胛骨时,白灵小小的娇吟了一声。 他没有错过这处敏感点,在她背后那块神经密集的地方温柔的抚弄着,白灵的身子软了下来,小花穴有打湿的迹象,精液残留的味还不断从她身体里不停散发出来,司越胯下阳物在这过程中慢慢抬头。 手臂半强迫的扶着她的背让她挺胸,他低头,舌尖在粉嫩的乳尖上留下一道濡湿的痕迹。 男人温暖又灵活的舌头卷着她胸口的小粒,有时全部含入,舌头绕着乳晕打转,用力的吸着乳尖。 白灵被挑逗的小腹难耐,红着脸回想起刚才的性事。 司越伸出干净的手指揉弄着花穴的入口,修长的指尖在穴口打转,那里很湿,有好几次都要滑进她的小花穴里。 男人的呼吸就在耳边,虽然是第二次做,白灵已然湿的不行,但司越还是做了很久的前戏,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了,直到全身都在叫嚣着,渴望面前男人的插入,白灵控制不住的扭着腰。 “想要....” 司越才把她压到了身下,迫不及待的把早就硬挺硕大的性器挤到了她的两腿中间,小花穴口已经有很多透明或是乳白的液体挂着,身下女子的身体微微颤抖,肉棒一贴上去,硕大的顶端就被水光沾染的湿乎乎的。 他调整了一下角度,全数将肉棒挤进了她的甬道中。 穴口被撑的有些发白,花瓣却还残留着上一场性事的潮红。 白灵猛抽一口气,再次感叹男人的肉棒是真的很大,幸好有刚刚的前戏,倒是一点也不痛,不过也涨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腰上被双手覆盖圈住,司越抱着她的腰臀开始激烈的抽送。 体内异物顶的她小腹微微隆起,快感从两人的结合处传来吞噬着双方的理智,木床被撞出吱呀呀的声响,过粗的肉棒让她生理性的想逃,几次后退都被他不留情的紧了紧扣在腰上的手,更深的朝甬道内撞去。 白灵的呻吟在口中破碎的不成句子,男人听见后时而啄吻她的唇加以安抚,可冲击力度却一点没有减弱。 硕大的东西在体内近乎疯狂的顶弄,白灵被撞得几度神思飞远,脑海内一片空白,却又几度被攀上高潮的快感拉了回来。 直到最后一次深深的插入,发软的宫口被顶开,司越将性器埋在最里面,察觉到宫口紧缩程度比小穴又紧上一个层级,才低吼着将炙热的精水射进了最深处。 似乎是对自己的时长不太满意,又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一般,将白灵调整了成了一个跪趴的姿势。 体内肉棒翻转,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后又全数顶入,重复了几次之后,肉棒在体内以可怕的速度恢复着重新涨大起来。 第一次的精水还未完全流出,第二次的精水又重新灌满了甬道,交合处被挤出粘腻的白浊,顺这大腿向下滴落,在深色的被子上格外显眼。 白灵在数次高潮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已经记不清做了多久了。 中途醒来了一次,司越吻着她背后肩胛骨处的敏感在进行最后的温存。 明明她都睡着了,白灵对司越这种严谨的性事流程有点想笑。 她转过身钻进了司越的怀里。 “睡吧睡吧。” 司越才放弃,抱她在怀中沉沉的睡去。 ———————————————————————————— (想双开一篇现代) 空骨 白灵的轻功见涨,山中人烟稀少,两人常常形影不离。 司越忽然问,白灵的翅膀能不能像鸟儿一样飞。 白灵也有这种想法,托司越找裁缝将常穿的衣物都改制了一番,挥挥身后的翅膀,稍稍使得上一点力气了。 不过因为常年拘束在衣物里,能使上的力气和夏天拿把扇子扇扇风差不多。 以前还能在水里划两下,现在也不可能了。 司越能教她的有限,白灵自顾自的在跳崖任务里,加上了飞跃这个项目。 白灵扑在司越的怀里,注意力凝聚在身后,翅膀被风吹得摆动,她想用力气却收效甚微。 之前在天机和丞相府不是没练过。 她无数次的想逃走,找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只不过身后的翅膀确实无能,表面上形状色泽倒是没什么问题,可空骨下的肌肉使不上一点力气。 再一次跳崖失败后,白灵熟练的运气操纵着轻功跟着司越从悬崖底一步一步跳了上来。 她身子轻,学的又快,司越说再练习两个月就能和他差不多了。 对于苦练轻功十几年的司越来说,白灵这个速度已经快的不能再快了。 司越的鼓励给了她极大的信心。 白灵决定近期就去找周礼炀,他们已经许久未见面了。 拖司越打听到周礼炀带领部队击败外族蛮夷得胜归来,皇帝身体又日渐虚弱,满朝文武议论纷纷,许是有让位的谏言。 皇帝虽不肯,可已经病了许久,有传言说已经油尽灯枯,让位最慢也不过今明两年的事了。 白灵想到了机关遍布的东宫,现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这么难见,等到他真成了皇帝,凭她再通天的轻功,进了皇宫也是个死字。 最近得知周礼炀近期回朝后一直在军部和东宫轮流奔走。 东宫极大,白灵虽在里面住过可是也周礼炀也没让她去过太多地方。 那时她整日呆在偏殿里,婢女对她更加视而不见,周礼炀也忙碌的不行,有时候十天半月都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 不过以前她也不太想跟周礼炀碰见就是了。 时过境迁,她现在来东尧的目的就是因为周礼炀,或是世仇或是真相,她需要和他聊聊,两人最好在野外碰面,山啊树啊什么的越多越好,遇见不对了她能赶紧跑。 记得周礼炀就是个头脑聪明射箭厉害,但真遇上什么九死一生的境地,论起什么轻功啊杀人越货的本事是比不上秦此间的。 想来周礼炀这个人也精明的很,应该不会让自己主动陷于危险之中。 白灵在摇椅上晃悠,怎么也想不出法子来。司越推门而入,好闻的草木香裹挟着甜腻的味道冲进她的鼻子里: “是枣泥糕!” “秦此间回天机了。” “真的!” 白灵瞬间从摇摇椅上弹起亲了司越一口。 终于等到这个消息了,要是秦此间不走,一个人能跑,加上秦此间和他身边那些暗卫,她肯定跑不了。 司越虽然觉得能再次带她走,可白灵太了解他了,有过两次被劫走的经历,第叁次难保秦此间不会对他们俩下狠手。 毕竟司越会死,而她不会。 白灵转头大咧咧的拉着司越上街了,虽说也逛腻了,可是在山林里呆了这么久还是无聊的紧。 一出来白灵还是爱往人堆里钻,想办法在哪想不是想? 司越走在她的左侧,小心的将她护在里面。 白灵警觉的感受到他的异常: “不是说走了吗?” “如果我是他,我会留一些眼线。” 是哦...刚刚太开心忘了这茬了。 白灵脚步一转,带着司越去了一个女人家绝对不会来的地方。 暖香楼是东尧最大的青楼,她早就想来了,之前秦此间那个老古板在的时候连茶馆都会挑拣一番,更别说青楼了。 上次闹出跟着温羽迟的荒唐事之后,她才知道那日去的解意楼是青楼。 只不过她当时一进去就喝了不少催情酒,什么也没细看,这次她啥也不干,好好见识见识女人单独不能来的地长什么样。 门口脂粉香萦绕,楼前体态丰腴的老鸨热情的招着手: “公子快来玩呀。” 司越站在原地不动,白灵望着牌匾兴冲冲的拍了拍他:“走嘛,就当带我见见世面。” 男人才松了松身子,紧紧的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白灵好奇的望东望西,这里比起辞海的解意楼装饰的更加贵气一点,如果说解意楼像欲拒还迎的青涩女子,那暖香搂更像富贵人家的小姐,富丽堂皇,女子也大多热情开放。 一楼有个戏台,弹琴唱曲的皆有,合力演出一曲婉约的情欲小调。 司越身材高大,他们刚进去走了没两步,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再加上男人深邃俊朗的面容,在场不少女子都蠢蠢欲动。 暖香 楼内正服侍客官的女子笑意短暂的僵了一瞬,再一对上那双寒霜般的眼神和肃杀气场,交换了几波眼神纷纷放弃了想法,重新侍奉起客人来。 只剩一位身着粉衣的女子端着谨慎的笑意,晃着扇子靠近了白灵: “姑娘第一次来呀。” 司越里面将白灵护在身后,只留下一抹余光看那女子: “一间上好包房。” 粉衣女子倒也不意外,接了银子笑着应承了下来。 “请随我来。” 一路上白灵从好奇的东张西望到很快羞红了脸。 经过的包厢大多虚掩着房门,里面欢好声音不绝,上次温羽迟让她走在外侧,她光看楼下弹词唱曲去了,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包厢内全是这般场景。 也难怪温羽迟那也肏的那般凶狠。 司越察觉到白灵的不对劲也默默的走到了包厢那一侧,将淫靡之景与她隔绝开来。 “到了——” 粉衣女子将他们领到一间厢房内,司越察觉到不对劲里面拿起桌上的酒壶灭了那幽幽的催情香。 “换点正常的来。” 粉衣女子点头应下,对着白灵介绍到:“咱们暖香楼可有好几位名伶,不知道二位可有中意的了?” 司越正想打断,白灵就兴冲冲的开口: “得空的都来吧,再来几位会说话本子的。” “话本子可没有,不过唱曲的不少。” “唱曲..那也好,最好能唱些民俗民曲。” “这就给您安排。” 白灵交代完,放松的往暖榻上一趟,松松软软的触感从身下传来,舒服的像要溺进去一样。 “终于圆梦了。” 司越站在房中看她慵懒的样子: “圆梦?” 白灵幽幽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听说青楼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也是极美,要是有这么多美人围在身边定能忘却一切烦恼。” 司越正色道:“你也很好看。”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亲密接触后早已突飞猛进,他从不吝啬对她的赞扬。 白灵笑着从床上起来,拿起刚刚小厮换好的酒为他斟了一杯,看见他喝酒的样子,心情极好: “举觞望青天,玉树临风前。” “咳——我去看看怎么还没来。” 司越避开了她直白的眼神拿起桌上的剑匆匆走了出去。 白灵有些乐得见他这样,这个平日里话不多,却高大硬朗的男人意外的做事细腻,就连在床底之间也是最温柔的一个。 不知道在成为盗贼之前,是过着怎样的日子呢? 硬要说来他们也许是相似的,司越总是能照顾到她敏感的小心思,而她也默契的从不过问他的过往。 联想到他半是刺客半是盗贼的身份,白灵曾浅浅的规劝了他几句,希望他余生寻个安好。 结果他自那之后早出晚归,忙碌不少。 白灵之后也没提过了,未经他人事,这是他权衡后所选择的人生。 司越的变化也是秦此间一走白灵就准备行动的理由之一。 而她,也要尽快开始她的第一步了,不管往后如何生活,她大概率还是会回秦此间那里呆个几十年,无论如何天机不能没有她。 只是现在她需要任性一把,在周礼炀继位之前,了解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要想到周礼炀,白灵就又抑制不住的想到了天牢的日子。 郁闷的叹了口气。 司越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暖香(2) 白灵推开门走了出去,暖春楼本就热闹,在她思索的时候都没注意刚刚的乐曲和推杯换盏的交错之声已然被另一种“热闹”占满。 司越被几个模样粗鲁的男人围在大厅中间,碍于场地限制,他没有出重手,只是在一片粗俗的辱骂声中将对方众人车轮战一般的打了回去。 白灵急匆匆的下楼,跨过刚被司越一拳挥开的男人,担忧的检查起他的手臂: “你没事吧?突然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这些人刚刚抢走了你点的姑娘。” 白灵向后一看,刚刚那位粉衣女子带着几位手拿乐器的姑娘都缩在司越身后的墙角。 门口又来了攒动之声,老鸨拦在门口却被无情的挥开跌在地上,青楼有人闹事是常事,老鸨气恼的看了旁边被打倒在地的武馆小厮。 “啊——” 不少恩客都跑出这是非之地,有些姑娘害怕的叫了起来。 一位领头的大汉踹碎了暖春楼的大门,从外向里面走来,头上顶着半个狐狸头颅做成的帽子,大冬天赤裸着臂膀,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配上他凶狠的模样,看起来恐怖非常: “谁?!谁敢拦着弟兄们取乐?” 白灵向前一步,下意识走在了司越身前,对着那大汉道: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有理了?” 那大汉嘲弄着打量了白灵一眼,斜眼嗤笑着: “我看你这小妮子倒是不知天高地厚,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又怎样,不知又如何?” 大汉身边立刻冲出个狗腿以同样鄙夷的语气说: “咱们黑云寨大当家来此潇洒,是给这涨涨脸面,再说你们这种女人哪还算得上是民女?弟兄们不嫌弃强了她们,都是她们的福气!” 白灵气的不行,那粉衣女子扯了扯她的袖口,似乎早已对这侮辱之言习以为常。 白灵拍了拍她的手,又对上那门口处的壮汉来: “风月场所谋生的女子又如何?总比你们这些靠奸淫掳掠的钱财来的正当,况且做事得分个先来后到,既然是恩客先花了银子,那也是客人处置,而不是被你们这等寒酸的土匪羞辱。” 那领头的大汉怒目圆睁,拔出胯上的一把大刀来,银白的刀光映在白灵的脸上: “既然这么护着他们,那你就牺牲一下,让爷爷我好好的肏你一番....嘶——” 那大汉话还没说完就被司越一剑划破了面门。 “做梦。” 大汉身边的几个狗腿立马上去捂住他的伤口: “你是何人?敢和咱们大当家作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定拉着你陪葬!!” 司越正想再打,白灵却再次拦在他身前,语气了多了几分戏弄声色: “告诉你又怎样,我哥哥可是太子手下的兵,近日军工部最厉害的火器听说过没?就是要做给我哥哥用的。你们现在人多势众,等拿到东西了看不把你们这些土匪打的落花水流,掀翻你们的山头!” 那些土匪一听是和军部有关立马变了脸色,撂下几句狠话带着血流不止几近晕厥的大当家走了出去。 白灵看土匪全数走光之后不再多留,拉着司越准备走。 粉衣女子急匆匆的拿着银两交回给了白灵: “从未有人为咱们说过话,小女子言若替姑娘们多谢姑娘今日解围。” 白灵看向她身后的姑娘们,模样有的娇俏有的素丽,确实赏心悦目,笑着将钱袋子推了回去: “改日一定再来。” 剑穗 白灵带着司越躲到了城东一个隐蔽的屋头。 司越曾调查到周礼炀近期常在军部奔波,白灵知道他平日里并不是刻意精进武艺的人,就算到了战场上也应该是多是做些大局谋略之事。 回想起东宫的各类机关又精巧非常,多为周礼炀亲自设计,她便大胆猜想周礼炀此番多去军部很有可能是和军火兵器有关。 军部附近最近的兵器场就在城东,白灵出了暖香楼后就一直在此处蹲守。 周礼炀办事素来隐秘小心,如果不是司越还真极少有人能打探出他的行踪。 如果这个时候兵器作坊出了点什么事情。 凭周礼炀的性格,肯定会差个水落石出。 现在黑云帮众人无首,她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只能指望黑云寨来个蠢笨的被她一激,在这兵器作坊闹腾一番。 天色黑了很久了,还没有一点动静,白灵有些拿不准把握。 “你说,他们会对这块地方下手吗?” “一定会的。” 司越也是刚刚才知晓白灵的意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灵能如此料定周礼炀为何会研究军火。 仔细回忆起那些土匪们的样貌,就算他们没有按白灵的计划对兵器作坊出手,他也有法子让这些人背上罪名。 白灵抬头望天今夜月黑风高,是做坏事的好时候。 果然,两人等到子时时兵器作坊的南侧出现点点火光。 “他们也真够胆大的。” 白灵看着作坊内火势渐起,到底怎么说这也是天子脚下的都城。 “无知者无畏。” 司越的声音从白灵头顶传来,此刻他正双手大开将白灵裹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 夜里还是有些冷,白灵怕他冻着非要给他搓手,他就一把将人搂住。 咳...这样暖的更快一点。 火势很快被扑灭了,虽然作坊整体规模不大,但是不少人都在此值守。 凭借他多疑的性子,定会将这些土匪全数抓到问个清楚。 白灵擦了擦冷汗,也算是为那些被他们侮辱的女子报仇了。 翌日一早,司越就带来了周礼炀带着一小批人马前往城外的黑虎上剿匪的消息。 计划太过顺利,看来那个不起眼的作坊里确实暗藏玄机,不然也不会如此迅速的抓人。 白灵穿好便于行动的衣服,骑马和司越并肩向黑虎山赶去。 路上,白灵忽然看着司越风尘仆仆的侧脸,忽然想起问他: “司越,你为何不问我为何要与太子见面?”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白灵想起前两次也是这样,他从来不问为什么来了辞海,为什么和秦此间成亲,为什么身后会有一双翅膀,为什么她要和周礼炀见面。 这段时间司越帮了她不少忙,她虽然尽力回报却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多时候,她都享受着司越对她单方面的付出,况且两人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也非同日而语了,望着宽广的前路,白灵抿了抿唇,为自己的不坦诚小小的愧疚了一下。 “我身份特殊,有些事必须要去解决,谢谢你,以后若是有机会,我陪你亡命天涯。” 以后若是能把天机的事情搁置.... “不,你不需要和我亡命。” 司越握紧她的手。白灵脸猛然一红,心想怎么一糊涂这话都能说,天机不能没有神兽,她和秦此间建立起来的天机不能只丢给秦此间一个人。 白灵驾马冲到到司越前面,从怀里拿出一个刚编好的剑穗,回头向司越扔去。 “接住!刚刚的话当我没说过把。” 两人速度不慢,千百份景色从眼底划过,司越只看到了那个逆光下向他而来的玄色剑穗,精巧非常。 “之前的那个未能还给你,只能赔你一个新的了。” “没有。”司越没将它挂在剑上,也是放到了怀中。“很喜欢。” 白灵见他情绪好了不少:“剑穗是用我的头发编的,如果有点小伤,扫一扫就好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有情人之间才会用头发编成饰品赠人。 司越不敢问。 他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 小小的剑穗放在胸口,和他的味道融在一起,至少现在在他怀里就够了。 相逢(1) 临近正午,白灵看着远处的周礼炀带着一小队人马在黑云山的寨子前清点人数。 周礼炀几乎天不亮就发动了攻势,时间紧迫,寨内人员有许多都还没接到消息,自然也无法转移。 一阵摧枯拉朽的攻势后,装备齐全的军队瞬间拿下这个占了几座山头的土匪窝点。 在由士兵围成的圈禁点内,密密麻麻或跪或躺了不少人。 周礼炀坐在临时搭建的露天据点内,身上还穿着软甲。 一名身约九尺的男子轻松的拎起被五花大绑的黑云帮帮主,丢在了周礼炀前面的泥地上。 “谁指使你的?” 司越寻了个隐蔽的小土丘带白灵藏在后面,此处是个易攻难守的山谷,周礼炀的清朗的声音被放大几番回荡在此。 白灵见那昨晚还在暖香楼大放厥词的大汉今日模样更加凄惨了些。 那大汉跪地,重重磕头哀求道: “兄弟们喝了些酒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所有的损失都十倍..不!百倍补偿,求太子开恩,放小的们一条生路把!” 血水混合着泥水晕在地上,昨夜他受伤昏厥,今日一醒来就被太子端了老巢。 他不明白,平日里杀人放火的事他没少干,只需花点银子买通关系,躲藏几日也就过去了。 但是昨晚手下们只点了一个小小的兵器作坊,也没烧多少,连人都没烧着,怎么就把太子引来了? 周礼炀没听到他想听的,甚至不看那大汉一眼,再凄惨的模样在他眼里都是寻常。 “哦?放你一马,近年来死在你手上的人还少吗?” 清朗的声音,凌然十足的悬在每一个寨子人的头顶,男人们大多都被打的不成样子,反抗得厉害的,只留下一丝气息活命。 一位面黄肌瘦的妇女,挺着孕肚跪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个不足岁的奶娃娃哭出了声: “求太子殿下放过我们一家吧,孩儿尚小,不能没有父亲啊。” 那帮主闻言又重重的磕起头:“求太子殿下看在我供养妻儿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周礼炀这才将目光转向面前跪着的二叁百人,土匪窝中真正的土匪只有五六十名,其余都是他们的家眷,这些土匪窝里长大的孩子小小年纪眼里就是不服输的狠毒阴戾,还有不少还抱着婴孩啼哭的女子。 往年社会动荡之时,这群人霸山称王,流窜作案。 他剿灭过不少大的土匪窝点,但是对这些以家庭为中心的窝点尚且没有心力。 这中间有多少官员收了他们的好处,为这些土匪提供隐藏罪恶提供便利,周礼炀想到接下来要办的事就头疼。 他扶了扶额。 “你想到的丈夫要养家,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可在他手下有多少丧命多少人?诞生了多少冤魂?有多少人彻底回不了家了?他在外奸淫掳掠的时候,可有想到你们这些母子,可有想到他上有老,下有小?他们的罪孽自有律法审判,刑罚的力量不会因为你们的存在加重或者减轻。” 底下的女人还哭哭啼啼个不停,周礼炀不再多说,招手:“齐观。” “属下在!” “拖下去严刑审问,务必得知谁是幕后主使,又是谁泄露了消息...其余妇孺送去衙门,保证食宿,妥善安顿。” 齐观立刻带着身后的人马将底下男子统统扣住。 周礼炀不再多留,纵深一跃骑到马上。 暂且将这件事能办的都办了,他的事还有很多。 缰绳一转,却远远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驾马在林中穿梭,只是一眼,他便不受控的跟了上去。 齐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太子——!” “谁也不准跟来!办好我交代给你们的事情。” 周礼炀发狠的甩了下缰绳,跟着那抹身影进入了黑云山的密林里。 相逢(2) 快要追到的时候,那人忽然放弃了骑马,只凭借轻功在林中穿梭。 “是你吗?!” 并没有回音。 周礼炀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每次碰到她的事情都是疯了,只是残余的背影,他凭什么就能确定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他最怕独行,太子之位有多少人觊觎,遇到过多少次陷阱,为什么还是会不管不顾的跟了上来。 周礼炀纵马快速在林间穿梭,大片大片的日光透过枯枝头上新长出的嫩叶打在他的身上。 眼前追逐的身影似乎很像她,但她真的有这样的身手吗? 还是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她呢? 她能在天机和秦此间乖乖的呆了叁年,又能大张旗鼓的和秦此间在他回朝那一日成亲。 周礼炀忽然想到她第一次在她面前展开翅膀的样子,月色下的羽翼沾染水滴,后来他又无数次见过她的翅膀,却再也没有那夜的生机。 他回忆起他们也曾一起纵马的样子,那是她被关在丞相府十余年后的第一次出门。 她不会骑马,他们同乘一匹,也是在这样远离人世的空地上纵马。 她真的很开心,笑声穿过呼啸过耳边的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们偷跑出来射箭,她也在落日前为他扑腾过翅膀扇风,逆光之下白色的绒毛混合着凉意飞到了他的脸上。 自丞相家满门抄斩后,他急得上下打点,才在最后一刻将她从牢里救了出来。 可他也再不曾见过那双笑吟吟关心他的眼睛了。 她变得每日只会发呆,看着不知道哪里的远方,会投湖,想把自己溺死。 把她从湖中捞起后就一直发热,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生病的样子,浑身滚烫,一直说着梦话,断断续续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说在心里默念,难道在梦里能你感受到我对你的爱吗?很抱歉我只能在梦里让你感受到这些。 现实里就算看着她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他却连给她一句安慰的勇气都没有,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不是吗? 只是陪她那么一小段的青春时光,也被她好好记在心里了吗? 他无数次在脑中回忆起他们短暂相处中的每一个细节。 却从未想过他们能够重逢。 握紧的缰绳放松了下来,他已经想不起那张清丽温和的面容笑起来的样子,她会对任何人展露笑意,只是任何人里,不包含他。 许是出现幻觉了,毕竟这幻觉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他每次都会追随而已。 到了一处平坦的空地,马儿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周礼炀驾马站在这一片空地之上,四周荒凉的不行,自嘲般的摇了摇头准备调转了缰绳。 曾几何时他不是这样,身居高位,孤单一人。 只是现在都变成回忆了。 “我还以为你会追的再远一点。” 白灵从远处的树枝上借力使着轻功向他而来,周礼炀一瞬间睁大了眼睛,轻灵飘逸的身影在眼前放大,她的头发颜色变了。 看他的表情也变了。 白灵在他马前落定,看他迟迟没有反应。 她原以为他会很惊讶,却发现周礼炀眼里只盛着她的身影,白灵走到他马侧,抬头看他: “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周礼炀从巨大的怀念感中抽身,定了定心神。“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话锋一转:“做那些,是为了见我吗?” 省去了解释的话语,果然周礼炀的脑子转的不是一般的快。 “是的。” 周礼炀翻身下马。 “你想说什么?” 相逢(3) 她原本想故作冷漠的或是责备,或是质问。 可看他的眼神,还是如初见一般并无差别,眉头总是微微蹙着,让她有了好像这个男人在担心她的感觉。 周礼炀见她时多是无奈,愁眉不展。 他的身形自成年后并没有太多变化,俊朗清秀的脸孔,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鼻梁高挺,却总是薄唇紧闭,黑亮的长发披散在两肩,藏青色的长袍随风飘拂。 精致考究的纹样古板,但被这张俊朗的面容衬出十足的威严。 白灵很难忽略他眼下的乌青。 叁年没见,他肯定又是在权力漩涡的中心,苦苦撑过了每一日。 白灵准备了许多种说辞,但在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她忽然不想给他添堵了。 当年的事情,相府上下百余口人惨死,她失去双亲,可到底也是皇帝下的令,判的罚,不是十几岁周礼炀能左右的。 她不是当年的白灵了,她在秦此间那里过的很好,锦衣玉食,生活无忧。 而他呢,还是和以前一样处在皇位下的身不由己吗? 白灵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看他,面对周礼炀直勾勾的眼神,她拧了拧衣角不去看他: “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 “你多久没睡觉了?” “叁天前睡过一次。” 白灵虽然不知道别国太子是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可也猜到到在皇帝还在位的情况下,周礼炀的勤勉已经超过大部分皇子了吧。 齐国羸弱,在当朝皇上的带领下曾有过短暂的鼎盛时期,却在他的身体出现问题后,整个国家发展延缓,逐渐走起下坡路。 周礼炀身为太子,自幼时就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及笄后便被迫处理起国家大小事务。 察觉到白灵为难的样子,周礼炀问起了数月前她和秦此间的那一场婚事。 “你们成亲后,他对你不好吗?” 那日整个东尧都被秦此间的暗卫搅合的一团乱,秦此间还半夜杀到他的书房寻人。 秦此间一来就没好气的呛了他一番,周礼炀全数回怼了过去,事后还给他处理了不少烂摊子。 他忙的不行,不过也能看出秦此间果真是将白灵看的重要。 “不不不,那是秦此间给我造的一场梦,况且我没有户籍,成不了亲。” “...户籍的事我可以着人去办。” “我们并非是因为爱慕才成亲,他也并不是真心的。” 她脑子一糊涂,也不知道自己在跟他解释什么。 周礼炀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一直挺立的身姿稍稍松懈了下来。 他看向面前的女子,打扮简单素净,和他印象里养尊处优的模样大相径庭。 难道她避开了秦此间的追踪吗? “你们吵架了?” “真的和他无关,我来此的目的只为见你。” 饶是周礼炀这样灵活的脑子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她来见他了。 “当年之事...我能力有限,只能保下你一个人。”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那你...?” 白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她怎么会头脑一热和秦此间成亲啊,虽然他们也有了夫妻之实....不对,她已经仗着自己身份特殊,跟好几个人有过夫妻之实了。 听见他一连串关心她的近况,白灵有些羞于开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可她费劲心思才能见到他。 司越还在暗处给她盯梢,他们独处的时间有限。 不能什么都不问。 白灵深吸几口气,抬头对上周礼炀的眼睛: “我只想知道当年我父亲到底何错之有。” “所犯何罪。” “来龙去脉到底如何。” 姻缘(温羽迟番外) 温羽迟从秦此间处丧气的走出来。 他才刚刚知晓,白灵讨厌去青灯礼佛之地,原先他以为,白灵爱着一身艳丽的衣裳去市井街头,欣赏声色嘈杂热闹漫天,应该是也喜欢人多的庙会的。 可昨日约她时,她只在软塌上草草看他一眼,找了些怕蹭坏衣裳等诸如此类的蹩脚理由搪塞过去,他思来想去觉得这缘由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马上就到上巳节了,好不容易从司越手里争取到这个陪白灵过节的日子,要是她这么排斥寺庙,那他在宝恩寺附近准备了这么久的庙会岂不是做白工了? 从秦此间那废了不少心思,还割爱了不少物件,温羽迟才得知。 多年前秦此间曾带过白灵去寺庙游玩,结果白灵在里面遇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山野和尚,上来就说她印堂发黑,命途多舛。 白灵回来后在房里郁闷了叁天不肯见人。 白灵本性良善,素来心软,突然被个无恩无怨的玄乎和尚说些糟心话,难免郁闷的很。自那之后,白灵再爱热闹,也不去寺里了。 温羽迟一听,顿时在心里把那和尚骂了个遍,还有秦此间,看他白白忙活这么久。 他准备的庙会在宝恩寺底下,其实也不用她进去,只需要她不远远的避讳着就行。 温羽迟不由得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白灵今日也觉得稀奇,忙的不得了的温羽迟一大早就来了她这,平日里整整齐齐的发髻也乱散在腰间,委屈的眉毛拧成一团,水汪汪的眼睛小狗似的瞧着她。 “天宇楼又出事了吗?” “没好伶伶,只是上次受伤之后我这胸口还经常隐隐泛疼,每日梦魇,大夫说可能是忧思过度,我想去佛前求个心安。” “可我不爱去庙里,什么时候你还信这些?” 想到温羽迟为了救她差点丧命,白灵也跟着难受了起来,虽然伤是好了,可这梦魇也不是她能解决的呀。 “原是不信的,只是夏历整日在眼前炫耀他娘子为他求的平安符,我看着心更乱了,要是有伶伶为我也求一个,定能药到病除。” 夏历真是愈发有人情味了,想到温羽迟吃瘪的样子,白灵噗嗤一笑,温羽迟立刻讨好的凑了上去。 只当是为了还这份情,她本来也有义务为他的状况负责。 可那多年前那和尚的话白灵还心有余悸,白灵有些犹豫,想了个两全的法子: “这样吧,我为你写张祈福的条子,你进庙里求个平安的香囊,我在外面等你。” 温羽迟倒也不多问,在她脸上啵了一口,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就神采飞扬的走了。 第二日,白灵特意穿了身素净的裙裳,他们约在温羽迟的天宇楼见面,白灵还未走到,便远远的就看见了温羽迟。 不似平日有些随性的打扮,今日温羽迟将发的高高束在头上,被一顶银质的小冠牢牢缚住,身上是一袭雪霜色带水波纹衬花的里衣,外面披了件张扬的壁色外衫。 站在人群中格外亮眼,像极了秦此间养的那只用来迷惑人的孔雀。 饶是见过各式男子的白灵,此时也愣了一瞬,她一直都觉得温羽迟不是几个男人里模样最精致的,可周身那股子青涩味十足,白灵想起温羽迟应该是小她一点。 反应过来的时候,温羽迟已向她走来,亲昵的牵起她的手,径直走向了旁边的天宇楼,里间站了数十个侍女。 温羽迟只是将她往里一带,侍女一个个走了上来为她更衣。 “伶伶,近日天凉,你穿的这么少,别冻坏了。”说完便倚在门框上看她更衣,眼里满是笑意。 屋内摆着件青色的大袖衫,下摆层迭着墨色山水图,白灵素爱做工繁复的精致样式。 他对她的喜好研究的透彻,果然不出温羽迟所料,白灵虽心有疑虑,却还是乖乖的任由侍女服侍穿上了这件量身定制的衣裳。 周礼炀难得闲了半日,独自坐在天宇楼喝酒,倒也是巧得很,就这么短短一瞟眼,就看到白灵和温羽迟俩人拉拉扯扯进了一处厢房。 周礼炀面上有些绷不住,明明前几日她还在他身下承欢,现在倒像是把他忘了似的跟别的男人玩的挺开心,如果是秦此间也就算了 待到白灵穿戴整齐,温羽迟上来打量了好久,又招呼人把事先准备好的首饰端了上来。 除了各式青蓝色步摇,还有数个银白色欲飞于天的鸟雀样式的发簪,待些许侍女一个个将那些花样繁多的饰物装点在头上之后,倒也不显得厚重,那明晃晃的银色更衬得白灵这张小脸清丽非常。 温羽迟看罢就抱住白灵亲了一口。 “伶伶真乃世间绝色。” 白灵也看出来今日这架势,不像是只为了求个平安符的。 “你做事什么时候还拐弯抹角的?” 温羽迟也摸索出怎么对付白灵这性子了,只从后将她抱住裹在怀里,低头在白灵的肩上细细说: “伶伶,你先别生气,为了今天我准备了好久,你跟我来就是了。” 白灵知道今天是上巳节,原本她不打算出门的,她知道温羽迟的安排一向稳妥又顺心,但是 “衣服很好看,不过这上巳节我就不陪你过了。” 温羽迟语气更软了—— “伶伶,这齐国的上巳节和别处的不一样,是百姓祈福的好日子,再在姻缘树绑上写有两人名字的布条,便能情定终生,白头偕老。” “有这么灵?” 她确实想见到温羽迟平安到白头的模样。 “当然啦,据说是那神兽算出来的大好日子,可灵了。” 白灵想起来,齐国皇帝曾派人来求个大吉之日,秦此间问她的时候,她随意选了个日子报了上去,仔细想来就是今天。 对温羽迟受伤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要是挂个布条能让温羽迟舒服点她本来耳根子也软,衣服穿都穿了,耐不住温羽迟的情意,白灵答应了下去。 陪温羽迟求完平安符,两人在集市逛了一通走到姻缘树下。周礼炀跟在他们后边,看不见还好,可要是看见了,他每次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她对温羽迟的安排极为满意,一路上都有说有笑。 直到温羽迟把她拉到一个和尚面前,白灵才知道领了布条之后还要在和尚这求个姻缘签,连同名字和签文绑在树上才能灵验。 刚听完她脸就黑了,温羽迟发动了攻势,说的话还有理有据的,她不好拒绝,老实的随着温羽迟排着队恭恭敬敬求了签文。 正欲打开,那老和尚忽然说话了: “姑娘,老衲入佛门已有五十余载,今日瞧姑娘额有朝天骨,眼里有佛光,顾盼神飞,唇似朱红,恐怕是仙人转世,这一生必然福泽恩长。” 温羽迟立刻接话问道:“那依您看,我与这位姑娘可相称?” 老和尚稍稍瞥了一眼温羽迟,笃定的说: “缘定叁生。” 白灵被哄的一愣一愣的,之前那个山野和尚年轻,肯定没有这个老僧阅历深,不过这大庭广众的,白灵红着脸呆呆的看着“缘定叁生”的温羽迟。 周礼炀微恼,能在上巳节出来看姻缘的和尚,多说些吉利话也是正常,就算签文不好也能说出花来,唯恐破了姻缘。 可白灵以前很少过节,应该不知道其中关窍,他直接从人群中走上前去。 白灵见到周礼炀出现在这里一阵疑惑,他今日不忙吗?就算不忙也不像是会来过节的人,看了看其身后也并未看见陪同的人,齐观呢? 周礼炀走到白灵身边,两人各贴在白灵身体的一边,男人抬手自然的搂住她的肩,身上是他特有的香味: “依高僧看,我与这位姑娘可否相称?” 老和尚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却是马上反应过来,这是遇着截胡的了! 借着看周礼炀面相的功夫,机灵的多看了几眼温羽迟的表情,温羽迟使了眼色,老和尚立刻领会说: “公子天庭高耸,眉疏目秀,想必是人中龙凤。”话音一转—— “只是这感情之事,万万不可强求。” 周礼炀的脸比以前的白灵还黑上几分。 —————————————————————— 端端水,因为温戏份太少所以写了番外~和主线无关,好想写双p剧情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相逢(4) 周礼炀低头不言,当年的相府灭门案非比寻常,事件来势汹汹,朝堂中人默契的缄默不言,似乎有人要把这件事推到前丞相头上。 将白灵从牢中救出后,他曾查过案件的卷宗,很多证据甚至是后来补做的,这件事就像被人齐力掩藏了一样,许多细节都难以推敲。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在所有人眼里,相府百余口人的性命已经足以给这欺君之罪盖棺定论了。 现在白灵又突然冲到他面前问起当年之事。 周礼炀理智重回头脑: “当年之事已成定局,知晓对你并无好处,白灵,向前看吧。” “太子殿下,求你看在我们的情分上,我保证,此番我不是来寻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只想求一个真相。” 周礼炀皱眉看着面前请求的白灵。 更觉得无能为力。 他不想她牵扯其中,将白灵走后,他做好了不会再见的打算。 几年来,每每闲时总会回想起送走她的那天,一转眼竟然都过去叁年了,没想到再见时会是这般光景。 “白灵,你可知当年为何我会送你走。” “我知道。” 周礼炀斟酌着用词,才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就算此刻没有复仇的心思又如何?知道后就一定没有吗?” “既然你已将你的亲人视为冤屈的那方,事件的真相对你而言就不重要了。” “你是说...” 聪慧如她,白灵听得出来他想说什么。 周礼炀不再隐瞒,几年了既然她都还没有放下,如果这样能让她不再执着,男人斟酌着用词开口: “...当年前丞相通敌卖国,差点将父皇置于死地,事情败露后父皇判你们家满门抄斩,念及旧情,为保丞相家几代老臣清誉只用了欺君之罪...” 周礼炀还未说完,白灵听到通敌的字眼,好像心里被重重锤了一拳。 周礼炀说的对,她确实想过复仇,只是那时放弃了,她寻求真相,无非是一直都把父母都摆在可怜又无辜的位置上。 她原先以为父母忠心勤政,怎会通敌卖国? 可具体内情又是如何,她久居深闺一概不知。 通敌卖国,无论放在哪国,哪朝,哪代都是死罪。 他有些心疼,上前几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白灵,以免她倒下。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白灵还不放弃。 “可有证据?” 周礼炀站在原地。 此事还有诸多疑点,这几年他虽然有心重查当年之事,可齐国近年来多战乱,外敌虎视眈眈,内忧外患。 他身为太子,为了坐稳位置已经自顾不暇。 “太子殿下——” 齐观驾马从远处来,他寻了半刻才远远看见殿下的人影。 走进才看到殿下还扶着一个陌生女子,圣上多子女,齐观仔细回忆了一番,确认是之前从未见过这人。 太子又是跟着追到了山林里... “本王不是说,不要跟来吗?” 齐观下马行了行礼,眼里却警惕的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他拱手道: “宫中来报。” 周礼炀松开扶着白灵的手,安慰的对上她的蓄了泪水的琥珀色眼眸。 男人放缓了语气,不似平时的理智冷冽,柔声道: “回去吧。” 说完翻身上马,他握紧了缰绳深深看了白灵一眼: “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便回头不再留恋。 “齐观——走!” 相逢(5) “宫中发生何事?” “圣上又抱恙说...” 周礼炀扶了扶额,感觉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跳。 “再选几个合适的秀女入宫伺候着。” “属下领命。” 周礼炀和齐观快速驾马追上了刚刚的大部队,土匪不过几十人,却大多都有叁妻四妾,人群末尾跟着土匪窝点里的妇孺,陈旧单薄的衣衫下,大块泛着青紫色的皮肤裸露在外。 有的孩童连鞋袜都没有,手脚多生冻疮,可想而知在里面过的是些什么日子。 这些人,有条件的骄奢淫逸,没条件的也要将个淫字贯彻始终。 春寒料峭,冷漠刺骨。 周礼炀全数看在眼里,驾马追上领头的将士吩咐道: “不必审了,凡满十四的男子押入大牢,有命案在身的一律斩杀,其余变为苦力修筑城墙,所有家产一律充公。” “是——” “让妇孺停下,叫几个板车来,拖到就近的父母官处,传我令,小儿好生安顿,女子寻些活计,不愿意的也不必管了。” “属下定完成太子所托!” 齐观跟在太子身边两年了,如果当年不是太子救下他,他也不可能能从一个皇宫的落魄侍卫走到今日这步。 太子办事从来亲历亲为,只求面面俱到,万无一失。 虽然面冷,却不是狠戾之人。 历代能登上帝王之位的皇子鲜有此心性,他着实佩服,对着太子拱了拱手: “太子仁慈。” 忽然队末有个小兵大声喊道: “有人闯入!” “太子殿下——” 熟悉的声音击在他的心上,周礼炀往后看,白灵驾着马朝他奔来。 一如他奔向她那样。 白灵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并非怀疑周礼炀所言有假。 只是回忆起周礼炀说话总是逻辑圆满,而刚刚所言似乎有所隐瞒。 如果事情真如他说的那般板上钉钉,如果她真的是暗害皇帝的罪臣之女,那她可是周礼炀的半个杀父仇人。 周礼炀没有理由将她推到秦此间身边,还为她寻了个好去处。 甚至配合秦此间给她做了个神兽的身份,只要神兽传说一日在,就能保她一日的荣华富贵。 这不是寻常关系能做到的,更何况杀父之仇。 当年他的愧疚之情溢于言表,他什么能做,只求她开心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周礼炀说的话和他做的事情完全相悖,不管当年真相到底如何,但事情定没有这么简单。 更重要的是。 他们才刚刚见面没多久。 回东尧的每一日似乎都在为了相见做准备,她好不容易见到了他,他却再一次推开了她。 幸好,今时不同往日,她有的选择。 白灵有预感这是她距离真相,距离周礼炀最近的一回了。 想清楚后跟司越简短了交代了前因后果,司越也不做留恋说有个任务在身,白灵细细嘱咐一番,主动约好再见的时间后,两人暂时分别了,相信凭司越的能力定能平安归来。 她回头驾马,抛弃那些对他的猜忌和想跑的念头,毅然决定跟着这个曾经最熟悉的男人。 人生苦短,周礼炀的太子之路坎坷不平。 她见不得人吃苦,更不能在周礼炀为她铺好的路上,只顾自己洒脱。 齐观正欲去拦,周礼炀便先他一步朝将士下令: “让她过来。” “这姑娘是?” 齐观忍不住问了一声。 周礼炀又下了几道令,看着白灵快到眼前时才说。 “是我的知己。” 没日没夜 一早就跟着太子剿匪的将士们听从安排各自散去。 白灵则跟在周礼炀身边一路进了皇城,回了那个熟悉的东宫。 皇城内眼线颇多,白灵不便以侍女的身份跟着,周礼炀大手一挥,将她拉近了进城的马车中。 白灵看周礼炀顺手拿起本书,上面画着历朝历代的兵器图样。 这是周礼炀最近在忙的事情。 也是她得以和他相遇的契机。 白灵也拿起一本看着。 “你何时还对这些感兴趣了?” 周礼炀还两眼盯着书,刚刚许是用余光看了她一眼,白灵看着那些难懂的晦涩生词有些犯迷糊,随意翻了几下就放下了: “随便看看,你还要去打仗吗?” “暂时不去了,只是经过上次一战,缴获了对面不错的兵器,已经模仿生产出来了一批,还有些可以改进的空间。” “哦...” 确实,战场上除了士兵的能力素质很重要,兵器也往往是一招制敌的关键,像什么投石车,攻城锤...等等。 刚刚那些话,是机密吧,这是可以对她说的吗? “到了。” 马车一顿,周礼炀先行下车,白灵跟了上去,掀开帘子看见周礼炀还站在马车底下。 “发什么呆?” 白灵指了指他,示意他挡着下车的路了。 “怎么还是这么笨。” 周礼炀上前牵起她的手下了马车。 白灵脸一红,以前她有次下马车时崴了脚,周礼炀自那之后都常常扶她下车了。 迈过了东宫的门槛,两人的手还紧紧牵着,白灵没有用力气,周礼炀的手温温热热的,将她的小手全数包裹在手心。 太子殿宏伟华丽,玉楼金阁,延续了皇宫一向的森然严肃之气,路上的宫女谨慎的低头请安,不曾抬头看白灵一眼。 越往内,侍奉的婢女越少,直到到了太子的寝殿附近,更加安静异常。 “给太子请安。” 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侍卫忽然跪在周礼炀身前。 “安排好了吗?” “选了五名妙龄女子,已经送过去了。” “下去吧。” “遵命。” 侍卫又消失在眼前。 白灵悻悻的跟着进了寝宫,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之前虽然也身在东宫,但极少来此。 “周礼炀,你这里还是有很多机关吗?” 白灵指的是东宫随处遍布的暗杀机关,光是毒箭就有十余种,都是周礼炀亲手制造。 她知道觊觎太子之位的人很多,买凶暗杀者更不计其数,周礼炀并未特意精进武功,为保证安全只得在其余地方下功夫。 太子府被他改造的说是整个皇城里最安全的地方也不为过,身边除了必要的侍卫一切人等都不可近身。 皇帝多子女,光儿子就有不下四十个,周礼炀不是被立的第一个太子。 他是在其位最长的一个。 “没有之前多。” “那你...” 周礼炀将白灵带到一个茶桌前,白灵听话的坐下,看着男人泡起茶来。 “做了些改良。”周礼炀倒着茶忽然手一顿,自嘲的挑了下眉:“近年来我勤于政务,他们也发现我这太子之位也不是谁都能坐的了,来谋害的人少了一些。” “哦哦...” “那你呢?当年的事情,我能说的都跟你说了。” 男人倒了一杯茶在放她面前,淡粉色的汝窑开片茶杯,颜色有些旧了,是她曾用过的杯子。 飘起来的香味是她爱喝的西湖龙井,白灵端起茶抿了一口,更确定了之前的猜测,周礼炀的态度对她根本不像对一个罪臣之女。 “现在查不出来,以后慢慢查也可以。” 果然还是瞒不过她,周礼炀没有否认:“那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吗?” 白灵不好意思直接说什么大话,毕竟帮上忙之前就夸下海口不是她的风格: “许久没见你了,想跟你多呆会。” 周礼炀不自觉的笑了一下:“我可以随时通知秦此间让他带走你。” 白灵听闻手一抖,热茶洒了一点在身上,“哎——” 周礼炀急忙拿下了她手里的茶:“说到他你怎么吓成这样,他对你不好了就跟我说。” 白灵烫的龇牙咧嘴,扯开胸口的衣襟,不让湿乎乎的衣服继续贴着皮肤。幸好她身体素质好,能感受到火辣的地方在迅速发麻恢复。 “没有不好,不知道怎么说,我偷跑出来他把我带回去肯定又没日没夜的...” “没日没夜?” 没日没夜(2) 白灵这才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她周礼炀身后瞧了瞧,除了茶桌上放了他们两个人的杯子,寝宫内只有他一人独自生活的痕迹。 按俗礼来说,周礼炀都二十多了,应该娶了太子妃吧,她从来没想过他的终身之事,刚刚来的路上也很安静,除了门口的侍女,突然出现的侍卫,确实没有看见别的人,可太子府这么大.... “什么叫做没日没夜?” 周礼炀又追问了一次。 “额...” 秦此间说欢好之事是亲密的人之间才能做的,要是周礼炀娶了妻妾,有了亲密的人,那她跟周礼炀说些男女之事.... “怎么没看见太子妃?” “我还未娶太子妃。” “那妾...” “妾也没有。” 白灵一步一步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什么也没有你问这...白灵。” 周礼炀忽然一怔盯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来。 “你不是说跟秦此间并非真心成亲吗?” “啊确实不是,在那之前就...” 啪——白灵听到了杯子在周礼炀手里碎裂的声音,几道血从缝隙中流下来。 茶杯壁薄,他使那么大力气干嘛? 白灵担心的检查起他的手来,男人手心里多了几道密密麻麻的的伤口。 “为什么?” “因为秦此间总受伤啊。” 周礼炀对她晃了晃流血的手,她看的心里难受,对面的男人却好像不疼一样:“是这样受伤吗?” “...他总被打的半死不活的。” 半死不活?秦此间是什么人,能跟他打的有来有回的人不比他聪明,聪明的动起手来不比他厉害。 当年周礼炀就是看中秦此间的能力,才又割地又给银子的,把白灵送去了秦此间那里。 “...我记得你不是有很多法子都能治疗吗。” “受了内伤的话,是不会有伤口的。” 白灵想起秦此间第一次受内伤的情况还心有余悸,他吐着乌血一病不起,吓得她差点就把血要糊他满身,后来秦此间半推半就的引导她做了男女之事... 周礼炀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灵: “你知道男女为何欢好吗?” “也是后来才知道,我知道秦此间许是有他的私心,不过他说的没错,治起来确实会比割腕放血好的更快。” 而且也不必遭受皮肉之苦了。 白灵越说心越虚,一开始确实是因为要给秦此间治伤才跟他...但是越往后意乱情迷的时候更多,温羽迟也是,司越也是,一点小伤都会做好久。 本来她也没当回事,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行,白灵总把他们的伤口当作是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面对周礼炀的时候她有些犹豫,按世俗的眼光,她该是那种随便的女子吧。 没来由的情绪在心里堆积,她不想跟周礼炀多说。 白灵在面前支支吾吾。 周礼炀想把秦此间打死的心都有了。 知道白灵一向心善,但是秦此间收了他这么多好处还敢利用她? 如果不是他敏锐的揪着白灵的言语不放,恐怕秦此间能瞒一辈子。 刚刚周礼炀还有白灵送走的心思,现在他完全不想让白灵回天机了,周礼炀在心里秘密谋划起,怎么能让秦此间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周礼炀不接她话,白灵看着他手上的伤痕也觉得刺眼,主动吮上了他的受伤的手指,用舌头勾着他的手心的伤口。 想到白灵在天机的处境,周礼炀下意识的收回手,不忍看她舔血的样子: “太腥了。” 白灵也确实很久没舔血了,血腥味冲到嘴里很难受,还觉得是周礼炀在体贴她,她指了指床:“那你也要试试那样的吗?” 周礼炀再精明的大脑也在此刻停止了思考。 没日没夜(3)h 白灵在他面前褪去了外衫,半圆的乳肉随着动作水波一样荡在胸前,她有些不好意思向他凑近了些: “你别紧张,不然我也跟着紧张。” 他是想跟白灵好好相处,但不想沿用秦此间跟白灵扭曲的相处模式。 周礼炀动用了强大的理智将她推开,可嘴里却说不出拒绝的字眼来,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却丝毫没有散去。 白灵有些不解,她已经习惯了身边的男人依赖她的样子,再看到周礼炀眼下未散的乌青,她忍不住想,难道周礼炀平时伤着了就这么晾着吗? 周礼炀手心的伤口还没好,温热的血蹭到了她的身上。 白灵控制不住的全身发麻,心里的恐惧感渐盛。 她坚持了一会,直到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一把挣开周礼炀的手将他扑到在地上。 绒绒的地毯承载着交迭的两人,周礼炀看见白灵的小脸离他近的不能再近了。 当年在太子府,白灵像个没有表情的精致人偶,每每两人碰面,她总是冷漠的垂眼不去看他,也不跟他说话。 叁年过去她的变化很大,就比如白灵现在在生气,她轻轻皱着眉头,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周礼炀不免有些动容。 两个人里,只剩他没什么变化。 依然很想她。 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从唇瓣相交,到轻轻撬开牙关,男人温柔的勾着她的舌头,像是解开了某种尘封已久的禁锢。 秦此间有时候也喜欢这么吻她,但是更多时候会耐不住性子,扣住她的后脑强迫的进入更深。 而周礼炀不会,他被她压在身下,双手环住了她的腰上。 身下的阳具渐渐苏醒,隔着衣物抵在白灵的腿间。 男人没有过多一步的动作,只缓慢的加深这个吻。 沉重的身子变得轻盈,长久的疲惫从体内消散带给他的快感很难形容。 他的身上是很好闻的书卷气,带着墨水香。 白灵很喜欢这个味道,她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想让他更舒服一点。 直到白灵尽兴后,周礼炀才哑着嗓子问她: “确定吗?” 白灵被他的气息裹挟,趴在他胸口点了点头。 周礼炀起身一把将白灵抱进了寝殿内的床上,顺手开启了尘封的机关,今天他不希望有人打扰。 任由男人褪去她身上的衣物,那双总是轻柔的翻着书卷的手,现在正在她淡粉色的乳尖上画圈。 乳尖在男人的手心挺立,他常年握笔的手指揉着她的乳尖。 白灵脸涨的通红,她上前抱住了他,将头搁在他的肩窝上,她也搞不清楚,以前从来不会觉得这是件很尴尬的事情,现在她忽然不敢对上周礼炀赤裸的眼神。 小乳从手中溜走,周礼炀也不急,大手顺着柔嫩的皮肤触感往下,抚摸着每一寸赤裸的肌肤。 白灵身后的翅膀在他的眼前放大,洁白整齐的羽毛泛着玉色,一如初见那般。 现在也到了为他展开的一天了。 肉棒紧贴着白灵的小腹,火热的温度从衣物下传来,白灵被膈的有点难受,想挪了下屁股调整了坐姿。 周礼炀却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将胸口的扣子全解开后用膝盖顶开白灵的双腿,俯下身压在了她身上。 张开腿露出脆弱的花户的姿势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周礼炀压在她身上,扶住她腰不让她往上蹭。 感受到白灵不再挣扎后,男人空出一只手慢条斯理的揉捻着挺立的乳尖。 以前周礼炀教她射箭的时候,白灵就注意到他的手很好看。 她紧紧绷着大腿,看着四周纯黄的被单有些后悔。 昔日年少时一同经历过的光景仿佛还在眼前,可两人终究不似从前了,她从丞相嫡女成了罪臣之女,又在他的安排下变成了天机的神兽。 原本以为能向对待秦此间司越一样放松,可身上的人是周礼炀啊。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胸口被狠狠的吮吸了一口,白灵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小乳珠被温柔的舔着,粗糙的舌头划过的感觉让她有些迷糊。 察觉到身下人儿的紧张,周礼炀只在花户门口用肉棒的的顶端上下磨蹭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可身下紧绷异常,好像只是这么蹭着就要射出来了。 他忍住欲望忽略她下体的粘腻,只反复把玩着她的小乳,两团软肉被乖乖的摆弄成各种形状。 男人呼出的气息扑在胸口有些微凉,乳尖挺立在他的指缝中,白灵感觉小腹麻麻的,腿间肯定是一塌糊涂。 他手上的伤口还未好全,是她主动要为他疗伤,两个人衣衫尽解开,她已经不能后悔了。 白灵不好意思自己往上凑,只放松了身子,花穴有意无意的缩着男人的顶端。 “你..慢一点...” “好。” 周礼炀起身屈膝跪在床上,暴露出来的小花穴泛着亮晶晶的水光,他目光一沉,扶着肉棒向她的腿心缓慢贴近。 这个他亲手送出去的女孩,归来时已经变成一个烂熟的桃子,躺在床上的每个动作都散发着情欲的味道。 感觉到火热的肉棒贴着水淋淋的花户一点点的往身体里钻,白灵下意识的用手抵住了他的胸口。 男人忽然拉开了与她的距离,再不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炽热的巨物猛地挺进她的甬道的最深处,花穴被挤出湿哒哒的水液向下滴着,打湿了底下的床单。 肉棒又热又烫,钻进去后还左冲右撞,微微上翘的顶端狠狠擦过她甬道内隐秘的突起,就这几下抽插已经爽的白灵绷紧了小穴,下身水泛滥成一片。 每次全数顶入的时候还会发出啪啪的水声,白灵控制不住的娇吟了两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里面的感觉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又软又滑,他尝试插进她更深的地方,扣住她的腰挺了两下,反而被身下的人迎合。 秦此间将她调教的极好。 周礼炀不再怜惜,任由欲望掩盖了他的理智,下半身的撞击疯狂又急迫。 高潮来的很快,白灵分辨不清是他们两个是谁先高潮的,在她忍不住绞紧甬道的那一瞬间体内的肉棒就抽了出去。 下一秒滚烫的精水就射在了她的小腹,胸口,和背后展开的翅膀上。 寂 精液分作多股,直到射完了周礼炀才回归到平时的状态。 怎么被她的话刺激了下,他就克制不住走到这一步了? 他想恼怒自己的不清醒,可心情就是坏不起来。 白灵的胸口起起伏伏,精液挂在胸口和翅膀上,在羽翼之间拉着淫靡的丝线。腿搁在他的身子两边,刚刚还容纳他阳物的小穴还未能完全合上,向外吐出亮晶晶的水液。 白灵有些恍惚,周礼炀不是时间最久的,可这次的高潮堆积的又快又突然。 嗓子也哑哑的,她不想说话,拨弄着额头粘着的几根发丝。 周礼炀起身披起衣物,也没给她擦擦就下了床。 白灵也正好从尴尬中解脱松了一口气,长时间张开的双腿有些抽筋,她换了个姿势,任由滑腻腻的触感从腿间传来。 还没等白灵给刚刚的快感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周礼炀就回来了,他拨弄着她颈后的发丝,给她披上了一件他的明黄色外衫。 “去洗洗吧。” “嗯...” 他的衣服很大,将白灵紧紧的包在里面,她喜欢周礼炀身上的书卷墨水味。 刚刚他没有射她里面,白灵每走一步身上都能飘出他的精液味,味道充斥在周礼炀的鼻息之间,好像在提醒他刚刚是多么丧失理智一样,去寝殿后浴场的路上他都忍住一言不发。 白灵找了个话题缓解下两人的氛围: “你的手好了吗?” “好了,谢谢。” “没事...” 他长期忙碌,有时候还一连几天睡不上觉,周礼炀这才意识到从来没这么轻松过,好像全身的经络都打通了一样,头脑也转的快了些。 将白灵送到了浴池前,他没有和他一起沐浴的打算。 白灵看他要走,欲言又止了两下。 这么大个浴池只给她一个人用吗,他不是也还没洗呢吗? 白灵打心底里没觉得周礼炀并不是重欲的人,思来想去,可能也是为了要避嫌吧。 太子殿里暗处也是有人的,不然这水又是谁放的呢? 白灵不再多想,任由周礼炀合上了房门。 她泡进了热水中,合适的水温包裹住全身,渗透进翅膀里。 不知道为什么,白灵下意识的觉得这香味有点像周礼炀的书卷味。 浴池很大,不愧是太子府,这都相当于小型温泉了,白灵自在的稍稍挥动了下身后的翅膀,感受到水波在身后荡漾。 舒服的差点要睡过去了。 周礼炀在别处沐浴完穿戴整齐,亲自给白灵拿了衣服来。 水汽氤氲中,他忍不住回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白灵也是这般在水中,当时他受伤很重,感觉胳膊和腿至少要断一个,要是真的残缺了,可能也当不成太子了。 第二天他还以为是出了幻觉。 不过此刻他的头脑清醒的不行,面前的一切都无比真实。 白灵背对着他,黑发如瀑般贴在背后,像错杂的丝线裹挟在洁白的翅膀上。 冷空气进来,浴池里的水汽少了些。 感觉到有凉意袭来,白灵才转过身去,看到了在门口的周礼炀,他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玄色常服。 “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衣服放在这里。” “哦哦好。” “我出去一会,入夜了回来。” 看到白灵点点头,周礼炀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白灵泡够了,才起身抖了抖身后的羽毛,看到周礼炀带来的衣服还是从前她在这里时曾穿过的。 用现在眼光看花样也一点不过时,毕竟这些衣服是周礼炀按她的喜好特制的,背后也做了特殊的形制,能不束缚的让翅膀藏在身后。 想着周礼炀晚上才回来,白灵磨磨蹭蹭的擦着头发,直到头发全部擦干透之后才出。 已是黄昏,白灵到处寻了一番,没看到一个人。 白灵感觉这偌大的太子府邸有点安静的吓人,她已经很久没一个人呆着了,近几年要么有人陪着她,至少也有些婢女侍卫什么的。 她操纵着轻功跳上了房顶,皇城里面开始陆陆续续点灯了,还有不少侍卫在巡逻,她这样张扬的站在太子殿上,要是被看见了估计能被认成刺客打下来。 算了,还是别添麻烦了。 安心等他回来吧。 白灵又下来了回到茶桌前自顾自的泡了杯茶,水咕噜咕噜的冒着。 她没忘记自己想做的事情,回报周礼炀这些年对她的恩情,尽她所能,助他太子之位稳固。况且当年之事在他身边也更加方便寻找线索。 白灵肚子有些饿了,周礼炀怎么还没回来? 忽然有个人唰的一下出现到白灵眼前,吓了她一惊,那人蒙着面单膝跪地行礼: “请白姑娘随属下移步偏殿用餐。” 白灵上下打量了一番,认出这个人的打扮和上午见的差不多,许是常年保护太子府的护卫。 她跟着他来了偏殿,主桌上放着十多道精致的菜,周围也有了两名布菜的侍女: “殿下还不回来吗?” “属下不知。” 白灵挥了挥手让几个侍女站在一边,自己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周围人似是被训练的极好,大气都不出一声,难怪府里那么安静,他平时就这么一个人吃饭的吗? 白灵感觉有些无聊的慌,面前再精致的菜也没了食欲。 挑着自己最爱吃的部分吃了两口,吃到感觉不饿后就不想吃了。 但是她又不想回寝殿,这里再怎么说也有人候着她吃完。 外头忽然吵吵嚷嚷的:“让开,本公主你们也敢拦!” 白灵还没搞清楚状况,她是该躲还是不躲啊?刷的一下门就被大力推开,一个打扮精致,脸上微微肉感的女子撑着门框,腰上挂着不少饰品叮叮当当的做响,身后还跟着不少侍卫。 两人对上眼皆是一愣。 “你是谁?” “你是谁?” 缘由 那女子冷着一张脸盛气凌人道:“见到本公主还不行礼?” 白灵咬着筷子愣住了。 虽说是皇城,但太子殿,也不是公主大晚上能来的地方吧,身后还带着那么多人。 在白灵身后的侍卫立刻去门口拦住了来人。 “公主,不得无礼。” “无礼?她见到本公主都不行礼,到底是谁无礼?” 白灵不想让侍卫为难,只得放下碗筷起身,对着她微微蹲下行礼。 “...参见公主。” 况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论起尊卑之事,她确实是应该行礼的。 “本公主没见过你这号人啊,你是父皇的新欢? ” 白灵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身份,她没有户籍可能连个庶人都算不上。 “流烟!” 周礼炀带着人气势汹汹的从殿门口走了进来,那公主也不再管她径直出去了,白灵才起身。 “堂堂公主竟然夜闯东宫,成何体统!” “体统?你我是遵循体统之人吗?要不是我今晚过来,还发现不了你竟然背着我金屋藏娇!” 周礼炀看见白灵跟了出来,身上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语气里的火气少了几分。 “她是我的...” 金屋藏娇未免太过难听,周礼炀想给白灵安个合适的身份,但知己两个字到嘴边又卡壳了。 流烟继续咄咄逼人: “周礼炀,当初咱俩可是说好你不娶,我不嫁,现在你倒毁约了,还让父皇给我说亲?” “父皇的决定与我何干?” “谁不知道本朝太子掌权,父皇的意思不就是你的意思?” 白灵已经被寥寥几句话钉在原地。 什么你不娶,我不嫁的? 周礼炀二十好几了不娶妻,难道是因为和他的亲妹妹有些什么吗? 这样又好像一切都说的通了,要是周礼炀喜欢上了别家的小姐大可以一娶了之,可如果是他的亲妹妹。 白灵感觉胸口堵了一口气,也是,她只问了他有没有妻妾,并没有问他有没有相爱之人。 那她还那么主动与他欢好? 白灵瞬间感觉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头顶上是被分割成四四方方形状的天空,她再也顾不得多想,反正周礼炀就在这里,能解决好余下的问题。 她还害怕周礼炀弥生孤独辛苦,原来是她多虑了。 白灵运功跃上了太子府的房顶,在皇城上窜梭。 “白灵——” “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跑了?” “我真是...” 周礼炀不再过多解释,一甩袖子也跟了上去,眼里只专注于她的背影。 好不容易两人相逢了,她也不似从前冷淡,周礼炀还想好好修复和她的关系。她怎么跑的那么快?秦此间为什么她教的这么好? 他只恨自己没好好学轻功追不上她,以后不管多忙都要抽时间练练。 白灵看到身后的人溜的更快了,几个侍卫紧追其后,他身边的人都是顶尖高手。 周礼炀跟在最后,再一看,那公主竟然也跟了上来。 白灵完全想不出凭公主刚刚的性子,能对她说出些什么好话来。 皇城的景象在脚下飞快的向后褪去,总算出了城门了。 最后白灵还是体力不支停在了皇城顶上,周礼炀的侍卫也紧紧跟着,她大喘着气对着那些侍卫道: “我说,我什么也没干啊?你们追着我干什么?” 领头的侍卫抱拳,向前一步毕恭毕敬道:“属下遵太子之令,时刻保护姑娘。” 白灵也放弃了,不跑了,事已至此了。 他们什么都做了,她是有错没问清楚,难道周礼炀就没错吗,他不也把持不住了吗,还害的她难堪。 爱咋咋地吧,要解释也是他跟公主解释。 反正她不跑了,太累了。 刚刚洗的澡又跑出一身汗。 周礼炀和流烟终于追了上来,白灵正在城门顶上被他的侍卫围着。 底下有不少百姓围观。 周礼炀吩咐了侍卫下去疏散百姓,然后转头对着流烟说: “你一句话也别说,父皇指婚的事情我帮你解决。” 流烟也察觉到情况不对,点了点头应下,只远远的看着两人。 周礼炀深呼吸几下靠近白灵: “流烟是父皇的第叁位公主,我与她年纪相仿自幼熟识,所以她进出太子殿比较自由,除了兄妹之外并无多余感情...是我没有第一时间和你解释,害的你误会了。” 白灵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泛上了几层酸意: “那你们一个不娶,一个不嫁的。” “我和流烟都各自有所志向,她勤学武术一心征战沙场,我与她皆不愿把光阴放儿女私情之上,才约好不娶不嫁,日后互相帮扶。” 白灵不知道怎么的脱口问出:“那你还和我?” 周礼炀叹了口气:“你是我不娶的理由。” 决心 白灵跟着周礼炀回了太子殿,坐在位子上不说话。 周礼炀也坐在位上不说话。 流烟看着两个人沉默不语。 她是知道周礼炀和她不一样,她从小在皇宫里耳目濡染,看惯了王公贵胄花言巧语却情意凉薄,再加上父皇淫秽之事又不绝于耳,时间久了便对男女之情毫无兴趣。 想明白后流烟便决心在别处做出一番成就来,避免将来被当作一枚棋子随意许给谁,或是送去外族和亲。 但是周礼炀不一样,知道周礼炀并非是因为不喜女子才选择独身,只是一直不知道何缘由。 现在她知道了,刚刚尴尬的想走,但是父皇指婚之事急迫,她得从周礼炀嘴里得到一句准话来,刚刚她对白灵态度不好,万一周礼炀真把她嫁了怎么办? 面前的两个人都低着头,她坐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 基于几度衡量之后,流烟调整了语气对白灵说: “刚刚是我唐突,惹了太子妃误会。” “咳——” 白灵被水一呛,她本来就不知道说什么。 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啊,是不是要答应,或者拒绝啊,总不能当没听到吧。 “流烟。” “啊?” “你先回去,你的事我明日给你答复。” “好。” 得到回应,流烟终于带着门口一干人等走了。 偌大的太子殿又恢复了寂静。 周礼炀当年刚成为太子根基不稳,整日忙碌难以护她周全,加上白灵对他心结未解,他不得不摒弃了自己的真心给白灵寻个好归宿,才选择将白灵送去了秦此间那。 现在白灵对他的态度刚刚好一点。 流烟来的突然,他就这么担心她误会,一下说出了那样的话来。 周礼炀看得出来白灵对他是有情意,可到底是深是浅,此刻他不敢试探。 白灵脑袋像是一团浆糊,心里天人交战,想到自己的身份和身体特殊情况,看了看太子殿,又看了看周礼炀,最终才下定决心,吨吨吨灌了几口水: “周礼炀。” “...这几年我时常回想当初和你的时光,相府灭门后,本与你无关,我却对你有诸多误会,特别是去了天机之后我感觉挺对不...” “你不必有愧,当年之事也有我的原因。” 周礼炀连忙打断,不忍她再说下去,白灵却看着他,神色坚定: “可你对我有恩是事实,此番相逢我会尽我所能助你登皇位,尽管我能力有限...有什么我能做到的尽管安排。” “那你是接受了我的心意?” “并非我不想接受。” 白灵一字一句的说着,力求每句话有真情实感。 她必须立足当下的现状,为他做着更好的选择,一个现在作为太子,以后作为皇帝,周礼炀应该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就算他现在不纳妃,不娶妾室,只跟她在一起。 那当了皇帝之后呢?她能看着他死了都没有子嗣吗,到时又该如何立国? 白灵看了不少书,知晓男女之情应该是怎样,而她渴望的感情只有一种,彼此双方互相忠贞,求得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受不了夫君将来纳妾,与别人结婚生子。 况且她已经失去了传统意义上对人忠贞的身子,她也不想做个负心女子。 如果是个寻常人也就罢了,可身后的翅膀每一刻都在提醒她,能力越大就该有更多的身不由己。 白灵已经选好了自己的能力该如何使用,所以说到底她完全没有和人相守一生的打算的。 话到嘴边,千言万语化作一句: “长夜漫漫,我不是你最适合的人选。” 他们之间,横着男女君臣,地位能力数条鸿沟。 聪明如周礼炀,只凭这一句话,已经能猜出七七八八来。 他们之间确实还有很多问题有待解决,以前跟白灵“两情相悦”之时他做了一些打算,但是在将白灵送走后停滞了。 他不打算凭借几句话就改变她的想法,毕竟他还未对这段感情的以后做些什么。 得知白灵没有排斥他的意思,这份不拒绝就能化作周礼炀为他们两个铺路的动力了。 周礼炀心结尽数解开,他起身朝白灵走去,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正笑着看她。 周礼炀摸摸白灵的头。 “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好好帮我吧。” 他没有多说什么,这也是白灵想要的最好情况。 白灵激动的点了点头: “嗯!” “所以。” “所以什么?” “那正好,有个事情我刚刚不敢跟你说。”周礼炀拧了拧眉毛。 白灵问:“什么事?” “刚刚追你的时候运气太急,现在难受的紧,许是受了内伤。” 白灵有些惭愧的检查起来。 “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太舒服。” 周礼炀决心从今以后的每一步都只为他们的未来而走,现在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 小剧场: 秦此间:是谁在前几章说我? 温羽迟:好主意! 司越:赢了。(露出刚刚出任务受伤的手) 假意(h) 白灵红着脸,周礼炀轻功不及她,刚刚她那么冲动就跑了出去,可能是有那么一丢丢鲁莽。 周礼炀还挂着一脸有点难受,时不时瞥一眼她。 好像是再说,我看你该怎么办的表情。 刚刚说心口疼的时候还扯开了衣襟,那里有她上一次性事留下的红痕。 白灵起身往他心口处细细舔着,呼吸之间还带着些凉意,舔的他胯下硬物有些隐隐抬头的趋势。 不过覆盖在层层迭迭的衣物下并没有显现出端倪。 白灵也觉得贴着人家的胸口舔弄的样子有些难堪,坚持了一下白灵终于起身,皱着眉头看他: “可以了吗?” 周礼炀没有低头看她,只是清了下嗓子说道: “嗯,确实好了一点点,照这个速度如果再舔个叁刻...” 叁刻?舌头都得麻了吧,白灵二话不说撸起袖子,这架势像要把血糊他一身,周礼炀连忙拦下: “不行,我看见你受伤只会更难受。” “可....?” 白灵反应过来余下的那种方法是什么了,推倒周礼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她不能一天把他推倒两次吧,他也不是重欲的人啊。 周礼炀也不再顾及什么,凭什么秦此间受了内伤就能和她欢好,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在白灵心里还不如秦此间。 难道是因为他没吐黑血吗?周礼炀假意咳了两声。 “好了好了好了。” 白灵下定决心,红着脸说完,牵起周礼炀把他往床上拉。 拉了一下没拉动。 “怎么了?” “宫里的御医说,热水能够疏通经络。”一向说话谨慎包圆的他都有点接不上头尾,周礼炀都不知道在扯什么谎话了。 刚刚确实出了点汗,她不喜欢身上有点粘腻还欢好感觉,去哪不是做?白灵只转了个方向带着周礼炀往浴池那边去了。 “你还总看御医吗?” “朝中大小事务事务忙碌,有些大大小小的毛病吃了药也一直不见好。” “...那今日跟我..之后感觉怎么样?” “咳..时间比较短,应该是没好全。” 周礼炀想到白日里的那一场性事,想到书上说女子的快意来的比男子慢,当时他是初次,很快就射了出来,他怕白灵没有舒服到。 两人到了浴池,白灵先一步衣衫尽解开埋进了水里,水不深,刚刚覆盖过她胸口的乳尖。 周礼炀刚软下去的硬物此刻又抬头了,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控制着。 这次不能再和白天一样了。 他也褪去衣物下来水,浴池边只有两人下去的台阶做为支撑点,其余地势较高。 一下水白灵就环了上来,头发略微湿着,贴着她的脖颈,周礼炀对白灵在水中的样子情有独钟,这也是他借口来此的理由。 周礼炀的唇很快就覆了上来,他的身子有些高,白灵在水中踮起脚仰头接受他始终温柔的吻。 男人的手伏在她的背后不让她在水里乱飘,另一只手小心的向下探去,摸到花户处有些滑腻的触感,感受到白灵腿间的紧绷,他才结束了这个吻。 白灵在水汽中眯着眼看他:“好一点了吗。” “还没有。” 白灵只感觉身子一阵轻,周礼炀抬起她的一只腿,将肉棒碾磨着顶了进去,甬道被开拓的带着些水的干涩。 白灵害怕往后倒在水里,下意识的攀上了他的肩膀。 好像主动把小乳送到他的嘴理一样。 男人的脸总是表情不多,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忽闪了两下后,将她的小乳全数含下。 有些热的口腔包裹住小乳,又极富技巧的在顶尖打转,白灵也感觉有些被情欲眯眼。 火热的甬道内极硬的肉棒开始缓慢的抽插,像是要白灵记住他的形状一样。 “嘶——” 乳尖被小小的咬了一下。 “....不行。” 男人转了下身,保持着下身还交合的姿势将白灵带到了身后的台阶处,肉棒在体内转圈碾磨着她的敏感点。 她下意识的寻找支点,最后半趴着撑在了台阶上,周礼炀在身后拖着她的小屁股,似乎很满意这种姿势。 七八尺长的翅膀沾着水,湿漉漉的在背后展开。 “啊——” 体内的肉棒忽然快速挺动着,后入的姿势进入的格外深,龟头在甬道内开拓的感觉无比清晰,穴肉敏感又脆弱,微微翘起顶端擦过的地方又热又涨。 白灵被顶的眼冒金星,手也软软的向前蹭着。 “呜...轻一点。” 周礼炀改变了策略停了下来,大手扣住了她的腰,一下下往肉棒上撞。 水汽氤氲中,小屁股在他的手下迎合着他,温热的池水涌动在四周,紧紧绞着他的小穴里面更热了几分。 交合处男人的囊袋拍在她的花户上,混杂着水声。 快意层层堆积,最终在男人又一记深深顶入之后,白灵娇吟一声达到了高潮。 身下的小穴猛地绞紧,周礼炀也有些受不住。 他有点慌忙的从小穴里抽了出来,粉粉的肉洞露了出来,周礼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花户,又惹得白灵一阵战栗。 她有些站不住了,周礼炀一把将她抱出水,在怀中安抚了几下。 又重新托起她的双腿,对准刚刚因高潮还在流出水液的花户挺了进去。 白灵全数攀在周礼炀身上,唯一的支点就是两人相交的部位,重力的作用下花穴将肉棒吞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周礼炀将她往寝殿抱去,每走一步肉棒都会向里戳刺,花穴流了更多水出来滴在两人经过的地方,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他似乎很喜欢这种姿势,到了床边也不把她放下,肉棒恶意的在体内进出,抽插的频率变化的很快。 最后保持着这种姿势白灵又高潮了一次之后,体内的肉棒迅速涨大,白灵下意识的夹紧了他的腰,这种姿势他不好抽出,干脆严丝合缝的进入最深处,射进了她的身体里。 热烫的精水冲刷着最深处,白灵被烫的发颤,小穴有些含不住,白浊的液体从狭窄的甬道流出滴到了地上。 周礼炀这才把她放到床上,腿间白浊混着透明液体沾的一塌糊涂,他想去清理一下,白灵却软软的握住他的手。 “...没事的,我不能生育。” 周礼炀这才明白,白灵说的和他不合适又多了一层意思。 是谁告诉她的? 她身体特殊,不能生育也在周礼炀意料之中,对于已成定局的事情,他不想多问些什么,只是有些心疼: “我只想你舒服点。” 白灵又软又乖的诚实回答:“...很舒服,你呢。” 周礼炀心里喜欢的紧,又贴上去索吻了一番。 仙丹 有些食髓知味的又拉着白灵做了几次,身下的人儿除了被顶弄的时候胸腔里被压迫的发出一点小兽般的嘶鸣,其余都任由他摆弄。 白灵只记得睡着前的最后一眼她还趴在周礼炀的胸口,下身吞吐着他的硕大,男人毫不掩饰他的欲望,眼里充斥着放肆占有的情愫,和她对周礼炀印象大相径庭。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伤的太重了,到后面的时候白灵已经昏昏沉沉,无法思考了。 又要到了,承受不住灭顶高潮的拍下的快感,白灵也记不清在第几次高潮后累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凉了,天刚蒙蒙亮。 白灵猜周礼炀应该忙去了,不过他现在应该好了很多,白灵披好衣裳往外走了几步,听见有外头有说话的声音。 白灵把衣服合好确定没有露馅才走了出去。 周礼炀和流烟坐在太子府门口的树下露台品茶,树上发了些嫩芽,已经入春了啊。 周礼炀回头对笑着对她招招手,他们两个今日都穿的素净简单,像是刚刚起床的样子。 他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笑起来的时候脸颊左侧还会一个浅浅的酒窝,她觉得很好看。 “外头还有些冷,快来暖暖。” 白灵走过去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接过他端来的淡粉色瓷杯: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睡不着,不如起来做点事情,倒是你怎么不多睡会。” 白灵一想到昨夜两人闹腾了很久,只单论入眠的时间的确不长。 流烟差点没端稳杯子,周礼炀平时天不亮就起来了,现在还早?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又觉得庆幸,昨日闹得那么难堪,要是他们俩真出点什么事,难保周礼炀不会怪她。 她反正已经决定不婚不嫁了,周礼炀只要还帮着她,对于白灵的存在她也无权干涉,不如打好关系。 白灵主动跟流烟打了个招呼: “公主好。” “一家人不讲虚礼,叫我流烟就行。” 周礼炀看着白灵乖乖的样子,之前就发现了白灵心又善还这么知礼数,现在像是回到了以前的时光。她选择在他身边,他再也没有放手的理由了。 至于秦此间,什么时候再安排人换个天机楼楼主,把他彻底解决掉就好了。 周礼炀将白灵带到身侧坐下,将她安顿好之后也不避讳,跟流烟继续聊了起来: “依我看,父皇想的不是给你指婚。” 流烟激动道:“可父皇既然已经下令,难道还能让他收回旨意不成?要不我找个由头把那阁主杀了,免得多生事端。” 周礼炀心想他们兄妹果然还是一个性子,不过: “趁着现在父皇还未拟成文书昭告天下,此事还有可以操作的余地,杀了他反倒会让父皇目的落空,到时候更麻烦。” “...父皇并非是真要我与他成亲?” “是,不然父皇膝下适龄公主那么多,为何偏偏只让你去?” “确实,父皇是知晓我志不在此,且也过了婚嫁的年纪。那到底又是为何?” “近来有传言道天宇阁阁主游历四方,求仙问道有所大成,最近还做出来长生不死的仙丹。” “就为了颗丹药就要把我送出去?他天天吃那些丹药怎么没把他吃死。” “不得无礼。” 流烟没好脾气道:“...我可没你这么有耐心。” 周礼炀看了看白灵,幸好她的脸上并无多余表情,只是安静的喝着茶水。 “如果仅仅是为了颗丹药许也不至于此,我想可能父皇是想要那秘方,有身份地位又有能力的女子不多,父皇本也不想你去征战沙场。” “他还倒想的出这一举两得的法子,依皇兄之见我该怎么办?” “父皇既然看重,你寻些法子找到便是,我会想办法拖延些时日,等你寻到了...边境最近不太平,到时候你明面上请旨出征,实则是以秘方要挟,我再助你一二。” “多谢皇兄指点,待皇兄登基时我必将帮你稳固江山,保家国太平。” “不用,你记得皇兄的好就行。” 侍卫急匆匆的走进来:“太子。” “何事?” “圣上召您入宫。” “即刻就到。” 白灵有些蠢蠢欲动,他们刚刚说的话她听了个一二,现在周礼炀又要走,她可不想像昨天一般在寝殿里一呆一天:“我也想帮忙。” 周礼炀揉了揉白灵的头: “我知道你想帮我的忙,但宫里不比别处。” 流烟立刻献殷勤道,她对白灵好奇的不行: “那就由我就带着太子妃吧。” 周礼炀想了想答应了,他要办的事情很多,不可能时时注意白灵的安全。 现在白灵也知晓了流烟的处境,周礼炀还想以后流烟成为他的助力,让白灵在她身边,说不定还能让流烟再欠她一份人情: “你可愿帮她?” 白灵点了点头,她看的出来周礼炀的意思,帮她也是帮周礼炀: “愿意。” 周礼炀欣慰的抱了抱她软软的身子,将白灵托付给流烟,入宫面圣去了。 流烟长舒一口气,知道该做什么就好办了,对着白灵眨了眨眼: “走!” “我们今日去干嘛?” “皇兄能拖延的时间有限,得将计划尽快提上日程,今日我就约这阁主见面,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老头天天整些求仙问道的玄乎事。” 流烟说完立刻让手下的人递了拜帖,拉着白灵往公主府走去。 白色 流烟今日一早从兵部校场过来,身上还穿着骑装软甲,她用的是公主的身份约见的天宇阁阁主,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全。 一路上流烟问了她不少话,白灵只将多年前和周礼炀的那些回忆道出了些,并未提及天机之事情。 到了公主府,流烟想给白灵换一身衣服,不过白灵死活不乐意。 这里不比别处,她的翅膀还得藏着呢。 最后两个人在一阵拉扯后,到梳洗绾发时才消停下来。 白灵也很久没有和同年纪的女子在一起了,刚刚两人气氛缓和了许多,她忍不住开口问: “流烟,你对男女感情之事没有一点憧憬吗?” 流烟正盯着镜中的自己看,头发散在身后,未嫁的女子是不能盘发的,可她到底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女子了,不管是梳的发髻和妆容色彩都有些稳重,只剩眉眼间显出几分明艳的英气来。 流烟抬手抿了抿胭脂: “公主身份表面风光,我们自小便被培育成男人的附庸,说到底也是巩固政权,防止政乱的棋子,如今有太子哥哥帮我,别的姐妹不管如何,我流烟必不会走上那样的道路。” 白灵对男女感情之事还是有些念头的,她会被打动,会动心,喜欢看到他们意气风发的模样,只是因为身份特殊不得不放弃而已。 虽然也生在相府,但只是被隐匿不能见人,爹爹和娘亲并未在她身上花心思培养她些什么,现在竟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在某种程度上两人也是殊途同归了。 “祝你心想事成。” “借太子妃吉言,一定会的。” 白灵幻想到流烟将来成为女将军的样子,一定是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她也开始思考起更远的目标来,等周礼炀好好当上皇帝,她也要用天机城的地位和神兽的影响,为这天下苍生做出更大一番成就来。 梳洗装扮完毕,白灵和流烟坐上了公主府的马车,到了天宇楼。 天宇楼在东尧的一处清净偏僻之地开着,用一整块玉石雕刻的牌匾高高挂在上头,内里和辞海的祈宝会很像,装饰简朴奢华。 精致的古书字画,文玩珍宝都摆在进门不远的地方,无一不显出这背后的人财力是多么雄厚,这是真正的达官贵人才会来的地方。 白灵跟着流烟大跨步走着,里面没什么人,安静的很。 报上名号之后,小厮带她她们走过层层迭迭的门,还穿过了一片主楼后的竹林,最后才带她们到了一处开满了纯白色花朵的庭院里来。 明明还是初春,却开的正盛,大的小的连成一片,仔细看来有些不合季节时令的白花也都竞相开着。 流烟有些不耐烦,从入口进来已经走了快一刻了,出来时她还在腰间别了一把通体乌色的长剑,在这花丛里格外显眼。 在这花院中间有一个小亭子,门口挂了几层轻胧的薄纱,显出其中的一个人影来。 “我们阁主就在前面等您。” 白灵点了点头,那小厮弯了下腰顺着原路回去了,她站在原地停了几息时间,清幽的花香萦绕四周。 她还是有些喜欢这花院的,不管是在相府还是天机,她给自己寻乐子的时候种了不少花草,眼前景色除了颜色有些单调,但花朵品种都娇柔极其难养活。 以前她都是花快枯萎的时候自暴自弃的将头发圈长上面续命,现在都还能种反季节的花了,这个人用的是什么肥料?想必养花之人是很心思细致。 “装神弄鬼。” 流烟嘀咕了一声,掀开薄纱进去了,白灵也急忙跟上,流烟烦的厉害,将这几层薄纱弄得乱乱的,糊了白灵一脸。 亭间站着的男人身形很高,着一袭黑白相间的泼墨仙鹤长袍,灰白色的头发倾泻而下,除此之外身上并无半点装饰,男人的五官瘦削柔和,唇色极浅,似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来。 白灵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发,感觉他们两个好像有点相似。 男人微微颔首。 “在下闵长生,见过公主。” 流烟也不含糊:“听说你最近寻到了些好物件,可否拿来本公主开开眼啊?” “公主稍安勿躁,您所想的即刻就到。” 外头传来了些声音,白灵不想来人又被糊一脸,主动掀开了层层薄纱,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此走来。 那人穿着一袭天青色的衣裳,四周纯白的花开在他来的路上,一如她刚刚走过的那般,和半年前分别的时候不一样,他的神色更稳重了些。 来人看到纱后出现的人也是一愣,好像回到了当年温府后的院子里,她拨开柳条,向他奔来的那一天。 ———————————————————————————— 小温的part终于到了,会考虑之后要不要扶正闵长生也加入白灵的后宫(我感觉我的男主们除了秦都是一见钟情的那款,差个叛逆小作精)看之后姐妹们评论吧,喜欢的人多咱也端端水。 钗 温羽迟径直走到了她身侧,男人伸手托住那层薄纱,挺拔的身形将白灵整个罩在其中。 “多谢姑娘。” 白灵才后知后觉的放下手。 “...公子不必客气。” 上次和温羽迟相遇还是在与秦此间成亲之时,她隔着婚服头纱听见了温羽迟来寻她的声音,着实把白灵吓得不轻。 幸好当时他未能认出她来。 白灵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来了辞海,也不知他为什么能在那日认出她来,她选择不再过多思考,心底里她是不想与温羽迟再有瓜葛的。 白灵静静的站在一边,听亭中人对话。 温羽迟拿出一个锦盒放在了正中间的桌上,大约只有一掌大小,想必里面应该是些精巧物件。 闵长生想必是知道她们要来,特意托温羽迟带来的物件,但温羽迟又怎么会和闵长生有联系呢? 温羽迟和闵长生对了下眼神。 “闵兄要的已经带到,不知这二位姑娘?” 闵长生还是那副淡漠泯然的样子,没有向温羽迟介绍她们的意思。 “打开。” 温羽迟没有多言,只将那锦盒打开。 黑色的绒布上静静的放着一个镶嵌珍珠宝石的象牙制金花蝶发钗。 “这就是你最近寻到的奇珍异宝?” 闵长生自顾自的说着: “这发钗是取南海东珠和漠国的象牙制成,东珠存世稀少,象牙更是难寻,又与公主身份相配,闵某赠与公主聊表心意就是。” 流烟看着这玩意有些不敢相信。 这物件虽说漂亮珍贵,但终究是些讨好闺阁女子的物件。 她本来就不待见闵长生这副自持清高的样子,来之前也没打算真能见到那长生之物,所以递交的拜帖只是来交好而已。 谁不知道她流烟志向和闺阁就没什么关系?拿这东西出来闵长生明显是膈应她。 眼看流烟已经怒气上头了,白灵真怕流烟原地把闵长生给办了。 而闵长生明显没有多聊的意思,要是初见两人就剑拔弩张的,以后找秘方就更难了。 白灵迎了上去,从温羽迟手里取出那发钗细赏一番。 “虽不比公主常用的首饰端庄大气,但胜在小巧精致,公主赠予我怎样?” 闵长生才第一次往白灵身上看了一眼。 白灵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是不是合礼数,但首要任务是先让流烟消火。 流烟顺口答应,白灵是太子哥哥的人,自然没有不给的道理,不经意见火气也消下去了几分: “喜欢赠你便是。”流烟转了个脸对闵长生说道:“这次是本公主来的唐突,可能闵阁主有些误会,流烟只想与公子相识一场,论些文玩闲事。” 闵长生也不再做样子,甩了甩袖子,留下一句:“心诚自会相见。”自顾自的走了。 白灵拉着流烟不让她发火:“求仙问道者是这样。” 流烟也不再多言,今日一来也不是并无收获,至少看清了闵长生的性子:“算了。” 说完就带着白灵也要走。 “公主和这位姑娘请留步。”许久不开口的温羽迟说话了,他恭敬的对流烟行了个礼。 “在下是辞海温家的长子,温羽迟。见这位小姐对这金玉珠宝颇有见地,想必是对此物多有了解,温某店里最近进了一批西域金器,物件上有些存疑之处,不知可否与姑娘攀谈一番。” 原本想着能与闵长生多聊一会,两人却不欢而散,流烟准备回校场练兵疏解。 此刻事发突然,但也得征询一下白灵的意见: “我回校场练兵,太...你来吗?” 白灵对着流烟眨了眨眼:“早闻温公子大名,我愿与公子聊聊。况且校场人多眼杂,晚膳前我自会回府。” 温羽迟是闵长生的熟人,此番又主动约谈,流烟想了想白灵可能也是有自己的计划。 “那..要不要给你拨几个人来?” 温羽迟向前一步拱了拱手:“请公主相信温某,申时前定将姑娘安好送回。” “不用,也就两个时辰。” 上次在辞海匆匆一别,既然现在已然碰面,她还有些问题想问温羽迟,是该单独见见。 雨 碍于两人的身份特殊,要聊的话题也不便与人知晓,温羽迟将白灵带到了距离天宇楼不远的华清园中。 华清园是东尧最大的乘凉避暑之地,此刻春日里开着大片桃花,不少花瓣随风落在湖里。 正午清幽,湖中游船不多。 温羽迟带她寻了艘观赏用的小船,交了些银子之后未请船夫,亲自在船后划着。 平静的湖面被船头劈开,化成两道水波向后涌去,碧绿的波浪中飘着不少桃花瓣。 湖心隐蔽安静,不会有人偷听。 温羽迟停下划船的手,将船桨放到一边。 一别半年,船中坐着的女子模样似乎没有半分变化,也是,才半年又怎会又什么变化。 温羽迟攥了下衣角。 虽说是一时上头将白灵约了出来,可两个人真的面对面坐着时,他心里有一万个疑问,也一个都问不出来。 他刚刚是不是太唐突了? 白灵坐在船里,手上拿着油纸包的东尧特产桃花茯苓酥,这是刚刚来的路上温羽迟给她买的。 据说只有这个时节才有,甜滋滋的,是她喜欢的味道。 白灵对温羽迟的印象,还停留在半年前他风流闲逸的样子,现在的他已然有些不同了。 看出了他的紧张,白灵率先打破了沉默:“后来...那些女子都怎样了?” 她问的是昔日里赵彦交易女子之事,彼时她跟踪不成反被赵彦绑架,若不是秦此间及时赶到救了她,恐怕今日也不知道在哪了。 后来秦此间一把火烧了赌场,她托秦此间找了些关系打听到一些漏网之鱼。 当时两人要来东尧,白灵不好跟秦此间说明和温羽迟的事情,只匆匆留了书信一封给温羽迟,希望他能处理好之后的事情。 温羽迟想到赌场的事情还有些心悸,满目残垣伤亡惨烈,几乎没有活口。 他还以为白灵也葬身在里面,想开口却怕带着哽咽,平复了一下才说: “收到白姑娘的书信之后我...书信上的人我都寻到移交官府了,赵彦的后院里还关了五六十余名女子,也解救出来好好安顿了。” 离了辞海之后,心中的担忧总算得到解决,有了着落,白灵对他微微颔首:“辛苦温公子,我替那些姑娘们道一声谢谢。” “应该的,本也有我一份关系在。” “当初收到你在赌场的消息时,我没能及时赶过去,若不是我的缘故,也不会害得你落入危险之中。” 湖面粼粼的水光映入船内,对面的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愧疚。 白灵和他在这水上荡漾着,心绪也跟着起起伏伏,她连忙摆摆手转了个话题。 “我没什么事,你呢,你怎么会在闵长生身边?” 温羽迟语气松了些,说了一番来东尧的经过。 温家有意培养他当下一代家主,他听从家中安排来了东尧打理温家产业,商贾之事免不了上下结交朋友。 天宇阁收藏天下珍宝,之前虽然在辞海也出名,但终究阁主常年见首不见尾,现在闵长生回了东尧,自然是温家首要的结交对象。 “那闵长生为何和公主这般不对付?” 说到闵长生,温羽迟皱了皱眉头,他也是近期才对他了解一二: “他和公主直来直往的高傲性子有些相似,闵长生幼时就被说是仙童转世,传言漫天大多神乎其神,公主许也是在众星捧月般长大,两人自然不对付。” 他其实有些不喜闵长生,主动结交许久对面还都不冷不热,他一直在等一个闵长生和他主动往来的机会。 庆幸他们温家在金银玉器方面颇有名气,今日便等到了闵长生的请帖,幸好他来了。 闵长生即托他办了事,那两人的关系应该稍近了些。 可白灵为何又与公主在一起找他?温羽迟忍不住问: “白姑娘,今日来找闵长生又是所为何事?” “也是为些求仙问道之事。” 温羽迟顿时有些慌了:“这..你听我一言,皇家求个长生费些人力财力也就罢了,你可别太把此事当真,要是真有长生之法,如今圣上也不会抱恙多年。” 白灵正想再问,忽然外头下起雨来。 春雨总是来的急促,豆大的雨滴砸在船顶,这是一艘观赏用的小船,这样大的雨势,不一会里面就得积水了。 外头还有些凉,温羽迟二话不说淋入雨中,笨拙的向湖边划去。 白灵见状也跟着出去: “我来帮你。” “不用,你好好在里面避雨就是,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白灵几度推脱不得,重新坐回了船中望着他,再争抢船只会晃的更厉害。 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那晚的事情。 在外划船的温羽迟未曾习武,手指纤细,指腹柔软,想必平时生养的极好。 衣物被雨淋湿显得整个人十分单薄,发丝顺着水流贴在鬓边,雨滴沿着下颌滴落在浸湿的胸口。 他模样只能说清秀雅致,平日里总是少年意气的公子哥做派,不似司越硬朗,也不似秦此间温润。 雨越下越大,确保岸边的人发现他之后,温羽迟对着那边招招手:“夏历,派人来拉船,阿嚏——” “没事吧?” 温羽迟被淋的不行,他哪吃过这些苦,看到夏历动了之后就钻进了船里躲雨。 “没事,阿嚏——” “都湿了还没事。” 他的模样太过狼狈,白灵皱了皱眉给他拧了拧袖口,她不喜欢看人有点大病小病的,温羽迟每次见面都在帮她,倒也没必要对他太冷漠。 湿哒哒的水炸开在两人的脚边,看到白灵的裙角都湿了,温羽迟急忙将湿乎乎的衣裳抱进自己怀里:“夏历他们快来了,我不想你染上风寒。” 外头的雨势听起来没有刚刚大了,夏历也乘了艘船向他们赶来。 白灵心里暗叹一声,早知雨这么大,她断不会让他一个人划船。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下次再遇上下雨,咱们就躲着等雨小吧。” 唰唰的雨声落在两人的四周,温羽迟面色有些忍不住了,脱口而出:“你不怪我了,是不是?” 示好 白灵知道他在问什么,其实温羽迟看到她翅膀的反应才该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除了担心过温羽迟会不会将她的情况说出去之外,对温羽迟的反应的更多的是理解。 她可是早就做好了被人当成怪物的准备,可平常人哪做好了突然见到怪物的准备呢?不过之后不联系他,可能出于私心,也有过那么一丢丢人之常情的苛责。 但现在对着湿漉漉的温羽迟,白灵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她让自己的语气尽量缓和一些: “我更怪自己不注意喝了那里的酒。” 温羽迟用立刻小兽一般可怜兮兮的表情瞧着她: “那此番再见面,你还会躲着我吗。” “不会了。” 闵长生的事情还没说完,怎么能避着他。 船身一阵大幅度的摇晃,夏历带着人登上了船,小船底部积满了水,他看见船舱里有一男一女,温羽迟浑身湿透,怀里还揉着一团皱巴巴的衣服。 夏历顿时感觉一阵头大。 听闻天宇阁的闵长生递交了请帖,温羽迟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就小半天没跟着,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总算来了。” “先出来吧,乘艘大船带你们回去。” 夏历瞧着温羽迟的语气并无异样,那名女子跟在温羽迟身后走了出来,夏历才觉得有些眼熟。 “多谢。” “不...不客气。” 是白姑娘啊,不对,白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难怪温羽迟心情那么好了。 雨来的突然,夏历只带了几个侍卫,他脱下外袍罩在了温羽迟身上,温羽迟捏住袍子边边角角裹住自己,还是冷的有些发抖。 “什么时辰了?” 夏历思索了下:“未时,快到申时了。” “去练兵的校场。” 白灵赶紧接话: “先回温府,你别冻坏了。” 温羽迟挺了挺身子,“既然答应了会准时送你回去,可不能食言。” “晚点回去没事的,你可别着了风寒。” “真的不冷,温府和校场也顺路。” 温羽迟攥紧衣角的指尖发白,白灵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船是温家的人在划,马车也是温家的人在驾。 她看着温羽迟的瑟瑟发抖的样子就难受的不行,白灵下意识就想直接糊他一身血,温羽迟不知道她的能力,而且她现在明面上是流烟的人,不能鲁莽行事。 最后白灵有些不忍的偏过头,催促夏历再快一点。 温羽迟硬是先一步把白灵送去了校场,才又向着温府驶去。 坐在马车上,温羽迟牙关打颤冷的发抖:“夏历你进来。” “来了。” 夏历钻进马车看着浑身湿漉漉的温羽迟,他竟然还有心情笑。 “刚刚..她下去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怕你烧糊涂了的表情。” “那就好...” 夏历觉得温羽迟八成是要疯了,难怪他硬要先送白灵去校场,白灵刚刚一步叁回头催促他们赶紧回温府的样子好像还在眼前。 “白姑娘对你,看起来和从前一样啊,为何要如此?” “不,不一样了..若要挽回...白灵心软,用这一招应该是没错的。” “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我肯定是糊涂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 夏历有些不解,他不明白温家大少爷自小锦衣玉食,为何要为一个女子做到这般程度,他是觉得不至于此的。 温羽迟回府后,推了整整半月的行程安排,如果可以,他都想把这半年的行程都推了。 他和白灵约好了明日一早见面再议闵长生的事情,哆哆嗦嗦的换了身衣裳又灌下了汤药,喝到一半把汤药倒了,还半夜跑到院子里去吹冷风,被夏历一把拎了回来。 温羽迟在卧房里点着灯,熬了一夜又写了一份的出行计划,上面的时辰从午时开始,精确到了每刻。 白灵心软,只要他病着,一来可以少说点闵长生的事儿,二来也能与她有更多的见面机会。 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去调查闵长生,也需要创造出恰当的机会向白灵示好。 心意 白灵在练兵的校场和流烟碰了面,得知了周礼炀不回来用晚膳的消息。 流烟带她回了公主府用晚膳,她的府邸离皇城不远,流烟是唯一一个还未出嫁就能在皇城脚下有了封地和府邸的公主。 今日分别后她私下调查得知闵长生极少与人交往,今日能在天宇阁见到温羽迟,想必两人关系不简单。 白灵有些闷闷不乐的,周礼炀忙的事情跟兵器有关,她一窍不通帮不上忙,就算是现学也来不及了。 饭桌上流烟看出了白灵的情绪,怕白灵在温羽迟那里碰壁,流烟关心的问道: “你跟温羽迟见面后不顺利吗?” 不是独处时,往往人多眼杂,流烟也不再称白灵为太子妃。 “回禀公主,我...旁敲侧击的从温公子的口中得知了些闵长生的往事,但聊到一半就下雨了,只能约明日再见。” 流烟看了看外头时来时停的雨幕: “温羽迟是闵长生交好之人,应该知道些内情,多谢白姑娘相助,我也会在暗处调查些别的事情。” “公主客气了。” 白灵想起温羽迟临走时还发热的厉害,就觉得一阵心慌,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去吃药了吧,当年温羽迟半夜给她请大夫的样子还记得清晰。 用完膳,流烟将白灵回了太子府,周礼炀还没回来。 洗漱一番之后,白灵在榻上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半夜感觉胸口有些凉,睁眼的时候看见周礼炀侧在她身边,嘴里还叼着她的乳尖,温热的鼻息有些痒痒的,白灵下意识的推了推他。 “好困...” 周礼炀笑了一下起身重新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冰冰凉凉了,除了胸口微微敞开的寝衣,白灵脸一红,原来昨晚不是梦啊。 约定的时辰快到了,白灵稍作打扮去了品仙楼,这是温家在东尧的一处行当,也是昨日分别时候温羽迟约她再见的地点。 品仙楼虽说是个酒楼,但一楼却不是吃饭的地,而是搭了个戏台。 白灵远远的就听见了戏文声,看见门口等候的温羽迟一愣。 怎么他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白灵心里感觉难受却没有多问,毕竟汤药确实见效慢些。 温羽迟在自己的地盘自然放开了许多,他清了场子,只为两人独处。进去后大到戏台曲目,小到膳后甜食都安排的极合白灵的心意。 每每想拒绝这些好意的时候,看着他病气缠身的样子,白灵都有些说不出口。 之后几日,温羽迟好像一直都有空,不管约见何处,都是早早的就等着她,虽说两人每次见面的目的都是为了闵长生之事。 温羽迟总是很好的把握着两人谈话的节奏,既把所知之事都说的完整,又能在离别的时候跟她说点新消息,以便明日的约见。 每天说的消息都很新鲜,有时候还会纠正昨天的一些细节。 白灵看得出来,想必温羽迟这段时间也打听了不少闵长生的事情。 有些消息竟然比流烟知道的还准确。 但是病却一直不见好。 今日又是一个雨天,两人在品仙楼相聚,冷风从窗户缝里渗透进来,温羽迟咳的更严重了。 白灵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悄悄咬破指尖滴了几滴血在温羽迟的杯中。 温羽迟上一秒还蔫蔫的,结果在这戏台越坐越清醒,但是下意识的又不肯真的清醒。 白灵看见温羽迟眼中的疑惑,却还是端着一副病气的样子,也搞清楚温羽迟到底是为何了。 她隐隐发觉温羽迟是因为爱慕她所以才为她做这些事情。 但是她已经决定目前的打算是将周礼炀扶上王位后,再回天机好好承担一个神兽该有的职责。 还有司越,他是知道她和秦此间的关系的,距离两人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几月,临走前司越说这是最后一个任务。 倒时候要是司越要是愿意过上常人生活也就罢了,要是不愿意,她还得想法子将往后的时间给司越空出一份来,司越言语少情意重,她得做好为他谋划以后的打算。 台上的戏文正唱着,白灵却没心思听了。 心意2 “这个云片糕是不是有些腻?” 温羽迟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他的嗓子还有些哑。 白灵才晃了晃神,下定决心的开口: “多谢温公子近日的招待,闵长生一事得到的消息也足够了,我明日还有些事,恐怕无法赴约了。” 日后的人生里,再不可多加一个人了。 温羽迟清醒后观察力细致了不少,察觉出白灵的异常,犹疑的问出: “是明日无法赴约,还是以后都不再见了?” 看见白灵不肯看着他,温羽迟也知到自己露陷了,他放弃了低沉着音色说话。 “你发现了,但我不是有意缠着你的。” “公子的心意我领了,我身份低微接受不了公子的情意,恐误了公子前程。” 温羽迟叹了一口气,低头丧气不去看白灵的脸:“那日大婚之人是你吗?” “嗯..是。” “我不知那场亲事内里隐情如何,至少你现在并没有夫君,我只是不想再错过一次罢了。” 那日大婚,温羽迟是因为看见盖头中隐隐可见的发丝不是白灵的浅色,别处又催的紧,他才放弃了追问的想法。 回程路上得知大婚中的新娘被劫走,闹得满城风雨时,他才感觉不对。 私下细查一番后发现那场婚事来的突然,又处处透露着蹊跷,婚礼中的人甚至有些都互不相识,只是收了好处在扮演一个大婚中应有的角色罢了。 直到前段时间在闵长生处看见白灵时那一头乌发。 他才敢确定,他与白灵又错过了一次。 只是错过一次,再见白灵的时候,她就要成亲了。 那这次再错过呢? 下次是会不会就是真的成亲了? 不,她肯定不会再见他了。 “温羽迟,你就当忘了我们曾经那夜吧,也忘了我。” “我并非是忘不了与你那夜,是忘不了你,那日分别后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为了让温羽迟放弃,白灵深呼吸几下,缓缓道出了一个对于所有男子都很残酷的事实: “我并非清白之身,除你之外我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人,我离不开他们。只希望公子念及白灵为那些女子所作之事,不要将我的身体的秘密告...” 温羽迟急忙的打断白灵的想说一系列恳求:“既然你都能离不开他们,多我一个不行吗?” 白灵这才对上他的眼,想从他眼里读出几分疯狂来:“温羽迟,你是温家长子,有大好前程。” “遇见你之前,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个情种。”对面的男人慌乱而坚定的看着她: “曾经我也以为自己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可直到错过你之后,总会回想起那日玉湖初见,与你相处的点滴都像刻在心里一样...”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接受我的好就行,我不想再错过...” “我可以用行动证明,今生只钟情于你一人...” 品仙楼台上的戏文还在唱着,是《牡丹亭》。 杜丽娘梦见那位情人就得了病,一病而迅即不起,以至亲手描绘出画像传于世以后就死了。 死去叁年,又在冥冥之中寻求到所梦的人,死而复生。 她的情在不知不觉中激发起来,而且越来越深,活着时可以为情而死,死了又可以为情而生。 梦中产生的情为什么一定不是真的呢,天下难道还缺少这样的梦中之人吗? 一定要挨到男女同席了才算是成亲,等到挂冠辞官后才感觉是真情吗。 温羽迟还说了很多。 不像是疯了,但也称不上理智。 白灵愣愣的回了太子府。 这是第一个说能为了她放弃一切的人。 她是做不到,让在乎的人真的为她放弃些什么。 温羽迟说他不在乎她的身份,不在乎她身边的人,也无所谓名分,更不需要她做些什么。 她不知道温羽迟说的是真是假。 世界上真的有能为了她放弃一切的人吗。 心意3 周礼炀跟进了几个月的改制兵器终于大成。 白灵这种对兵器之事了解甚少的人,都能看出周礼炀带回来的刀枪,弓箭,弩器和盾甲比寻常的都更加灵巧轻便。 他带白灵在太子府后试用了一番,又手把手的将她圈在怀中教她射箭,紧绷的弓弦在男人手下听话无比,好像不怎么费力气就能拉开,精度也更加稳定。 连中了几下靶心之后,白灵抬头看周礼炀。 周礼炀低头亲吻她笑着的嘴角,好像是回到了以前那般。 一吻结束后,她提出想帮周礼炀的忙。 那日和温羽迟分别后,白灵将闵长生的消息全数告知给流烟,流烟表示有了法子,关于仙丹的事情只等个合适时机动手了。 白灵也闲了下来,几日都闭门不出,在太子府呆了几天。 温羽迟对她的情意,不是信或者不信的问题。 这几日温羽迟对她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 温羽迟心思细腻,相处时总是将每个细节都打磨的极好,在温羽迟身边能感觉到被人时刻关注的贴心。 只是说到他肯为白灵放弃一切,回来之后白灵细想一番,发觉她也没为温羽迟做过些什么,哪里能承担得起这四个字。 人生在世难免遇到产生羁绊之人,她既然永生,就要做好和人分别的准备。 说到底白灵还是怕耽误温羽迟,她固执的将温羽迟推向她认为更好的那边。 胡思乱想几天之后,白灵干脆不再纠结,她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跟在周礼炀身边快小半月了,还是没能真正的帮上他些什么。 反倒是周礼炀,好像比她来之前更忙了。 这段时间因为兵器的事情,周礼炀回太子府时往往都过了晚膳,有时都半夜了。 虽然每天都在一张床上睡,周礼炀总不想打扰她休息,白灵有时候都不确定他回来了没有。 今日天还没黑周礼炀就回来了,算是回来的早的。 周礼炀看着怀里的人儿,唇上被他吻的有些红,看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最近在造攻城锤和云梯,多是铁水火炉,怕伤着你。” “可是有战事?” 周礼炀揉揉她的头:“没有,以备不时之需。” “那你要小心一点。”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弓,从身后拥着她,大手不老实的向她衣襟处探去,微凉指尖划过她的小乳,磨着她耳后的软肉小声道: “有你在,我可什么都不怕了。” 这还是在太子府的后院,白灵下意识的轻拍了一下。 “怎么了?” “天还没黑,你也没受伤啊。” 周礼炀不放弃的窝在她肩头蹭着,手里有意无意的捏住她的软乳,直到乳尖挺立在指缝中。 “到底是因为天还没黑,还是因为我没受伤。” 距离上次欢好确实有一些时日了,被他摸过的地方都痒痒的,可一想到太子府里有暗搓搓的侍卫盯着,白灵还是有些担忧: “这是在外面,啊——” 男人突然加重了力气,拧了一下白灵的乳尖。 “马上天黑了,他们看不见的。” “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 “因为从前你不是我的。” 男人一把将她横抱起,向府邸里一个隐蔽处走去。 ————————————————————————————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准心(微h) 中途白灵几度想从周礼炀身上下来,都被男人用更重的力气向他怀里贴去。 白灵看着天色也暗了,想来就算那些侍卫再武艺高强,也看不透黑暗里的东西的。 周礼炀越走越深,目的地是寝宫后的一处小屋。 平日里这里并不显眼,没有种花草也没什么水池,仔细想来应该是特意空出了这块地方有什么用的。 周礼炀踢开房门,趁着落日的余光将白灵放在了一个软椅上。 男人随手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火折子,将四周的灯笼和烛火尽数点亮。 随着四周一小个一小个火光的闪烁,逐渐连城一片之后。 兵器闪着寒光,在黑暗里显露出真身来。 整整一面墙,都挂着些剑,枪,弓,弩还有些白灵也不认识的兵器,两侧的墙壁贴了几层书架,应该是些书。 白灵看的冷汗直冒:“你不会想在这里..” “我吩咐过他们,这里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周礼炀还背对着她点灯,白灵吓得不行,语气中有有了几分颤意:“我们还是回去吧,寝殿里好歹床软和。” 周礼炀这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从书架上抽了本书,笑着向她走过来。 “在想什么呢,你不是说想帮我的忙吗?” 白灵以为误会了周礼炀的意思有点脸红,跟着周礼炀说道: “不能把书拿回去看吗?” “文字到底是文字,哪比得上这里,看着这些兵器,岂不是更方便理解。” 白灵接过周礼炀给她的书,书名为《金戈铁戟》,白灵粗略的翻看了一眼,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十八般兵器”的产生,发展制作过程。 其余的兵器她说不上话,看了也是从零开始,便直接翻到了弓的那一节。 小小的脸蛋埋在书后,睫毛在烛光中忽闪,周礼炀看白灵还真的看起了兵书,也不打扰。 从墙上取下一把六尺长的女子可用的小弓,递到了白灵手里。 白灵看了看兵书,又看了看手里的弓。 “确实和书中说的一样,以前只知道拉弓射箭,确忽略了其中的关窍和原理。” “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赌?” “十米的距离,你若是能十箭之内,有一支中了靶心,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周礼炀,我的箭可是你教的。” “这其中我会给你增加些难度的。” “什么难度。”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周礼炀将白灵带到了小屋的另一间房。 果然这里有个靶子,看不出什么异常,靶心中间快被射烂了。 白灵拉开弓,取出一旁箭袋里的箭搭在上面,有些犹豫道:“这箭要是没钉在上面怎么办?” “射中了就算。” 周礼炀站在她的身后,白灵以为是像寻常一样看她射箭,忽然感觉腰上一松,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的衣带。 近日天慢慢热了起来,太子殿又暖和,她只穿了件单薄的裙装,下裙看着就要往下掉,白灵下意识的护住: “你干什么?” “增加难度。” 白灵想反悔,但是男人的许诺太过诱人,最终她心一横,不去管已经大敞开的胸口和已经松散的下裙,拉开弓瞄准着靶心。 周礼炀却慢条斯理的解着她的衣物,上身已经冰冰凉凉了,衣物松松垮垮的堆在她因为拉弓而抬起的肘间,内里的衬裙此刻正在遭殃。 大手从背后伸到胸口游离,指腹有意无意的拨弄着她胸前的小点。 拉弓时需要静心,白灵尽量放缓呼吸降低呼吸对准心的干扰。 在找准时机放箭之时,男人忽然拧了一下她的乳尖,白灵下意识的惊呼出声,手上没了力气,十米的距离,箭只飞了两叁米就落在了地上。 周礼炀在她的脖颈间轻笑出声,温热的鼻息痒痒的。 “都怪你。” 男人从箭袋里又抽出一只箭放到她的手心。 “打赌,是该有点难度。” 只要射中一次就好了,还有九次机会,白灵重新将箭搭在弓上,这次她沉稳了很多,耐心的等一个时机出来。 周礼炀更加肆无忌惮的从身后玩弄起她的乳来,许是只能摸不能吃太过折磨。 白灵刚寻了个他稍稍放松的空挡准备一鼓作气射出去之前,下身的裙子猛地一下被扯开,露出两条光洁笔直的腿来。 白灵又一个没注意,箭远远的飞向了别处,连靶子都还差得远。 身上只剩一件外衫还搭在她的胳膊上,白灵乱了心神,感觉有些羞的慌。 周礼炀揉着她腿心的软肉,又用指尖戳刺着小花穴的入口。 “不要每次都那么突然..” “太子的许诺,肯定没那么难得的。” 周礼炀空出又从箭袋抽出箭来,这次还很好心的帮她搭在了弓上。 男人低着嗓子在她耳后说:“我教你。” “第一步,将弓拉开。” “第二步,瞄准靶心,记得箭飞出去有个弧度,所以要瞄上一点。” 白灵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些话他说过多次,白灵早已烂熟于心,他的一只手不停碾着乳尖,白灵被撩拨的下腹窜起一阵小火苗。 男人的手指在花户滑动,从起初的干涩到后边越来越顺滑,粘腻的液体沾满了他整根手指。 背后的被硬物顶着,火热的肉棒隔着衣物抵在她的腰上。 她哪里能静得下心射箭? “第叁步,就是放箭了。” 白灵紧绷着全身,她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放箭肯定是射不准的。 男人的手指突然捅了一根进来,白灵嘴里泄出了一身惊呼,手臂也没坚持住,又脱靶了。 他已经没有空闲的手给白灵拿箭了。 手指在里面模仿者肉棒的动作在花穴进进出出,周礼炀的手指纤长,虽然比不得肉棒,却胜在灵巧,很好的照顾到她甬道内的敏感点。 时不时经过某一处的软肉上划过时,白灵还会全身一颤,被男人发现这个秘密地点之后。 白灵又脱了两次靶。 周礼炀的肉棒已经涨的不行了,可白灵还是坚持在他的动作中寻找空隙放箭,虽然他每次都能捕捉到她放箭的时机。 可是下身的涨的不行,时刻叫嚣着要享受小花穴的吞吐。 “我输了。” 白灵还在拉弓,脸上飞起两团红色:“...我都没中你怎么输了。” “你太慢了,做完也算你赢。” “堂堂太子要说话算话。” 看出了周礼炀的难耐,可是和她白灵有什么关系,折磨人谁不会。 她准备好了新策略,寻找机会射的越慢越好,看是她全数脱靶射不中在前,还是周礼炀忍不住在前。 准心(h) 白灵固执的拉着弓,尽量避免男人的干扰,周礼炀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搁着箭袋的一处窄台上。 “箭要掉了——” “不会的。” 白灵面对周礼炀,双腿被强硬的打开,男人挤在她的身前俯身吃着她胸口的小乳,时不时用牙磕着她的乳尖。 两团软肉在手下完成各种形状,还有一团被他含在嘴里。 周礼炀这段时间为了兵器的事情每天都忙到很晚,回府的时候白灵大多都睡了,周礼炀不想吵她歇息,只得压下欲望偶尔在她睡时玩弄下她的双乳。 难得歇息一天,他可得把之前的尽数补上。 白灵身后没了支撑怕掉下去,手被迫撑在桌子两边才能维持住不掉下去。 “你这样我都拉不了弓了。” 周礼炀吃尽兴了后才抬头,胸口多了不少红痕。 “怎么不可以。” 他搂住白灵的后腰不让她向后倒,单手解起自己的衣物来。 男人的身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肌肉,特别是胸口和大腿内侧格外显眼,这是常年骑射之人体现在肉体上的特点。 头部有些微翘的肉棒从衣物中弹出,柱身上底下隐隐弹跳着数条青筋昭示了男人忍耐到边缘的欲望。 小花穴刚刚在他的抚弄下被水液沾湿,他挺身向那处蹭了一下,滑腻的淫液立即沾满了他的龟头,离开时还勾出了一条银白色的水液丝线。 香香软软的小穴散发着情欲的气息,温温热热的穴口露出一道湿乎乎的缝隙。 白灵空出手来将他一推: “这样是犯规。” “呵...” 周礼炀扶住了肉棒一下,以一种磨人的速度一寸寸扩张着狭窄的甬道。 体内的异物感越来越明显,龟头经过之处一路都是她的敏感点,快感又在缓慢的饱胀感中放大了好几倍。 她看着两人交合的地方,泛着水亮亮的光,小花穴被撑的很开,又滑又腻的咬紧他的肉棒。 白灵感觉手上一凉,一支箭被他放在了手心。 男人埋在她的体内不动,感受着她的温度。 “用扔的,挨到靶子就算。” 白灵趁着男人还埋在体内的时候远远向靶心掷去,却被肉棒猛然的一记深顶失了些手上的力道。 箭落在只离靶子只有不到两寸远的地方,眼看着就要挨上了。 周礼炀不再忍耐,扣住白灵身后的小屁股一下下向里撞着。 “...慢一点..好深..” 白灵被男人的大开大合顶的娇喘出声,她已经被事先抚摸了很久,快感急速的从小花穴处弥漫到全身,肉棒在体内巧妙的擦着他事先找到的那出软肉,白灵抱着周礼炀的后背,破碎的呻吟从口中无意识的惊呼出声,在一阵快速的抽插中达到了高潮。 感受到湿软绞紧的甬道,一阵阵的收缩夹的周礼炀有些失语,坐姿的方式总是更紧一些,他差点就被绞的射出来。 周礼炀停下动作,在她体内感受到紧缩过去之后,才重新恢复了动作。 刚高潮完的甬道又面临着快速的抽插,交合处的水液滴到地上,男人的囊袋拍在花户发出淫靡的声响,每一下都重的白灵一阵酥麻。 快感似乎从未断绝,大脑被情欲占满,终于在又达到了一次小高潮后白灵终于有些满足,又重新拿起一支箭来。 周礼炀忽然将她翻了个身,白灵怕箭尖伤到他急忙松开了手,落在了地上。 肉棒在体内翻转,所过之处的擦的白灵有些晕乎,她趴在这处小小的箭袋台子上,后入的姿势又能碾磨到几处新的敏感点。 男人对着面前白嫩的小屁股冲刺着,翅膀在她身后尽数展开,白灵忽然感到身后的人俯下身子,咬着她肩胛处凸起的骨头,热热的舌尖舔过的地方有些凉。 “呜呜呜...这样不行..” 她放弃抵抗,只将身体完全沦入欲望中去。 体内的肉棒越来越涨大,下身被火热不停的贯穿,白灵有些失神,交合处的火苗越窜越高。 “太快了..” 感受到最内宫口处越来越软,男人猛地一个挺身将龟头狠狠的埋了进去,被宫口紧紧箍住的感觉太过刺激,摁住白灵的腰放松精关,滚烫的精水冲刷着内壁。 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白灵有些站不稳的身子被他稳稳拖住,体内的肉棒反复涨大又缩小,直到射完也只软下几分,周礼炀埋在里面不肯出来。 箭袋在刚刚的冲刺中掉在了地上,只剩一根被白灵抓住,孤零零的握在手心里。 周礼炀待身下的人儿高潮过去,才从她体内抽了出来,微微有些合不拢的花穴口向下吐着精液,滴在了地上。 周礼炀安抚了几阵,忽然听见白灵说: “还有叁支..” “总是在这种时候固执。” 白灵软软的瞪了周礼炀一眼,她全身无力,只剩手心的一根勉强能握在手里。 周礼炀又将她抱起,走到了离靶子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大手覆盖住她的手掌,他握着她的手,像教小孩握笔写字一样,劲瘦的小臂有力的带领着她将箭尖戳进了靶心。 “你赢了。” “..这不算。” 男人的胯下之物隐隐又有抬头的趋势。 “回去了,我说算就算。” 长生 回到寝殿周礼炀又拉着她做了一次,他刻意忍住不射,到后面的时候白灵只感觉穴口都有些麻木,只剩体内肉棒抽插堆砌出的一点快感侵蚀着她的理智。 直到听见白灵的肚子咕噜一声,周礼炀才总算将最后一次精液射到她体内,白灵昏昏沉沉的睡去,不一会又被周礼炀轻轻拍醒。 白灵还没睁眼就闻到了饭香,周礼炀已经端了些饭菜来放在床边。 看她醒了,在她身后又垫了几个软垫才端起一碗汤,舀起一勺递到她的嘴边。 酸酸甜甜的,这饭菜像是刚做的,还冒着热气,白灵问: “...你吃了吗?” “我不饿。” 白灵把他往外边推了推,外面天都黑了,许是到半夜了。 她不信周礼炀不饿。 “我下来吃。” 白灵披着松松垮垮的衣物在桌边吃完了饭。 两个人刚刚欢好完,身上也轻松的很。 他们坐在窗边用膳,带着花香气的微风从窗口丝丝飘了进来,白灵最近在太子府种了不少花草,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哪种花的香,白灵向外探去,想看看外面哪些花开了。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她赤裸的胸口,周礼炀急忙关上了窗。 “小心一点。” “嗯?外头就是花圃,不会摔伤的。” 周礼炀上前合了合她的衣物。 “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她已经被好几个人看过了。 秦此间,司越,温羽迟,还有面前的周礼炀。 自己跟这几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了肉体的关系,她想到了前两天跟温羽迟坦白之后他的反应,温羽迟完全不在意,可不代表白灵不在意。 跟别人倒没坦白的必要,但周礼炀? 白灵咬着筷子,她想到和周礼炀此刻应该是两心相悦无话不谈的关系,她该不该跟他说说她之前遇到的人呢? 秦此间他是知道的,可之后偶尔提起秦此间周礼炀总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周礼炀要是知道了她还跟另外两个人曾经不清不楚过,肯定会生气。 想到她和周礼炀两个是肯定是不可能成亲的,他的太子妃就算有也不可能是她。 家中的事情才过去几年?如果被朝中有心人深挖下去,发现她是逆党遗孤,周礼炀肯定太子之位不保。 她还是别给他添堵了,至少等他当上皇帝再说把。 察觉到白灵有些分心,周礼炀问道: “怎么了?” “没...” “可是跟闵长生有关?流烟似乎已经行动了。” 周礼炀最近一心扑在兵器上,对流烟之事关心的甚少,偶尔碰到流烟之时她大多都心情很好,一切顺利的样子。 想来事情也应该发展的妥当,不过最近几日却不曾见到了。 白灵将她所知道的闵长生的情况和盘托出。 闵长生无父无母,也不知是何地人也。 幼时得武清山道观道士收养,被道长称为千年不遇的仙童降世,据说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占卜星相无一不是大成,自小就被传的神乎其神,备受教徒推崇。 闵长生成年之后自请出道观修行,一路上也是机缘颇多,收集了不少奇珍异宝便在东尧建立起了天宇阁,偶尔做些行当,但大多都是供人欣赏,充充门面之用,说他六十岁的也有,八十岁的也有,反正很多年了一直不见老。 在东尧大多呆的时间难以捉摸,长则几月,短则几日。 周礼炀回想起闵长生的传闻,好像自出生时就有了: “看来在他手里取得仙丹并不是易事,流烟又准备如何在他手里拿到仙丹秘方呢?” 白灵想到之前见闵长生的样子,此人高深莫测又神乎其神,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一个猜想: “道士并非不能结婚生子,闵长生既然这么久未娶妻室,那为何你父皇会忽然要让流烟和他结亲呢?” 周礼炀顺着白灵的思路延申:“确有些蹊跷,父皇嗜好丹药求得长生之事并不难打听,可能是有人故意将此事透露给父皇的也未可知。” 白灵沉思道:“嗯,我猜此人应该就是闵长生。” 周礼炀赞赏的看了看身边的女子,她重新开了窗让月光透了进来,白灵合拢了衣物,对着圆月道: “希望流烟一切顺利,敬候佳音吧。” 长生(2) 白灵在太子府中练习了几日弩箭,这是周礼炀为她特制的一把。 白灵拿到手只觉得十分趁手,整体轻巧外观也方便隐藏,每个利角都打磨的十分圆润,从弩本身到射出去的箭材料都是,在保证了射程的前提上又做到了足够的精度。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伤人,但是白灵本也没想过用它来伤人,她就算出手也极少害人性命,凡事求个自保就好。 这段时间白灵有托人去打听温羽迟的消息,得知温羽迟自那日后也并未寻过她。 周礼炀又恢复了和白灵聚少离多的状态,他牵制着皇帝那边为流烟争取时间,同时又在推进建造大型军用器械的事宜,忙的不可开交。 流烟走后的消息极紧,连周礼炀也未收到她差个人报信。 不过流烟一向是这种作风,周礼炀也只让白灵不要着急,若真的有事,流烟自会找他相助。 白灵也并非不相信流烟的能力,但还是难免有些担忧。 得知温羽迟那边问题不大之后,她换了一身轻便不显眼的珠灰色衣物,带着那把小弩,出了这皇城。 清明已过,东尧城中的雨水渐渐少了,天热了起来,白灵来了流烟平日常呆的校场,门口的守卫是四位身材魁梧的浓须大汉,看见是白灵也直接放行了。 白灵对着守卫微微颔首以示礼节,此前每次跟温羽迟道别之后白灵都会来这里跟流烟互通有无,流烟跟这里的人交代过白灵身份特殊,可随意通行。 校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一般未有战事时士兵们几乎天天都在这里操练。 白灵站在一处高台上,流烟定是不可能独自行动,但她身边可用之人太多。 想到与流烟初见之时风风火火的带人闯入的样子,流烟身边定还有一批贴身侍卫,那些侍卫的身形和校场内的人差不多,许是从中选拔而出的。 虽然流烟并未报来紧急的消息,可白灵还想着在此中看看能不能寻找出些端倪来。 黄地上赤裸着上身的男人们站成一行,每人手里皆挥着一个二丈五尺长的枪,跟随着旁边鼓点的节奏,一招一式无不利落干净,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模样。 校场人多,服饰和身材又大多相似,白灵一时间也看不出来流烟是否带了校场的人一同前去。 午膳时辰到了,众士兵们哄散而去。 白灵也从台上走下,思索着如何不唐突的打探出些内情出来,一时间没看清路,在转角处和人撞了个正着。 两人皆惊呼一声。 是一位身材和她相仿的女子,白灵先一步起身,那名女子还坐在地上,白灵赶忙上去扶起,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流烟的婢女。 “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 “奴婢唐突,不想冲撞了白姑娘。” 流烟随身的婢女众多,伺候时大多都低着头不言,白灵从未仔细看过这个面前身材小巧的婢女相貌。 白灵看着这个婢女,觉得有些眼熟。 “你是?” “奴婢是流烟公主的婢女,白姑娘唤我小荷就好。” 流烟身边的婢女确实都是些花花草草的名字。 白灵注意到小荷腰上带着一块不起眼的玉佩,如果不是因为刚刚的冲撞,平日里是不会从衣物中显现出来的。 小荷拢了拢身上的衣物。 “怎么不在公主府,来了这里。” 小荷眼神有些飘忽,立马恢复了寻常的奴才模样。 “公主的一件长衫落在这里了,我来取一下。” 白灵答应了一声,小荷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校场外不远有一处茶水摊,白灵点了一碗茶水细细的喝着,她虽说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是为何会见到一名女子会感觉如此的眼熟。 她在思考个中缘由。 想了很久,忽然外头的街上传来了一急促的马蹄声。 这里不比市集还临近校场,有人骑马也是正常,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校场门前。 “吁——” 白灵忽然想起来她和秦此间初到东尧时,遇到一位骄纵的王爷当街纵马,被秦此间身边的暗卫于途击落下马。 后来那名王爷竟然又当街强行凌辱一名女子,她还射伤了那王爷的手心。 小荷是当初她初到东尧时救下的那名女子。 当时放完箭她就躲进了轿子里,想再去扶一把那名女子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那日初来东尧白灵被秦此间带的位置也隐蔽,远离纷争中心,小荷自然没有看清她的相貌。 正巧小荷从校场走出来,白灵直接跟了上去。 那枚不起眼的玉佩,不像是寻常之物,虽说玉质普通,可上面的纹样是白头鸟和牡丹,白头鸟寓意夫妻恩爱,白头偕老,而牡丹又是富贵的象征...不像是一名未婚嫁的婢女会佩戴的风格,还隐藏的极好。 这种贴身婢女就算不知道流烟去干嘛了,也应当知道流烟此刻外出了。 流烟已经动身了几日,怎么会忽然想到来取遗失的东西? 敌明 白灵跟了两步,只见那女子上了个马车。 开始的一小段路程还算轻松,可马上前面就是闹市,若是被人看见难免被人看见引起注意,再惊扰到小荷就难办了。 这个马车行踪诡异,时而行进偏僻小巷,时而在闹市中打转,中途还换过一次马车。 越诡异,就证明小荷越不简单。 既然驾马的人十分谨慎,那马车里肯定也有人观察着。 白灵只得彻底放弃使用轻功的法子,加快脚步隐匿在人群中穿梭。 已经半个时辰了。 白灵只庆幸自己今日穿的不太显眼,但也迟早会有暴露或是跟不上的时候。 前方有个人堆,其中一名男子身形较高,气质脱俗,白灵一眼就将他从人群中分辨了出来。 温羽迟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跟人道别后也转身上马车。 他也看见了白灵。 是温羽迟。 白灵在东尧人生地不熟,周礼炀不在此处脱不开身,流烟又不知所踪,她的侍女中又出现了如此一个行踪诡异的人。 白灵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一横朝着温羽迟迎了上去。 “..温公子可否帮我个忙。” 白灵自己都说的有些没底气。 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就算温羽迟不肯她大不了求他。 温羽迟神情有些稍稍的动容,可白灵似乎比他更急。 他刚刚才离开一场聚会,周围人都没散完,人多口杂,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先上车吧。” 白灵跟着温羽迟上了马车,温羽迟还未开口,就看见白灵对驾车的夏历道: “跟着前面那个青色顶的马车。” 夏历看了一眼温羽迟:“...这?” “听她的。” 白灵顾不上对那日温羽迟对她的一番深情告白做些回应,只得先理顺思路,对着温羽迟将流烟身边的人可疑之事和盘托出。 “....所以此人谨慎狡猾,像是要和人接头。” 温羽迟听罢若有所思的样子。 白灵将上件事情说完之后才开始说那日的事情,她又理了理思路,想好好回应温羽迟的感情,首先从表示她并不讨厌他开始说,再就是天底下的男女关系不必只局限于爱意,或者扭曲的爱意,如果可以两个人做朋友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但是刚说到不讨厌的时候,就听到驾车的夏历说了一句: “他们进了一处窄巷子。” 温羽迟立刻打断到:“这件事要紧。” 随后安排夏历细细调配了一番。 温羽迟虽然不是东尧人,却对东尧地形极为熟悉,像是能预测到前面马车的走向一样,在每个转角尽头都安排了一辆新的马车,外形,颜色,造型,连马车夫都不一样。 白灵只需在每个转角处快速换马车就够了。 幸好东尧的马车众多,他们换车跟在后边倒也不显眼,这也是小荷乘坐的马车能在闹事中穿梭的理由。 她不得不佩服温羽迟清晰的思路和相当强的调配能力。 在上第叁辆马车的时候,座位上摆了一身衣物。 温羽迟说:“我这身衣服太显眼了,想换换,时间紧迫来不及在别处了,只能在这里,可以吗?” 白灵没有理由要拒绝:“可以。” 男人的穿的并不多,他脱下一身色彩明艳贵气的的衣衫,换上了那身极为朴素的衣物,看着就像个富贵人家的秀才,不过这应该是温羽迟现在能找的最不显眼的衣物了。 日头刚刚变得昏黄,在白灵和温羽迟换了第五辆马车之后,小荷坐着的马车忽然沿着小路向郊外行驶而去。 温羽迟叫来了夏历:“之前安排的让他们不用等了。” 白灵怔怔道:“你怎么知道她要到了。” “这里地处荒凉,大多是些闲散山野人家,唯一特别的就是此处有个废弃的古佛寺。” 再乘马车就太过显眼了,白灵和温羽迟下了马车不再继续跟着了。 小荷果然从马车上下来,往佛寺走去。 那佛寺处在山脚的荒凉偏僻之处,只有一个小道可以通行,温羽迟高一些,他透过一人高的树枝和杂草向内看去,天还未暗,佛寺里却已经早早的点起了灯: “果然是有人接应。” 白灵闻言点了点头,继续和温羽迟向内走着。 刚刚夏历也想跟过来但是被温羽迟用一句块头太大,太显眼给安排到远处接应了。 小荷推开寺门进去了,果然里面有人影闪动。 白灵和温羽迟不好从正门跟上去,而温羽迟又不会任何武功,白灵运气将温羽迟带上了房顶。 这寺庙破落,上面的瓦片已经有些零零碎碎的。 白灵寻了个稳固的顶梁柱位置,和温羽迟悄悄的揭开了瓦片向内看去。 佛前的供奉品桌台前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穿了一身赤色的长袍,上面的纹样似乎都是金线所勾。 男人看着小荷在面前站定,他摸着小荷的脸: “有人来报信了?” “嗯,不过被我拦住了。” 温羽迟听到那个声音愣了一下。 “是十八王爷。” 白灵也觉得有些耳熟,这不就是当日纵马,还大街上羞辱小荷的那个王爷吗? 他们又怎么会在一起去的? 接下来的一幕把两人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我的好清荷,此事多亏有你。” “为了王爷,这是清荷应该做的。” 十八王爷亲昵的抱住了小荷,小荷也依偎在他怀里,语气尽是娇羞。 白灵想小荷当初受了极大的侮辱,不是应该要厌恶这个十八王爷的吗? 怎么会突然背叛流烟,两人还暗通款曲? 月光石 在如此脏乱的破败佛堂,从一开始的活春宫,演变成一桩女子被奸淫的惨案。 小荷躺在底下被侵犯的模样凄惨,白灵看到一半时不时都要别过头去,看久了会引得反胃感袭来,身边温羽迟脸色也和她差不了多少。 白灵想救她可心有余却力不足,她的武艺自保还行,若是要行动救人实在太过鲁莽,温羽迟不通武艺更是不行。 流烟此番带走了不少将士,顾虑到将士们的安危,白灵不能打草惊蛇。 温羽迟刚刚趁乱丢了个伤药下去,希望小荷如果能活下来,可以少免受一点皮肉之苦。 白灵对温羽迟的举动赶到很意外,她与小荷同为女子,刚刚那些场景,白灵将自己带入小荷身上会感觉分外残忍,却又没办法做些什么。 而温羽迟甚至做的比她还好,他心细缜密,在一团乱中不被任何人注意将伤药丢在了距离小荷不过半臂的干草里,他身为男子,没有选择去做一个冷漠的旁观者,而是选择用了自己的方式,去帮助一个身有劣迹的女子。 做完这些温羽迟扯了扯她的衣袖: “我们去武清山。” 白灵到后面都没怎么听他们的对话了:“能确定吗?” “七八成把握,他们刚刚所说的,公主带人去了闵长生的老巢,应该就是指这里。” 白灵想起闵长生是被武清山的道士收养长大,武清山确实称得上闵长生的“老巢”二字,他将长生的丹药或者秘方藏在那里也合理。 白灵不再多留,小荷应该是听信了王爷对她的许诺所以做出了背主求荣的事情,最后竟然落地此番下场,想来就算报官也是无用的。 虽然不知道王爷到底与流烟有何积怨,但是他想和小荷暗通消息,妄图流烟前功尽弃之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温羽迟和白灵往回走去,夏历带着几个人在马车旁等候,上前跟夏历说明地点后,夏历说快的话约莫半日就能到,此次行动隐秘,也只为打探流烟那边的情况,实在不宜让过多人知晓,温羽迟便只让夏历随行。 白灵和温羽迟又钻进了马车内,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 颠簸中白灵忍不住问: “你为何会随身带着伤药?” 温羽迟拧了下眉毛,好像有点不想说的样子:“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有些冷风吹了进来,温羽迟又不知从哪拿出一床被子要给白灵盖上。 “这....” 温羽迟只在她跟前语气有些委屈:“你果然还是讨厌我。” 白灵接受了他贴心的盖被子行为:“不讨厌不讨厌。” 他们两个都事情还没说清楚,但是白灵已经不忍心再说了,原先她以为温羽迟可能是一时冲昏了头脑,现在看到他缜密谋划的样子,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但是就算是真的,这个时间点上白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得眼睛一闭,等闵长生的事情了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白灵在途中小睡了一下,叁人天一亮就赶到了武清山山脚,行了两步就看见武清观的门楼,足足有十余米高,山里的晨光伴随着清晨的雾水缭绕在玉石打造的武清观叁字上。 白灵只能看出这景象实在气派,确像有仙人居住之处。 可温羽迟一下就发现了问题:“此处有异。” “哪里?” 温羽迟稍稍离得远了一些,寻了个角度打量起来: “这个大门虽说是用寻常的雨花石和玉石所造,但是在玉石上还镶着不少月光石,月光石通常是无色至白色,在光的照耀下会呈现出一种灰白色的浮光,只就着这初生起的红日才能察觉出几番异常来。” 白灵只知道月光石稀有难得,想必价值不菲,还镶了不少? “这,是否过于奢靡。” “对于皇家来说可能还好,但对于道馆来说,是的。” “光一个门楼都如此,那里面。” 白灵想到了天宇阁的牌匾也是如此,由玉石镶嵌,看了这武清道观赚了个盆满钵盈。 叁人并未从大门走进,而是从侧边的树林里向山上的道观走去。 在林中行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偏偏这次越走白灵觉得越不对劲。 心口总是闷闷的,感觉很难受。 红日已经变了颜色远远的挂在天上,今天并不是个闷热的天气,也不像是中了什么毒,在前边开路的夏历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白灵向后看了看温羽迟。 温羽迟从小养尊处优,没钻过这种茂密的树林。 在后边时不时崴了脚,勾了衣服,清秀的脸上也刮花了一点,白灵在他前面几步的地方,愣是没听到一点声响,想必他受伤时候应该是忍着痛的。 白灵向温羽迟伸出手,男人笑了一下,顺从的牵上了她。 她的手好软,光是感受着她的触感,实在想象不出来她是如何学了轻功,又如何在这密林中熟练的穿梭的。 夏历在前忽然停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用脚随意刨开一个土坑,里面赫然露出了些血迹来。 白灵总算意识到这漫出的不舒服感从何而来了。 跟前边建筑的一派仙气比起来,这林中太过阴森。 静 夏历又刨开了些土堆,几乎所有土堆下都掩埋着血迹。 看血迹的干涸程度仿佛是前几日的,却只见血迹确不见尸体,十分蹊跷。 流烟擅长带兵,难道她有了仙丹秘方就在这里的消息,直接带人杀进去了? 白灵不觉得流烟是如此冲动鲁莽的人。 白灵给她带的消息并不少,应该有更好的不用正面冲突就能拿到方子的办法。 可是为什么周礼炀那边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难道是被小荷拦起来了?若是小荷和王爷联手,倒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白灵想不出再多了,这里的血迹已经让她有些站不稳了,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之前想去战场当大夫的想法。 现在看来她光是看到血迹都腿软了,要是直接看到厮杀场景,怕是直接晕倒在战场上也未可知。 此刻的情势太不对劲,白灵怕流烟遇到了麻烦,这满地的土堆放眼望去许有百八十个。 白灵当机立断让夏历停下。 “夏历,麻烦你拿着这个去城东的兵器作坊,请太子带人速来武清道观。” 白灵给了夏历一片羽毛,她出来时只图轻便什么也没带,况且周礼炀不一定会信夏历的话,让他带着羽毛是最好的选择。 细细嘱托了夏历一番,请他务必亲自交到太子手上,旁的人都不行。 夏历也知道事态凝重,没有多问为何是太子,只将白灵给的羽毛收好后,迅速动身出发了。 温羽迟看到白灵将羽毛的动作,也总算是解了他心中的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何白灵会在太子回朝之时跟人成亲。 现在看来两人关系匪浅,再联想到太子也知道白灵的秘密,难道太子就是白灵当日说的放心不下的男人之一? 还有那个跟白灵成亲的男子,神秘莫测,他连着打探了几月都探不出一点消息来。 既然白灵将他们都视作放不下的男人之一,那另外几人能在白灵心里平起平坐,岂不是都身家显赫。 他温羽迟不会是最差的一个,所以白灵才会想着要拒绝他吧? 叁个人里面白灵的脚程应该是最快的,可她实在放心不下流烟,万一就在她走的这段时间里生出了什么变故可怎么办。 夏历快马加鞭,应该不出半日就能赶到太子府。 本来想着温羽迟也跟夏历回去,但是温羽迟说怕拖了夏历后腿,耽误救兵来的时间,不如跟着白灵,多个人多个脑子。 白灵赞同他的想法,不过她是仗着不会有事所以才敢以身犯险,而温羽迟既是被她带入此番危险的境地,不管怎样她都要护温羽迟平安。 两个人在林中缓慢走着,白灵越往里走越难受,像是受到了某种禁锢,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像是要从心口喷出一样。 温羽迟虽也被触目惊心的血迹吓得不行,但白灵脸色惨败,状态比他更差。 他努力将注意力转在安抚白灵上面,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现在是表现的好时机,他做不了出身上最好的一个,但能做对白灵最好的一个。 前半程还是白灵扶着温羽迟,后半程就是温羽迟搀着她了。 庆幸温羽迟没走,不然她都不一定能走到这来。 终于,隐隐可见道观的大门了。 白灵本来打算用轻功带着温羽迟偷偷溜进道观,但是被那股心悸压的喘气都难。 按理说一早的时辰,有事如此出名的道观,应该有不少道士在此静修练功。 道馆很大,到了山顶都是武清观的建筑,可四周却安静的很,像个独立在山头的鬼城一般。 联手 温羽迟拧着眉毛,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武清观: “未见有人经过,也未听得人声。” 白灵虽然也想尽快离开,可还是拉着温羽迟在这里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几番确定真的没人之后,才走了出去。 远离了那片血腥氛围极浓的林子,踏进武清观牌楼的那一刻,心口的郁结之感逐渐散去,白灵终于觉得好些。 经过牌楼就是武清观大门了,温羽迟原想再扶她一段,被白灵拒绝了。 道馆内浓荫覆地,随处可见百余米高的古木,白灵有把握带着温羽迟藏在树木的枝叶中行动,可就怕有人和他们的心思是一样的。 恢复了些力气后,白灵和温羽迟尽量隐去动静来了一处偏殿,她带温羽迟跃上了这处的屋顶,自上而下打量着这处道观。 武清观取南北宫观、园林特点建成。栋宇华壮排序十分规整,细细数来大大小小共有五十余座殿堂。 白灵对道观之事了解甚少,只看出此处易守难攻,她只告诉了流烟闵长生之事,却不知道流烟对这武清观了解多少。 流烟带人来此,如果未做充足准备,恐怕是难以越过众人耳目,取得仙丹秘方的。 白灵小心的带着温羽迟在房顶上移动,逐渐向最后面的主殿靠去。 道家崇尚朴素自然,武清山的殿宇和亭阁都深藏于枝繁叶茂之间,感觉格外幽深。 四周建筑大多取材于自然,像竹木、藤条、树皮、树根等做成的物件数不胜数,上头没有丝毫的修饰,与四周的山林岩泉融为一体,分外和谐。 途中经过一处园林,这里是去主殿的必经之路,其中未有落脚之地,确定无人之后,两人才踏在青石板铺就的山道上逐级而上。 一旁山涧流水至上而下,长流不息。 阵阵山风透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与风声、流水声混合起来,仿佛是天籁之音。 路上一旁的温羽迟小声对她说: “这不是青石板,是翡翠原石,剖开就能看见翡翠。” “溪流中立着的仙鹤雕塑的喙,是用整块纯金打造的。” “仔细一瞧四处挂着的赏玩葫芦,也是上好的小叶紫檀雕刻而出。” 白灵刚刚还想沉醉于山林,此刻瞬间没了观赏的心思,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表面朴实的金窟里。 经过这处园林,武清观的主殿缓缓出现在眼前,殿宇宏丽,景色幽雅,共分上下两层。 墙外头用了些彩画装饰,都是些灵芝、仙鹤、八卦、八仙,还有些白灵也看不懂的图案。 温羽迟看着她:“我们要进去吗?” 白灵摇了摇头,一路上处处都透着可疑,主殿理应是有最多人的地方,凭空消失也不可能消失的这么彻底,痕迹不留。 白灵刚刚行路隐蔽,如果说流烟来过此地,那么行动路线应该和她差不了多少,在未得知秘方明确地点的前提下,不说主殿是最后的目的地,也应当是个必来的地方。 起初她以为林中那些血迹可能跟流烟有关,仔细思索后。 她觉得流烟只是来拿个仙丹秘方,应该不会带很多人,更不至于害人性命,那些血迹又都被仔细埋藏,且只存在与那一段林中。 如果流烟是作为加害者的一方,那么她为何要打草惊蛇杀掉那么多人?岂不是更快暴露目的和行踪? 但如果是作为受害者的一方疑点就更大了,流烟此次出行带的人必定是精锐中的精锐,如此规模的战斗不可能影响不到道观内丝毫,就连门口都未被破坏。 他们又从十八王爷和小荷口中,又明确的知到了流烟来了闵长生“老巢”的消息。 所以她更倾向于流烟跟她一样,隐秘的带人来了此地。 白灵观望着主殿,二楼有个不显眼但可以落脚的露台,是登上屋顶要经过的一处必然的落脚点。 白灵带着温羽迟上去,露台有些窄,两人只得紧紧贴着。 这个露台跟别处比起来,上面的灰尘凌乱了很多。 进一步验证了白灵的猜想。 流烟确实带人来过这里。 那流烟又为何没了消息? 答案近在眼前,或者说就在脚下了。 ———————————————————————————— 古风文真的太难了(长这么大都没拜过两次佛) 这么一点点字磨了好久TvT我气我自己,整啥悬疑桥段,闵长生我为你付出了太多 双强(1) 白灵和温羽迟在顶上寻了个落脚的地方,他们找到了更多流烟带人来过的痕迹,两个人正拿不准主意要不要进去。 到底是静观其变等周礼炀来,还是一起主动去寻找线索。 忽然听见脚下的主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紧随其后有一声惨叫,他们来了这么久都没看见一个人影,发出声音的人肯定不简单。 白灵和温羽迟面面相觑,白灵问:“你听这声音是男是女。” “分辨不清。” 那就有可能跟流烟有关了。 白灵本就是怕流烟遇到危险才来此,要是这犹豫一会的时间出了岔子... 白灵当机立断做了选择,两人在屋顶通过二层的窗户钻了进去。 这里是一处书房,温羽迟随手翻开一本,发现这些书内都是拓印好的碑文。 晓自己的所长,温羽迟给了白灵一个眼神:“我留在这里找线索,你打探情况定要小心。” 确实带着温羽迟更不方便她打探,留在书房肯定能发挥他最大的特长,白灵将周礼炀给她的弩箭塞到了温羽迟手中。 “小心一点,遇到人就打破点东西弄出声响,我带你走。” 温羽迟不会武功,点点头收下了: “快去把,流烟那边耽搁不得。” 温羽迟已经拿起一本翻了起来,白灵也不再多留寻找声源去了。 二楼都是些存储书卷的地方,整洁的很,不像是有人来过。 白灵小心的沿着唯一的楼梯向下走去。 一楼的主殿大堂内,并排供奉着四座十余米高的神像,面前的供品台凌乱,许是刚刚被掀翻的。 刚走到底下,白灵才看见发现一座神像下靠着一个男子,穿着寻常的道服哭泣抽搐,十分可疑。 白灵立刻隐匿了起来。 那男子立刻没了声响,痴笑了几声,不男不女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 “你也是和闵长生一伙的吗?” “...” 她刚刚躲的极快,为何下楼时都没被发现,一挨着地就被发现了。 白灵这才看清整座大殿被数不清的符纸围了起来。 又和闵长生有什么关系? “还是那个公主身边的人?” “....” 此人实在可疑,但听他语气,看来闵长生和流烟都来过这里。 白灵从暗处出来,反正已经暴露,干脆不再躲了:“他们在哪里?” 白灵没有直说来找谁,凭借现有的信息她没法将事情连起来。 难道流烟失败,被闵长生赶来抓住了? 所以才迟迟不现身? 那大堂里的这个道士又是... “就在这里。”那男子咳嗽两下起身,长长的灰白色头发快要垂在地上,面容扭曲扯着嘴角向她走来。 她想走的时候腿脚便像灌了铅一样,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许是刚刚落地时就已经中计了。 白灵这才发现,有光从男子的身后,穿过他的身体射在了地上。 他像一团没有实体影子,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不待白灵继续思考,那四个雕像忽然像有了生命一样动了起来,一股难以描述的力量拖着白灵向殿中心而去,雕像吐着舌头露出尖尖的獠牙,脚下有踏水声,是血。 周围也在一抬眼的功夫幻化成了血池肉林,白灵身子僵硬,心口处一阵翻腾,却被困在其中动弹不得,连嘴也张不开。 “闭上眼——” 一声吼叫似用尽了全力从头顶传来。 白灵浑身一颤,是温羽迟的声音。 她稳住心神急忙闭上眼,忽然听见那男子已经走到了离她叁步的位置,温羽迟一箭射穿了他的胸口。 那男子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白灵在心里呐喊:别过来!有埋伏! 温羽迟站在楼梯上一边向她跑来一边说: “这个道观原是应该供奉着天官地官和水官叁座雕像,这里多的那一个雕像是冥府判官,掌管轮回生死,供奉他的人就是想改变命数,脱离轮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道士已经疯了,温羽迟意识到白灵不能动,中途又向那道士射了几箭。 箭都从那男人的身体里穿过去。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箭来的突然对他造成了一点伤害,后面的都未曾伤到他分毫。 那年轻道士忽然将双臂打开,白灵感觉五脏六腑都卷了起来,瞬间口里一腥,嘴角出了不少血。 被这样一冲反倒能动了,她咬紧牙关向温羽迟奔去,抽出他手里的弩箭把他向后一推。 “躲起来。” 双强(2) 她刚刚发现,四周绑住符纸的线不知是怎么弄的,也像这个道士一样没有实体,想必难以破坏。 温羽迟没有轻功,一楼出不去,二楼会摔死。 白灵反正是不会死的,只要拖延时间等周礼炀带人来。 不对,周礼炀也不一定对付的了他。 白灵尽量在高处寻找落脚点,只要不落地的话,就不会被困住。 刚刚温羽迟的第一箭还是有些伤害,白灵猜测是不是要攻其不备,后又谨慎的放了几箭,果然有一箭让他产生了趔趄。 周礼炀给白灵的弩威力不大,箭尖也是特质的威力小的那种。 再近一点的话,威力可以大一点。 “痴心妄想。” 道士隔着空气挥出一掌,白灵就被打落了下来。 白灵想躲却来不及,被抓住了脖子向后甩到了一座雕像上,背后猛烈的撞击传来,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破了。 那道士向白灵走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话,白灵耳朵一阵轰鸣,根本听不清他讲的什么。 温羽迟并未走远,她看见温羽迟忽然从后抱住了那个道士,阻挡道士向她过来的脚步。 那道士被几度打断,又立马化成虚影打断了温羽迟的双腿,掐住温羽迟的脖子往上抬,他的喉咙被掐出一个深深的凹陷,双脚悬空。 不好。 他要把温羽迟吊死在这里。 白灵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为什么这么轻易的中了圈套,还害的温羽迟遇见危险。 温羽迟想抓住道士的手,却抓不住,只能在空中乱挥,他的脸已经涨的很难看。 白灵的肉体在迅速恢复,她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她的恢复能力这么慢。 她看见温羽迟的腿脚以一种扭曲的角度悬在空中,温羽迟自小养尊处优,如果不是因为她,哪会落到这般境地。 那年轻男子依然疯魔道:“哈哈哈哈哈,最后一个,最后...” “最后一个我就能永生了哈哈哈。” 这个人在练某种以活人祭祀的邪术。 白灵稍微能喘顺气了就向那人跑去,想一脚踹开他的身子,脚却从虚空中划过。 温羽迟已经昏迷,道士也疯了,白灵挡在他和道士中间,大张开了身后的翅膀。 那道士的眼里有些猩红,此刻也有一瞬被白灵张开的纯白色翅膀掩盖。 他终于松了手,将浑身瘫软的温羽迟远远的丢在一边。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从心中传来,和密林中很像,却又比密林中难受百倍,生命流逝的感觉让白灵的心口一阵抽痛。 温羽迟怕是要死了。 白灵有些绝望,她没能救得了他。 道士一口啃上了白灵的翅膀,伤口处传来的痛感像是瞬间把她拖入了冰窟,体内温度一点点流逝,妖术当真折磨人的心神。 白灵想继续进攻的目的失败,瘫在地上使不上力气。 “嘭——” 主殿大门猛地破碎成片,一个身影闪到了白灵的眼前。 银白的发丝绸缎一般在眼前散开,是闵长生。 那道士的意识已经被邪祟侵入的彻底,言语全凭本能,看见闵长生后更是癫狂的大喊:“我的好儿子——” 闵长生左拿着一把刻着繁复铭文的道教长剑,他冷着脸一剑捅穿了那道士的胸口。 道士刚刚吸了白灵的血,竟然一下没能倒下去。 “逆子,逆子——” 他将闵长生一把推开,闵长生也喷出一口鲜血,狠狠的撞上了雕像。 几日前受的内伤还没好全,今日他从流烟那里听闻白灵一个人来了武清观,就立马赶过来了。 难怪那日杀了义父之后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今日一醒就赶来过来,果然这老妖精没能死全。 白灵瘫坐在地上,意识从冰窟般的冷感里缓过神来,身上的伤口不厌其烦的迅速恢复着,就连翅膀上的羽毛也的生长了起来。 闵长生和那疯子缠斗起来,手里的剑被击落掉在了地上,他落入下风节节败退,那道士掐着他的脖子,闵长生没了剑,就算仇人近在眼前,他打过去也只是一片虚空。 温羽迟处在濒死之中,一脚踏进了阎罗殿,白灵捡起剑,运起轻功向上跃起足够的高度,最后收起翅膀向下俯冲,自上而下将剑从那道士从头顶刺了进去,可怕的嘶鸣从他体内传出,震颤传到白灵的手心,她死死摁住剑柄没有松手,直到整个剑全部插入。 这是她杀的第一个“人”。 闵长生睁大着眼睛,白灵身后的大张着的翅膀带来的气流扑在他的脸上。她的动作干脆连贯,快到让他感觉有一只巨鸟带着抱紧跃进他的眼里。 手里的剑上面的铭文发亮,那道士画作一滩灰色的粉末消散在眼前。 白灵对上闵长生的眼:“他死了吗?” 闵长生答道:“...死了。” 白灵拿着剑顾不得想闵长生出现在此的缘由,就向倒在地上的温羽迟奔去。 她一刀刀割开自己的翅膀,力度大的挨着皮肉露出空骨,丝丝血迹渗出染红了翅膀,羽毛混合着献血滴落在温羽迟身上。 温羽迟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白灵捕捉到了。 他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昏迷 “醒了吗?” 周礼炀还来不及换一身便装就赶到了天宇阁。 流烟也刚到不久的样子,在大堂招来手下一一汇报情况。 “几个大夫都轮流照顾着了,温公子昨夜里清醒了一下又睡了,闵长生还未醒。” 这几日两人的情况总算有了些好转,看起来受伤更厉害的温羽迟反倒恢复的更快些。 流烟闻言心终于落了地,她担忧的看向周礼炀: “..太子妃那边真的不用照顾吗?” 白灵为寻流烟失踪那日,流烟就来找他了,说她和闵长生达成了合作关系,已经将任务告一段落,之后闵长生自有办法解决婚约之事。 可紧接着,没几个时辰,周礼炀就得到夏历传来的消息,说白灵去了武清观,流烟听罢也将此事派人给闵长生报了信。 叁人分作两条路线向武清山赶去。 周礼炀和流烟不及闵长生速度,到那里的时候白灵和温羽迟已经晕过去了,闵长生也躺在一旁奄奄一息。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将受伤的几人都安置在天宇阁里。 周礼炀白日里去军部忙碌,夜里就回天宇阁,已经不眠不休在白灵床边连熬叁日了。 白灵虽然呼吸平稳,脉象也稳定,却怎么也不见醒。 他知道白灵恢复能力极强,许是一次性失血过多才导致的昏迷,却又不知为何一直处在昏迷中。 流烟看着周礼炀疲累的身子,心里五味杂陈: “都是我的原因,我应该再谨慎一点...” 流烟中途其实差了人回来报信,不过没想到中了叛徒的埋伏,口谕未能送到便死在了途中。 周礼炀看着流烟,他对她其实是有责怪之心的,但事已至此,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一句: “她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平安无恙。” 白灵醒来,定也不想看到他们生了嫌隙的样子。 齐观走进来,他最近也被安排在天宇阁驻守,负责这叁个人昏迷的大小事情,精神也不太好。 他恭敬的对着周礼炀跪下: “报告太子,闵长生刚刚醒了。” 周礼炀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流烟也想跟过去,被周礼炀拒绝了: “你也几天没休息了,我去就可以。” 流烟想到周礼炀许是为了白灵的事情,点了点头应下了。 周礼炀从流烟那里得知,她对于和闵长生的合作还并不是全然知晓来龙去脉的。 当时境况惨烈,整个大殿似乎都要被人掀翻了一样,却没看见敌人的身影。 他必须知道所有事情真相,才能弄清楚白灵究竟遇到了什么一直昏迷不醒。 周礼炀带着人进了闵长生所在的屋子。 看到闵长生居然还有闲心浇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说吧,你为何会与流烟联手,那人又到底是何人。” 闵长生回头看闯入房内的周礼炀,他穿着一袭清凉的素衣,衬得本就白的面色更惨白了一些。 闵长生还是那副不想说样子:“与你无关。” 周礼炀一向讲理的好脾气性格此刻也有些压不住火: “那她呢?她为了解决你的事情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也与她无关吗?!” 闵长生睫毛微扇了一下,: “她会不会搭命,你自己心里知道。” 果然,闵长生估计是看见白灵的翅膀了,许是也看见为温羽迟疗伤了。 所以呢?他凭什么理直气壮的。 “那又如何?回来之后她昏迷至今未醒来。”周礼炀面对不会好好沟通的人的方式只有一种,他语气一变,严肃厉声道: “你若不说清楚具体情况如何,我便拆了你这天宇阁,杀了你这居心叵测的小人!” 闵长生听到那就一直未醒的时候表情才有些动容。 周礼炀不喜和这类人打交道的理由就是说话太多悬浮,他进行的遵循常理的思维理解不了这种人的想法,也不喜他们的说话方式。 沉默了许久,周礼炀觉得马上就要压不住怒火的时候,闵长生才放下了浇花器: “那个人,他是我的义父。” 昏迷2 白灵做了一个梦,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只知道,一睁眼的时候。 她就站在武清山脚,此时这里还没有那个玉石做的大门。 白灵察觉到自己像是站在一处林中,远远的看见了山脚下的凉亭,里面有一个约莫二十余岁的男子,正抱着一个奶娃娃逗玩,那奶娃娃蹬到了那道士的脸,他也不恼怒,反而绽着更大的笑意凑上脸。 不一会,他等来了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模样娇好,眉宇之间大气温柔,只是打扮寻常了些。 一家叁口坐在里面乘凉,倒也是其乐融融。 而白灵的身形也从那个女子来临的时候开始动了。 视野一步步向她们推进,余光的角落白灵瞧到自己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拂尘。 她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在动。 但又不知道为何而动。 那一家叁口看到“白灵”进了凉亭后,男子抱着奶娃笑着鞠了一下躬。 白灵听不见声音,但是能感受到胸腔到喉咙的震动。 她附身的这具身子在说话。 面前的叁人的神情从疑惑,到恐惧,到绝望。 那男子将奶娃塞到女子手里,就抱住了白灵的大腿。 白灵没有实感,她好像一团只会附身的烟雾,但是被抱住的人明显很厌恶的甩了下腿。 她看清底下的男子年轻尚轻,眉宇之间有些眼熟。 不待白灵想起来是谁,手中拂尘微动,那男人的头身就分离了。 喷溅的血液向自己飞来,但是却没有任何触感。 脚步不受控制的向那女子追去,白灵想让一切停下,可她却更像一名旁观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情的发生,像时间不能倒流,做过的事情不能回头一样。 她深知她什么都无法改变。 这道士叁两步就追上了那女子,以同样的方式杀掉她之后,弯腰从她浑身是血的怀中抱起了那名奶娃。 奶娃捏着小拳头呜呜的哭着,白灵发现他的袖口,绣了他的生辰。 是一百年前。 白灵被困在了这具身体里,时间缓慢的推进,每一刻都过的很慢,但是每一刻过了,就不会回头。 她在无声的时间里,出不去,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只能跟随这具身体的目光,看着这个孩子一点一点的长大。 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不怎么关心他,平日里大部分都是在看些奇奇怪怪的书,或者去山野里寻些东西。 时间久了,白灵也认出了,这个人在炼丹。 一年约莫炼的出两颗丹药。 一年也约莫见得了两次那个孩子,将做好得丹药喂给他。 白灵只能被迫在这漫长的时间中,寻找些乐子。 每半年,这个小孩都会长大一点,身体的主人将他托付给了一个女道士。 他一点点的长大,会走路,会牙牙学语,五岁时还会偷偷在门框后看她。 白灵才看出来,这个小娃娃的五官,是闵长生。 时间久了,在这回忆的无声世界中,白灵也能看懂一些唇语。 七岁时,喂给这个小娃娃时,他吞下药,说了一声:爹? 就被这身子的主人狠狠挥了他一巴掌。 后来闵长生极少跟她说话,看她的眼神大多也是怯生生的。 这个人练的丹药大多都是些滋补的东西。 他也不忘为了银子,大肆宣扬武清观横空出世的神童,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白灵看见闵长生神童的背后,是数不清的各式丹药,和熬不完的日夜苦读的日子。 补药越来越多,有时候也会相克,想必味道极为难以下咽,幼时的闵长生吃了也常常会忍不住干呕。 十年的光阴转眼就过去了,身子的主人也炼丹频率也越来越快,一年能炼四五颗了。 他越来越勤快的往外头跑,白灵看的出来,他似乎在寻找什么长生的丹药。 闵长生十九岁这一日,许是因为十九年的光阴都没能成功,武清观也即将将闵长生神童的名气消耗殆尽。 某一日他突发火气,一怒之下将之前炼好的所有丹药,混合着苦水,都给闵长生灌了进去。 闵长生的反应很大,瘫在地上又是呕吐,又是抽搐。 白灵只能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看着他。 看着他生不如死。 许是这种情况已经重复太多次了,白灵作为虚影又不会感到心痛的关系。 她看到这种场景也有些麻木了。 她只是一双眼睛而已。 闵长生大口吐着鲜血,白灵附身的这个原主坐在一旁看了他一夜。 四周好安静,她听不见声音,白灵已经习惯了这种安静。 看着闵长生在面前不停嘶吼,强烈的反差感,让她觉得似乎更静了些。 一夜之间,闵长生的头发就全白了,天快亮起的时候,也不再抽搐了。 看见他这满头的白发,她上前主动拥抱了他。 自从那日之后,他的容貌就不会变化了。 昏迷3 丹药古籍晦涩难懂,白灵跟着他日夜苦读古籍,这么多年下来白灵,或者是这身子的原主人,都在这杂乱排序中寻找了些规律来。 闵长生名气自白发后又达到了一个鼎盛时期。 他让闵长生出去敛了不少财,武清观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观。 变成了富庶又人尽皆知的道观。 她没有过多的意识,看什么都好像是过眼云烟,也没什么想法,没什么声音。 什么感受都没有的时候,倒也不觉得光阴折磨。 她根本就不会想时间过的快还是慢,因为情绪是不存在于虚影中的。 只是闵长生。 以前他们只有一面之缘。 现在却也看了他的几十年了。 她的视角,她是闵长生的义父。 一个有杀父之仇的义父。 这几十年里闵长生的模样似乎再没了变化。 他懊悔那日怎么就与长生的机会擦肩而过,无数次试验,也再调不出当日那些效果了。 他活了将近百岁,预感到自己要死了。 没时间给他调配什么长生丹药了,他转头研究起了一些邪术,一些以活人性命祭祀求得长生的法子。 他将山上鲜有人踏足的密林中设置了个邪术阵法,以他们为祭品换取短暂的健康,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在树林里进行一次杀戮。 直到今天,他终于找到了不用续命,也能继续活下去的办法。 只要和闵长生互换身子。 他就能永生了。 他将道观里的人全部遣散,对着冥府判官跪拜了多次,刚交出一缕魂魄准备开始仪式,只等闵长生来时。闵长生手握这一把不知道如何打造的宝剑,带着一位女子闯了进来。 两人练手纠缠,最终闵长生拿着剑把他打的魂飞魄散。 可还有供奉时献出的一息尚存,他找到一个来不及走的小道士俯身了上去。 白灵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觉得视野从一处飘到了另一处。 刚刚她根据闵长生和流烟的唇语,猜到了是闵长生用长生之法引诱皇上下令求娶流烟。 实则是闵长生看中了流烟的能力,计划与她联手杀了义父。 这就是当初她想知道的真相一隅吗? 可他还活着,闵长生来晚了一点,仪式已经开始,他的魂魄侥幸逃脱,又俯身在了一个来不及逃跑的小道士身上。 这几日他都坐在判官前没有动静,他的魂魄过于消散,似乎一出了这换命的阵法就像要消失一样。 两天后有了动静,白灵知道这一天终于会来。 白灵在闵长生义父的眼里。 看见了自己。 白灵她已经忘记自己长什么样了。 一百年来,她没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思想,没有任何情绪,在漫长的时光里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 看了许多人的一生。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 她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将自己杀掉了。 那她醒来之后呢,还会是一百年前的样子吗? 她看见自己在用着轻功,死死与她纠缠,看见温羽迟舍身为她。 温羽迟做了必死的决心,白灵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温羽迟的告白。 原来他是真的喜欢她,是真的肯为了她付出生命的。 还记得以前是做好了一辈子长生的准备,此时被困在这里大几十年,被迫又多看了多少人的一生。 她忽然有些害怕,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多少年沉寂的灵魂开始震颤,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出去了。 温羽迟已经倒地,马上闵长生就会杀进来,马上她就会杀掉义父。 白灵看着几十年前那个还身手矫健的她小心缠斗的样子。 等下她会死吗?还是会回到这具躯体中去? 她再次能主动睁眼的时候,时间会不会已经过了一百年呢? 她什么都还没做,她还没回天机,还没和秦此间见面。 温羽迟还活着吗?跟司越约定的见面,她错过了吗? 还有周礼炀,他们才刚刚解开误会... 闵长生从屋外杀了进来和她缠斗。 她看见闵长生的眼里,还是那样冷漠,他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吗,为什么不早点杀掉他呢? 白灵看着面前掐住闵长生脖子的手,这个时候,那个二十出头的自己正拿着剑,张开翅膀向她奔来吧。 她感觉不到痛苦,只有一阵颤抖之后,意识从此消散了。 昏迷4 白灵听到了烛花的啪啪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见过声音了。 空气里有些香味,手里温温热热的,大概是被温暖的包裹着。 直到脑海中一片清明,白灵知道自己要醒了。 她不敢睁眼。 他们都还活着吗? 她被好好安置在哪里?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吗? 再次听到烛花的啪啪声,白灵才敢小心的睁眼。 四周只剩一个摇曳的烛光在黑夜里闪着。 温暖来自于有人握着她的手,手心也暖烘烘的。 一个男子伏在床边,看不清是谁。 白灵动了动想开口问,可她长久的没说话,没听见声音,已经有点不会说话了。 这个男子是坐在一把椅子上,弓着身子趴在床边牵着她的手的。 她动了动手指,是谁呢? 借着窗外的月光,白灵看见这人还未长出白发,如果还是他们几个的话,应该也没过去多久吧。 白灵坐了起来,又使劲动了动手指。 那男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几声,揉着眼睛迷瞪着眼睛向白灵看来。 白灵看见他也是一笑,她就知道温羽迟会没事的。 他捏着白灵的手瞬间缩紧了些。 面对白灵的笑脸,温羽迟的反应截然不同。 眉毛拧的很紧,声音也有些变样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白灵,我知道你一定会醒的。” 白灵许久没听见他说话,已经快忘掉他的声音了,还是一样的少年意气。 “额....咳咳...” “怎么了?” 白灵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表示自己有些难发声的样子,温羽迟连忙直起上半身:“我去给你倒杯水。” 温羽迟有坐在椅子上往前蹭的动作,白灵听见底下咕噜噜的响声,才发现他坐在了轮椅上。 男人熟练的给她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单手咕噜噜的转了回来。 白灵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还是温热的。 她指了指温羽迟的腿。 “咳...你..” 温羽迟下意识的用手拢了拢腿上盖着的毯子,又坐着轮椅去一边点起了蜡烛:“没事,只是断了。” “...是因为,那日?” 白灵想起不久前记忆里发生的事情,温羽迟为了救她差一点牺牲生命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原来她还是没能完全将他救下吗。 温羽迟点灯回来,看见白灵的神色有些低沉,他又去床边握着她的手:“多亏了这样,我才能陪着你。” 白灵说不出话。 控制不住眼眶微微有些发酸,烛光下她发现温羽迟似乎瘦了很多。 昔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现在竟然整夜陪在她身边。 白灵很担心温羽迟的情况,他是自从她昏迷后就一直这样吗,她忍下心中的呜咽想开口。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熟悉的身影夹杂着草木香向她走来,是司越。 他为何会在和温羽迟在一起?白灵搞不清状况,已经过了他们约定的时候了吗?她心里一肚子问题。 “你是什么...” 司越站在床边弓起身子,有些粗粝质感的手指摸上了白灵的脸,他沉默的对上她的眼睛,然后当着温羽迟的面吻住了她。 白灵身子还有些发虚,在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之后,司越才重新以一副轻松的面孔看着她。 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看来他刚刚是心情不好了。 不待温羽迟问,白灵就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司越垂眸斜眼看了一旁的温羽迟: “借住。” 温羽迟本也知道白灵的事情,司越的所作所为只让他有短暂的惊讶,看到白灵并未拒绝的态度,他更加确定了要加入的事情。 温羽迟当着司越的面,牵起白灵的一只手:“他一直在找你,听说你在我这里就赶来了。” 想起家中屋顶上突然多了个人的那天,温羽迟看见高高站在房脊的司越,如果不是偶然撞见,他都不知道司越在上边呆了多久了。 在了解一部分情况后,温羽迟和司越达成了某种共识: “他赶来的时候风尘仆仆的,许是连夜来找你。” 白灵看见司越也瘦了些,她与坐在轮椅上的温羽迟平视: “我昏迷之后过了多久了?” “两月了,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 “那日之后?” “你醒来了,也算那日之事了结了,放心,他们一切都好。” 温羽迟滔滔不绝的说起了他是如何从周礼炀手中,承担起照顾白灵的重任。 想必周礼炀也知道她和温羽迟的关系了,温羽迟既然敢舍身救她,确实是除了太子府之外最适合修养的地方。 白灵又看了看司越:“抱歉,没能达成和你的约定。” 隐隐烛光中抱臂站的像柱子一样的男人开口道:“现在也不算晚。” 白灵知道司越除了林中的木屋也没了别的落脚点。 “谢谢你让他住在这里。” 温羽迟摆摆手不在意的说: “爱屋及乌,他是你重要的人。” 温羽迟说的言辞恳切,白灵也未从他神情中看出一丝虚假的部分,想到面前男子的腿为了救她还断着,心中的愧疚更甚了几分。 司越也难得为他说了句话:“温羽迟,待我确实不错。” 这两人是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吗? 实践 白灵醒来后,温羽迟和司越都让她又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 没醒的时候还不觉得,睁着眼躺在床上一整天,躺的白灵浑身酸痛。 温羽迟细心熟练的照顾着她的一日叁餐,偶尔熟练为她按按摩。 司越从紧张的心态中抽离,回归了那种白灵熟悉的闲适感。 他虽然不及温羽迟那样体贴,但也总是守在白灵身旁。 晚膳时辰温羽迟把煎好的药端进白灵房里,白灵看着温羽迟端碗推轮椅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要不是她,温羽迟能成这样吗? 白灵现在是啥事没有了,温羽迟可得残废一生了。 不待温羽迟靠近,白灵下了床主动拿过汤药一饮而尽。 温羽迟从手心拿出一颗蜜饯,坐着递给了她:“喝慢一点。” 白灵在温府的这几月没做过多隐藏,所以只有他们两人轮流照顾。 她接过那颗蜜饯,酸酸甜甜的味道,看着温羽迟仰头的样子,白灵心里也感觉有些酸。 这里没有下人且足够隐蔽。 司越没来之前温羽迟一直都是这样大小事务包办,一个人推着轮椅照顾白灵的。 温羽迟既然给她送药,那就代表这段时间没人告诉他,她可以给人治疗的事情。 至于隐瞒的人是谁,除了司越,另一个人白灵猜都不用猜。 白灵不是不想与温羽迟交欢,这种办法简单快速还舒服,毕竟当初的司越她不也是这么救下的吗? 只是...如果被他发现温羽迟的腿一下就好了,那么那个人肯定会介意。 白灵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情况: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样是不是很不方便。抱歉...” “道歉的话你说过多次,我不是不想听,只是不想你每次见我时都不开心。” 白灵看着坐在轮椅上比她矮了一截的温羽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像除了道歉的话他们也没什么别的话题可以开头,温羽迟看出了她的窘迫: “早点休息吧。” 他退出了房间,还不忘坐在轮椅上带好了门。 白灵看见他连完成关门这种简单的动作,都困难许多。 明明他比白灵还小一点,但是却比白灵更加懂事,他一直都只为白灵考虑,冥冥之中白灵亏欠了他不少。 白灵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温羽迟比她想象的,更喜欢她。 在不知道白灵特殊之处的时候,他就已经很喜欢她了。 时间久了,说不心动是假的。 脑海里反复盘旋着跟温羽迟在道观的时候,还有他舍身为她的时候。 夜里白灵坐在床上想了许久,最终她悄悄打开门的一条缝隙,对着外面幽暗的庭院小声道: “司越?” 一息之间司越不知道从哪出现在她的面前。 白灵独居在这里,醒来的消息还未放出去,为保她的安全,这段时间司越一直暗中守护着她。 白灵把他拉进屋:“帮我个忙。” 说完白灵就要抽司越腰间的剑来。 司越也不拦着:“是因为他的腿吗?” 白灵点了点头。 司越不忍心看白灵伤害自己,这是他虽然受了温羽迟照顾却没有告诉他的理由。 如果白灵决定帮忙,他才会追随着她的选择,真的帮忙。 司越的剑实在太大,白灵伸展开翅膀有些无从下手。 司越还从未看见过白灵自残的样子,他的剑悬在白灵面前的样子实在是有点触目惊心。 白灵之前虽然也为他治疗过,但从未用过这种办法,白灵心一横正要下手时,司越下意识的把剑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我不想你伤害自己。” “可...” “再过一个时辰,他就会睡了。” 没想到司越竟然会主动说这些话,白灵有些惊讶:“你是说,要我用那种方式吗?” 司越收起剑点了点头,眼里除了担忧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你不介意吗?” “我从来都知道,你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实践2 白灵有些不解,她喜欢司越,司越也喜欢她。 她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司越也有。 他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互相理解,且稳定,平等的。 两人是属于能够并肩走在一起的关系,白灵几乎都不用花什么时间来维系。 司越也足够强,能够在危险的境地里保护自己。 可温羽迟不行,虽然白灵已经拖托温羽迟瞒下她已经醒来的消息。 如果真的和温羽迟欢好,如果被那个人知道温羽迟的腿突然好了,或者是他们隐瞒的工夫有一点破绽的话。 白灵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了心底里的想法: “周礼炀会生气,说不定知道的这件事之后,杀了温羽迟也不一定。” 司越有些不忍: “如果他是真的爱你,也不想看你伤害自己。” “他是不想看见我伤害自己,所以他会给我一个没有温羽迟的安全世界。” 白灵拿出自己准备的好的小刀毅然决然的划开了手腕,将体内的液体滴到一个杯子里。 她原本还打算让温羽迟一次多服用一点,但想到周礼炀的敏锐,和温羽迟难免会起疑心... 伤口恢复的速度很快,虽然破口不小,但到完全愈合时候,也只滴了一小杯,如果是这一小杯的分量,那温羽迟连着喝一个月也行。 见惯了生杀的司越握住白灵的手,细细查看原先鲜血直流的地方。 那里光洁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刚刚血腥的一幕好像是场幻觉。 “疼不疼?” 白灵实话实说:“不算疼。” 司越听罢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他不知道白灵已经用这种办法救人伤害过自己多少次了。 “天机有交易各国药草的市集,我去那里寻方子。” “药草?” “是的。” 温羽迟家大业大,请的大夫无一不经验丰富,医术精湛,治了这么久都还不见效果,她不觉得那些药草能有什么用处。 不对,白灵想起来之前在长久的昏睡中看到的那些炼丹古方。 如果将她的血作为药引,混合在能够治愈的丹药里,应该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这样既不会让周礼炀对温羽迟起杀心,又能让温羽迟在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乖乖服下她的血。 拿定注意后接下来的几天,温羽迟依旧来看白灵,但是白灵总和司越头对头脸对脸的拱在一起,两人正在对着些药材看来看去。 药材不是温羽迟的强项,他也看不出什么。 温羽迟终于忍不住好奇,推着轮椅过去看正在晒草药的两人:“这是干什么?” 白灵看到他来了,笑着过来主动将他推到的药材前: “司越新得了一个方子,可以治你的病。” 治病? 温羽迟知道白灵不会对他的受伤熟视无睹。 看到白灵笑吟吟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自己这腿断的可真值,刚断的那几天他也有接受不了的时候。 可周礼炀说白灵舍命救他,他才能活下来的时候,温羽迟才想开,毕竟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渐渐的,时间久了也习惯了。 现在,他宁愿自己这腿一直都不好。 待到白灵醒来之后,温羽迟才重新接手了温府在东尧的产业。 照顾白灵两个月时间,虽在前期工作准备良好,所有门面都在有条不紊的经营,但时间久了也还是堆积了不少需要跟进的产业。 温羽迟难得的忙了起来,总归坐着轮椅,还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夏历作为温羽迟自小长大的好友,都不知道温羽迟这段时间在神神秘秘的做些什么。 他直觉上猜到了跟白灵有关,但温羽迟也反复交代不能将当日的事情告诉他人。 白灵给温羽迟研究的丹药逐渐炼成。 这是她特意根据古书上配方,又避免了些相克的药材,最终练就的滋补丹药。 做法和过程并不复杂,有了司越帮忙,不管是多棘手的药材还是多难得的炉鼎,都被他一一寻到。 也亏得这是在东尧,本身就是物产充沛的地方。 原本只简单的熬成汤药也可以,但难保温羽迟会发现端倪,白灵和司越一致决定还是将它制成丹药的样子。 丹药炼成时就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在那场梦里只能看见,但听不见,自然也闻不见。 白灵不想拿温羽迟做实验,自己先试了一颗。 她吃了之后,除了觉得浑身温度高了一些也没有别的异常,她本身康健,自然也看不出效果。 其中加了不少血为药引,再怎么样都是对身子极好的。 她又让司越试了一颗,司越是亲眼看见白灵是如何放血的,有些下不了口。 耐不住白灵几番为他做心理准备,司越还是服下了,虽然没有受伤,但根据他的经验判断: “对身子恢复是极好的。” 白灵终于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晚上,温羽迟从忙碌中抽身来给白灵送补药时,房里白灵和司越在说什么话。 不过那股药香味淡了很多。 白灵看见温羽迟来了,接过他手里的碗将吨吨吨将补药一饮而尽,还不待他伸出蜜饯,白灵就主动推着他的轮椅到了桌前。 他原本给白灵放首饰的盒里放着不少丹药。 粗略看去约莫有十几颗。 “我们试过了,整体还算是成功,至于效果还是要看你。” 温羽迟想到那么多大夫都对他的病束手无策的样子,这几日白灵对他体贴非常,连生辰都没过,一心扑在这上面。 比起效果他更在乎的是白灵对他的行动。 温羽迟笑着对白灵说:“你为我做的,肯定有效果。” 生辰 温羽迟的脸变得通红,他推着轮椅到桌前吨吨吨灌了几口茶水。 估计是药效让全身发热,她和司越都有类似的症状。 白灵虽然知道药效没那么快,但是也怕失败了。 “有什么感觉吗?” “有点热。” 白灵和司越对看一眼,意料之中。 “除了热之外呢。” 温羽迟轻咳一声调整了下姿势,虽然已经是夏日他的腿上还是搭着一条毯子。 “...应该是有用的。” 终于!那些书不是白看的,看来之后也能派上不少用场。 白灵欣喜的就要去掀他腿上的毯子,看看他的腿有那些变化,被温羽迟一把拦住了。 他面色红润,却紧紧皱着眉头,看脸色也不知道是更差了些还是更好了些。 白灵担心的追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账房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欸——” 温羽迟火速转头行云流水一套动作推着轮椅出了房间。 白灵搞不清状况想追,被司越拦住了:“既然他说有用,就随他去吧。” “可...” 白灵抬头看司越指了指自己的脸蛋,想表示刚刚温羽迟的样子。 既然有用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还跑得这么快? 司越这个人好就好在对白灵从来都是能坦白的就坦白。 “这个药似乎有些太对症了...咳。” 他捏住白灵的手放到自己的跨间,今日他穿着深色的衣物,碰到那处蛰伏在衣物内的火热硬物时,白灵碰到时下意识的收回手来。 现在她的脸的通红了。 “难受吗?” 司越点了点头。 白灵对司越当然是不一样的,许是醒来后也有些饱暖思淫欲的情绪,她攀上司越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司越对着她一笑,他很少有笑的时候,白灵看着这个平时沉得像湖一样的男人。 似乎只是简单确定了自己在白灵心中的地位,他就很开心了。 “这个药效太厉害,我怕你受不住。” 被拆穿心思的白灵想到司越的尺寸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确实,如果是他的话。 刚刚摸到的好像更大了一点,白灵心里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放心,不难受。” “欸——” 不待白灵想完,就拿起桌上的药盒出去了。 温羽迟从白灵隐蔽的院子回了他的住处,幸好已经是晚上,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多余出现的人。 他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在身后关住,温羽迟抵在门上松了口气。 小腹紧绷的胀痛感让他只能大张着双腿,腿间的布料被顶出一个夸张的凸起。 白灵是做的什么补药? 虽然两条腿似乎也暖和了些,许是有用的。 温羽迟叹了口气,随即吩咐下人放好了一整桶微凉的洗澡水。 下次可不能当着她的面吃药了。 “咚咚咚——” 温羽迟听见声音,打开了那扇被扣响的窗户。 此前司越有什么白灵的事情,就会这样来找他。 司越一个翻身站在窗沿上,手里是那个装首饰的锦盒,里面传出咕噜噜的声音。 他把药盒递给温羽迟: “具体用量你自己把握,应该不会有事。” 温羽迟接过,看着这个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男人,有礼的微微颔首: “谢了。” “记得你的承诺。” 司越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灵闲了许多。 温羽迟似乎在重新准备她的生辰,司越也在一旁协助。 直到丹药逐渐起效后,白灵才让温羽迟放出了她已经醒了的消息。 周礼炀知道之后立刻就来看了她。 那天都是半夜了,白灵被熟悉的声音叫醒,刚从床上坐起来就感觉被冰冷的盔甲包围,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周礼炀没留下什么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白灵也没来的及问,周礼炀不是说没有战事了吗? 隔日白灵问了温羽迟,此事重大他也不能随意打听,没得到什么消息。 司越潜入了太子府,也只说表面上看着并无异样。 白灵想不清楚也不想了,真正在周礼炀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后,她发觉现在想帮上周礼炀的忙,对她而言还太早了。 周礼炀现在做的事情,既然他不说,肯定是也有了把握。 白灵在夏季出生,此时空气中也飘着荷香了。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从天机出来后,她遇到了好多人,也经历了很多事。还有那场长的不像话的梦。 想到在天机的那段日子,白灵回想起和秦此间分别时,他肯定很生气吧,也不知道秦此间现在怎样了。 现在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白灵也终于感觉自己不再孤独了。 尽管一出来是想要复仇,但是时间久了,她发觉自己也没那么想复仇,毕竟对那些曾经未见过面的亲人,没有太多感情才是正常的。 她只是想寻找一个归宿罢了。 现在这里就是她的归宿。 生辰2 一清早,夏历正在房内补觉,他昨晚忙到快四五更才回来。 门外传来咚咚咚的几声响。 夏历觉得八成是温羽迟那边又有了吩咐,他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 干脆假装没听见好了。 “在吗?” 是白姑娘的声音,夏历叹了口气不得已开了门。 白灵听见房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夏历蓬着头发: “白姑娘,有什么事吗?” “实在打扰了,能不能告诉我温羽迟为了给我补过生辰在进行一个多大的计划?” 其实在白灵醒来之后她就可以随意走动了,不过白灵为了炼药的事情还一直在温羽迟准备的小院呆着。 今天她实在忍不了了。 这几天温羽迟和司越一直都很忙。 司越告诉她,他和温羽迟在准备给白灵补过生辰的事情。 白灵问温羽迟,但是温羽迟什么也不说。 在白灵的几番追问下,司越才松了口,告诉了白灵他参与过的事情。 除了意料之中的马车和游园活动,温羽迟竟然把辞海的厨子都请过来了? 白灵都有点怀疑她的生辰真的是过一天吗? 她好像听了一个大计划的冰山一角,感觉只为了过个生辰太离谱了。 白灵去找温羽迟想让他简单一点,结果连带着司越都被踢出了计划之外。 夏历也正为这事情发愁,温羽迟是那种做事之前喜欢大小事务详尽清晰的人,至于具体都是夏历带着人去执行。 定在几日后的白灵生辰,温羽迟已经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为了给白灵补过这个生辰,常常一点点的抠细节到后半夜才睡。 夏历也不是不想,只是看着温羽迟再怎么熬下去... 他思索完毕后,从房内拿出一卷长长的卷轴。 “要打开吗?” 这全部打开又不知道卷回去得到什么时候了。 白灵摇摇头走出了夏历的房间。 午膳时候温羽迟心情很好的拄着拐进来。 一日叁次服用白灵给他做的那些丹药后,他恢复的很快,等到能承受了偶尔还会给自己加大药量,虽然还是硬的难受,不过为了快点好,时间长了也忍得下来。 至于拄拐,实在是太久没走路,他还没熟悉落地的感觉。 白灵将温羽迟扶到桌前语重心长的说,想自己动手给自己办生辰的事情。 “...那些已经不能改的就算了,剩下的我自己来便是。” 温羽迟的脸瞬间就不好看了,他不太喜欢临时变动已经决定好的计划,况且是准备了一半的补过生辰的行程安排。 他将白灵的生辰看的很重要,为了他的事情已经错过了日子已经让他有些难受了。 温羽迟反驳了几句,说哪有过生辰的人给自己办的道理? 白灵像是等着他这句话一样: “你现在伤才刚有起色,两头忙碌对身子也不好。” “我安排的肯定是最符合心意的,你们待我如此好,过几日生辰我也亲手送礼给你们。” 司越咳了一声,温羽迟听到前半句还想反驳,但是后半句嘛。 夏历如蒙特赦般,暂时的歇息了起来。 白灵开始着手准备起自己的生辰。 她的想法很简单,上午的事情既然已经被温羽迟安排好了不能改,那她下午就简单的做个饭,然后送个礼给他们。 第一次自己给自己过生辰,她感觉都不是为自己而过的,而是为了让另外两个人休息省心。 入夜了,白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想了很久,决定送温羽迟一个香囊。 毕竟他这种有身份的人随身带个香囊还是很必要的,里面的香料可以自己挑选,属于比较用心实用的一种了。 至于司越。 白灵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门压着声音对黑漆漆的院中唤了一声: “司越。” 司越立刻从黑暗中现身了。 虽然是夏夜,但白灵还是有些不忍:“以后夜里别守着我了,没人会来对我不利的。” “我不放心。” 温羽迟其实给司越准备了房间,只不过自从白灵醒来后的每个晚上,司越都会在外边守着她。 白灵拍拍司越肩上沾染到的叶子。 他还穿着那身深色衣物。 白灵想了想,他穿浅色应该也很好看的。 “要守也别在外面。” 司越本想摇头,却被白灵一把拉了进去。 白灵从柜中搜索几番后拿出了软尺,司越也看见了她拿的东西: “你要送我衣服吗?” 两人形影不离,白灵知道瞒不住他,点了点头。 没想到司越听罢开始脱起衣物来。 白灵手里拿着软尺怔愣的有些脸红,有些麦色的肌肤大片在眼前展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小腹。 “这样更准一点。” 白灵强装镇定的继续量起了尺寸。 她抿起唇眼神都有些涣散,司越身上的草木香向她冲来,白灵的心思自动飘到以前和司越在小木屋的时候,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咳——” 男人蹲下身:“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想到前两天的求欢未果,白灵恨不得一头扑在他的胸口。 她已经馋成这个样子了吗? 生辰3 “真的不舒服?” 司越看着发愣的白灵,他正准备去摸她的额头,被白灵躲开。 “没有没有。” 白灵拨浪鼓一样的摇着头,她收起软尺,将司越推出了门。 “你回去吧,不准守夜了。” 司越有些不解,刚刚不是还说能来她房里吗? 他也没多问什么,确定了白灵真的没有不舒服之后,终于在白灵的几番推辞下才回去了。 白灵看着司越真的往他的房间方向走了才放下心来,手心里司越胸膛的触感还在,惹得白灵有些心痒。 她回到桌前记录下司越的尺码,那些缠人的念头却始终盘旋在脑内。 白灵几乎没有在不是给人治疗的情况下和人欢好过,就算有大多也是他们主动的。 她有些害羞自己作为一个女子,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她没有踏出那一步的勇气。 白灵知道自己只要主动抛出那根柳枝,就一定会得到他们的回应。 可现在这么多人,白灵又有点不想耽误任何一个。 虽然司越在她心里是最自由特殊的一个,但是白灵还是有点纠结。 今晚她躺在床上,难得的又做了梦。 她梦到自己被周礼炀抱着,秦此间扯住她的左手,远处能看见遥远的天机。 那只被秦此间豢养的孔雀难得的鸣叫出声来。 司越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掌打在秦此间紧拉住白灵的手上,温羽迟坐着轮椅在一边急急忙忙又不能上前。 白灵抬头,看见了周礼炀冰冷的眼神。 吓得白灵全身发凉,浑身一抖惊醒了。 不会真的有这么一天吧。 白灵立刻下床,吨吨吨灌了几口凉水下去,又趴在了桌前。 她应该选一个人吗?还是说谁也不要干脆找个地方躲起来? 白灵很快的否决了这些想法,她还有一堆事,天机那边因为神兽失窃事情闹了这么久了,天机原本的地位已然和神兽在的时候不同。 秦此间去年翻了整个天机来找她,又闹出那么大一番动静。 最终被影响到的还是底下百姓的生计。 白灵是必须要回去的。 那你是她能发挥最大用处的地方。 秦此间找个替代品很简单,但是这么久了依然没有动静,肯定是也想白灵回去的。 周礼炀政事渐稳。 或许可以早一点回去? 白灵胡乱想着,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一早她拿着司越的尺码去了衣料店,她自己是不会做衣服,况且时间也来不及。 根据司越的习惯特意定制面料和添加了一些小设计说予店主听,店主是个漂亮秀气的女子: “姑娘,你这时间紧迫,要的又复杂。” 白灵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在了桌上,店主不再推辞收下了. 白灵很久没跟女子接触了,她的香粉味道让白灵想起一件事来。 午膳后,白灵又出了趟门。 暖春楼的牌匾高高的挂着,白灵刚走到门口就有人认出了她。 一位穿着碧色的衬裙的姑娘朝白灵走来,步伐婷婷袅袅,轻纱覆盖下细嫩的肩颈隐隐可见。 “白姑娘!” 这里是去年冬天她和司越曾来过的青楼,那日赶巧了碰上土匪闹事抢了白灵点的姑娘们,白灵和司越借机煽风点火,帮了这里的姑娘一把。 也顺便因为这些土匪的缘故见到了周礼炀。 白灵也认出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那日是这位姑娘将他们引进厢房的。 “言若姑娘。” 言若捏着帕子:“白姑娘还记得就好。” 言若挽住白灵带着她进了暖春楼,二楼的厢房都开着门,这个时辰还没什么人来。 一路上言若为白灵轻轻摇着扇子,凉风和温婉动听飘进了白灵的耳朵里: “白姑娘那日救下咱们姐妹的事情,姐妹们都不敢忘。” 言若对准别处招呼了一声,又有些姑娘闻声而来。 白灵是第一次单独来这里,一下被几名女子围的有些晕头转向。 “这...?” 白灵认出是她那日所救的女子们。 其中有位女子竟然将琵琶都抱来了: “咱们还欠着白姑娘一晚呢。” 白灵连忙挥挥手:“我不是为这个。” 言若也对着那抱琵琶的女子挥挥手:“娩娩,恩客难得来一次,先请人歇息下,吃点东西。” “好吧..” 娩娩似乎有些低落,她生的娇小可爱,低头的样子白灵都有些于心不忍。 言若带着白灵进了一处厢房,和司越那日开的厢房内里的装饰差不多。 白灵甚至还没落座就有位女子端着吃食过来了。 “白姑娘尝尝,这是初夏才有的莲子羹。” 白灵被几个女子叽叽喳喳的围着,倒也不觉得吵闹。 她的人生里可没出现过这么多姐妹。 白灵救下的这些女子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艺伎,但这是东尧最大的青楼,尽管说艺伎但模样也各顶各的出彩。 伺候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白灵吃了些喝了些,才知道什么叫做温柔乡。 就算什么也不做,被这群美人围着也很幸福啊。 忽然其中一个姑娘问:“那日跟白姑娘身边的公子怎么没一起过来?” 娩娩嘴一嘟打断了她:“有什么关系,伺候姐妹可比伺候男人舒服多了。” 言若捂着娩娩的嘴:“白姑娘别介意,娩娩还小。” 白灵才如梦初醒。 差点忘记是要来干嘛的了。 青鸾 生辰很快就到了,一早白灵就被侍女迷迷糊糊的叫了起来。 侍女还是温府寻常的打扮,不过头上多出了两朵水红色的珠花,白灵指了指她的发髻,侍女羞涩的虚扶了一下发髻: “这是少爷昨日新赏的,只要是女子都有份呢。” 果然在去的途中,遇到的侍女都簪着颜色统一的珠花,样式还各不相同。 白灵在一路的祝福声中到了温羽迟提前准备好的房间。 每次她都会被温羽迟的细心所惊讶,一来既不会让白灵觉得过于麻烦别人,二来收到的祝福也都是诚心。 侍女将白灵送到了地方就退下了,白灵推开门,温羽迟和司越已经在内候着了。 温羽迟今天已经可以走路,为了这一天他不仅加大了药量,叁日前还推掉了所有事情专门练习僵硬的双腿,当然这中间司越帮了不少忙。 白灵看着温羽迟一日比一日进步,感叹是不是司越当谁的老师,谁都能学的很快。 “睡得好吗?” “嗯嗯!” 白灵已经盯着司越挪不开眼了。 司越穿的是白灵送给他的衣衫,这是一件整体水色的对襟薄衫,腰上还特意做了方便挂剑的开口,稍浅的颜色减轻了他往日正经的压迫感。 温羽迟今日延续了往日一贯繁复的风格,腰间挂着的白灵做的玄色香囊十分显眼。 “真好看。” 司越笑了笑,温羽迟也跟着笑了。 白灵忽然能感受到一种,送礼被人接受还如此合适的欣慰感。 温羽迟为她做打算的时候肯定也是这般想的。 白灵换上了温羽迟为她准备新衣裳后,司越先一步坐上了门口停着的马车,白灵有些不懂为何还未出府就坐马车了。 温羽迟也上去了,他转身在马车上朝白灵伸手,她没有多问,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只在白灵昏睡时才能触摸到的柔软小手,此刻搭在了他的手心,温羽迟有些舍不得放开。 这个马车也是温羽迟新做的,白灵还没来的及观赏夸赞,温羽迟就递来了一根长方形的布条。 “这是....?” “接下来是秘密,需要蒙上眼。” 是有什么不能看见的吗? 白灵听话的蒙住了眼,感觉马车好像没走多远,像是只在温府里左右拐了几个弯,司越就搀着她下来了。 白灵搭着司越的手,面前的风很大,想必是在一处宽阔的地方,空中还隐隐飘着花香。 “张开手。” 白灵抬手张开手心,温羽迟从另一侧将什么东西递到了里面,白灵握了几下,好像是一个木质的把手? 司越解开她脑后的绳结,面前是一片冒出新荷的池塘,这个池塘白灵来过,这是在温府后院的花园里。 手里握着是一个小巧的木质物件上面卷着银白色的丝线。 视线追随着丝线的另一端过去,栩栩如生的青色巨鸟飞在空中,几乎铺满了白灵抬头所能看见的这片天空。 青鸟大张的翅膀上有两块两翼白色圆形斑纹。 风筝的尾羽几乎有身子一般长,由风吹动飘荡在悠远的天上。 白灵认出这是书上描写的青鸾。 在正中间这只青鸾风筝的四周,还围绕着不少鸟雀形状的小风筝。 白灵看见荷塘站了一圈温府的侍女侍卫们都很开心的样子,人人手里都牵着一个风筝线。 “喜欢吗?” 白灵看着比她高出一截的温羽迟,他总是挂着少年意气很足的笑容,白灵冲着他使劲的点了几下头: “喜欢!” “喜欢就好。” 温羽迟和司越手里也有着同样一根连接着这只巨大青鸟的风筝线。 白灵手里的这一个感受到的牵扯力很小。 温羽迟定是因为她翅膀的事情才会放这些风筝。 传说青鸾是为了爱而生的鸟,它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另一只青鸾,青鸾有着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声,但是它们只为另一半而唱。 想到这里白灵忽然觉得手中的线有些烫手。 温羽迟扯了下手里的风筝线看着白灵: “青鸾是象征琴瑟之好的神鸟,可再多的象征也是人赋予它的。” “如果是真的爱,青鸾传说中的另一半,应该比起想让青鸾更快的找到他这个答案,更希望青鸾这一路是平安快乐的,就算结果不是他也无所谓。” “当然他赋予的爱意,也是能让青鸾下定决心出去寻他的理由。就像我们手里的这根线,虽然看起来很细很小,但被赋予的力量...” 温羽迟放松了线,白灵也不自觉随着手中的力道放松了手里的线。 被风筝铺满的小片天空露出更多色彩,白灵看着逐渐飞远小去的青鸾,心中却不担心风筝会不见。 手里的线坚韧无比,仿佛另一头飞的再高,再远,都会被牢牢牵在手中。 白灵感觉心在胸口狂跳,只有真正将这根风筝线握在手里,白灵才能真正体会到温羽迟对她的感情。 温羽迟并没有带她去别的地方。 戏台,歌舞,在这温府的花园里一应俱全。 丝竹声不绝于耳。 抬眼就能看见这个被风筝铺满的小天空。 这片天是温羽迟为她准备的礼物中的一个。 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个。 露天戏台上的戏曲还在唱着,白灵看着身侧的温羽迟,忽然觉得从摇晃的风筝尾羽下若隐若现阳光打在温羽迟身上的时候,特别好看。 青色的羽光怎么就这么衬他。 白灵不是第一次发觉到温羽迟的好,心细温和,最重要的是肯一心为她。 被漫天风筝包裹在这一片天地下的感觉,就像在温府的日子。 没有束缚感,好像哪里都见不到他,抬头却全是他的痕迹。 白灵并非听不懂温羽迟话里话外的意思,他的情意和以前一样并无半分差别。 那么她真的能像那只巨大的青鸾一样,也承载着他的情意飞在空中吗? 第二次 晚膳后温羽迟遣散了舞乐班子: “好了,接下来就听你安排啦。” 她准备的肯定不如温羽迟和司越今天为她安排的一切。 白灵难得的面对着熟的不能再熟的两人支支吾吾了起来。 “等下去,暖春楼。” 司越点点头:“是好久没去了。” 白灵立马接了司越的话茬:“是吧是吧,你还在那里存了银子呢。” 暖春楼离温府不远,几个人散着步就去了哪里。 白灵这几日的行程,她是严格保密的。 温羽迟虽然有些疑惑,但听到了去暖春楼的消息也没有太多惊讶。 毕竟他早就知道了司越和白灵的关系,他也不觉得司越会让白灵遇到危险,应该也是像他那日那样,纵容了她的好奇心吧。 时间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会为那日的鲁莽感到后悔,可白灵和司越似乎没有那种情况。 虽然面色还正常,温羽迟的思绪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白灵走到半路停住了。 “怎么了?” 白灵指指一处小摊:“我想吃这个。” 司越给白灵买了一个,转头问温羽迟:“你要吗?” 温羽迟才从愣神中回过来,下意识的想拒绝,仔细看清楚摊上卖的东西后,也支支吾吾了起来: “...要。” 司越也给温羽迟买了一个,虽然他们年纪差的不大,但是司越是最沉稳的一个。 沉稳到身边左一个右一个都吃着糖人。 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倒是白灵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尝一口。” 司越不爱吃甜但也低下身拉着白灵的手吃了一口。 温羽迟举着糖人有些没话说,他也不怎么爱吃糖人,但是还是叁两口吃完了,除了身边多了个司越,其余的发展和去年时候很像,绝对不能重蹈覆辙了。 暖春楼很快就到了,门口的言若也早早的候着了,看见白灵来了连忙招手: “白灵!” 白灵熟络的迎了上去。 两位姑娘在前,温羽迟和司越在后头跟着,经过的女子们都对白灵道了些祝福的话,还有的拿出耳饰发饰送给她,白灵都一一道谢收下。 白灵和言若带着他们进了一处厢房,这间厢房除了有卧榻和酒桌外,中间还有个小一点的戏台。 戏台之后用门隔着,里面有些舒缓的丝竹声传来。 暖春楼里各式厢房不少,想必这里许是专供观赏舞姿的厢房。 “你们等会可不准笑话我。” 两人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司越显然知道的更多: “你怎么样都很好看。” 白灵已经习惯了司越面不改色夸她了,娇笑着和言若去后台更衣了。 那日看到司越剑舞之后,她便也有了想跳舞的想法,剑舞是不可能了,不过像寻常女子般穿着青罗纱衣跳舞还是可以的。 白灵来这里苦学了几日后,终于能够讲动作连贯的续上,虽然细节肯定是达不到标准,但是配上氛围和衣装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进了内室更衣,言若没有跟着:“我去招呼姐妹们换曲啦。” 白灵点了点头,戏台后边的房间里是那日被她和司越从土匪手里救下的艺倌们,言若许久不弹古筝,今日也将特意为她奏一曲。 前几日她都捆着绷带来此学舞,现在她们都在内室奏乐,白灵也换上轻薄的纱裙,敞开了压迫在身后的翅膀。 司越和温羽迟饮起酒来,言若进内室时灭了几盏灯,房内陡然昏暗了些。 白灵在昏黄的烛光中赤着脚穿着舞服缓缓走向戏台。 白灵立在台上轻咳一声,琴声缓缓响起,随步慢跳,借用转身的巧劲向空中抛出了一条白色的长纱,又稍稍侧身,柔纱恰好落在了光洁纤细的手腕上。 她遵循着筝曲的韵脚起舞,内室里歌声传来,头发上的簪子碰出清脆的响声,衣袖飘动,素白色的绸缎也随着乐曲轻摆。 背后不加掩饰的双翼展开又合拢,乐曲急促时还会随着动作落下几片。 乐声清泠于耳畔,台上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薄纱下盖不住的除了翅膀,还有随着一举一动隐隐可见的胴体,白净的脸上未施粉黛,却带着恬静又脆弱的美感,面前的景色似乎与世隔绝。 一曲终了,司越上前为她披上了一旁的衣衫,遮住了大半春光。 白灵喘着气望向司越,对上了他那双和她同样偏浅色的眼睛。 她没有等到司越的夸赞,一个沾着浓厚酒气的吻覆了上来。 白灵还来不及回应,一个硬硬热热的物体抵在她的腰间,仔细看司越的眼神也有些混浊。 内室里的女子抱着乐器出来,领头的言若看着白灵和司越都亲上了,言若指了指温羽迟,给了白灵一个“要不要我把他带走”的眼神。 白灵从司越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你们没换酒吗?” 娩娩从人群中抱着琵琶探出头来,小声的说:“...我忘了。” 司越不是尝不出酒里的异样,他喝下酒唯一的理由就是,他认为酒是白灵安排的,现在明显控制不住的样子,肯定喝的还很多。 温羽迟趴在桌上也有些糊涂,他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是这几日被药力训练的坚持的住。 司越已经开始解胸口的衣物了。 言若听到叮咚一声响,原来是司越腰上的剑掉了出来,剑刃抽出一点在地上闪着寒光,看的人全身一凉。 白灵看着自己给司越新做的衣服就这样化成碎片,他身上可还带着不少暗器呢!要是一个不小心误伤到谁,她难道还一个一个的放血吗? “你们快走,谁也不许来!!” 舞娘1(司温双人play) 待内室的人全都走后,白灵还在门口放了把椅子抵住。 她没有交代言若送解药来,凭司越这个要把她生吞的势头,等言若再来,她可不保证,那时候还顾不顾得上隐藏自己的翅膀。 白灵跟司越也是比较熟识了,她猜司越身上肯定带了解药的。 等下只要喂给他吃,再给温羽迟一吃,就没事了。 白灵刚放完椅子,司越就从背后将她抱住,熟悉的草木香盖过满屋脂粉气将她包裹。 男人在她的颈窝喘着粗气。 遮掩着翅膀的外衣本就是草草的搭在肩上,被刚刚的动作轻轻一蹭就滑落了下来,司越一口啃在了她的肩头。 “唔——” 怎么还咬人! 胸口已经被司越的大手覆盖,隔着那层轻薄的舞衣,司越都能感受到布料下的乳尖在手心挺立。 白灵推搡了几下没推开,反倒腰后紧贴着的火热的硬物感愈发明显。 白灵只得放弃,这还是在门口呢:“去床上吧。” 司越闻言将她横抱起,向着内室的卧榻走去,经过酒桌时,白灵看见温羽迟还在上边趴着。 幸好他没醒,要是看到她大敞开胸口衣衫不整的样子,白灵八成会一头埋进地里去。 手在司越腰间摸索,她还天真的做着打算,只要找到解药,找到解药就... 忽然身子悬空,白灵被丢在了软软的卧榻上。 司越站在床前一刻也不耽误的解起衣服。 白灵想拦:“哎,别脱——” 她还什么都没找着,什么也没看清呢,解药到底在哪里啊? 司越的动作很快,白灵刚想下床去那堆凌乱的衣物里找,就被脱的半光的司越一把推到在床上。 男人火热的身子压在她身上,白灵感觉身上蓦的一重,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推搡了一下,却被更大的力气扣住乱动的手腕。 胸口薄薄的布料瞬间在司越手下化成碎片。 “啊——” 男人单手扣住她的双手高高放在头顶,腰也被司越夹着,他就这样咬上了她的乳尖。 一瞬间的刺痛然白灵惊呼出声来。 许是从未有过如此粗鲁的举动,司越只咬了一口,便条件反射般的细细吮吸起来。 白灵浑身动弹不得,司越埋在他的胸口,长久未经男女之事的她也逐渐被小腹攀上的快感引的脸红。 只要一个小小的挣扎就会引来司越更大力气的吮吸,她还没忘记要找解药的事情,暂时也只能先放纵司越让他吸着。 毕竟中了春药的人肯定也很难受。 白灵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自己不就是解药吗? 可温羽迟还在外面,她做不到在温羽迟面前和司越欢好。 那就只有一种办法了,白灵换了种声线,讨好的说:“吻我。” 司越置若罔闻,仿佛对她身子的兴趣回归了原始,只对她的胸口发动着进攻。 直到他松开禁锢白灵的手,双手揉捏着她的乳,让乳包在他手里变化着形状。 白灵试图去捧起他的脸与他相吻。 可男人似乎雷打不动的只对她的胸口感兴趣,每当白灵有所动静,就会轻咬她的乳尖以示不满。 白灵拗不过他,只能无奈的揉着他的发顶,突然想到头上还有温羽迟给她买的新发簪。 白灵决心弄伤自己,出了血喂给司越喝。 没想到手刚挨上头顶,司越就抬起头来,眼神混沌,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的嗔怪: “就这么...不愿意吗?” 他在空中挥了一下,白灵的头上的发饰就飞落在很远的地上。 白灵欲哭无泪,她不是不愿意,只是不想在温羽迟面前。 男人的手指猛地刺入了她身下的小穴里。 经过刚刚的抚慰,她已经出了很多水。 男人的手指几乎没有任何阻拦的,就自动滑入了最深处。 “...这么多水,为什么不愿意呢。” 他已经有些醉了,手指在体内胡乱的打着圈,似乎在找出水的源头。 白灵已经放弃抵抗了,她只要稍微有动作就会被阻止。 手指在体内的感觉很明显,粗糙的指腹时不时碾过敏感点,白灵全身止不住的一颤,长久没有被人开拓的甬道似乎也在叫嚣着想让更大的东西填满。 司越没有进一步动作,白灵看了一眼外头的温羽迟,也没有任何变化。 交欢是解毒最快的一种,白灵心一横,媚着眼神握住司越跨间硕大的肉棒,双腿主动攀上了男人的窄腰。 “给我...” 舞娘2(司温双人play) 如果将白灵身边的人以耐心程度为基础条件划分等级,那在白灵心里,司越无疑是是站在最高等级的一个。 未熟悉时对她有礼,和一点恰当的疏离。 在两人感情稳定后,硬要形容的话,白灵对他的初印象是蛰伏在丛林中耐心等待猎物的狼。 后来相处久了才发现只不过是一只对她极尽耐心,在她主动释放命令前绝对不乱动的狗狗。 就算是在床上,他被药物抹去所有伪装,下体也胀痛像快要炸开一样,连对她的动作也逐渐不再温柔。 却也能在她没说那句真的可以之前,用最后一丝理智挑逗她的情欲。 直到她身心都准备好,告诉他,她准许了。 司越才从她的胸乳前起身,单手扣住白灵的腰,扶了下肉棒调整角度,没有一丝停顿的全数埋了进去。 “啊——” 男人的肉棒是最粗的一个,每次进来都是小心翼翼,等白灵一点点的习惯。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心急的时候。 白灵感觉身子像是以花穴为中线往两边劈开了一样,痛感还未散去,男人就以极快的速度抽插着。 许久未被使用的小穴好像哪里都是敏感点,肉棒的每一次动作都能引得她炸开烟花般的快感。 结合处的水液噗呲噗呲的发出响声,从甬道内传来的快感瞬间填补了原本剧烈的刺痛,一直弥漫到了脚尖。 白灵控制不住的喘出声,还记得温羽迟就在不远,她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好像这样就能让声音小一点。 最脆弱的小花穴被男人无情的贯穿着,司越连她的衣服都顾不上脱。 白灵全身都挂着轻薄的舞衣布条,脚腕被司越抓住高高的压到大腿根,她被迫大张的双腿迎接男人的肉棒。 狭窄的内室被水液声音填满,脚背被司越压的好紧,肉棒却毫不怜惜的重复着动作,一昧的往更深处钻。 她被撞得一下下往上窜着,身子止不住的迎接了第一次高潮,她收缩着甬道祈祷司越能快一点恢复理智,恢复清明。 身上的人忽然加快了速度,白灵大感不妙。 “慢..慢一点射...” 不待她说完体内就像有什么东西绽开一样,大股滚烫的精水反复冲刷着她的宫口。 白灵被浇的失声,脚踝也绷的发痛,司越松开手,上边赫然出现了几道指痕。 以往白灵总会高潮两叁次后司越才射,这是他最快的一回了。 肉棒从体内拔出时候牵扯出几道白浊的丝线,化作斑斑点点滴在床榻上。 司越似乎知道到刚刚对白灵有些粗鲁,下意识的将她怀抱住,安抚起白灵来。 “抱歉..” 白灵喘着粗气,可这样一点用都没有啊,时间太短,根本达不到解毒的效果。 但任凭她怎么引诱,司越就是不为所动,固执的拍着她的背,丝毫不顾又迅速涨大的肉棒。 她刚刚的高潮来的也快,更要紧的是司越还是糊涂的。 幸好司越已经不再禁锢他,白灵从司越怀中起身。 司越有些迷茫的醉意跟着起身,白灵见状将他一推,男人就靠在了床头。 硬的发紫的肉棒在空中直直挺立着,白灵之前就了解过,春药都是透支人的身体来达到持久的效果,他再这样下去只会越忍越难受。 “别动。” 许是察觉到白灵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差,司越听话的没有扑倒她,从来没有过多感情的面孔,此刻却迷茫着眼神,有些不解的看着白灵。 白灵扯出一块身上的布料,擦去司越肉棒上的水液,坐在他两腿之间靠下的位置,低头含住了硕大的龟头。 司越的大腿内侧明显紧绷了起来。 她鲜少做这种事情,可是司越不听话,她必须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肉棒整体有些干涩,让她的吞吐过程极不顺利,有些精液的味道传到嘴里,白灵舌尖开始微微发麻。 她其实只想含一会,司越却已经下意识的小幅度挺动了起来。 能含住他的龟头已经很不容易,司越还要往里钻。 白灵心一软,心里默念叁次,他中了春药很难受。 然后任由他加快了动作,男人一只手握住她自然垂下的乳包,一只手摸着她的发顶,感受白灵的起伏。 口中的肉棒越来越大,又是马上就要射的前兆。 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声: “...白灵。” 舞娘3(司温双人play) 白灵被吓了一跳猛地起身,牙齿磕到了司越的龟头,她听见司越倒抽了一口凉气,马眼喷出几股白浊,射在了白灵的下巴和头发上。 白灵顾不上擦,下意识的转头望去。 同样衣衫不整的温羽迟跨间也鼓鼓囊囊的,正盯着她挂满精液的小脸。 白灵想起身,却被司越再次扑倒摁在了床上。 平时要做的时候都很持久,偏偏中了春药射的一次比一次快。 大腿再次被司越分开,刚刚才射过的肉棒还有些软,此刻正蹭着她滑腻腻的穴口。 白灵被压住,只得朝温羽迟招了招手,温羽迟走了过来,他站在床前,身形摇晃,看起来比司越好不了多少。 既然都被看见了,叁个人里另外两个都中了春药,只有她一个还算清醒。 白灵暂时抛下了那些有关于贞节的是非观念,毕竟她跟温羽迟也做过不是吗? 她试图和温羽迟搭话,指了指司越丢在地上的那堆衣服:“你看看那里面,有没有解药。” 司越的肉棒在她的小穴口转圈,隐隐有些要抬头的趋势。 温羽迟还算听话,脚步虚浮地去翻司越的衣服。 “是这个吗?” 他似乎朝白灵举了些什么东西。 “唔——” 白灵还未看清楚是什么就被司越再次贯穿了,肉棒碾过她层层迭迭的敏感点。 其实她没有湿,只不过有了精液的润滑才能被一插到底。 微微的涩感让白灵有些吃痛,身体条件反射般的分泌出更多水液保护甬道,直到慢慢进出变得顺滑。 迟来的快感又攀上了白灵混沌的脑袋。 温羽迟拿着几个小瓶走到白灵的跟前,看到白灵被压在床上狠狠肏的样子,他虽然也难受,但是没有司越醉的那么厉害。 他搞不清哪个是解药,再次问白灵: “..是哪个?” 白灵看着近在咫尺的温羽迟,他手里捧着大大小小将近有十瓶药。 他一个一个拿着小瓶在白灵面前给她看。 光洁的瓶身除了颜色有些许差别,没有多的痕迹。 她正在努力回想司越当初跟她介绍的时候,是什么瓶子里装了什么药来着? 穴口的贯穿让她的思绪几番被打断,温羽迟的存在并没有让司越停下,他察觉到白灵的分心,反而一把捞起白灵。 保持着肉棒还在体内的姿势,司越将她调整成跪趴的姿势。 火热的肉棒在体内转了一圈又碾过了无数敏感点,转的她被快感支配,堆积的快感瞬间从穴口烧到了子宫,大脑空白到达了顶峰,白灵颤抖着到了高潮。 穴肉的紧缩夹的他差点射出来,司越被这波高潮刺激,开始追逐起下一次射精。 白灵面对着不到一尺距离的温羽迟,身后是猛烈的撞击,乳包随着司越的顶弄还在胸口大幅度晃着。 温羽迟跨间被顶的厉害,但是他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他看着手里的小瓶子: “我一个一个试吧。” 司越被温羽迟的声音影响,临时被人打断了冲刺射精的念头让他很不舒服,司越一手挥掉了那些小瓶,几瓶药物啪的一声散落在地上,有些都碎成渣,温羽迟正欲去捡。 却被白灵揪住了衣袖。 “我可以解毒...我给你治。” 温羽迟没有司越那么好的耐力。 他酒喝得和司越差不多,只是最近被白灵那些大补的丹药锻炼出来,变得更能忍下体胀痛的而已。 不过这也不代表他比司越更能忍对白灵的欲望。 春药只差一点蚕食了他的思绪,温羽迟完全凭着不想重蹈覆辙的念头才坚持了这么久。 此刻也在白灵的主动邀约下瓦解了。 他顾不上想白灵该如何给他解毒,凭借什么给他解毒。 在白灵解他腰带,张开小嘴的那一刻,他就迫不及待的将肉棒塞进了白灵的嘴里。 白灵原本温热的嘴里此刻被一个比她更热的物体的填满。 平日里温羽迟的身上总带着名贵的香气,今天因为戴了一天白灵送他的香囊的关系,此时现在身上更多的是一股柑橘味的清爽气息。 跟司越比起来,温羽迟的肉棒没那么粗,白灵感觉温羽迟应该比司越清醒,原本也是只想给他含一会,没有全部吞下。 身后司越反复贯穿进攻小穴的动作实在猛烈,男人的囊袋拍击水淋淋花户的声音也比平时更响,白灵被顶的向前窜动着。 口中的肉棒也在她无意识的挺动之下更硬了几分。 温羽迟低头看见白灵的下巴上还挂着司越的精液,头发上也沾染了不少白浊。 对他来说白灵的小嘴并不比小穴差多少,温羽迟只跟白灵做过云雨之事,不过时间还是太久,他虽然记得每一个片段,但身体的感觉也消散殆尽。 现在那些来自身体的记忆也慢慢被唤醒了。 白灵在他身下承欢,嘴里却含着另一个人的肉棒。 司越被这一幕狠狠刺激到,速度快的每次抽出时都翻出一点粉红的穴肉。 白灵口里和穴里各含着一个,虽然是来自不同的两人,但两人的肉棒都有着过高的温度,反复摩擦的她有些生疼。 几乎是同时,两处肉棒都在体内涨大了一圈,白灵想下意识的低头躲避即将来临的射精,却被温羽迟抬起下颌。 瞬间腥甜的精液在口中绽开,温羽迟不想射在她嘴里,抽出时扯出的白线分作几股,射在她的脸上。 口中没了束缚,白灵破碎的呻吟才从口中传出,在刚刚如此淫乱的情景下,她高潮了。 司越的带给她的极致肉欲让人欲罢不能,最终身后的男人也低吼一声,扣住她即将塌下去的软腰,往最深处一顶,对准宫口将余精射了进去。 舞娘4(司温双人play) “这...” 好在司越终于清醒了一点,她被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有所成效。 白灵软软的向下趴去,被司越接住了。 合不拢的花穴口向外吐着精液,他开始理解起面前的景象来。 嗯..她刚刚还含着温羽迟的肉棒,精水还挂在她的小脸上。 好像其中有一部分的精水还是他的。 温羽迟刚刚才射过的阳根此刻又挺立了起来,对司越来说已经到了能结束的时候,对温羽迟来说一次口交还不太够。 司越拿出手帕给白灵擦着脸上的精液,温羽迟也上了床向他们靠近。 白灵还不知道司越现在是清醒到了什么程度,她坐在床上靠在司越怀里,朝温羽迟伸了伸手。 司越以为那些掺了药物的酒是白灵的主意,此刻还主动向温羽迟伸手,他虽然有些不忍心,但依然是选择顺从白灵的想法。 白灵想拒绝温羽迟,她现在的样子太糟糕了。 可是身后的司越察觉出她的无力,像是想让她轻松一点承受接下来的欢好。 司越托住她的腿窝,把她像小孩把尿一样的姿势对准温羽迟抱了起来。 白灵身上挂着的舞衣布条从各个关节处向下垂落,翅膀被迫在身后展开一点,不少地方都沾了斑斑点点的精液,刚刚欢好的花穴露出一点细缝向下滴着精水。 温羽迟的手沾着精液在她的大腿内侧一点打转,白灵浑身一颤。 这是她隐秘的敏感点,温羽迟居然记得。 “这样不...” 白灵低估了温羽迟的欲望,几乎是司越刚站稳的瞬间,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被温羽迟贯穿了。 精液从结合处挤了出来,她下意识的想跑,后面司越坚实的身子像一堵火热的墙壁,白灵动弹不得。 稍长的一点的肉棒毫不费力的贴上她的宫口,似乎再用点力气就能挤进去。 短时间就和两人交欢,白灵想不拿他们比较都做不到,体内的肉棒带来的感觉差的很大。 司越肉棒很粗,带来的是野蛮的肉欲,能轻易的撞碎她的理智。 温羽迟却正在细细品尝她,无声无息的将快感向上堆积。 越来越多的精水从结合处挤出,每一下都顶到宫口,脑海中逐渐混沌,只剩甬道内的感觉噼里啪啦的传到四肢。 肉棒在体内不是无规律的律动,而是像有意识一样寻找她的敏感点。 白灵每每颤栗一下,就会引来对准那个敏感点的猛攻。 她的身后是司越,前面是温羽迟,温羽迟似乎对她的哪里都不太感兴趣,未着一物的胸乳在空中被顶的发颤,乳尖也直直挺立着。 小腹处的快感堆积到一个可怕的程度,她下意识的向后仰头,甬道控制不住的紧缩。 太厉害了,这两个人太厉害了。 火热的肉棒在体内涨大了一圈,碾过她更多的敏感点,结合处的水液变得透明,白灵已经数不清高潮多少次了。 温羽迟在射精的前一刻拔出,滚烫的精水射在她的小腹和挺立的乳尖上。 身子没有很累,毕竟她一直被司越抱着。 他们做的时间都不长,只是各种刺激让白灵感觉要透支了一样,被过度使用的小穴酸痛的厉害。 司越将她放在床榻上的时候,白灵看见温羽迟刚刚射完的肉棒又硬了。 温羽迟几乎是看见她刚躺下,就凑过来趴在她的胸口,舔上了那处小乳。 白灵想挣扎却总躲不开。 他的手指无疑是几人中最细嫩的一个,拂过身体每一处像是绸缎般的触感。 已经合不拢的小穴再次被手指侵犯,在滑腻不堪的甬道内,他熟悉的找到了几处敏感点,又被勾出的快感让白灵娇吟出声。 司越在床头不知道以什么姿势跪坐着,火热的肉棒就贴在她的唇边,似乎是想起刚刚白灵在他身下嘴里却又含着另一个人的模样。 他小心的扶起胀痛的肉棒在白灵嘴边摩擦着。 舞娘5(司温双人play) 她像一个柔软的面团,一直都被司越调整成各种形状。 此刻下体也被温羽迟折成侧躺的姿势,温羽迟从水淋淋的花穴里抽出手指,扶起肉棒对准臀缝中更细小的穴口插了进去,白灵在他身下软绵绵的喘息。 嘴角刚刚露出一丝缝隙,司越男性气息极足的肉棒顶进了她的嘴里。 囊袋把她的腿心拍的都有些发红,白灵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呜声,温羽迟改变了策略向最深处进发。 白灵现在的样子糟糕的不行,手无意识的推拒着司越的大腿,却因为没有力气虚浮的搭在上面。 烂熟的宫口越来越软,最终在温羽迟一个更深的顶入下,宫口死死的箍住龟头。 长久的快感经过宫口短暂疼痛的刺激,白灵一瞬间攀上了高潮,温羽迟被夹的射了出来,他撤离不及,精液留了不少在里面。 高潮的余韵尚未散去,嘴里的肉棒几乎是在身下肉棒刚出去时就一起抽走了。 白灵刚刚喘息两声,又有个涨大了一圈的肉棒破开了因为高潮紧缩的甬道,一鼓作气捅了进来。 小腹上出现了夸张一个凸起:“不要了..你们..” 温羽迟含上了她的乳尖。 与此同时体内又爆开一股强劲的精液冲入她的子宫,高潮还未散去她就又登上了第二次高潮。 这一夜实在太长,白灵最后都叫不出来了,整间房里的精液水液被甩的到处都是。 他们后面无疑是清醒的,可都默许着对方的所作所为没有停下。 床榻上和地毯上已经一塌糊涂,白灵几度失声,这是她第一次在无尽肉欲的快感里沉沦。 有了她疗愈效果的助力,两个人都越做越精神。 白灵前期几度后悔没有把他们就这样丢在这里,可后期的每次射精都变得极为漫长。 两个人占有她的小乳,或是粗糙或是柔滑的手指一遍遍在她的身体内外打转,下身也被接力一般的持续不停的贯穿。 可她偏偏不会觉得麻木,身体总会被挑起性欲,在无数次高潮后,又再次渴求着高潮。 终于在又一次高潮下,白灵疲惫不堪,身上也酸痛到了极点,沉沉的晕过去了。 第二天白灵难得的没睡好,迷迷糊糊的被叫起来喝水。 她的身上清清爽爽,猜也能猜得到是谁清理的。 司越衣衫不整的坐在床边,温羽迟还在一边未醒。 “咳...昨晚..” 白灵下意识的捂住他的嘴:“别提。” 身体上虽然没有多余难受的感觉,可是满屋凌乱淫靡的气味提醒着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灵隐约记得,在她昏过去前看见天都要亮了。 司越抿了抿唇,将水递到白灵面前,白灵想接但是有点无力,司越立刻将她搂在怀里,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喂到她嘴边。 白灵昨晚一直想喝水都没喝成,一口气将杯中的水都喝光了。 司越拿出那块白灵为他绣的手帕,点了点她的唇角: “你的衣服,我弄坏了。” 司越在浑身皱巴巴的衣服上扯出腰间的一片,那里有几处长长的破口。 白灵也有些心疼,倒不是心疼那片金叶子,就是司越很少穿浅色的衣服,算了,之后再去重做一件吧。 她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那个药,不是我下的。” “咳...我后来也想到了。只是昨天你跳的很好看,一时间喝多了点...” 她苦练了几天的舞蹈终于得到了认可,其实做这些不就是想听他们一句夸奖吗。 虽然后面发生的一切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温羽迟也醒了,怕他觉得尴尬,还不等他说话白灵也主动捂住他的嘴:“别问。” 温羽迟从迷蒙的眼神中回神,理解了眼前的一切后点了点头,白灵才松手。 司越搂着她的手重了几分:“要不要再睡会?” 白灵摇摇头:“...先回去吧。” 言若果然一晚上都没来打扰,他们动静闹得那么大,这里还是在青楼,是个人都能猜出里面发生了什么。 司越没有急着走,心领神会的开始收拾起来。 白灵裹在被子里,身侧是刚醒的温羽迟,他逃避着白灵的眼神:“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谢谢你。” 白灵没觉得这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就算有,也是他们叁个人的。 她摇了摇头反问:“昨天我跳的好看吗?” 温羽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好看。” 白灵也笑了:“你的风筝也很好看。” 温羽迟脸上窜起一抹红色,有些不习惯的起身合了合衣服,开始和司越一起收拾起满屋残局来。 白灵裹着被子捂住头。 既然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她再扭扭捏捏是不是不太好。 肉体上的坎昨晚上已经迈过去了,心理上的坎也得迈。 天机(h) 白灵原是想在温府等周礼炀的消息,没想到半月过去了都没有一点信来,司越也不确定他去了哪。 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周礼炀行踪不明,归期未定,流烟也不在府里。 天机那边事态逐渐不稳,白灵打起了暂回天机的主意。 说干就干,温羽迟这边的产业定是丢不下的,司越又像是有了新任务,每日都到了夜里才会回来。 此番回天机路途遥远,他们俩人都耽搁不得,白灵最近轻功又有所长,决心自己一个人回去。 按她现在的脚程日夜兼程,不出半月也就到了。 天机每到七月会开始一个为期半月的祈福节,届时会有不少别国使臣前来求一道神兽福祉。 不过神兽失踪后,也不知道这节办不办的下来。 若是天机只需要她回去就可以稳固民心暂免动乱,白灵回去做做样子也可。 就当是帮秦此间,也是帮天机的百姓。 白灵预备晚膳时跟司越和温羽迟说这件事,她心意已定,就算不让她去,她也会去的。 没想到两人晚膳没用几口,温羽迟愈发放肆玩心大起,竟然半推半就的将白灵诱哄到了桌上。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再发生也显得自然,白灵每日被温羽迟和司越好好伺候着,两人也似乎食髓知味般常常拉着她欢好到半夜。 白灵虽然并无不爽,但是每晚晕过去前都会觉得身子要透支了。 “喜欢吗?” “嗯...” 她此刻坐在桌上衣衫不整,腿间是温羽迟正在吮吸她脆弱的花户,司越则在一旁解开她的衣带,大手探进去捏着胸乳。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多次,白灵除了有些害羞也没别的想法。 手心里握着司越的肉棒,这个粗度她只能半包着上下撸动,白灵熟练的用指腹沾着滑腻液体在龟头顶端摩挲。 温羽迟的极有技巧的舌头在花穴口绕圈,偶尔模仿插入的频率向内顶,手指揉着上面一点的小豆豆,白灵迎来一个小高潮,手上一下也没了轻重。 司越竟然直接射了出来。 温羽迟舔舐过许久的花穴开始频繁收缩且冒着水光,他硬是等着司越射了才从花穴中抬头,站起来将自己硬的发痛的肉棒塞了进去。 身子瞬间被填满,白灵被顶的向后一蹭,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肩膀不让自己倒下。 “太...太深了...” 温羽迟的肉棒很长,不管是什么姿势都能顶到宫口,白灵总是习惯不了,偶尔会被顶的不太舒服。 男人闻言只好放轻了些动作,只插入一半去找她的敏感点。 才对准甬道内的软肉戳了几下,湿热的花穴却又不满足的样子,白灵下意识的想让他快一点。 司越也不好受,看着喜欢的女子就在眼前跟别的男人承欢,细小的呻吟从口中冒出,没听几声,他刚射过的阳根就再次挺了起来。 “快一点。” 温羽迟还沉溺在花穴中,但更知道他和司越之间是没有独享的道理,毕竟他以后还要靠.... 他没有过多留恋,而是一把抱起白灵,白灵下意识的盘在他的腰上,完全贴合的深度,龟头似乎都顶进了宫口,白灵吃痛扭着腰想往后退,回应她的是一阵猛烈的抽插,水液滴在两人经过的地上。 数不清的快感从宫口蔓延到整个小穴,温羽迟把她抱在床榻前,然后松手将她丢了下去。 仿佛这样才能足够狠下心来,让自己脱离快感。 肉棒过于快速的抽离的那一刻,龟头从宫口擦过数不清的敏感点,白灵呜咽一声高潮了。 下一秒一个更大更粗的肉棒就直直捅了进来。 小穴还沉溺在刚刚的高潮里不断收缩,司越差点就被夹的射了出来。 花穴里又湿又软,他的额角出了不少细汗,他忍到白灵的高潮过去,才缓慢的动了起来。 司越垂眸看着身下的女子,饭后不过一会会就沾上了他们两人的淫靡气息。 虽然被他们轮流插入过不知多少次了,但是每次接力的时候,她都会被撑的,或是顶的说不出话来。 司越的肉棒把穴口都撑得发麻,幸而高潮时分泌的水液足够多,才让她没有痛感。 结合处湿湿嗒嗒的,不用看都知道有多糟糕,司越刚刚射过一次,时间肯定还很长。 白灵的手被人牵到了又一处肉棒,温羽迟可怜巴巴的站在床边:“伶伶,帮帮我。” 这个人比想象中还爱撒娇。 白灵伸手上下撸动着,却也没多少力气了。 温羽迟看着司越全数抽出小花穴又全数拍入的样子,白灵被肏的都没多少力气帮他,最后不得已握住白灵的掌心带着她一起动。 白灵颤的不能说话,手里也没了力道: “太快了...不行...要到了..” 囊袋拍击的声音变大变快速,司越才终于忍不住被白灵的高潮夹的低吼一声射了出来。 温羽迟委屈的撇撇嘴,身下的肉棒涨的快要炸了,还是等着司越射完才顶了替。 以前他都会耐心的把白灵身体里的精液流出来再插入。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白灵根本不会怀孕,心疼了她好一阵。 稍长一点的肉棒进去就顶住了宫口,才几下抽插,温羽迟就把白灵体内最深处的精液刮了出来。 白灵不知道又坚持了多久,才在最后一阵高潮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司越已经不在床边了。 她原本昨晚想说什么来着? 天机2(半块肉) 白灵躺在床上,温羽迟睡在侧面,手指轻轻勾住她的一缕发丝,好像这样就能睡的更好一样。 白灵叹了口气,好吧。 那就一个一个说。 温羽迟睡的很熟,他没有司越那么强的警戒心,还是白灵一个劲的往他怀里拱,他才缓缓醒来了。 白灵几次戳他的脸温羽迟都不醒,所以温羽迟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白灵在他怀里准备伸手捏他的样子。 被发现之后白灵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往被子里钻。 温羽迟笑了一声,也往里钻去。 两人在黑漆漆的被子里,温羽迟像是知道她的位置一样。 男人一把捞过她,轻柔又缠绵的吻落在了唇上,他细心的掠夺着她口中的每处,直到察觉到白灵换气有些难受,温羽迟才掀开了被子,看着白灵被亲的红彤彤的脸,才结束了这个吻。 他撑着头侧躺在一边,长发坠在好看的锁骨前,少年气很足的声音此刻也带着些哑音:“..下次我也要偷偷看你。” 白灵噗嗤一声笑了:“每次你都是最晚醒的。” “怎么能这么说我,好像我很懒似的。” “难道不是吗?” 温羽迟轻哼一声想挠她痒痒,白灵笑着反击。 清晨的阳光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两人闹腾了一阵,白灵趴在床上,身后是温羽迟火热的身体。 被压住的感觉不太好受,白灵拱了拱,却被男人从背后牵住手,压在了头顶。 “好热。” 温羽迟没有掀开被子,反倒全数贴在她的身上,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背上,重新勃起的肉棒顶端蹭了不少黏腻的液体在他的腿心。 “那就更热一点。” “不要...唔——” 话音未落,肉棒就钻了进来。 没有任何阻拦,昨夜残留的精水是最好的润滑。 白灵盯着温羽迟与她十指紧扣的手,他的指节都有些发白,小穴内被不停的贯穿着。 这个姿势没有那么容易顶到宫口,被子内发出沉闷的扑哧扑哧的水声。 她真的感觉要热化了... 还有,要说什么来着? 白灵在这温热的怀抱中思考不及,刚刚清醒的神经又面临反复高潮,最后她再次疲惫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温羽迟也不见了。 白灵气的不行。 不管啦,不说了。 他们肯定是串通好了来透支她的。 两人本身就忙,见面的时候大多都做些哄她开心的事情,要么就是欢好,白灵也屡屡上当,面对这些都说不出要短暂离别的话来。 这等说完得到什么时候去了,马上就到七月了,她得赶紧动身。 白灵写好一封信留在桌上,带了一些她炼好的丹药,和周礼炀给她的那把小弩就踏上了回天机的路。 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离开天机的时候白灵还怕被人认出来,怕秦此间要抓她回去,司越也一路小心保护。 现在她回去的时候不需要别人护着了,也不用担心前后有追兵。 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出来这一趟后,有不少人会牵挂着她。 之前离开的时候,还是为了找到家族为何满门抄斩的理由,其实时间久了白灵也不再执着于此,她对家族的人并无多余感情。 通敌叛国本就是重罪,至于到底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就算想知晓答案,现在也死无对证了。 她不过是一个人孤单久了,想要一个归宿而已,现在“归宿”多的已经不知道要去哪了。 比起操心那些往事,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夏日有些热,白灵总在夜里赶路,午时便会找地方短暂歇息。 白灵赶了几天路,就已经走了一大半了。 司越教她的轻功比想象的更好用。 今日她已经到了天机和齐国的边界的县城,白灵准备趁着夜色出关。 午时她到了一处茶楼点了些茶水小吃。 这个时辰茶楼里有不少人,许是都和她一样来暂时避避日头,里面商人模样打扮居多,白灵稍微安了点心,天机以商贸为主,只要有商人往来,看来应该没有传言中说的那么动荡不安。 白灵找了个角落品茶吃点心,这里的吃食也丰富的很。 不远处议论声传来,白灵向外望去,声源来自于茶楼外边散桌上坐着的几名青年男女。 几名乞丐正端着破碗,跪在他们跟前。 白灵一路上就有耳闻,天机富庶,来这个县城的人也大多和天机有关,出没的人往往也非富即贵。 秦此间是不允许天机地界有人乞讨的,所以这些乞丐常年在此边界,看见生人就会上来索要钱财。 其中一名青年男子显然也知道这些事,他对着乞丐摆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牌子: “请勿沿街乞讨。” 领头的乞丐是一名灰衣男子:“公子小姐们,可怜我们这一家吧,我们只奢望吃顿饱饭。” 白灵这才看见着名乞讨的男子还拖家带口的,身后除了跟着一名同样穿着破烂的妇女,竟然还带着叁个孩子。 一行人中的红衣女子接话:“我们初次来此,不找别人就只找我们,想必是觉得咱们眼生。” 青年男子继续说:“你脚上的那双靴子看起来可不便宜,这也是乞讨的装扮?” 乞讨灰衣男子连忙将脚往破烂的裤腿里藏,却掩盖不住那双皮革靴子的反光。 跟在乞丐队末的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脏兮兮的小女孩和白灵对上眼,乱糟糟的头发底下是一双纯黑色的瞳仁,几个青年男女正在逐个戳穿灰衣男子的谎言。 茶楼里探出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白灵倒是不忍心了。 她径直走了出去,拿出几两银子,叮叮当当的银子落碗,那个小女孩瞬间不哭了。 周围传来几声嗤笑,白灵听见了。 她知道这块地方的人乞讨是常事,也知道这个灰衣男子有手有脚却游手好闲。 但是她就是不忍心看小女孩受苦。 人群中的一声轻蔑格外明显:“....愚昧。” 白灵觉得有些耳熟,却只在人群最末看见了一抹银白色的身影。 回城 白灵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再去人群里寻的时候,那人消失的彻底。 “还不多谢这位小姐。” 带头的乞丐带着一家对着白灵下跪鞠躬,白灵只扶起几位小孩,在扶起那名小女娃时,她对白灵扬起一抹笑来。 白灵从怀中拿出手帕递到小女孩的手心,握着她的手擦了擦脏兮兮脸上的泪痕。 “以后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哭了。” 小女孩跪在地上点点头。 鞠完躬那乞讨的一家子很快就散去,周围人没热闹看也很快散了,不乏几声讥笑,多是在笑她有钱没地花。 想到那个小女孩,白灵也算是满足了。 毕竟她看到人受苦就心烦。 夜很快就来了,原本夜里是要关城门的,天机却没有这样的规矩,只要有正儿八经的官府文书就能过。 不过白灵没有户籍,就算去了官府也拿不到过所。 走到关口附近白灵才发现自己之前的盘算大错特错。 她原本决定趁着夜色偷偷摸过去,发现审查的严格不说,就连城门城楼都比往年看起来高了不少。 过不过的去是一说,就算过去了八成只有被抓的份。 人群中白灵见到了一群人,没有递交文书,只给了些银子守卫就放人过去了。 白灵心中大喜,看来秦此间的城门士兵培训还得加强啊。 她也跟着上前,排到她时候,白灵悄咪咪的对着守城门的守卫递了些银子过去,跟前面的人比起来只多不少。 守卫看她的眼神立马变的奇怪。 白灵以为是给的不够正准备再掏一粒,银子却被强硬的塞回了手中: “诶诶,把咱们守门的都当什么人了?” 另一个守卫拿红缨枪就要过来:“到底也没有文书过所,没有就滚。” 白灵指了指刚刚那群人的后背:“可我看他们不也——?” “他们一个月来往十几次,都是熟人,咱们兄弟可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你这头一回来别整这些。” 白灵想说,天机能建起来都有她的功劳,她之前就住里面呢,想不到这出来容易,再进去就难了。 “你不是哪来偷溜过来的吧,押回去!” 白灵假模假样的搜着荷包:“那当然不是了,刚刚就是看兄弟们辛苦。” 这要是被抓了,进是进去了,从大牢里出来就更难了。 要是被秦此间知道她还进过牢,她在秦此间面前怕是都抬不起头来。 后面稀稀拉拉排着队的人也有些不耐烦了:“到底也没有啊,没有就别挡道。” “欸,找不着了!估计是落客栈了!” 白灵只想借坡下驴,赶紧回去从长计议。 早知道走之前还是得跟司越他们说一声,至少能给她搞个通关文牒什么的。 也是她过于自信,以为司越能带她做到的,她自己也能做到,还是明日看看有没有什么接壤的山野,绕点远路也成。 白灵又装模作样了几下,才顺利从人群中全身而退。 几个守卫互相打量一眼,如果是个壮汉男子他们就抓回去了,这个女子就算心怀不轨也掀不起设么风浪来。 大晚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最后她回到客栈,找小二要了份地图。 那么多路都走了,天机此刻只距离她一墙之隔。 不看不知道,天机城不大,除了些险要峡谷形成的天然屏障外,四周八方几乎都建起了高高的城墙。 小二还说近半年还将这些城墙新加固一番,这是在忌惮她逃跑的事情吗? 不过这也把白灵难倒了,她现在是想进都进不去啊。 看着密密麻麻的地图,秦此间是花了人力物力,和多少银子啊。 白灵趁着夜色偷溜进了县衙想给自己私自做一个过所,不过在里面兜兜转转两个时辰都未能找到县令的印章。 第二日白灵又围着城楼向西走了一圈,最后放弃了。 铜墙铁壁上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她左脚踩右脚上去吗? 她又准备找水路游进去,不过再一看更傻眼了,周围的几条运河正值汛期,白灵水性一般,这样湍急的水流进去了凶多吉少。 司越当初是怎么把她送出来的? 白灵对出关那日并无多少印象,她一直坐在司越为她准备的马车里。 根据她这两日的观察所得,对于常来常往的人,守卫们都很大度的放行。 白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了个最繁华的关口,又找了个最大的商队,趁人不注意藏进他们的一箱金银财宝内,混进了城。 回城2 马车轮咕噜噜转了好多圈,白灵缩手缩脚的蜷在箱子里,猜想现在肯定是进城了。 之前在城外白灵观察了许久,并未见守卫有开箱检查的举动。 还没等她开心起来,马车忽然陡转方向。 白灵心中暗道不妙。 “烦请各位官爷稍快一点,这里面的东西可耽搁不得。” “大差不差的,你去那边驿站候着,过半个时辰来取吧。” 白灵和一尊笑着的玉佛面面相觑,她却笑不出来,果然太心急了准没好事。 白灵刚回头走两步,就看见同是排队的人群里银白色的月光下,隐藏在宽大帽檐下的银白色头发露了出来。 白灵撑开一条小缝,看见两名个官差腰间别着大刀,面上还戴着面罩一个个视察着箱子。 她现在在一个库房内,内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箱子,进来之前官差在箱子上贴了纸条,天机以商贸为主,来往人多带货物,如果只在城门口检查多有不仔细的地方。 白灵眼疾手快抽出随身携带的那把小弩,在剑尖端涂了点她的血,找准机会朝着守卫射去。 一个人倒地了势必会引起另一个人的注意,白灵神速的偷袭了两名守卫,没有犹豫直接运作轻功从窗户窜出。 她必须尽快离开。 “来人,此处情况有异!” 几乎是刚爬上房顶,库房就被几名官差占领。 白灵脚下蹬着的一个瓦片隐隐有掉落的迹象,只要她一动,松掉的瓦片必定会发出声响。 她维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全身的中心都被迫压在一条腿上。 看不见内里的情况,白灵在等一个机会,按常理来讲被射中胸口需要及时就医,人少一点更方便她逃跑。 下一刻她的计划就被打乱了。 “此人定未走远,一队人出去搜!” “老大,他们还有气!” “这里的东西若是有什么闪失也不够他们死的。” 白灵一阵懊恼,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一件事就接着一件事,像被推着在走。 她藏的不算隐蔽,周围又只有身后的草丛能遮掩一下。 到底是跑还是等在原地,跑一定会被发现,等在原地也只是多拖延些时间。 白灵从腰间抽出小弩,准备打破点什么东西吸引守卫的主意,她所在的屋顶正巧是一个背阴的盲区,看不见前方有什么东西。 官差节节逼近,就快要到她所在的方位的墙根了,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她悬出去的半条腿。 白灵向着前方盲射了几发弩箭,终于有一发不知道打中了什么东西发出响声。 几个守卫闻音追了过去。 却还留了一小队人在在原地。 留下的几个人都五大叁粗,白灵在脑海中演算了多次,也不觉得能打过他们。 忽然城门口一阵动乱,砰的一下火势乍起有冲天之势。 “走水了,来人!” 白灵感谢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趁着声响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走了两步又回头担心起火中百姓的安危来,火势很快就被扑灭的,只剩浓浓的黑烟在不远处蔓延。 她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废了些周折,好歹进城了。 天机地处平原,土地大部分都被商户占据,各式各样的玩乐场所颇多,其余都是些荒山野岭,除了几条运河,也鲜少有湖泊。 进来一路都是修整好的街道和城楼,走陆路和水路是去秦此间那里最快的方式。 如果用轻功的话未免过于显眼,白灵没有在荒山里辨认方位穿梭其中的本事。 在确认了身后没有追兵后,她老老实实的包了一辆车,去往码头。 最近涨潮,水路是去天机楼最快的选择。 白灵刚在车上行了半日,她途中买了些吃食,还是天机的东西新奇多样,符合她的口味。 忽然马车急速的一个暂停,手里的荷香酥饼咕噜噜的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 车夫是个模样富贵,体型结实的男子,手中握着的缰绳还有些不稳,他先一步起身探头,粗着嗓门向底下的人怒道: “滚开滚开,敢挡马车你们不要命了?” 白灵探头出去看,马车前大大小小跪着不少人。 熟悉的身影和面孔,这不就是前两日遇到的那波乞丐吗? 回城3 又是熟悉的一对夫妇带着叁个孩子,真是轻车熟路啊,感情他们进天机,比她还容易。 唯一的变化是那对父母倒是穿的很好,只是那几个小孩又穿的破破烂烂的,白灵气不打一处来。 几个人只顾着要钱,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她大踏步走向乞丐身边。 那男子也把白灵记得清楚,看见是白灵当时就要溜走,被白灵一把抓住:“跑什么,移交官府去。” 那男人忽然就来了精神:“姑娘不要污蔑好人,我们可什么都没干!” 白灵觉得好笑:“那你跪着干嘛?” “身患腿疾,一下没站起来。” 白灵才不信他的鬼话,指了指男子身后跪着的几个衣着破烂的孩童:“她们呢?” “这,家境贫寒,置办不起孩童衣物。” 几个人又是带着孩童要走。 “前日里我刚给了你们碎银!” 白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朝着周围的路人请求道:“附近的衙门在哪里,烦请好心人报报官,他们是一伙骗子。” 周围聚集的几个人,大多是过客,天机本就不是他们常住的地,就算看出了这伙人的蹊跷,也没人把这里当成需要好好整治维护的地方。 可白灵是看着秦此间一点点把天机拉扯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啊。 周围人都不发一言,白灵有些不解。 马车夫也对着白灵招呼:“姑娘别管了,这再不走就赶不上船了。” 围观的人也要散了,白灵终于在人群的外围看见一个高挑出众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薄衫,幕帘后的浅色发丝隐约可见,男人不可觉察的叹了口气,朝白灵走了过来。 疏离平淡的声音从幕帘后传了出来,白灵才认出他是谁。 “天机没有县衙,姑娘不知道吗?” 闵长生怎么会在这里,既没有直呼名讳,想来也是有他的打算,白灵接话:“天机禁止乞讨,公子可知该把他们送去何处?” 白灵被大力的推开,紧抓的男子衣袖也从手中溜走: “我可不是天机人,天机管不了我!” 白灵被男人的挣脱力气影响狠狠向后倒去,她逐渐稳了两步才站定,而闵长生已经先她一步挡在了那个男人的退路上。 “这些孩子非你们所生,这拐卖孩童可比沿街乞讨的罪行重上十倍不止。” “我这是看她们可怜,才好心收养。” “收养?” 闵长生嗤笑一声,不做回应。 那男子再次想走,闵长生从白纱中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不知为何,明明看着闵长生没有使几分力气,那男子就是动弹不得。 “放开我!” “既然是收养,就去跟判官说清楚。” 小女孩瞬间哇一声哭了出来,白灵知道这是她被刻意训练过的哭声,听的人难受。 周围人的议论声随着一声爆哭也渐渐大了起来。 几位同样是来天机经商的女子看不下去了,牵起那几个孩童的手:“走,带着孩子去找判官,看他们穿的人模人样的,留孩子受苦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兜兜转转到了官府,不得不说秦此间治理下的天机官府果然不俗。 天机虽然是个国,但终归地界不大,没有设立县衙,处理这些纠纷都由分散在各处的断罪判官统一处理,手段毒辣,效率惊人。 到了最近的判官府邸,闵长生只稍稍一番点播就套出了那男人的话,判官闻言也不是虚的,两个人当天下午就坐实了这个人的罪行。 几个小女孩也被送到天机特殊的流民机构照顾,两个大人也按照天机律法被遣回齐国接受判决。 暮色西沉,白灵和几名陪同前来的女子道别后,看向了身边的闵长生。 两人在判官府衙门口,白灵也准备继续赶路,碍于多少有些交情,临别之时她忍不住好奇: “闵公子准备去哪里?” “与你无关。” “今日之事多亏有公子相助,从前觉得公子自小远离尘世,不是会在意这俗事之人。” “确实不是。” “只是看不惯某人过于天真,觉得可笑罢了。” 白灵猜到了他会这样回答,也猜的出闵长生幕帘之后冷淡的表情。 她今天一天从进城门开始就频频出错,不过幸好,现在一切都很顺利不是吗。 经历过那次长久的陪伴闵长生长大的梦境,她对闵长生的了解想不深刻都不行。 所以也只是寒暄: “不管你是否真心,谢谢你帮了那些孩子。” 闵长生第一次掀开了幕帘,露出半张脸来,银白色头发挂在耳后,额角的一缕垂在左眼前,白灵对上了他有些打量的目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 她好像完全不在意那些傻子都能听出来的嘲讽。 长情 白灵看见闵长生抿了抿唇又将幕帘放下了: “...你呢?要去哪里。” “现在是什么时辰?” “约莫是戌时了。” 一下午光顾着这些,她重金包下的马车还被她丢在大街上呢! 来的时候都忘了这茬了,白灵来不及解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叁步并作两步赶回去的时候,马车夫果然已经不在原地了。 闵长生也不知道为何跟了上来。 日头全数落下,少说也得有二十里路,白灵冷静下来心中估算,就算坐马车可能也悬,还不如自己去。 “还有半个时辰。” “你要去坐船?” 白灵着急忙慌的点点头。 “会飞吗?” “倒也没有那么急,告辞!” 闵长生没有再追上来。 他问出口那刻,白灵才后知后觉的想到闵长生是看见过她的翅膀的,不免有些后怕。 仅仅是他知道这件事,就足以让白灵内心不安了,他有什么理由为她保守秘密,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在那场长久的梦境里,闵长生的心机手段不在她认识的任何人之下。 白灵不知道闵长生为何来此,但是他的目的也定然不会因为她的离开有所变化。 道观一事后,武清观从此不复存在了,既然不需要继续假借云游的名号敛财。 闵长生现在要做什么,白灵还真的猜不出来。 白灵不再想,反正和她没关系。 夜色是最好的伪装,白灵随身带着地图,终于赶上了最后一艘去城中心的船了。 上了水路就快很多了,几条运河盘踞在天机,为此地提供了天然的商道,也是天机得以繁荣的理由之一。 偶尔也会有供她们这些散客乘坐的船只,不过数量比较少。 已经没有好的厢房,白灵只得捡了一个处在船尾被剩下的单间。 白灵一晚上都没睡着,她只在平静的湖里坐过船。 她难受的很,却又不得不忍受,毕竟乘水路是去城中最快的法子。 现在运河涨潮水势不稳,白灵在船中飘得都快要吐了。 直到第二天天亮船只才平稳了一些,白灵在船上闷热的小厢房里晃晃悠悠的睡着,嘈杂的水波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都没去外头看一眼的心思。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白灵第一次见到秦此间,是在周礼炀的东宫,那时她被安置在最深处的院落里。 这里有奇石刻成的假山,夏日茂密的莲池,一年四季都有花朵盛开的花园。 白灵呆在屋内也闷热的不行,才走出门到莲池边的凉亭内坐着,一名宫女正在用长长的竹竿粘附近树上的知了。 配上知了的叫声,满园的莲香也变得甜腻异常,惹人心乱,经久不散。 白灵撑着脑袋,石桌上摆满了各式消暑的甜汤。 她兴致缺缺的望着粘知了的小宫女: “真没意思。” 今天宫里除了知了叫就没了别的声响,太子殿也安静异常。 看来天气热了,来东宫刺杀的刺客也没了干劲。 白灵在这里一坐就是半天,那个宫女在酉时就走了。 盯着的地方也逐渐暗了下来,屋内应该在准备晚膳,她却没有胃口去吃。 白灵嚼着甜腻的糕点,好像这样就能让心里舒服一点。 她想不明白自己还能做什么,呆的时日越久只觉得自己愈发无能。 丞相府被满门抄斩,好像被软禁在这里是她这个罪臣之女心现在唯一的价值。 叁年了,她被太子带到东宫,周礼炀却也不常与她相见,白灵有愧于周礼炀的恩情,就算之前有相知的情分,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周礼炀说明自己的想法。 安分的呆在这里,是她唯一能为周礼炀做的事情。 天边只剩入夜之际弥留的紫红色光霞,一阵冷风吹过,不同于带着暑气的闷热,白灵趴在石桌上浑身打了一个寒噤。 她隐约看见凉亭外有个人影,白灵被吓了一跳,叁年来,除了宫女,这里未曾有过生人踏足。 那人身形较高,越靠越近,周身强大的威压让白灵挪不动身子。 男人一袭玄色的长袍混进夜色里,只有走动时在衣角才会反出一点刺绣的光。 月色下那张温和谦逊的面孔才逐渐显露出来,眼里似有千般柔情的看着她。 明明是如此紧张的氛围,只是看着那张脸,白灵忽然不害怕了。 虽然全身已经不能动弹,白灵也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失去了反抗的想法。 白灵从未见过如此气质绝尘的男子。 他手里拿着一把玄金色折扇,璞玉般修长的指节在上面也不违和。 男人凑近她,细长的眸子似乎在仔细打量白灵的五官,玉质的折扇划过她的脸庞: “这样没有防备心,可是很危险的。” “不过遇上我,倒也不必怕了。”